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大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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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彭彭！」

禮炮聲中，許鑫抱著百十來斤兒的妻子，走出了酒店。

而剛出酒店，忽然，他就聽到了一聲聲尖叫和歡呼。

「啊！

！」

「楊蜜！

楊蜜！

！」

「楊蜜你好美！

！」

他和勾著自己脖子的好姐姐扭頭一看……

好傢伙，酒店兩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密密麻麻的已經站滿了兩邊的人行道。

高舉著手機……顯然，他們都是為了湊婚禮這場熱鬧而來。

見狀，楊蜜一隻手勾著老公的脖子，一隻手對著四面八方招了招：

「嗨~~~」

笑眯眯的打完招呼，她便催促道：

「趕緊，冷！」

「好嘞。」

衝著首席伴郎周杰侖先森努努嘴。

還在享受人群歡呼的亞洲天王趕緊如夢初醒的開啟了副駕駛的門。

許鑫趕緊把人給塞了進去。

接著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錶達了感謝後，來到了主駕駛。

上車，關門。

隨著他的動作，跟著過來接親的人也紛紛上車。

車隊開始出發。

得繞路，不能原路返回，不然就算是走回頭路了。

法拉利跟著前面用來當做攝像車的陸巡走，一邊走，他一邊把暖風給開到了最大：

「不冷吧？」

「不冷，不過我琢磨……一會兒不行我就批個羽絨服和你舉行典禮行不行？今天這溫度，我估計最多五分鐘，我就得凍的跟孫子似的。」

「……」

許鑫嘴角一抽。

忍不住來了句：

「姐，咱結婚呢，你言語文明一點行不行？」

聽到這話，楊蜜愣了愣，點點頭：

「哦，那就改成……我就的凍屁了。好了吧？」

「……凍透了不行？」

「不太文雅。」

「……？」

看著自家老公那滿眼疑惑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嘿，逗你的……孩子呢？」

「你剛才沒看到？」

「沒。」

「好著呢。餓不餓？」

「餓，但得忍著，絕對不能讓小肚子出來……我穿的丁褲，萬一讓人看出來褲帶勒肉了，那指不定得覺得我多胖呢。」

「……？」

許鑫一愣。

第二反應就把手給伸了過去。

然後……

「啪！」

楊蜜哭笑不得：

「瘋了麼你？」

說完，順手把後視鏡前面的行車記錄儀給摘了下來，一頓操作，把錄影給洗了。

那叫一個專業。

可許鑫賊心不死啊。

他喜歡的就是這一口。

於是試探性的問道：

「內什麼……這套禮服的話……」

「……大哥，這是婚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楊蜜也驚了。

你這愛好是不是也的有個限度。

這麼美好的記憶裡，為啥你要摻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而聽出來了媳婦意思的許鑫滿眼遺憾：

「這……不行嗎？不是，咱講點道理，反正這衣服你就穿一次，你還不如便宜我……」

「……」

楊蜜張了張嘴……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真……真他……

不對。

結婚呢，得文雅一點。

真特麼有道理啊！

……

領頭的法拉利，與後面的一排勞斯來斯組成了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車隊一路在神木繞了好大一圈……這路線是許大強定的，彷彿就是為了向全縣的人宣告他家娃結婚了一樣。

