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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頭老孃哦~抓那亂喊亂叫。”

“唉沒辦法,就把他們整死掉嘍。”

“誰弄的?”

“我。”

“之後呢?”

“之後……想走,走不掉,正好看到牆邊上有那個木方方……”

“都誰動的手……”

“也是我……”

許鑫坐在監視器前,看著林立用DV錄製的畫面,不自覺的撓了撓頭皮。

心說奶奶的。

咋真就跟他是兇手一樣?

這人……演技是真有點東西啊。

沒錯,王硯輝飾演的,就是在劇本開頭,掉下水庫的那個人。

本來去別墅裡的應該是四人組。辛小豐,楊自道、陳比覺,以及王硯輝飾演的真兇。

許鑫把兇手藏了一整部電影,放到了最後。

為的就是觀眾在以辛小豐的死亡為“結局”,剛剛鬆下一口氣的時候,劇情再次來一個反轉。

還是那句話。

他無意去影射什麼,只是覺得……這部電影很適合探討一個命題。

一個壞人做了好事,該怎麼定義。

一個好人做了壞事,又該怎麼定義。

而當好人有壞的一面,壞人也有好的一面時,又該如何被定義?

壞人做的事,萬一被冤枉呢?

好人做的事,是否真的就是那麼完美無缺?

好與壞的分界線在哪?

一切關於“好”與“壞”的思考,都被他埋進了這部電影裡。

供大家參考,探討。

並且……

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幸運的是自己找到了一群非常適合的演員。

無論是誰,都在這部戲裡,給予了自己最完美的一份答卷。

哪怕……僅僅只是過來錄製了一段DV影片的王硯輝。

明明之前沒試過戲,只是把劇本交給了他。

這大哥過來後,從坐進審訊室的鏡頭前,到離開,總共不超過3分鐘。

用雲南那邊的方言塑普,寥寥幾句,就把一個壞到極致卻又很聰明的兇手形象,表露的淋漓盡致……

哪怕僅僅只是“客串”……

嘖。

他砸吧砸吧嘴。

真絕了。

真期待啊。

他只覺得渾身都癢了起來。

有種趕緊殺青,然後把電影后期給製作完的衝動。

這片子……

他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想快點帶給觀眾見面。

可惜……

每每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他卻只能默默忍耐。

用做飯來比喻的話,這些影片的鏡頭,只能說是食材。

食材準備完畢,接下來要開始煎炒烹炸了。

至於這盤菜後面到底會帶給觀眾什麼樣的“味覺”體驗。

那……就拭目以待吧。

……

王硯輝的錄製影片,讓段毅宏貢獻出了一段堪稱影帝級別的內心戲表現。

可許鑫在看完後,心裡面反倒沒有了多少波瀾。

反倒覺得這種“完美”是理所應當的。

他是伊谷春,一名富有正義感的警察。

表現的理應如此優秀。

不過……他必須也要承認。

王硯輝和他的碰撞中,哪怕倆人沒有直接的對手戲……可單憑一段DV影片,在這場戲裡,段毅宏還是被碾壓了。

倒不是說他技不如人。

主要是……王硯輝對這場戲的拿捏要更好。

如果說劇情裡面加入王硯輝這條線,那麼倆人孰優孰劣可能暫時不好說。可單就這一場而論,確實,段毅宏不如他。

不過這樣味道也挺好。

作為最後的甜品端上桌,這頓宴席,終於來到了最終的完美收尾。

陽光明媚、海水碧藍的沙灘上。

隨著鏡頭的拉遠,在沙灘上嬉戲的伊谷春與尾巴的身影被越拉越遠。

最後,隨著鏡頭的移動,畫面徹底固定在了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面。

“……OK,過了。”

隨著許鑫的聲音在對講機中響起……

“殺青啦!!!!!”

不知誰人大聲的喊了一句。

伴隨著這聲呼喊,整個劇組再次陷入了這幾天內不知道第幾次的歡呼。

許鑫呢。

照例,他靠坐在椅子上,點了一顆煙。

“呋……”

半眯著眼睛,他抹了一把鼻樑上的汗水。

又一部作品……

完成了。

……

“好傢伙……變黑了啊。”

西影廠。

齊雷看著走進來的許鑫,第一反應是他變得黑了許多。

聽到這話,許鑫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來到了儀容鏡前看了看,笑道:

“沒啥感覺啊,好像還那樣。”

“肯定是變黑了。常年在海邊拍戲,咋可能不黑嘛。”

照例,齊雷來到了茶几前給他燒水,泡茶。

同時接過了許鑫遞來的煙。

“我看網上的新聞說,蜜蜜那邊已經確定了女主角的位置?”

