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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孩子可真讓人心疼。”

這是下午2點出頭,許鑫給楊蜜打電話時,把郭琪麟的經歷複述了一遍後,楊蜜的結論。

“是啊……”

許鑫嘆了口氣,看著在那拿著粉刷,自己在一張大畫布上塗塗抹抹,弄的渾身都是顏料的陽陽,他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孩子上學的事情,聽你的吧。你來安排~”

“……嗯。”

楊蜜應了一聲後,主動說道:

“你放心,我知道伱怕什麼,你怕孩子從小就住在高臺樓閣裡,不曉得人間疾苦,會把一切得到的東西當做理所應當。但我想著是這種情況其實肯定和父母的關係也不小,我們就實實在在踏踏實實的,學校教孩子知識,我們教他來做人。咱倆小時候也都不是啥大富大貴的人,所以自然知道怎麼保持清醒。吾日三省吾身嘛,我相信暖暖和陽陽不會是那種孩子的。”

“嗯。好……那你打算報哪個幼兒園?”

“還不知道呢,我大後天到家,這次我基本把所有工作都忙完啦,剩下的就是電影宣傳檔口的事情了。等我回到家,我就開始張羅這些事情,你該忙你的就忙你的去。好不好?”

“好~那就這麼說,你那邊11點多了吧?早點睡。”

“嗯嗯,愛你~晚安~”

“晚安~”

電話結束通話,妻子可以休息了,但許鑫卻沒動地方。

暖暖睡覺去了,他陪著兒子在這“作畫”。

兩歲多的孩子哪有什麼繪畫的概念?無非是把一些在他眼裡好看的油彩塗抹到畫布上而已。

可是……

或許是愛屋及烏的關係,他怎麼看自己兒子的畫,都不比什麼達芬奇、畢加索差。

比他們可好看多了。

而看著小傢伙那專注的模樣,不自覺的,他就在想……

為什麼陽陽很喜歡用鮮豔的顏色?

為什麼他基本不用什麼灰、棕、黑這種看著黯淡的色彩?

這些鮮豔的顏色,是不是陽陽眼裡的世界?

他的世界是這麼的豐富多彩……自己要怎麼保證這些色彩永不褪色的同時,又能讓他豎立起正確的三觀?

連帶著,想到了郭琪麟兒時的遭遇。

他又該怎麼避免孩子成為郭琪麟口中他的那些“同學”?

想著想著……忽然他有種感覺。

教育孩子……好難啊。

自己又該怎麼以身作則的告訴兩個孩子一些正確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渺小。

不自覺的,他就在思考自己從小到大,有哪些事情……或者說“型別”的事物,對自己影響很大。

而第一反應就是……動畫片。

孫悟空。

小蝌蚪找媽媽。

葫蘆娃。

小糊塗神。

藍貓淘氣三千問……

邋遢大王……

其實現在想想,好多事情他都是從動畫片裡學習來的。而想到動畫片,他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電視下面的儲物格里。

那裡面有挺多楊蜜買的啟蒙動畫的。

甚至還有一套可能只有倆孩子再大一些,才能看懂的喜羊羊。

並且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矯情,就像是現在好多80後瞧不起90後那樣。

他總覺得自己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比現在的小孩看的好看多了。

那種水墨國畫風格的孫悟空,不比喜羊羊好看?

海爾兄弟的歌到現在他還會唱,舒克貝塔放映那會兒,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當一個坦克兵。

可現在孩子看的東西……你就說這種什麼挖掘機,什麼貝樂虎……

總感覺差了點味道。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並且,許鑫也忘了自己是在哪裡看到過一個事情,說是現如今無用論是網路上還是電視上,之所以有那麼多看上去粗製濫造的動畫,實際上是跟某個動畫片激勵的條例有關。

好像是出臺過一個什麼條例,一部兒童動畫製作出來,就有幾千塊的獎勵之類的。有不少公司就專門做這一路,隨隨便便用一些玩具擺拍,拍出來一部動畫,就能賺幾千。兩三天出一部……