而法拉利那賽車座椅坐的許鑫腰都木了，可算是抵達了許家集這條主幹道。

看著兩邊那架起了長槍短炮，楊蜜下意識的對老公問道：

「我的妝沒啥問題吧？」

「沒，放心吧。」

許鑫笑著安慰了一句，然後指著路邊已經開始鑼鼓喧天的送親隊伍，笑道：

「一會兒可的坐穩，他們顛起來可別撞到頭。」

「……嘿嘿。」

楊蜜忍不住也笑出了聲。

其實說老實話，本來是一場「西式婚禮」，突然出現了這八抬大轎，和跨著腰鼓舉著嗩吶的迎親隊，怎麼看畫風都有點割裂。

顯得不倫不類的。

但架不住她喜歡。

自己以後可就是陝北婆姨啦，肯定得入鄉隨俗嘛。

而她看著那早就等在法拉利前面，把轎子傾斜，半蹲在地上等著自己的轎伕，好奇的問道：

「不是說還有人唱信天游麼？誰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許鑫神秘一笑。

而後面跟車的周杰侖和朗朗也終於趕了過來。

周杰侖替他開門，朗朗替楊蜜開門。

許鑫在下車後，許志他們又放了一堆禮炮。

漫天的亮片與彩花都被潑灑了下來。

許鑫笑著快步走到了副駕駛，把楊蜜給攔腰橫抱，腳不佔地的直衝轎子。

最後把媳婦抱進去後，這才發現……她竟然沒帶外套。

他也不矯情，直接就要脫自己的西裝。

「誒你幹嘛？」

已經坐進轎子裡的楊蜜趕緊阻攔。

可許鑫卻不由她繼續說，脫下了西裝後，直接給她披在了身上。

「你別凍著了。」

兩口子的話很清晰的傳到了附近人的耳朵裡。

然後……

漫天的起鬨聲響起。

許鑫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但還是堅定的後退出了轎子的範圍。

接著，許陽拿著一條縫著大紅花的綢緞帶，跨到了他身上。

一下子，那股中式新郎官的味兒就出來了。

挎紅花，騎高頭大馬。

騎上了之後，馬倌便把韁繩交給了專門負責這項工作的王思聰。

然後旁邊婚慶公司的人一指揮，忽然之間，鑼聲炸響。

「冬~~~」

在轎子前提著一口鑼的老人，穿著羊皮襖，腰纏大紅繩，敲完鑼後，口中響起了中氣十足的嘹亮之音：

「剃了個亮亮滴光光頭~~~」

「誒~~嘿！喲！」

八名轎伕在這嘹亮的聲音中，半蹲在地上發出了號子聲。

「摸摸油油滴光葫蘆（LOU）~~」

「誒~~~喲！喲！」

老人的動靜很洪亮，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已是鬍鬚皆白的老者，那嗓音倒像是幾分童子之意。

他唱，轎伕們合。

而轎子前後的鑼鼓

樂隊也同樣開始了準備。

甚至連楊蜜都好奇的把頭探了出來。

在無數人的好奇目光中，老人繼續唱到：

「呼呼~啦啦~過了那個黃河口~」

「哥們誒，快快走~小心那個栽跟頭~」

「冬！」

再次敲擊鑼鼓。

「起轎！

！」

嘹亮的聲音發號施令，當轎伕聽令起轎的剎那，鑼鼓喧天的動靜響了起來。

「鼕鼕，嘁鏘嘁。」

「鼕鼕，嘁鏘嘁。」

兩拍之後，聲音再停。

「冬！」

又是一聲鑼鼓，老人的脖子上青筋炸裂，聲音愈發高亢：

「送~親~嘍！

！」

「鼕鼕鼕鼕……鼕鼕，嘁鏘嘁……」

這句話便是隊伍行進的訊號。

當音樂聲響起時，所有轎伕們整齊的邁起了那前進、後退、左騰、右躍的十字步。

他們走的整齊，跳的歡脫。

原本還四平八穩的轎子頓時開始上下顛了起來。

許鑫明顯聽到了轎子裡面傳來的一聲尖叫：

「啊！」

但尖叫之後，就是嘻嘻哈哈的笑聲。

顯然，楊蜜開心了。

而他胯下的馬也在王斯聰的引領下向前走去。

整個許家集的主幹路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秧歌隊在舞。

轎子在顛。

鑼鼓喧天的卻異常有節奏。

20個拍子，10次十字步之後，鑼鼓隊一停。

老人再次敲鑼：

「娶哈個好婆姨！咱們那個喝喜酒~」

然後，鼕鼕鏘的聲音再起。

有是20個拍子的距離，樂隊再次停頓。

鑼響後，老人喊道：

「兄弟們！時間不早了，都加把勁嗨！」

「誒~~~~嗨！嗨！」

音樂瞬間變奏。

原本還一下一下的「顛沛流離」瞬間加快。

而這次，音樂不再停了。

許鑫牽馬頭前走，老人在後面的音樂聲中唱：

「喜鵲叫喳喳~」

「太陽迎到家~」

「太陽一出那紅花開~」

「新娘走在大街街（GAI）~」

鼕鼕鼕鼕……

老人的聲音並沒有被樂隊壓過，那嘹亮高亢的聲音與音樂反倒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而在看轎子……

