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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鑫洗完頭後的第一句話,就招來了媳婦一個毫不留情的飛腳。

“誒,你瞅我像小許鑫不?”

“我踢死你!!”

拖鞋擦著許鑫耳朵邊飛出去的。

看著張牙舞爪的媳婦,他趕緊開溜了。

而這一溜,就溜到了3月1號。

開學當天。

他跟於老師去學校裡見了一下自己的博導,北影學業委員會的副會長侯克眀。

以他的名氣,對方當然很歡迎他考到自己這邊。

尤其是在看完了那三篇論文之後。

可以說,從他點頭那一剎那開始,許鑫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博士的大門。

接下來只需要等五月底六月初的研究生畢業答辯和博士面試就可以了。

同時,他也向校方遞交了《北影研究生助教崗位設定審批表》。

他現在還不是博士,所以只能從研究生起步。

不過也沒啥關係,等第二年的時候進行一下更新就可以了。

3號,中午。

昨晚因為調整時差和菲利普、傑絲敏他們網路會議聊《電話鈴聲》的緣故,許鑫醒來的稍微晚了一些。

起來之後,他撓著肚皮走出了臥室,發現家裡就剩下了岳母。

“媽,早啊,距離世界末日又近了一天。”

“……”

跟著電視機正學太極拳的楊春玲嘴角抽了抽……

“小許啊……”

“啊?”

“媽和你商量個事兒……以後咱倆打招呼,你就說前面那仨字就行。後面那句話就別提了行不?”

“哈哈~”

許鑫笑著點點頭:

“不是跟您開玩笑呢麼。楊蜜呢?”

“去公司了,對了,她讓你睡醒了之後給她打個電話。”

“嗯……爸呢?”

“帶著暖暖和陽陽去馬場了。妞妞又下了一窩崽,但不太吃東西。於老師喂也不行,只能你爸來了。”

“生了?”

許鑫眼睛一亮:

“幾個啊?”

“四隻,一公三母。”

“唔……那我得去看看。”

妞妞和仔仔今年正好五歲。

正值壯年。

並且,在燕京的德牧圈裡也算得是叫的上號那種好名聲。

原因無他,就一個字:純。

王斯聰是從他同學那弄來的,他同學是英國貴族後裔,家裡有莊園,專門養貴族犬的。這兩條德牧雖然在英國出生,但追溯上去,都是血統最純的那一批。

狗圈嘛。

唯血統論。

這點沒少好爭論的。

雖然不參賽,但不少玩德牧的人拿著有大賽證書的狗過來比,都不如它們倆。

並且,這倆狗算是少數唯一能光明正大走在燕京大街小巷的狗。

因為王斯聰給拿過來後,張武給帶去的武裝部訓練過一陣,辦的是退役軍犬的證書。

城管來了,看到脖子上掛著的銘牌,都不會說什麼。

不過這倆狗在前面根本不來電。

興許是從小長到大的緣故,倆狗不來電,配不上。

從去年開始,才算真正在謙兒哥的撮合下,配上了第一窩。

第一窩生了仨,死了倆,剩下那一隻,許鑫直接送謙兒哥了。也算是幫他在“德牧界”站穩了腳跟。

而今年竟然生了4個。

那說啥他都得留下來了。

回頭讓老王去英國再弄一公一母,血統純點的,這不就是一個大家庭?

惦記著一會兒說什麼都得去瞧瞧的許鑫一邊琢磨,一邊撥通了妻子的電話。

“嘟嘟……喂。”

“你睡醒啦?”

“嗯,你在哪?”

“公司。中午你過來吃飯不?”

“妞妞下崽了,我要去謙兒哥那看看。中午可能就在那邊吃了吧~”

“……啊?”

楊蜜有些意外:

“咱爸不是過去了麼?”

“那我也得去啊。咋?你有事?”

“……下午我想著咱倆去《開心麻花》呢。這周和下週,小迪他們魔都分部的人來燕京這邊演出。這不剛開學麼,今年咱倆沒回來,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姑娘現在在魔都算是一個小臺柱子。積累了好大一波粉絲,在微博上特別火,這兩週在燕京演出的票都得搶。我琢磨咱倆去看看,要是可以,今年陸陸續續的,給她安排角色了。”

“……小迪是誰啊?”

