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四章：杜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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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哪怕吳輝不來幫忙，感受到危險的映象空間文明也會想辦法去對抗敵人。

在上億的映象中，出現的文明和秩序或許會有很多。甚至這張大嘴可能本身就是一個文明的造物。但是很可惜，那些文明也都被摧毀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反抗能否對吳輝有所幫助。

樹海與墓園被吞噬之蛇突破，且戰且退，還剩下兩百多萬個映象空間可以慢慢設防。但很快，綠皮們就拿著自己奇怪的武器頂了上去。與這張大嘴展開較量。

然後被迅速吞沒。

對於吳輝等人來說，這裡只是一個可以捨棄的，隨便一個普通的映象城市。

但對於它們來說，這裡卻是必須守住的家園。

然而很可惜。

意志與信念很有用，卻也不是那麼有用。

綠皮們的進攻甚至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吳輝的召喚物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攻擊，延緩大嘴向前的速度。

之前那上億映象之中必然也有不少文明和智慧生物。不過也都和這些綠皮一樣被吃了個乾淨。

物質能量空間其實都還在，只不過轉變了形式而已。

但生物和文明這種特定的物質組合，一旦被打亂就什麼都不存在了。借用三體裡的比喻，生命是一手同花順，洗牌之後就什麼的不剩了。

文明與生命強大到可以改變宇宙改變自然，卻又弱小到隨時可能毀滅。

吳輝的準備終於初步完成，雙胞胎帶著她們整理起來的隊伍，不再透過彼此來開啟傳送門，而是直接趴在吳輝身上，用時空力量跨越映象。

不只是她，還有從無數映象中集結的精銳部隊。

向外，還有數千個不受他們管制的映象空間。但在大家龐大的數量面前直接被碾壓過去了。

映象的世界，讓人熟悉而又陌生。

複製的速度太快，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基本上就已經達到了數不清的程度。所以雙胞胎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向更外圍探索的慾望。只是維持著麾下城市的基本運轉。

吳輝對她們的這種行為表示搖頭。不過雙胞胎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比蝶舞當女皇還讓人驚訝。

在沒什麼水平的情況下，做得越多錯的越多。能不搞事的領導者起碼贏過了一大片負面影響的傢伙。有個著名的段子就是給岳飛一個劉禪岳飛能高興哭了。

雙胞胎的管理水平也就是不拖後腿了。然後靠著自己多映象世界共通和開啟同步傳送門的能力獲得其他人無法對抗的權力。這源於她自己的超凡力量而非政治水平。

不過，之前不管是因為知道自己水平不行不想管。而不是管不了。

現在有需要了，在吳輝的指點下，動員過程還是非常迅速的。這些隊伍被吳輝整編起來，雖然只是負責打下手的，但還算是不錯，至少征服魔神抵達地球之前的地球文明不成問題。

吸血鬼，魔法師，俠客，超能力者，亂七八糟的各種人類拿著武器站在聖女大人身前。數不清的光輝落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強。

沿途還有很多平時可以算是不服王化的邊境地區，現在都在大軍進發之下瑟瑟發抖，無法抵抗。紛紛投降保命。

一場大戰的勝利不知道會讓多少反對者煙消雲散。要麼是死了，要麼是怕了。包括內部和外部。

所以自古以來不知道多少統治者都喜歡用戰爭的手段來解決內部矛盾。因為這確實最快最有效。不過如果輸了嘛，結果就是完全反過來了。

不過目前，他們是處於不打就死的情況。所以整個文明也不得不戰。

戰意可用。但也就是現在

了。等真的看到吞噬之蛇，這些部隊給吳輝帶來的幫助可能還沒有他自己的一個召喚物多。

只不過，吳輝需要這些人看到自己戰鬥的場景。回去之後這個文明才能徹底地認可自己，讓薪火與這個文明連線，得到強化。聖女對世界的控制力度就是沒有女皇大，也不如那種鳳凰。