他忘記自己在哪看過這事兒了。可總覺得有些事情和這些脫離不了干係。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也不能一味的盲目把責任歸咎於其他……其實這些動畫質量的下降跟市場也不無關係。

不知不覺間,他的思緒就有些跑偏了。

從原本的怎麼育兒,變成了對動畫市場的一些思考。

他很清楚,想改變市場,是很難的。或者說,市場規律的改變,有一項硬性條件,就似乎隨著時間的規律變化而變化。

風不來時,拼盡全力卻原地踏步。

風到後,隨風飄搖亦能平步青雲。

動畫……

想到這,他拿起了手機,給徐建發了條訊息:

“徐總,上次說的事情,各位考慮的怎麼樣了?咱們什麼時候見一面,坐下來再聊聊?”

給徐建發完訊息,許鑫又給王斯聰發了一條:

“收購的事情咋樣了?這都五月份了。咋還沒動靜呢?”

王斯聰回覆的倒挺快:

“我昨天剛問過,他說等下旬。你很著急麼?”

“那倒不是。你記不記得咱倆上次和徐建他們聊的時候,我說有打算進軍動漫產業的事情?”

“咋?”

“什麼咋?你感覺咋樣?”

“……你認真的?我以為你是糊弄他們呢。”

“?我閒出屁了?糊弄人家?……我覺得動漫市場有搞頭。”

“哥,動漫和特效雖然系出同源,但真不是一個東西啊。”

“我知道,但可以籌備啊。”

“你特效領域還沒玩明白呢……說白了,就像咱倆當時和他們聊的例子一樣。你想做工業光魔,MOREVFX和PO朝霆是現成的,結果你拿工業光魔去做皮克斯?你覺得對路不?”

“……我真覺得動漫市場是一塊藍海。”

“你要說你打算做投資,我還能理解。但你要直接搞個皮克斯,我只能說你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看出來了他的反對,許鑫暫時沒回訊息。

而是把手機放到了一邊沉思了起來。

確實,這步子橫跨的幅度有些大了。

不過他卻並不打算不了了之。

想了想,他說道:

“那搞個投資公司?”

“那還行。專門投資動漫的是吧?”

“對。也算是給特效這邊開源了。”

“那是拉上其他人?還是就咱們幾個弄?”

“先咱們幾個弄弄試試吧。不然每年拉著你們仨賠個一兩千萬,我怕三位義父恨不得對我生啖其肉。”

“口炎這字咋讀?”

“……DAN。四聲!”

“噢~……嚯,老許,你長大了啊。以前都是大家嘲笑你沒文化。可以啊~”

“……”

許鑫正無語呢。

徐建那邊發來了訊息:

“許導,我們其實也一直在研究。不過……能等您收購PO朝霆的訊息出來之後再談麼?我們三個肯定百分百信任您,但公司裡一些擁有股份激勵的老員工其實都心存顧慮……”

看到他的訊息,許鑫便明白了意思。

回覆道:

“可以,應該就是五月下旬,就有訊息了。那到時候咱們再談。”

“好的,許導,抱歉啊。”

“沒事。那到時候見。”

……

事情考慮的一多,對於孩子能否被自己教育的很好那股恐慌感便暫時褪去。

下午,他基本上陪著兒子擺弄了一下午畫布。

最後,這塊畫布全都被五顏六色的鮮豔色彩所佔滿。

許鑫一瞧……

嗯。

真別說。

比梵高畫的好多了。

我兒子可真特麼是個天才!

……

楊蜜是8號上午到的家。

她進門的時候,倆孩子照例哭的跟淚人一樣。

鑽進媽媽懷裡就不肯出來了。

她一手撈一個,看著坐在沙發上跟大爺一樣的許鑫,無語的來了句:

“你滴親親老婆回來啦,你都不起身迎接一下,給本寶寶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還不如他們倆想我呢!”

聽到這話,許鑫都沒開口,楊大林在旁邊來了句:

“小許昨天練了腿。今天坐沙發上都是我攙扶著。”

“噢喲?”