許鑫一時間真沒想起來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

“迪麗熱芭。”

“咋還是個外國人……噢~~~~”

一下子想起來這個跟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名字後,他恍然大悟。

看了看時間……

快11點。

“演出幾點開始?”

“2點半。在地質禮堂。”

“……好遠啊,從謙兒哥那往那邊走要五六十公里呢。”

“對啊……你咋辦?”

“這……”

許鑫想了想,說道:

“我先過去吧。看看仔仔妞妞,吃頓飯,一點多鐘我往那邊走,行不?”

“那也行。那你煮點雞肉給妞妞帶過去……”

“謙兒哥那邊肯定得燉大骨頭……你別管了,掛了。”

電話掛點,他對楊春玲說道:

“媽,我出門了啊。”

“嗯,去吧。你不喊萌萌?”

“不用。”

一邊擺手,本身就穿著一套運動服的他隨手拿起了掛在門口衣架上的長款羽絨服就出了門。

天氣吧……不冷。

也不知道是厄爾尼諾還是布魯諾弄的,反正這個初春,目前的燕京還沒啥倒春寒的意思。

他一路往禮賢趕。

這一路也不咋堵車,開了40分鐘左右,就到了於慊的馬場門口。

看門的人一瞧見這臺沃爾沃,立刻就知道誰來了,直接就給開門放行。

許鑫進去之後,瞧見了岳父的普拉多。

同時還有其他幾輛車。

他倒也不意外,謙兒哥的馬場本身就是一個類似馬術俱樂部的開放場地。

不過想進來玩,要麼是自己朋友,要麼是交了錢的會員。

他把車停好後,一路往那一排平房的方向走。

剛繞到平房正面,就瞧見了一群人圍著一口在院子裡架起來的大鍋土灶在聊天。於慊彎著腰站在鍋前,正一勺一勺的炒著什麼。

而就在幾個人旁邊,還放著一個好大好大的不鏽鋼盆,盆裡面是似乎煮好了的一副骨架。

許鑫看了一眼,估摸那不是牛就是驢身上的。

羊和豬可沒那麼大的骨頭架子。

“謙兒哥。”

聽到有人喊自己,於慊包括旁邊幾個圍著的人都扭過了頭。

一看來人,幾個人都愣了下。

許鑫也愣了。

他愣的原因很簡單。

吳驚、周小歐、大胖子孫樾、小胖子……好像是郭德剛的兒子郭琪麟。

以及和鄭小龍一樣,是當年京圈帶頭大哥之一的馬末都。

沒見岳父。

“哈哈~兄弟,快來快來!”

看到許鑫的到來,於慊瞬間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直起了腰說道:

“你倒是提前言語一聲啊,好去接你。”

“不至於,那麼客氣幹嘛~”

許鑫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許導。”

“誒,吳老師。”

吳驚率先打招呼。

接著停頓了一秒後,手一引,朝周小歐的方向一指:

“我發小,周小歐……這位是許鑫,許導。”

“周老師您好,久仰大名。”

許鑫客氣的笑著打了個招呼。

“呃……許導您好。”

“您可千萬別客氣。我可是聽您的歌長大的。”

見周小歐用“您”,許鑫趕緊客氣了一聲。

並且他也沒撒謊。

周小歐……或者說零點樂隊的那首《愛不愛我》,是他KTV的必備曲目之一。

並且,和幾個朋友去唱,大家都有默契了。

老許唱歌不咋地嘛。

尤其是唱周杰侖的歌……

但這首歌,他那種用嗓子乾嚎的感覺,還挺rockroll的。

每次他唱到那句“你到底愛不愛我”,旁邊必須得有個捧臭腳的王斯聰在那和聲:“愛不愛我~~”

至於為啥是他……

誰讓他長了一副倒黴模樣呢。

最多再加個小舔狗楊蜜。

有這倆倒黴蛋給許導捧臭腳,其他人就能消停一會兒。

咳咳,扯遠了。

總之,人家跟他客氣,還是吳驚的發小,那他自然也得客氣。

而和周小歐打完招呼,他又很熟絡的對孫樾喊了一聲:

“孫哥。”

“誒。”

孫樾笑著應了一聲。

大家一起喝過幾頓酒,並不陌生。

最後,他看向了雖然從於慊那知道倆人是好朋友,但這麼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的馬末都。