“嗯。”

把這部名為《環太平洋》的電影大概說了下後,齊雷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感慨:

“以後可就是好萊塢大明星啦。”

“哈哈。”

許鑫好笑的搖了搖頭:

“還早著呢。亞洲人在好萊塢不管怎麼樣,肯定都是邊緣人物。對她而言,這部電影更像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而並非是長線的發展。她心裡是清楚的。”

他這麼說,齊雷肯定不好說說什麼“那對那對”,只是笑著轉換了話題:

“那你什麼時候走?”

“這兩天……主要是我在琢磨後期怎麼辦。”

齊雷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微微點頭,說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這些天大家也都研究了一下,主要是看你這部電影想怎麼弄。剪輯和後期處理要是廠裡來,那你要誰,就讓誰辦理簽證,跟著你去那邊完成後期剪輯製作,怎麼樣?”

“這樣的話,要重新搭個剪輯室吧?”

“這你不用擔心,費用廠裡出。”

這話雖然說的痛快。

可許鑫琢磨了一下後,卻還是搖頭:

“沒必要。我問了下楊蜜那邊,她的電影拍攝地,可能是洛杉磯+多倫多兩邊串。行程不太固定,好像還要去悉尼、香江、還有日本之類的地方取景。咱們也不知道導演具體的拍攝計劃,要是弄個剪輯室,萬一定在洛杉磯,結果常年待在多倫多,那也是件麻煩事……”

“那你的意思是……”

“我在洛杉磯本地找一家後期製作公司吧。這片子拿到美國去做,剛好,後期一些需要用特效的地方,比如高空那場追逐戲什麼的,也去那邊完成。上次給沃爾沃拍廣告,那邊的團隊大家溝通的還挺愉快的。我直接找他們。效率也還行,也離得近,怎麼樣?”

“那也行。”

齊雷答應的很痛快:

“只要你方便,怎麼來都行……不過,蜜蜜這拍攝週期是多久?你這電影……打算報哪個電影節?”

“唔……”

聽到這話,許鑫的眉頭皺了起來。

想了想,他說道:

“……先排除威尼斯吧。”

齊雷一愣。

“我還說推薦你去威尼斯呢。”

“……為什麼?”

“最佳影片啊。你都拿了導演了,這片子你不說是金風玉露一相逢麼?信心既然這麼大,那就去金獅獎那爭一爭唄。要是能拿到最佳影片,或者說影帝、影后也能上的話……那你可能就是天朝影史上最年輕的威尼斯大滿貫得主了……”

雖然他這話挺理想化的。

可道理確實也不糙。

他現在不缺導演的個人榮譽。

但如果能拿到最佳影片,那麼含金量肯定會往前跨一大步。

可許鑫在聽到這話後,卻依舊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我想去柏林。前提是時間來得及的話!”

“……”

齊雷的眉頭這下皺了起來。

“去柏林?”

“對。”

“原因呢?”

“原因就是……”

想了想,許鑫說道:

“你留意了沒,今年的柏林電影節。最佳影片是哪部?”

齊雷幾乎沒什麼思考,便直接回答道:

“伊朗導演阿斯哈·法哈蒂的《納德與西敏:一次別離》。”

“嗯,影帝影后呢?”

“還是這部電影的幾個主演……呃……”

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猛然瞪大:

“你的意思是……”

“嘖。”

許鑫忽然發出了一聲感嘆。

“齊哥,你真的應該來現場看看。如果你來現場,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想去柏林了。你知道這幾個人在一起碰撞出來的火花有多強麼?……簡直是爆炸!大爆炸的那種!這片子咱們一開始是按照8月份開拍,12月份差不多結束的計劃。結果……一場颱風下來,所有雨天的戲就都拍完了。幾乎沒有NG,沒有笑場……這些人只要在一起,就跟火星撞地球那樣。嘭嘭嘭!”