楊蜜眼神一亮,接著,當這明亮的眼神落到老公的大腿上時,迅速變成了一抹不懷好意。

許鑫嚇的冷汗都下來了:

“姐,咱不敢胡鬧啊!昨天我是四組器械腿屈伸,四組哈克深蹲,你別想壞主意啊,你敢碰我腿一下,我和你離婚!”

“離婚就離婚,你先讓我爽一下!”

說著,她把倆孩子放下一放,本著許鑫的腿,一個健步:

“嗨!哈!”

“啊!!!!!”

許鑫一聲慘叫……

實際上,她根本就沒碰到老公,純粹逗悶子玩呢。

可許鑫被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就想挪兩條腿躲開,結果動作一大,那股酸爽讓他直接慘叫出了聲。

氣的楊大林狠狠的瞪了閨女一眼。

沒輕沒重的……

然後……

“不行,你拉著我去健身房,我得按摩去。”

“……”

坐下來一碗炸醬麵都沒吃完,她就聽到老公站在廚房門口眼巴巴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可真服了。”

三加五除二的把這碗麵吃完,楊蜜一抹嘴:

“走。用我攙你不?”

“廢話,你不攙我,我就坐輪椅了。”

“哎呀你也是……你好端端的練什麼腿啊?”

“顧教練和我說了一句話。”

“啥?”

楊蜜剛問完,就聽見老公在自己耳朵裡嘀咕了一句。

她一愣。

本能扭頭,看著正打算進廚房收拾碗筷的母親……

趕緊把原本的歡呼雀躍變成了低聲問詢:

“真的?”

“真的!”

“那你趕緊多練練。”

“現在懂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哎呀老公你可太棒了。為了咱倆以後的幸福,你得堅持到底啊!”

後面的楊春玲一臉納悶。

這倆人嘀咕什麼呢。

……

車上。

楊蜜開著車,開始跟許鑫絮叨:

“我要不早就回來了,他們做後期的程式麻煩的要死。吉爾莫·託羅還不準時,他就跟個機甲狂熱愛好者一樣,跟人一聊起來機甲,我們這群演員就都被晾在那。嚴重耽誤工作狀態……煩死了。不過總算是都弄完了……”

“什麼時候製作完,有信兒麼?”

“我估計至少得今年年底再加上定檔期、宣發一類的,估計得13年了吧。”

“你說巧不巧,許志他們昨天剛給我打完電話,《一代宗師》要上,可能也得13年。”

“啊?咋那麼慢啊?都殺青這麼久了。”

“誰知道呢,不過薛海峰和我說了,要開始給王佳衛上壓力,逼得他加快進度。剪輯而已,又不是拍攝,在這麼磨蹭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嗯,我看也是……”

倆人聊著一些生活瑣碎,到了健身房。

楊蜜親自扶著他一步一步挪下了車,打算往裡面走。

結果剛進門,迎面就看到了燒餅從電梯裡出來。

“小餅。”

看著手機的燒餅一抬頭,看到了楊蜜和許鑫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喜:

“姐?你回來啦!”

“是呀,剛回來……帶你許哥來按摩來了。”

燒餅快步走到了倆人身邊,看著許鑫那狼狽模樣,笑著說道:

“嘿嘿,許哥。您這也不行啊,看我,啥事沒有。我剛練了背。我一看您不在,就知道,您肯定起不來了……”

“滾蛋。”

許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熊孩子……

但不得不承認……十幾歲的孩子似乎真不知道啥叫累啊。

明明大家昨天一起練的腿。

怎麼今天你走路還帶風呢?

不過……

“大林呢?沒來?商演不都完了麼。”

燒餅一愣:

“您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許鑫一臉“你在說啥”的疑惑。

楊蜜也納悶:

“怎麼了?”