上顛，下顛，大紅色的轎子在陽光下金燦燦的，那叫一個歡樂。

許鑫也不覺得冷。

恰恰相反，只覺得這會兒血都是熱的。

騎在馬上，他環顧四周……

數米開外就是一對紅燈籠，道路兩側也全都是舉著手機拍照的人……

都是來給自己慶祝婚禮的。

走在這路上，熱熱鬧鬧的鑼鼓，胸前佩戴的大紅花，還有那轎子裡的新娘子，讓他這會兒渾身的細胞都在震顫。

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木然都察覺不到。

只覺得走在這條路上，如同行在雲端。

雲端之中，那高亢嘹亮的聲音在唱著：

「紅紅滴隊來~紅紅滴轎~」

「紅紅滴蓋頭~紅紅滴喜字跳~」

「紅紅滴腰鼓~冬跟啷個敲~」

「紅紅滴酒杯誒~~~~」

「喜上眉梢~」

……

人的喜怒哀樂並不共通。

哪怕作為夫妻也是如此。

就好像許鑫這會兒如坐雲端，可楊蜜卻要吐了……

是真的想吐的那種。

當初就特別喜歡紅高粱那段迎親的片段，所以她堅持要在這裡加一段……而一開始還挺新鮮的，覺得特別好玩。

可被這麼顛了一會兒後，她有些受不了了。

早上本來就沒吃飯，這會被一下一下的顛簸，她感覺自己就跟上了海盜船一樣。

胃裡翻江倒海……

她下意識的趕緊捂住了嘴。

寶友，這可不興吐啊。

吐了就完蛋了！

不過好在，這顛簸的路段也就一陣。

就像是給新娘下馬威一樣。

顛簸完之後，就平穩了。

她急促的喘息了幾聲，臉上算是見了些血色。

然後再次好奇的掀起了轎子的窗簾。

剛露出頭來，她立刻就聽見了喧鬧的樂曲聲中，有尖叫聲響起：

「啊！

！楊蜜！

！

」

道路兩邊觀禮的觀眾發出來的。

她倒也不意外。

繼續笑著打著招呼。

然後抻頭往前面看。

當看到就穿著馬甲，揹著大紅花騎馬走在前面的老公時，瞬間她就心疼了。

哎呀，你咋不穿衣服呢！

多冷啊！

她很愧疚，於心不忍。

於是……

不看了。

老老實實在轎子裡待著。

因為沒拿手機，所以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感覺隊伍停止了行進。

到了？

她第一反應是掀開了自己右手處的窗簾。

果不其然……

貼著喜字的自家大門映入眼簾。

到了。

她……

要過門了。

甚至她還看到了門口燃燒著木炭的火盆。

那代表著……

她只要跨過去，跨進這個門，以後就是許家的媳婦了。

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奇妙滋味瞬間湧上心頭。

雖然倆人早就領了證，是法律上的夫妻。

可是……

當這明媒正娶的一刻到來時，她的心頭卻泛起了百般滋味。

她想起了自己和他的初遇。

那個冬日的早晨。

以及那件駝毛大衣的溫暖。

又想起來了在橫店時，疲憊至極的她從大巴車上下來，看到了他帶著一份南馬肉餅和一碗粥出現在門口時的驚喜……

還回憶起了第一次嚐到他嘴裡煙味時的那種……麻酥酥的感覺。

好多好多。

好多的美好回憶此時此刻，全都被喚醒了。

但這些卻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為，她想爸爸和媽媽了。

哪怕知道她們此時此刻也就在身邊。

在人群中。

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看著自己。

可她還是想爸爸了。

因為……

她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當自己邁步跨進這扇門的時候，她，就徹徹底底是別人家的女兒了……

雖然只是個儀式。

但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她的眼睛就紅了。

而當轎子傾斜，門簾掀開，她看著迎接自己出來的老公時……

雖然手搭在了老公手上，被拉了出來。

但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和許鑫說些什麼，而是左顧右盼。

爸爸和媽媽在哪呢？

儀式什麼的也顧不得了。

當她看到了爸爸的瞬間，二話不說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許鑫一愣。

腦子裡剛閃過了一個「不好，介娘們要跑！」的念頭，可看到她奔的方向後，便隱約明白了意思，趕緊跟了上去。

而楊大林一開始還沒多想，以為她是擔心外孫和外孫女。

可沒想到，閨女拖著長裙，直接忽略掉了兩個要抱媽媽的小傢伙，直接衝到了自己懷裡。

「嗚哇……爸！

！」

「……」

楊大林先是一愣……

可聽到女兒的哭聲後，不自覺的，他的眼眶也紅了。

這是他的小棉襖。

是他最珍貴的珍寶。

此時此刻，從「自己的」，到「別人的」就只差了一個大門的距離。

雖然他告訴了自己無數次，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該開心……可是，當女兒衝進自己懷裡的剎那，他的淚水也決堤了。