“馬爺,您好,我是許鑫。”

“誒誒,許導,你好你好。”

馬末都笑的很客氣。

“馬爺”這稱呼其實算是敬稱,也不算。

因為於慊喊他喊“馬爺”。並且後面那個“爺”字遵循著燕京的叫法,喊的很輕。

這種稱呼,介乎於朋友和敬重之間。

至於馬末都得面相呢,本來就顯和,尤其是笑起來,看著就跟個和和氣氣的老頭差不多。顯老,但卻不招人煩。

這位是正兒八經的京圈曾經的帶頭大哥之一。

最早和王碩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

不過現在嘛……江山更迭,朝代替換。

當年的帶頭大哥如今已經淡出了娛樂圈,轉而在古玩屆獲得了一個“瓷王”的稱號。

馬末都基本和京圈的利益往來已經切割開了,但說到底還是圈子裡的人。

許鑫對他的態度,其實和他對許鑫差不多。

兩邊沒仇。

也能親近。

但難就難在掏心窩。

那基本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最後才是郭琪麟喊了一聲:

“叔~”

“……”

許鑫嘴角抽了抽……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林啊,燒餅問我喊哥。”

他其實只在前兩年見過郭琪麟一面。

那會兒孩子剛拜師不久,還是個小孩兒呢。

這一轉眼……進入青春期,長這麼高了。

而聽到他的話,於慊樂了:

“沒事,各論各的,我問老楊大哥喊得喊哥呢。誒,今天你可來著了。牛蠍子。今早兒剛從屠宰場殺了的。牛尾巴我直接用高壓鍋悶的,肉稀爛!剛出鍋,老楊哥趕緊給妞妞送過去了。早上給煮的雞肉,自己養的……”

顯然,於慊知道他為什麼過來。

跟報菜名一樣把給妞妞準備的“月子餐”說了一下。

許鑫笑著點點頭:

“這伙食可太好了。那我去狗舍看看去~”

“你去,不過得快點,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得嘞。”

他對周圍人點頭致意,接著快步往狗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來到狗舍,幾隻護犢子的高加索、還有什麼京巴、博美這些見到他後,開始在籠子裡亂吠。

許鑫也不在意,看著正坐在狗籠子門口的楊大林,喊了一聲:

“爸。”

“嗯,來啦。”

楊大林笑著招了招手,一指籠子裡面:

“正餵奶呢。”

許鑫快步走了過去,先是路過同樣被關起來了的仔仔那,無視了這個殺千刀的負心漢那嗚嗚的撒嬌叫聲,趕緊湊到了妞妞的籠子前。

看到他過來,側躺正餵奶的妞妞尾巴就開始搖,接著把頭往前探了探。

許鑫趕緊把手伸了過去,對著妞妞的頭揉了一陣,一邊揉,一邊說道:

“好姑娘,受罪啦受罪啦……”

“嗚嗚~”

妞妞不會說話,只能用嗚咽來回應。

接著許鑫看著趴在它身上吃奶的幾個小傢伙,隨手抓起來了一個。

小狗剛出生,巴掌大小,眼睛還沒睜開呢。

被人強行打斷了進食,立刻就在許鑫手裡扭動著開始掙扎,發出了嗚咽的動靜。

許鑫又趕緊給放了回去。

“吃東西了麼?”

“謙兒喂不吃,我喂就吃了。這不,我把牛肉都給撕了下來,一點點餵它的。先吃點肉……你把這雞蛋剝了,給它揉碎,用這牛肉湯混著小米粥讓它喝。”

“好。”

許鑫蹲在狗籠子前開始給雞蛋剝殼。

楊大林則開始給狗盆裡摻小米粥和牛肉湯。

很快,一盆月子大餐弄好,許鑫推到了妞妞嘴邊:

“好姑娘,吃吧。”

妞妞看起來確實沒什麼胃口,只是歪頭舔了幾口。

見狀,楊大林捏著一撮牛肉遞到了它嘴邊,這才算吃了些。

這時,許鑫聽到岳父說道:

“我看馬末都也來了……沒事吧?”