燒餅直接沒回答,而是把手機遞給了倆人。

夫妻倆帶著疑惑接過來,考慮到老公腿腳不方便,她就拿著,讓老公來看。

倆人這才發現,是郭德剛發的微博。

郭德剛:

“為此事,昨晚大罵郭琪麟至半夜。你憑什麼考慮不周?觀眾花錢了,買票了,必須對得起人家。天下說相聲的都能胡說,唯獨你不能!第一你是我兒子,第二你是德雲社的。在合適的場合用合適的技巧說合適的相聲,才是真正的相聲藝人。蠢子無知,糊塗至極。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而他發的微博下面,是引用的郭琪麟的微博:

“昨晚,師哥@嶽芸鵬於保利劇院舉辦了相聲專場。我作為助演,與搭檔@閆鶴翔表演了《陰陽五行》。但我考慮不周,此節目並不適宜在大劇場商演,導致氣氛較溫。由於我的失誤,既未活躍氣氛,又未展現自我。在這裡向嶽師哥與觀眾致以深深的歉意,希望大家原諒,學生定當加倍努力,回報觀眾。”

倆人發的微博前後差了10分鐘。

一個是10點37發的,一個是10點47。

楊蜜看完了微博,扭頭看了老公一眼。

這微博是剛發不久……

“昨晚出演出事故了?”

她問到。

燒餅點點頭,先是確定了周圍沒人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昨晚是小嶽的專場,大林去演了。這《陰陽五行》姐您聽過麼?”

“大概……有印象,好像是隨便舉個例子,裡面有陰陽,還有金木水火土……對吧?”

“對。”

見她知道,燒餅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昨晚大林演的就是這個……粘子沒暖起來,溫了一整場。本來他是開場的,結果開場比不開還溫,效果就挺差的。師父昨天發了好大的火,從後臺就開始罵他,據說一直訓到了凌晨……今天就沒來。我估計他得緩幾天,他一受了什麼屈,就喜歡自己一人待著,不喜歡和外界接觸。尤其是這次,他打肄業說相聲開始……這是第一次大型商演……”

“觀眾是不笑嗎?還是忘詞了之類的?”

“沒笑。這活就溫,它適合細咂摸慢慢品。見基本功的一個活,不太適合大劇場……”

“……”

楊蜜這下無語了。

而許鑫想了想,問道:

“他現在在哪?”

“應該在家呢吧。反正昨晚就沒回來~”

聽到這話許鑫看了看時間。

11點多鐘。

他這按按摩估計還得大半個鐘頭。

於是對燒餅問道:

“你下午有演出沒?”

“沒,今天是晚上。”

“你給大林打個電話,咱們吃飯去吧,安慰安慰他。”

說著,他扭頭問道:

“咋樣?”

楊蜜點點頭:

“行啊。那你去按摩,我回家把暖暖和陽陽帶上?”

“還按什麼摩啊,算了吧。”

許鑫心說這孩子指不定受多大委屈呢。

啥大事兒啊?一場演出而已,演砸了就砸了,哪個學徒沒犯過錯?

至於把孩子拎出來,發個微博,全網道歉?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更何況,嶽芸鵬專場,看的就是嶽芸鵬,誰真指望一個去年才剛下了學,才說幾個月相聲的小孩能震撼全場?

這不扯淡呢麼。

你這把孩子單獨拎出來。

您老人家清高了。

孩子呢?

興許是這幾天因為暖暖和陽陽上學的事情弄的有些敏感,前幾天還在琢磨自己怎麼做個好父親,結果今天就看到了一出反面典型。

他顯得尤為抗拒。

聽到這話,楊蜜點點頭:

“那行吧……餅,你咋來的?”

“公交。”

“那走吧,上車。你攙你許哥一下,他這兩條腿算是廢了……”

“那姐您是沒瞧見,昨天練哈克深蹲的時候,許哥可來勁了。”

“就你話多!”

許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的往車上走。

好容易“挪”到了車上,燒餅這才給郭琪麟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他直接開了擴音:

“喂,林林,你在哪呢?”

“餅哥,我正坐車往師父家裡走呢。”

“……啊?”

燒餅有些驚訝:

“你去大爺那?”

“……嗯。您有事啊?”

坐在後排的燒餅就聽開車的楊蜜說道:

“那你和他說,一會兒謙兒哥那見吧。”

聽到這話,燒餅應了一聲:

“我和許哥蜜姐在一塊呢,你要是去大爺那,那我們就去找你了,咱一會兒馬場見吧。”

“啊?……來幹嘛啊?”

