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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仔細看章越所寫的內容。

章越將市易法的進行總結,他將大商賈,小攤販,百姓對市易法的態度進行描述。

大商賈對於市易法是嚴重反對,小攤販則是介於支援和反對之間,覺得從官府還是大商賈那邊進貨差別有好有壞。

而老百姓中支援的人不少,覺得在市易法下,確實平抑了物價。

章越這樣的寫法令王安石覺得耳目一新,以往大部分人的觀點都是籠統言之,比如有的官員說變法好,是聽誰誰說的,有的官員說變法不好,又是聽誰說的。

總之有些東一耙西一錘的。

但章越寫得卻是客觀了許多。

到底是什麼人在說好,什麼人在說不好。

對於執行市易法的呂嘉問,章越也客觀地進行了誇獎,稱讚他不避親貴,敢於得罪人。

但章越對於市易法也進行了批評,第一個是使貨物漸漸難以流通。

市易法是實施之初確實見效,但日子一長各種弊端也就出來了。

呂嘉問為了讓市易司盈利(二分息),不許客商與商賈交易,只許與官府交易,有時候會導致了買入成本比大商賈低,但賣出價格反而高於大商賈,結果苦了百姓。

所以如今中小商人及百姓,越來越反對市易法。

章越言市易法短期可以收一時之效(令朝廷收入頗豐),但長期必然是傷商害民。

王安石看後不置可否道:“確實出乎意料,但度之方才言矯枉過正,你方才所言縱使如今小民和商賈有些怨言,但摧了兼併之家斂財之道,使國家得到了收入便可。”

“法可以變,但兼併家的毒瘤不除則不可,縱使官府取利百姓,但最後還是會散給百姓的,豈可因小害而廢大利。”

章越道:“催兼併家章某可以省得,但小攤販,百姓也要催麼?這市易法雖好,可以使朝廷掌握大量的商品和資源,但是朝廷卻從來不能利用資源,同時效率低下。官府一開始只是壟斷大宗商品,如今連水果芝麻梳子也不放過,我前幾日去南燻門看見但凡有百姓出城頭戴一二頂頭巾,身攜十幾個木梳,五七尺衣著之物諸如此類,官府都不肯給予照會,放之出城。”

王安石聽了章越的話面色鐵青問道:“竟有此事?呂嘉問簡直亂來!”

章越低頭道:“如相公所言,一旦官府權力不受節制,必然滋生各等腐敗。”

王安石對章越道:“如我方才所言法可以改,但是大略不可變。源頭的河水都被上游築壩高攔,不破此壩,下游的百姓不能得利。只要破除了這些兼併家後,民生便可以恢復,市易法便是廢除也沒什麼,百姓可從中真正受益。”

章越道:“此乃相公之期望,而非章某眼前之所見,還請相公哀民生艱苦,減少百姓怨言,如此也是為了更長久推行市易法。”

王安石道:“如今推行市易法確實太快太速,我會告訴呂嘉問緩一緩。”

章越知道難以說服王安石,王安石用人都是曾布,章惇,呂惠卿,王韶,呂嘉問之輩,他們在具體實施都是非常的激進。

而章越和韓絳呢?雖與王安石在變法的大趨勢上觀點相同,可是他們卻是溫和一些的。

章越道:“下官以為市易法當使百姓受益,取得商販支援,方可孤立那些大商賈。不過相公心底既有大方略,那麼在下官不多言了,相公看後無礙,章某便呈給官家了。”

王安石改容道:“可!度之這番話言之有益,以後大可多說一說。”

這也是王安石很難得的話了。

王雱在書房門外不耐煩地踱步,但見侍女掀簾入內給王安石,章越二人添茶,看來二人是要長聊的樣子。

王安石對章越道:“度之,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你送給老夫的詩嗎?”

章越道:“記得。我與丹青兩換身,世間流轉會成塵。但知此物非他物,莫問今人猶昔日。”

王安石道:“我當時還道度之為何寫了一首詩?使我以為你是阿諛奉承之士。”

章越聞言汗顏,其實從當初的動機來講,確實是想要拍馬屁沒錯。

王安石道:“如今老夫承認,是當看錯了你。”

章越有些尷尬道:“不敢。但不知相公這一次召章某登門有何見教?”

王安石道:“度之九辭學士,著實令老夫意外。當初調你回京,授以翰林學士之位,此實優握之選,老夫本以為你會接受,但你卻推辭了。這又是老夫不識你之故。”

章越道:“多謝相公抬愛,翰林學士是相公的主張,非下官的主張。下官還道相公清楚下官呢。”

王安石道:“既你不願為學士,請郡到地方也未必適合。”

“我看此翰林學士之職,你便受了,再勉為其難去西北任半年經略,再調回京來如何?是了還有一事,老夫不準備瞞你,踏白城丟了!”

章越聞言一言不發。

二人在室內沉默了片刻。

王安石臉微微沉道:“那日唐垧在殿上彈劾老夫,你說殿中有多少人快意,老夫不知,但想來怕是不少。如今天下不知道不少人都盼著老夫倒臺,不過那又如何?秦惠文王殺商鞅卻不易其法。他們看不到無論殺不殺商鞅,這法都是要變的。”

“你如今請郡地方是想躲著遠遠的,等到哪日老夫倒臺了,你再以支援變法的名義出山收拾殘局。這些其實無妨,老夫能明白這些,但如今不妨先出一出力氣……”

章越知道王安石妥妥地在嘲諷自己,你章越只知道躲在後面輸出。

章越道:“相公明鑑,當初並非章某不願去西北。多說無益,下官斗膽問相公一句,如今踏白城丟了,這算在誰的身上?”

“是景思立,王厚中了木徵的誘敵之策,以至於踏白城失陷,此自是由他們擔之。”

章越搖了搖頭道:“非二人之罪!”

王安石道:“如今爭論於此有何意義?”

章越深吸了一口氣道:“相公,章某不要翰林學士,也可以返回西北,但有一事相公必須答允了,否則此事上請恕我無能為力。”

“何事?”

章越道:“罷王韶經略副使之職,一貶到底!”

王安石聞言面色剎時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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