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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司馬池的命令,官兵們拼盡全力,將船調轉方向,然後努力原路返回。就在這一段時間裡,又有許多人因為受了不同的傷掉入江中。

看著被染紅的江水,杜奎安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大寧三大鐵軍又怎麼樣,還不是敗在了自己手中。

這時候,杜奎安感到十分慶幸,慶幸自己在山寨議事會上,據理力爭搶到這次出戰的機會,不然的話,這一次的戰功又被其他軍的人奪去了。

自從上次企圖殺死陳志受到葉鷹的責罰,杜奎安心裡就憋著一股氣,一定要帶著手下兄弟打一次漂亮仗,以扭轉自己等人在大當家心中的不良印象,也為大小姐樊靈煙爭口氣。

“投槍手停止射擊!”

“弓箭手停止射擊!”

“投石車和強駑加快攻擊速度,他們馬上就要駛離攻擊範圍了。”

二當家樊靈煙並沒有來到現場,杜奎安便是這支隊伍中最高的指揮官,他一直努力觀察著江中的船隻,根據情況適時下達各種命令,盡全力擴大戰果。

不得不說,這一仗杜奎安打得實在漂亮,他很早就帶人埋伏在江岸了,但卻等到官兵們進入攻擊範圍之後,土匪們才露出蹤跡,選擇最佳時機迅速出手。

在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就有三四百官兵死在這次渡江的過程中,這是狂獅軍這麼多年和土匪作戰的過程中,在一仗之內損失最大的一次,光憑這一仗,杜奎安便可以驕傲半輩子。

“盯住他們,堅決不讓他們過江!”當官兵全部撤地攻擊範圍外之後,杜奎安又下達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正確的命令。

打了勝仗的土匪在江岸上又蹦又跳,而江對岸的官兵,此時卻是一片愁雲慘霧。這一仗打得實在太憋屈了,白白送了這麼多兄弟的性命,連一個和敵人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江對岸的司馬池,將隊伍收攏起來,又清點了一下剩餘的船隻,讓人檢查了每隻船隻損壞的情況,需要維修的進行了快速的維修。

做完這一切之後,不甘心失敗的司馬池將隊伍再一次組織起來,重新向江對岸行去。不過這一次,得到手下建議的是馬池聰明多了,他將所有的船隻並排排開,每隻船之間都保持了很遠的距離。

司馬池的這一策略,顯然還是有一些效果的,所有的船隻排著往江對岸劃,讓土匪不知道攻擊哪一隻船,而船與船之間距離的拉開,又大幅度降低了攻擊的命中率。

看到船隻一點點靠向江岸,司馬池心中一陣狂喜,他在心裡暗自決定,只要成功過了江,一定要將這幫土匪殺得個落花流水,以報此前被攻擊之仇。

正在司馬池心中遐想的時候,江對面突然又冒出一大群人影,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顯然是對面土匪的同夥。而這些人接下來的動作。也證實了官兵們心中的猜測。

新出現的這些人顯然是早有準備的,他們到達江邊之後,迅速把人分成了許多隊,而往往是一到兩隊人對付一條船,官兵們找來的船隻不少,可是土匪的人數也很多。

再加上這些土匪早就計劃要在江面攔截,所以各種物資準備得十分充分,各隊土匪居然還知道相互配合,他們根本不給官兵們調整的時間,用盡各種攻擊方式向船隻發起猛烈的進攻。

土匪們對這一仗顯然準備十分充分,他們的分工十分明確,彼此間又配合的很好,往往是一波攻擊還沒有結束,另一波已接踵而至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這麼多土匪,司馬池,立即知道自己上了當,土匪故意隱藏了一半多的人手,就是想讓自己覺得他們兵力不足,又是自己第二次強行過江,白白損失了這些船和人。

只用了兩柱香左右的時間,就有好幾條船被砸翻,士兵們在水面努力的掙扎著,會水的朝著其他船自由去,而水性差的則被江水衝出很遠,想來便是凶多吉少了。

看到這一情況,司馬池嘆了一口氣,只得命令手下士兵調轉船頭,迴轉營地的方向。此時的司馬池,心中滿是無奈,其實他如果是命令手下士兵強行登岸,應該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樣一來,付出的代價就高了,狂獅軍計程車兵在整個大寧屬於精兵強將,這樣白白犧牲在土匪手中,實在不划算。思前想後之下,司馬池只好放棄強行登岸的計劃,看看能不能想出其它辦法渡江。

“這幫狗娘樣的官兵,老子只要守在這邊一天,你們就別妄想渡過烏沱江。”連續兩次擊退敵人,讓杜奎安信心大增。

“軍師,諸葛軍師不是告訴我們,傷敵之後不要戀戰,迅速返回伏虎山嗎?”看杜奎安有在這裡打持久戰的意思,朱雀軍頭領張貴在一旁提醒道。

“老張,諸葛軍師他遠在伏虎山,對這裡的情況不是特別瞭解,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次大家聽我的,我們將它們死死地攔在江對岸,寨中就有了充分的緩衝時間。”聽了張貴的話,杜奎安卻有些不以為然。

聽了杜奎安的話,張貴又看了看江對岸的敵人,似乎他們的確也找不出什麼辦法強行渡江,只好默許了杜奎安的決定,組織手下弟兄到江中撈取物資,這兩次作戰消耗可不小,能夠搶回一些東西總算可以挽回一點損失。