“沒事啊。”

許鑫很隨意的聳聳肩:

“他和鄭導差不多,都屬於已經過氣的那幫人了。我倆沒啥利益衝突。”

“……那就行,中午你喝酒不?你要喝,我就不喝了。”

“您喝就是了,給您當司機。”

“嗯。這崽兒送人不?”

“我想著是給謙兒哥留一隻母的,其他的咱就自己養吧。不管是養在這還是養在家,順帶問問張導要不要,要是他喜歡,就給他一隻……”

“嗯……”

倆人一邊聊天,楊大林一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妞妞。

這時,郭琪麟走了進來:

“叔,吃飯了。”

許鑫輕笑了一聲:

“哈~你喊的是哪個叔?”

“……”

在小胖子那有些窘迫的模樣下,楊大林沒好氣的推了女婿一把:

“走了。沒個正形~”

“嗯。”

許鑫一邊答應,一邊看著不想給小狗仔餵奶了的妞妞,甩開了孩子開始低頭吃盆裡的粥,倆人才站了起來。

“一會兒在來看你,好姑娘,吃吧~”

許鑫說著,關上了狗籠子的門。

倆人往狗舍外面走。

路過仔仔的籠子時,許鑫瞪了它一眼:

“看看你乾的好事!”

仔仔:?

……

“來來來,就等你倆了。”

見許鑫和楊大林走進了餐廳,於慊趕緊招呼了一聲。

許鑫見自己杯子裡都倒滿酒了,趕緊搖頭:

“我可喝不成,下午還有事呢。”

“那可不行,酒都給你倒上了。”

於慊又開始招牌的勸酒技能。

“沒事兒,你少喝點,就這一杯。”

“你這酒量,不喝多肯定不耽誤辦事。”

“多少喝點。”

“就這一杯。”

“沒帶助理也不怕,大林兒,打電話問問小孟和小餅在哪呢,下午有演出沒。有的話就找別人,沒演出就直接喊他倆過來。跟小餅說他許哥來了。”

一句接一句的。

最後……

“來來來,走一個。”

大鍋的牛蠍子,炒菜,冷盤,花生米……

大家的杯子都碰到了一起。

許鑫在謙兒哥家喝酒,向來沒啥包袱。

老大哥健談,談天說地,一說一笑中,一頓酒不知不覺就已經醉了人。

不過今天,飯桌上的第一個話題卻是馬末都丟擲來的。

“許導……”

“您喊我小許就成。許導這稱呼太彆扭了~”

聽到許鑫的話,於慊也幫襯了一句:

“就是,喊小許吧,都哥們,喊著太彆扭,你說對吧,哥。”

楊大林哭笑不得,隨手把胳膊搭在了許鑫的肩膀上:

“以後我倆出門就論哥們。”

“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馬末都點點頭:

“行,小許,我前一段兒時間看新聞說你把電影拿美國製作去了。打算啥時候上?”

“早著呢,估計明年上半年吧。”

聽到這話,馬末都愣了愣……

露出了一個……

怎麼說呢,類似“會意”,又類似“不想說算了”的笑容來。

顯然,他是不信的。

於慊看了他一眼,扭頭對許鑫問道:

“怎麼那麼晚啊?不是去年就拍完了麼……你說的是明年吧?13年?”

“嗯。”

雖然也看到了馬末都的表情,但許鑫確實也沒撒謊。

見謙兒哥幫著給個臺階,索性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電影是10月份結束的,這電影咋說呢……群像戲。幾個角色都出彩,肯定要送去歐洲的嘛。戛納不行,太古板,別的不提,光是多影帝提名這一點就不可能。威尼斯這不才拿過。所以打算送到柏林去。

柏林那邊對獎項的名額態度相對寬鬆。去年……不對,要是按照陰曆來算都得是前年了,前年的伊朗電影《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四個男主角直接拿到了影帝獎盃,兩個女主拿到了影后……那電影確實好,得承認。最佳影片這個獎也是實至名歸。

所以我想著直接送柏林,吳老師應該聽老段說了吧?”

吳驚認真的點點頭:

“說了,《烈日灼心》他演的很過癮。”

“嗯,但去年10月份完成拍攝,倆月我也做不出來成品,索性就放到今年,今年10月份送審……希望能入圍吧。”

他解釋的很詳細。

而於慊一邊聽,一邊點頭,接著問道:

“那你今年不是沒作品了?”