他的嘴裡發出了誇張的擬聲詞。

表達著自己對於這部電影演員的鐘愛。

“和戛納的老古板不同,柏林沒有所謂的“一獎一得”的限制。他們的態度更包容,真的……比如說,我這部電影拿到絲綢之路上來選。在影帝名單上,段毅宏、辛小豐、楊自道這仨人,我真的一個都放棄不了。

所以……我想去柏林。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主演,另一方面……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二選一的問題……在威尼斯我不是已經拿過一個了麼。這次,我想去柏林試試,如果能拿到,那麼下次,我就會去戛納。”

說出這話時,明明平時甚少真正表露出自己內心情緒的許鑫,眉宇之間也忍不住漂浮起了一抹嚮往的神色。

“目前……包括老頭在內,還沒有人集齊三大備身的導演榮譽,對吧?無論是老頭,李桉,還是王佳衛、候孝閒他們,都沒有。我想試試。”

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想試試”,徹徹底底的暴露了他的野心。

其實他說的並沒有錯。

華語……或者說亞洲影壇內,為首的中、日、韓三國裡面,各自在歐洲三大有所斬獲的電影導演並不少。

但唯獨,目前還沒有一名導演,能夠同時獲得威尼斯、柏林、戛納三個電影節的榮譽。

而目前來看,最有希望拿到這個獎項的人,是老頭和韓國導演金基德。

老頭呢,靠著《我的父親母親》,拿到了銀熊。《大紅燈籠高高掛》,拿到了銀獅。而戛納方面,雖然按照含金量而言,評審團大獎比最佳導演要高,但他確實沒靠著《活著》拿到最佳導演。

至於金基德……04年的時候,他以兩部電影,一部《空房間》,一部《撒瑪利亞女孩》,分別獲得了柏林、威尼斯兩座電影節的最佳導演獎盃。

最佳導演確實並非是整個電影節的最高榮譽。

但就導演而言,它卻是最高榮譽。

可惜,目前戛納的最佳導演,目前還沒有一人獲得。

許鑫想試試……或者說,當成一個個人榮譽成就的追逐目標。

但他也並非是很功利的,拍個電影就是衝著個人榮譽去的。

最佳影片,他也想試試。

反正這種榮譽每年就一次,屬於“幸福三選一”。

無論是最佳影片,還是最佳導演,作為個人榮譽的目標,他不認為自己去追逐有什麼錯誤。

這下,齊雷終於感受到了他的野心。

一方面是意外,可另一方面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對於《烈日灼心》的信心竟然如此之足。

當然了,這種信心並不是盲目。

就跟父母養的孩子那樣。或許在別人眼中,這孩子不咋地。但在父母眼中,自家的孩子就是最優秀的。

既然是“最優秀”,那一些榮譽肯定想爭取一下。

人之常情。

而不意外的地方則在於……他終於多多少少在許鑫身上,找到了屬於年輕人的“傲氣”。

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傲氣。

嘖……

後生可畏啊。

他一邊感慨,一邊開始順著許鑫的思路往下捋。

金熊……似乎沒啥問題。

不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前,在抽屜裡翻找了一下,拿到了一份資料。

“金熊獎是每年的2月份。2月8號左右開始……而它的徵片時間……”

忽然,齊雷臉色一沉……

“怎麼了?”

許鑫納悶的問道。

“9月1號開始,截止時間是……1月5號。”

“……”

許鑫愣了愣,問道:

“然後呢?”

“……然後呢?這隻有不到三個月了啊。”

齊雷有些無語。

今天是10月10號。

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不到90天的時間。

雖然乍一看,時間很寬裕,但實際上對於一部剛剛拍完的電影而言,根本不夠。

別的不提,光是粗剪,得至少一星期到10天。

而粗剪出來了故事脈絡後,開始進行精剪。

精剪階段,至少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這裡或許很多人會有疑惑,為什麼精剪會如此之慢。可實際情況就是,它就是這麼慢。

在這期間,導演要跟剪輯師反覆溝通、拉扯。

什麼畫面能要,什麼畫面不能要。

要的畫面從多少秒到多少秒保留,中間去掉多少幀,或者是用什麼樣的剪輯手法之類的。

不僅僅是按照導演的想法來,而是按照導演的想法來一遍後,讓導演自己來看。如果他覺得哪裡不合適,那麼就要再次更改,直到最終達到自己滿意的結果。

而這還是相對比較好剪輯的片子。

可許鑫在這部影片裡,新增了許多諸如蒙太奇這種剪輯手法予以配合的技法。

技法的繁複,註定剪輯方面要花更多的時間。

一個月是最理想的程度。

而一個月之後呢?