“陪我去走走!”相對於將對面土匪的喜氣洋洋,官兵這邊則是一片愁雲慘霧。帶著帳中許久的司馬池,突然走了出來,對正在營外指揮士兵的趙虎說到。

兩人緩步而行,一對護衛遠遠地跟在後面,走了約莫一兩裡地之後,眾人來到一個村落,司馬池讓人找來村中幾個老漁夫,居然饒有興致地和他們聊起天來。

聊了半個時辰左右,司馬池的心情居然變得好了起來,臨走的時候,還讓身後的衛兵給老人們拿了一些銀兩,讓這些衛兵們奇怪不已,他們可知道這位新人昭武將軍的脾氣,世家出身的他從來都是看不起農家漢的。

為了避免敵人趁夜渡江,杜奎安安排所率的朱雀軍作戰人員,就在江邊安營紮寨。同時讓人密切注意將對岸敵人的情況,若是有什麼異動,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所有的兄弟晚上睡覺把兵器放在身邊,都給我驚醒著點,若有什麼動靜,給我第一時間爬起來。”

杜奎安雖然是土匪,但是他跟了樊貴很久,學了一些樊貴貴從烈鷹軍帶出來的東西,平日裡對行軍打仗還是有很多想法的,所以在成立朱雀軍的時候,樊靈煙想到的第一個軍師就是他。

不得不說,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死守江岸,不讓官兵突過來,杜奎安的這些策略都是正確的。

下半夜的一件事情,讓土匪們對杜奎安的敬佩又增加不少,因為江對面忽然有了動靜,許多官兵拿起火把在向江邊靠近。看得清楚,官兵的確有趁夜渡江的企圖。

在江邊觀察的土聽了杜奎安的安排,整夜都派人不間斷地監視江對面的情況,要是讓敵人偷偷過了江,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不要怕,悄悄將所有兄弟都叫起來,但是不要點火把,等官兵靠近江岸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官兵想要趁夜渡江,正是杜奎安心中期望的。

在烏沱江邊打魚的老漁民有夜不渡江的說法,一般情況下,給他們再多的錢,晚上他們都不願意划船過烏沱江。因為這江面上晚上的風特別大,會在江中形成很大的浪頭,晚間本來視線就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出現船毀人亡的悲劇。

官兵若是趁夜裡渡江,自己再帶人在江邊一攔截,在慌亂之下,官兵們有很大可能自己就將船劃翻了。

想到可能出現的結果,杜奎安興奮得睡意全無,他讓所有士兵既不能掌燈也不能發出聲音,悄悄地從營帳裡出來,埋伏在江邊做好攻擊準備,就等著官兵自投羅網。

時間一點點過去,所有的土匪都靜靜地看著江對岸,等待著敵人的渡江行動,可奇怪的是,江對岸雖然燈火輝煌,官兵們在江岸上來回走動,甚至隱約能聽見說話的聲音,但他們卻始終沒有渡江的跡象。

為了不被敵人發現,土匪們只好趴在江邊的草叢中一動不動,時間短大家還能咬牙忍受,時間長了就有些受不了了。

先不說爬久了渾身痠疼,草叢中的蚊蟲鼠蟻更是讓人痛苦不堪,到四五更天的時候,土匪們身上的衣物都被露水打溼了。

初春的天氣還十分的寒冷,溼衣服裹在身上,在被江風一吹,渾身就像被刀割一樣。但是為了最大程度地打擊渡江官兵,所有人只好將身子抱得緊緊的,咬牙承受著這一切。

“兄弟們,再堅持一下,官兵們馬上就會過來了。”

各級頭領們努力鼓舞著這些朱雀軍的土匪,但是眼看著這時間一點點過去,對面的官兵還在江岸上來回走動,絲毫沒有要過江的跡象,同樣的這句話已經說了無數次,就連頭領們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了。

“軍師,天已經快亮了,看來他們暫時是不會過來了。兄弟們已經在這熬了大半夜,不如讓大家去休息休息,不然就沒有精力和他們作戰了。”頭領張貴看著冷得發抖,還不停打著呵欠的土匪們,悄悄地對杜奎安說道。

“這些傢伙不知道在墨跡什麼,那我們就留一小部分人繼續守在這裡,其他兄弟輪流休息。”杜奎安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便同意了張貴的建議。

又冷又困的土匪們聽到撤回的命令,差點興奮地跳起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營帳。有些人甚至連溼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倒頭就睡,不多時各營帳中便鼾聲一片了。

“衝呀!殺呀!”

一陣聲音突然從土匪宿營的後面傳了過來,好多土匪由於睡得太沉,根本沒有聽到這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敵人都過江了嗎?”一營帳中,一個土匪睜開朦朧的睡眼,有些疑惑地說道。

“怎麼可能?”聲音是從我們後方傳過來的,應該是增援我們的兄弟來了,另一名土匪連眼睛都沒睜,還比較迷糊的說了一句。

“不管什麼情況先看看再說吧!”有穩重一點的土匪說道。不過大家並不著急,慢騰騰地爬了起來,連衣服都還沒有穿好,就見一些人從營帳外衝了進來。

“不好,是官兵……”一名土匪是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就被迎面趕來的官兵一刀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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