他哭，楊蜜哭。

楊春玲也哭。

而看到了三個人在哭泣，眾人雖然明白了那份不捨，可卻做不到共情。

能理解……但不是自己出嫁，能體會這種情緒的女人，就只有那些已婚人士。

但場面卻就此安靜了下來。

直到……楊大林先調整好了情緒。

捧著女兒的臉，小心翼翼的用紙巾幫她擦乾淨了眼淚：

「好了好了，不哭了，妝都花啦！」

楊蜜只是抽噎，直到聽到了「媽媽、媽媽」的呼喊聲。

一扭頭。

原來，暖暖和陽陽不知何時已經被爸爸抱在了懷裡，不讓他們倆來打擾媽媽和姥爺、姥姥。

而也就是這一瞬間……

當看到這「一家三口」的時候，楊蜜才意識到……

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了。

這股心態轉換的很突然。

可她卻聽了爸爸的話。

不哭了。

走到了許鑫和兒女的身邊。

「好啦，你倆先下來，媽媽要先嫁給爸爸，然後再抱你們。」

不由分說的把兩個孩子再次交給了自己爸媽後，她把西裝重新遞給了老公。

露出了那光潔無暇的後背。

完美的魚尾線條與氣質，讓她從那個哭鼻子的小女孩搖身一變，變成了即將嫁做人婦的新娘子。

挽著許鑫的手，她主動引領著老公，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伴郎伴娘分列兩側，高舉花炮的紅毯前。

「對不起啦，剛才有點小激動。」

聽到她鼻音濃重的話語，許鑫笑著搖了搖頭，安慰道：

「沒事。」

「……嗯。」

楊蜜用力的點點頭，看向了撒貝南。

意思：繼續主持吧。

於是，在撒貝南的主持中，禮炮與綵帶夾雜著眾人的歡呼與祝福，灑落在二人頭上。

倆人手挽著手，一步一步來到了許府的大門前。

而面對這兩扇貼著喜字的大門，以及門口那小小的炭盆……

這次，楊蜜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一步，便跨了過去。

「噼裡啪啦……」

鞭炮聲聲，硝煙與聲響沖天而起。

跨進門，以後，便是許家的兒媳婦了。

後悔麼？

一片無悔。

……

11點15。

許家灣祠堂門口。

紅毯鋪就得迎賓道路兩側，已經坐滿了賓客。

隨著《園遊會》的節奏緩緩走進尾聲，撒貝南拿著麥克風來到了婚禮舞臺的正中間。

婚禮，開始了。

……

這次的婚禮流程其實和正常結婚的流程一樣。

上來，撒貝南聲情並茂的先是講述了婚禮的開場白。

「今天，是2011年的1月15號。或許對其他人來講，今天的日子，是在普通平凡的一天。可對於許鑫和楊蜜來講，卻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央視的主持人，無論是語氣，語速，還是那份從容不迫的主持功底，都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在說完了開場白後，接著，許鑫登臺。

這會兒已經不存在什麼社恐不社恐的了，他上臺時，先是環顧了四周，看到了到場的來賓。

很多人都來了。

但他卻來不及打招呼。

因為，新娘子，就在紅毯的盡頭在等待。

天，很冷。

他不想讓媳婦挨凍。

於是，作為婚禮的男方，他直言不諱的對所有人說道：

「首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的婚禮。謝謝。」

朝著眾人鞠了一躬後，迅速有掌聲響起。

可他卻壓了壓手。

「老實講，因為天氣挺冷的，我怕我的妻子感冒……而今天到場的人也都是自家人，我希望大家能在今天這場酒席上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共同見證我們二人的幸福。謝謝大家。」

說完，再次鞠躬。

「嘩啦啦啦啦……」的掌聲中，撒貝南重新走上了臺。

確實。

天很冷。

楊蜜穿的也很單薄。

所以他也沒有準備過於繁複、華麗的辭藻。

實話是不需要。

倆人的感情，相信今天跟隨著迎親隊伍，從出發，到接親、迎親的人們都能看得出來。

人家小兩口的甜，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真正正的幸福。

這種婚禮，不需要過多的點綴。

因為那會喧賓奪主。

而倆人的恩愛也無需用過多的詞彙來修飾烘托。

於是，他只是笑著問道：

「看來我們的新郎想要迎娶新娘的心情，可是急迫的很啊……既然如此，許鑫，我代表所有嘉賓問你三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我。」