很簡單,該進入到製作階段了。

拍攝的畫面是否需要調整畫面色彩,濾鏡。

CG特效技術製作是否達到導演的要求?

導演是否要閒出屁的在剪片子的時候把一朵雪花剪輯到別人的睫毛上……

如果這些都能“傳奇”一般的一次透過,不需要調整任何的話,那麼就開始進入到配音、擬音階段。

約演員檔期來把某些片段配音、修改,讓擬音師來模擬一些需要的音效。

並且還要同步與配樂進行。

配樂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找某些東西來拼湊的。

它需要配樂師的靈感,同時這份靈感付諸於影片之中後,還要送到導演那,看是否能符合……

當然了,講道理,這一切都可以“糊弄”。

不用精益求精,大面上過得去就可以直接透過。

但問題是……許鑫會同意麼?

會同意靠這種“糊弄”搞砸一部自己目前而言,自認為最傑出的作品?

想都別想。

所以,這部片子……

“根本來不及啊。”

“……誰說我要上今年的了?”

許鑫哭笑不得:

“啥意思?齊哥,你不會以為我要上今年的柏林電影節吧?”

“……啊?”

齊雷又一愣。

就見許鑫微微搖頭:

“一開始我就知道來不及。所以壓根就沒指望上今年的,別的不提,別忘了,楊蜜要去拍電影,我自然要去幫她帶孩子。這麼多年……她很辛苦。而這一次去美國,如此幸運的拿到了一部兩億美元大製作的女主角,我希望她能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她的電影,是11月份開始投拍……我估摸咋說也得拍個兩三個月吧?今年我們能不能回來過年都不確定呢。更別提,就算沒她拍戲的事情,這部電影,也不是那種兩三個月的後期工作就能完成的。

所以,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放到了2013年。2013年的柏林電影節!”

“這……”

齊雷想了想,肩膀鬆了下來:

“呼……那還差不多。我真以為你打算用兩個多月時間去弄一部電影上柏林呢……嚇我一跳。”

“哈哈,不至於。說句玩笑話,我今年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靠在沙發上,許鑫的語氣無比輕鬆:

“哦對,我在義大利那邊,和幾個朋友還攢了個劇本。這幾天我們倆還溝通、發郵件來著。如果開拍,可能就是在義大利那邊拍。也不用擔心明年我沒作品,這部作品我倆最近不停的在溝通想法,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並且拍下來……應該會很輕鬆。明年沒準我就帶著一部外國電影登陸咱們國內呢。”

“……???”

齊雷一懵。

啥?

外國電影?

……

10月12號。

在給廠裡留下了一箱子複製的備份後,許鑫拿著《烈日灼心》的原片帶子踏上了飛機。

不過不是去美國。

而是去了EEDS。

上午10點,他坐上了李豪開來的勞斯萊斯。

10月份的內蒙草原已經沒了當初的碧海連天。

加上從小到大,這些景色許鑫已經看麻木了,所以心頭沒有半點波瀾。

只是一個勁的打著哈欠。

“昨晚沒睡好哇?”

李豪遞過來了一支菸,問道。

“嗯。”

許鑫應了一聲:

“老王弄的那個遊戲戰隊的人都來了,和他們打了會兒遊戲。熬夜了~”

叼著煙,他一邊說,一邊想了想,問道:

“豪哥,老漢和冰冰姐咋樣了?”

“……”

李豪嘴角抽了抽……

“呢還有些納悶哇……三金,你甚時候看出來滴?”

“哈哈。”

許鑫哈哈一笑,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來了句:

“豪哥。”

“咋?”

“呢!”

指著自己的雙眼,許鑫繪聲繪色的說道:

“火眼金睛美猴王哇!”