也夠了。

與吞噬之蛇的戰鬥，開始。

同一時間，吳輝的分身還在太空中飛行著。抵達了第五顆行星。

這是一個被鎖鏈和觸手捆得嚴嚴實實的行星。在行星之上，可以看到數不清的生物腦袋上插著觸手，十分正常地活動著。

詭異而恐怖的一幕並沒有讓吳輝的表情有什麼變化。他反而感覺有那麼一絲熟悉：「杜子明，是你嗎？」

「你是誰？」

鎖鏈與觸手包裹的星球傳來熟悉的精神波動，試圖與吳輝對話。

吳輝看到那顆星球上，無數活人如屍體般活動。

他們的身體都活著。

他們的意識都死了。

只剩下邪神一般的觸手操控一切。無比寂寞的杜子明就這樣在星空中飄著。

「啊，不管你是誰，總之歡迎光臨。」杜子明居然還有心情迎接吳輝的到來：「這是我的樂園，想要什麼隨便玩。」

以普通人的視角應該是看不到觸手和鎖鏈的。所以他們會認為這一切都很正常。

但這才是最大的詭異。

「杜子明，你終於徹底發瘋了嗎？」吳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難得複雜起來。他注視著那巨大的觸手，搖了搖頭。

不管杜子明是不是真的瘋了都無所謂，他要藉助杜子明的力量去對抗黑太陽，完成這一局遊戲。

這局遊戲目前也差不多進行一半了，每個行星都有自己遭遇的危機，有些吳輝可以輕鬆解決，有些就比較麻煩。當他把力量分散到整個恆星系時，就會出現相當多的薄弱之處。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杜子明幫忙彌補一下自己的弱點。

先確定他到底瘋了沒有吧。

吳輝落在這到處都是無形鎖鏈和觸手的行星上。四面八方的人類齊刷刷地轉過頭，驚訝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異常者。

反應倒是很正常，不過要杜子明來模擬人格的話，他也不可能說是有什麼破綻。

吳輝推眼鏡，開始掃描。能看見真相當他完全不想和杜子明玩什麼扮演遊戲：「我不想玩什麼東西，直接開始談判吧。」

「您想談什麼呢？」身體背後插著根觸手的蟻后歪著腦袋看吳輝。

旁邊白桃也走了出來：「歡迎客人到來，我們為您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還有加百列，黃芸芸，孟倩琳，以及玫瑰，九色小隊，熊蜂……全都出現這裡。脖子後面都連線著一根觸手。

吳輝皺眉，杜子明曾經操控過的許多人全部都聚集在眼前，彷彿他們原本的樣子，毫無異常。

彷彿能看到異常的吳輝自己才是真正的異常。

「鎖鏈是認知之鎖嗎？可以修改普通人的認知？這個世界還有活人需要修改？又或者是活人都已經變成你的傀儡了，只不過你忘了這一點或者出於其他原因不想把鎖鏈撤掉……」

吳輝沒有搭理他們，在星球上前進：「確實是所有人都被你的精神力量同化了。真是……」

「不，他們是被黑太陽殺死了。我不得不把身體和靈魂控制起來。」一個路人代表杜子明說道。語氣聽起來有些冰冷。

「哦。」吳輝轉頭看著他：「你沒瘋啊。」

杜子明：「在這個詭異的舞臺中，再繼續下去，所有人都要瘋了。至於

我，只不過是本來就瘋，所以可能會瘋得更快而已。」

不得不說，杜子明不愧是吳輝之外最聰明的凡人。能夠在記憶被多重封印的情況下依舊自己推理出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吳輝都不知道自己換到杜子明的位置上能不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黑太陽讓整個恆星系都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短暫的些許其他光明終究無法替代真正的陽光。

而且，黑暗的射線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汙染效果，這裡的一切，確實都在瘋狂邊緣。

「黑太陽是人造的可怕存在，它目前還處於生長期，不過相信很快就是完全體了。你想要消滅它，得快一點行動了。」杜子明此時此刻語氣十分平靜，但說話卻有點突兀。

當然，吳輝倒是不需要他講太多前因後果也能聽明白：「讓我猜猜，有多少行星淪陷了？」

杜子明：「這裡算半顆，所以……兩顆半。雙子眼，黑龍，星神聖月，鳳凰……也都好不到哪去。我瘋了，它們也一樣會瘋，只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我會盡快解決的。」吳輝看著和自己對話的人換了幾批。人群除了要和吳輝說話的路人，其他的都無視了他。開始過著正常的生活。

一個人模擬幾億個靈魂，幾億個人格。這瘋得程度可不一般。哪怕是杜子明，做成這個樣子也會處於精神分裂的邊緣。

倒也挺辛苦的。以他的性格能堅持到現在……怎麼說呢，算是有點不可思議。

一向不靠譜的杜子明難得這麼靠譜。

還剩下兩個星球，已經淪陷了麼？這邊確實是靠近黑太陽的方向。只是不知道那兩個星球又會是什麼形態。

「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