「好，沒問題。」

許鑫笑著點點頭。

於是，撒貝南一指紅毯盡頭的楊蜜：

「第一個問題，你看到站在那的新娘了嗎？」

許鑫一愣……

心說這是啥問題？

但還是笑著點點頭：

「嗯，看到了。」

「好，第二個問題。她美嗎？」

「美。」

「大點聲，聽不見！」

站在旁邊的王思聰喊了一嗓子。

許鑫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舉著話筒，用力的回答道：

「美！

！

」

「嗯

，好，那第三個問題：想娶她嗎？」

「想！」

「大聲點！告訴大家，你想娶她嗎？」

許鑫看著露出來笑容的妻子，大吼了一聲：

「想！

！

！」

聽到這話，撒貝南哈哈一笑：

「那還等什麼了？來，讓我們有請，新娘……登場！」

《園遊會》的BGM再次響起。

楊蜜挽著楊大林的胳膊，一步一步的走入了紅毯，邁向他走來。

許鑫沒動。

安靜等待。

而挽著楊大林的楊蜜目光也同樣盯著愛人，一眨不眨。

耳邊只有周杰侖的歌聲陪伴著她行進：

「園遊會影片在播放~」

「這個世界我們約好一起逛~」

一點一滴，她雙眸中全都是愛人的倒影。

一步一步，那倒影中的愛意洶湧澎湃。

一直走到了距離許鑫三步遠的位置，楊大林和楊蜜站定。

中年人看著自己面前……幾乎可以說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女婿，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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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啦啦啦……」

掌聲中，張一謀把話筒交給了撒貝南，同時張開了雙手。

許鑫和他擁抱，他用力的拍了拍許鑫的肩膀：

「好好對蜜蜜。」

「嗯，您放心！」

許鑫用力的點頭。

接著，張一謀又輕輕擁抱了一下楊蜜：

「好好過日子。」

「誒~」

楊蜜同樣點頭。

而在他下臺之後，倆人也在撒貝南的安排下，面對面站到了一起。

雙目對視。

許鑫看著妻子絕美的臉龐，嘴角忍不住的開始上揚。

楊蜜亦是如此。

甚至還幫他捻走了頭頂的幾顆亮片。

該念婚誓了。

許鑫拿著話筒，看著妻子：

「我……其實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但在今天這麼多見證人的情況下，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化作了我最想對你說的一句話。我愛你，會對你好一輩子……至死不渝！」

「……嘻嘻。」

聽到這話後，楊蜜卻忽然笑出了聲。

接著確定老公說完之後，她從他手裡接過了話筒：

「許鑫，我想對你說的話同樣有很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心裡就有了你的影子。在上學時，我喜歡在上課時給你發訊息聊天。

在放假時，我和你一起出去聽德芸社的相聲會很開心。

和你在步行街上閒逛的時候，感覺很輕鬆。而對我而言，最痛苦的時候，就是我要進組拍戲，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我想，從那時候起，我的心裡就已經留下了你的影子……」

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眶泛起了微紅。

「我真的覺得我自己很幸運，幸運的我喜歡上了你。幸運的得到了你的喜歡……

我們有了家庭，有了兩個很可愛的寶寶，身邊還有一群無比知心的朋友。

但……所有人，都不及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哎呀你別哭，我還沒說完呢。你給我憋住！」

「……」

眼淚嘩啦啦往下掉的許鑫神色一僵。

而全場在一靜之後……

「哈哈哈哈哈哈……」

「休休休~」

「老許，別哭啊！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開始起鬨。

「你快點說，我怕你冷。」

聽到老公那淚眼朦朧的話語，楊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啥時候了你還關心我冷不冷……算了算了，不說了。總之……許鑫。」

她的眼眸裡湧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深情：

「就像是你說的，我們要對彼此好一輩子……我對你，至死不渝！」

話音落。

雖然明知道還沒交換戒指……

可氣氛烘托到這的撒貝南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還愣著幹啥，親嘴兒啊！此時不親，更待何時？」

他說完，見倆人都有些愕然的望著他。

楊蜜的口型還在說「戒指」。

可撒貝南卻擺擺手：

「氣氛都到這了，戒指又不會跑，你倆先親，親完在說……來來來，各位，讓我們把我們祝福的掌聲，送給這對新人！」

話音落，許鑫直接低下了頭。

用手指託著妻子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一吻，定情。

說好了今生今世都要在一起。

至死不渝。

我們……

都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