“哈哈哈哈……”

李豪笑的很是開心,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呢說句實話……叔他……被照顧的好滴很……冰冰……會照顧人……”

“嗯,我知道。”

不用他說完,許鑫便點點頭:

“看得出來。今年我看老漢穿的也越來越潮了。各種衣服……感覺跟年輕了二十歲一樣。倆人吵架哇?”

“呢木見過。”

既然有些話都“捅”出來了,李豪索性就不瞞了。

“一次都木見過哇。基本上天天倆人都打電話,有時候天冷了,會叮囑叔多穿衣,要是喝酒,總會讓他早點回家……”

“倆人見面的次數多哇?”

“……頭半年,基本上都在一起。”

“……”

許鑫嘴角一抽。

“這麼說,老漢跟著冰冰姐一起出去度的假?”

“嗯。冰冰滴性子……軟。會照顧人。這些,呢都看在眼裡。但……你爸不願意和你說,也不讓和三水說。我現在和你說這個……”

“呢就當不知道,放心。呢也不問,也不挑明。態度嘛……去年呢發現了之後,就和他說了哇。呢也知道他滴顧慮,啊呀,無所謂嘛。豪哥,呢說實話,外人看來,無非就是甚家產、家業……但咱在這說,咱家的東西……分的完哇?”

笑著擺擺手:

“咱家以後得路,在另一邊。錢這東西……不能沒有,但太多了也不好。更何況……呢和三水又不是甚廢物,是哇?”

“是是是,是哇。”

“所以說……有些話,老漢可能不會和呢說,但豪哥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你得替呢跟他說。不要有撒顧慮……三水也不敢有意見。他敢有意見,呢抽他!”

“……”

李豪聽著這話,恍惚間甚至都覺得……怎麼這兄弟倆的位置調換過來了。

沒來由的,心裡再次發出了一聲……已經感嘆過無數次的感嘆。

三金……長大了哇。

……

倆人聊了一路。

在中午的時候,趕到了家。

沒見冰冰姐。

她去準備宣傳馬上上星的《甄嬛傳》去了。

家裡就許大強自己。

許鑫剛進門,就聞到了滾滾羊肉湯的香氣。

不用問,肯定是羊肉面。

“回來了哇。”

看著一身紀梵希,胸口的老虎頭那~~~~~~麼老大的“潮”爹,許鑫笑哈哈的說道:

“哈哈哈,啊呀,爸,紀梵希哇?”

“呃……紀梵希?那不是口紅哇?”

許大強有些納悶。

“不是,這衣裳,好看,霸氣……呢喜歡,給呢吧?”

聽到這話,許大強直接翻了個白眼:

“想穿?讓蜜蜜給你買去。”

“哈哈哈哈,還捨不得哇?哈哈哈哈哈哈……”

許鑫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弄的許大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沒好氣的罵道:

“去去去,趕緊滾去洗手!吃飯哇!”

“得嘞。”

心照不宣的和李豪對視了一眼,許鑫乖乖去洗手,吃飯了。

而剛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他就看到了家裡的置物架上那一兜貢品。

金元寶、香燭、豬頭肉、炸魚等等。

他開啟了口袋,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每一樣都不少後,這才放下了心。

而許大強把兒子的動作收入眼底後,說道:

“下午去哇?”

“嗯,呢自己去,和媽說說話。爸,你不跟了哇。”

許大強一愣……

“呢不去?”

“啊,又不是正日子。呢這一去美國,少不得得幾個月,所以這次呢就自己去,好了哇?”

“這……規矩都懂哇?”

許大強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許鑫點點頭:

“放心,懂。就是和媽說說話~”

“……好。”

這次,許大強不反駁了。

把筷子遞給了兒子:

“吃飯哇。”

“嗯。”

許鑫接了過來,迫不及待的夾起了一口麵條吹了吹……

麵條送進嘴裡的剎那,感受著這從小到大都熟悉無比的味道,他笑眯眯的豎起了大拇指。

“哈~”

看著兒子那滿意的臉,許大強一聲輕笑,端起了酒杯。

抿了一口酒,夾了一片切好的熱羊肉給兒子放到了碗裡,他說道:

“瘦了哇~”

“海邊,天天風吹日曬滴……”

“是哇,那邊水土不養人~”

“可不……”

父子間的溫馨家常飯局,在閒談中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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