“許哥和蜜姐還挺擔心你的。”

“……”

郭琪麟那邊頓時沒音兒了。

“喂?”

“……誒,在呢,餅哥。我沒事兒,能耐不夠唄,找師父取取經,回去繼續練。這到禮賢可不近,您跟許哥怹們說,別來了。下午不是還得演出呢麼,您也別折騰了。”

聽到這,許鑫伸手問他接過了電話:

“喂,大林。”

“誒,許哥……許哥,您別來了,我真沒事兒。不用來看我,我下午想和師父待一會兒,那邊來這還怪遠的。”

興許是真不想讓他折騰,郭琪麟直接主動堵住了許鑫想說下去的念頭。

聽到這話,再聯絡到燒餅之前說的“他一個人待著”的話語,許鑫想了想,說道:

“那也行。我這邊其實也沒啥事,本來就要找你一趟,給你辦個北影的出入證,不是對演員感興趣麼,去旁聽的……”

“您先別辦了,我以後可能也沒啥空去聽課了。這次丟人可丟大了……嘿嘿……我得好好再練練,多說相聲可不能再丟人了。”

他用最滿不在乎的語氣,一句話說了兩個丟人。

許鑫其實聽出來了。

但這會兒他卻沒說太多隻是應了一聲:

“那行吧。多努力肯定是好事,不過身體也不能落下。別跟小時候似的,一有什麼壓力,嘴就停不下來了知道麼?減肥是個長線的過程,這都堅持這麼久了,再半途而廢可不成。”

“噯噯,知道了,謝謝您關心……”

“好,就這樣吧。”

“嗯嗯,您先掛就成……”

電話結束通話。

楊蜜問道:

“咱不去了?”

“不去了吧……掉頭,把我送回去按摩,你們姐弟倆自己安排。”

“……合著我跟您在這遛油呢?”

楊蜜翻了個白眼。

可許鑫卻沒搭理他,而是對燒餅說道:

“他這種狀態一般會持續多久?”

“我也不知道……哥,我說實話,他其實心裡挺脆弱的。我們這些當哥哥的看著他長大,他什麼樣我們最清楚了。”

“嗯,我知道……”

當著燒餅的面,許鑫其實挺多話也不方便說的。

只能點點頭:

“你和你姐自己安排,我按摩去。這幾天……你多看著他點。”

“叮咚。”

燒餅那邊來了一條訊息,許鑫也沒在意,繼續說道:

“這孩子心思確實挺敏感的……”

說到這,又忍不住來了句:

“你說犯得著麼……”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確實是心裡話。

他想不通作為公眾人物,明知道名利是一把雙刃劍,這時候當父母的不選擇去保護孩子,而是把他推到風口浪尖讓人去嚴刑拷打。

至於麼?

你要說孩子犯了什麼法,或者跟道德有關的過錯,那你這樣做還挺公正的,算是大義滅親。

可問題是這活是順順當當的說完了,只是題材可能不適合商演,又不是什麼殺頭的罪過。

誰沒搞砸過演出?

連周杰侖都經常忘詞兒,甚至有時候都想不起來自己寫過的歌怎麼唱。

也沒見他忘個詞,就被拉出來磕頭道歉啊。

幹嘛呢這是……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他正無語著呢,就聽燒餅來了句:

“哥,我可能看不成大林了。”

“啊?”

許鑫一愣:

“咋的了?”

“您看,剛發的通知,大林和閆鶴翔去一隊了。”

就在許鑫還納悶“一隊”是哪的時候,楊蜜來了句:

“高鋒和欒芸平那隊?”

“嗯。直接調走了,以後他和閆鶴翔在一隊裡面演出。我估計……師父應該是想讓高老闆給他闆闆活……應該是師父的意思。”

“……”

“……”

兩口子一時無言。

一直到沃爾沃重新停在了停車場門口。

“唉。”

許鑫一聲嘆息。

這次沒用任何人攙扶,拉開了車門,蹭下了車後,對著車裡的倆人擺擺手:

“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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