“有啊。新劇本已經在準備了。”

“!”

吳驚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來。

周小歐也看向了他。

不過馬上又瞟了一眼馬末都。

許鑫也能看到倆人的眼神,畢竟八仙桌大家的位置都是挨著的。

於是,他笑著說道:

“不過這電影不是國內的片子。義大利那邊,我們弄了個劇本。要拍的話,得去羅馬拍。目前已經在籌備,拍的話,估計得下半年了。上半年事情多,出國這幾個月,好多事兒都攢一起了。”

“……義大利的片子?”

吳驚看上去很疑惑。

“義大利人來演麼?”

“對。我們幾個也是從飯局上攢出來的劇本,還挺有意思的。而且有個演員朋友特別感興趣,索性就合作一下。”

一番話說下來,許鑫沒半點隱瞞。

但實際上也沒啥有價值的東西。

故事是啥,投資多少,什麼型別之類的一概不提。

但除開“電影”本身這一方面,其他的倒是全盤托出。

可他這話巧妙的地方也就在這裡。

說的都是實話。

可給的卻很滿。

一番話說出來,誰要是再追問“故事情節是什麼?準備投資多少?”這種的,那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可如果不問,除了知道許鑫要去外國拍個電影外,其他的啥訊息都沒有。

並且……

雖然不是精心設計,但他的一番話,其實就像是一個風向標。

馬末都和於慊要是繼續問,繼續刨根問底,那就說明……至少,提出來這個問題的馬末都是抱著幾分“打聽”的意思來的,而不是放在酒桌上的閒談。

要是不問,那註定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只是純粹的酒桌談資。

許鑫也不是有意的。

只能說……他習慣了這種滴水不漏。

而馬末都在聽到這話後,確實也沒繼續問下去的意思,只是端著酒杯說道:

“哎喲,那這難度可不小。最難的地方其實就在臺詞方面了。人家說義大利語,咱們說中文……小許你懂義大利語?”

“不懂,這方面確實是個難點。”

“那你準備咋辦?”

“看情況唄。臺詞固然重要,到時候可能我得看義大利語、英語、中文三個版本,來回對照他們要透過某些臺詞傳遞面部情緒時的模樣。會稍微繁瑣一些……但問題也不大。”

“那還行……”

於慊端起了酒杯:

“唉,咱們也幫不上啥忙,義大利語也沒人懂啊,只能喝酒了。來來來,第二口,走一個……”

“叮~”

杯子又碰到了一起。

第二口酒下肚,許鑫挑幾顆花生豆吃的功夫,忽然聽見吳驚在旁邊說道:

“許導,說起來……咱廠的藝創中心,對劇本的題材有啥限制麼?”

“……?”

許鑫看了他一眼,先是搖頭:

“那倒沒有,只要劇本好就行……怎麼?”

吳驚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手裡有個劇本,不過這題材……有點……不太符合市場。”

“什麼題材?”

許鑫有些納悶。

然後就聽見了兩個字:

“軍旅。”

他一開口,除了楊大林和許鑫外的其他人都沒有露出任何疑惑的神色。

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劇本的事情。

楊大林的疑惑,是疑惑為啥軍旅會不符合市場。

前兩年的《士兵突擊》、《DA師》、《我的團長我的團》、《亮劍》這些,他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呢。

更別提《炊事班的故事》這種了。

而就在這時,就見許鑫搖了搖頭:

“我不說了麼,廠裡對劇本沒要求。只要這個劇本好,那就能投,能拍。你口中的“不符合”那是針對民營市場,以票房為衡量標準來定的。咱們是國營廠,票房盈利固然重要,但作為劇本創作者、專案發起人、乃至導演、演員,衡量一部作品的最重要的標準,是藝術性,是價值觀。兩者的傾向和道路還是有著比較本質的不同的。說說,講了個什麼故事?”

“……”

“……”

“……”

一番話說出口。

吳驚的眼裡立刻迸發出了一種……欣喜的光芒。

趕緊點點頭: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他開始講故事的梗概。

這時,馬末都卻自顧自的端起來了酒杯。

微微的嘆了口氣。

唉。

聽到這聲動靜的孫樾看了馬爺一眼。

有些疑惑。

怎麼了這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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