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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嚴求心狠手辣的做事風格,到時候不但整個巡夜隊會死無葬身之地,就連他們的家族也會被斬草除根,說不定連一隻狗都不會被放過。
“那該怎麼辦?”夏德章以及整個巡夜隊的人,全都一臉痛苦的看著週一鳴,問出了一個讓他們絕望的問題。
週一鳴的表情恢復冰冷,他沒有理會眾人的問題,回過頭,刀尖抵在嚴世寬的脖頸上,厲聲道:“把簾子掀開。”
眾人對於週一鳴這一舉動,全都不理解。
嚴世寬根本不理會週一鳴的要求,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周兄弟,我說話算話,請你們相信我,只要你們放我離開,明天早上,你們每個人都會收到一份厚禮。”
週一鳴手上暗暗用勁,刀尖沒入嚴世寬的面板裡,鮮血直流。
“啊!”嚴世寬疼的哇哇亂叫。
“我讓你把簾子掀開。”週一鳴重複了一句。
嚴世寬吃疼不住,無奈之下顫抖著將身後的簾子掀起。
簾子後面,馬車裡,有五個小姑娘在裡面,他們大的不過十五六歲,小的看上去只有七歲。
他們每一個人的雙手都被反綁在身後,嘴裡塞著東西,見簾子被掀開,每一個人都驚恐的扭動著身軀。
“畜生!”週一鳴殺心頓起。
在場的每一個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憤怒不已。
即便是最蠢的人,也猜到了,這一宗女子失蹤案,背後的主謀和黑手,就是姓嚴的,至於他到底是主謀,還是一個跑腿的馬仔,只要把嚴世寬頻回衙門,一問便知。
“說,你們擄走這些小姑娘,到底是要幹什麼?”週一鳴死死控制住嚴世寬,繼續問道。
嚴世寬又疼又怕,冷汗直冒,見週一鳴如此問,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這一宗失蹤案背後的真相,恐怖程度超出常人的想象,而且裡面牽扯到的重要人物,更是手眼通天。
如果嚴世寬為求活命,把這其中的秘密全都說出來的話,就算週一鳴能放過他,背後的主謀,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即使脖子疼痛無比,又冒著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他還是打算死扛到底,絕不對案情的真相吐露一分一毫。
“周兄弟,馬車裡的人,你要可以留給你。
這件案子,不是你一個小小衙役能夠管得了的,如果你陷的太深,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看你這年紀,應該娶妻了吧?家裡老人都還好?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他們考慮啊。
還有你身後的兄弟,他們也有家人,你不會這麼狠心,想拉他們陪葬吧?”
“周抄錄,他說的對,咱們不要管那麼多,處理完這些人就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麼儲存大家的性命。”
夏德章他們覺得嚴世寬說的很有道理,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能主持正義嗎?不要開玩笑了。
在這混亂的世道,能夠自保就已經燒高香了。
顯然,週一鳴不為所動,他一句話都不說,催動元氣,手中長刀向下一揮,用刀背擊碎了嚴世寬的髕骨。
嚴世寬頓時倒在車上,疼得不住的翻滾。
“啊……疼死我了。”
眾人心中一凜,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剛才的話我不會再問第二遍,如果你還不說,我就把你身上每一寸骨頭敲碎,讓你生不如死。”
週一鳴舉起刀,冷冷說道。
嚴世寬真的怕了。
“我說,我全說。”
嚴世寬全身顫抖,說話都有些困難。
“搶掠這些女子,都是為了我爺爺。
他修煉武道,需要大量高質量的補藥靈丹,而我大楚本就缺少這些藥材,而高品質的靈丹,連北方蠻族都稀缺,所以……”
週一鳴是何等聰明的人,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是多麼希望這個想法不是真的。
“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爺爺便想煉製天下無雙的滋補神藥,落紅丹,以便早日達到武品最高境界。”
站在遠處的夏德章,聽到這番話,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愣住。
修煉武道多年的他,聽說過落紅丹,這種滋補神藥,對於修煉武道的人有著巨大的幫助。
原本需要修煉十年才能達到的武品境界,如果有這種神藥輔助的話,修煉時間可以縮短一倍。
不僅如此,常年吃這種神藥,還會提升武魂,具體可以提升多少,要看修煉者的資質。
如此功效巨大的神藥,舉世稀有,即使你有再多的錢,也根本買不到。
而且據說這種藥煉製起來非常難,需要百種尚未交過尾的奇珍異獸的鮮血,提煉九九八十一天,再用尚未婚配女子的鮮血滋養一整年,方能煉製而成。
不要說那些奇珍異獸難以湊齊,光是用人血滋養,便已經駭人聽聞了,所以這種神藥雖然功效神奇,其具體的練制方法,早已在世上失傳。
據夏德章所知,只有南方的魔教,似乎還保留著這種丹藥煉製的方法。
週一鳴不知道落紅丹殘忍的煉製方法,但他心裡明白,那些被擄去的女子,凶多吉少。
“繼續說,不要停下來。”週一鳴繼續逼問。
嚴世寬知道在劫難逃,索性老實了:“煉製落紅丹十分複雜,而最後……需要未婚配女子的鮮血浸潤滋養,方能煉製成功。”
週一鳴血貫瞳仁,握刀的手都有些顫抖。
那些無辜的女子,被擄掠而去,丟掉性命,只是為了給那個姓嚴的太監煉丹。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尚未清醒過來的春妮兒,冷聲問道:“這孩子的奶奶,是你下令殺的?”
週一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氣。
“不怪我,那個老太太耳朵太好使。”嚴世寬嚇得渾身發抖。
“殺人償命,你沒意見吧?”週一鳴緩緩舉起刀。
恰在此時,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嚴世寬做出了最後的掙扎。
他大叫一聲,兩手一揮。
一些帶有刺鼻氣味的白色粉末,瞬間瀰漫在週一鳴眼前。
他趕忙閃到一旁,屏住氣息。
趁此機會,嚴世寬強忍著疼痛,拉住馬的韁繩,駕車拼命而逃。
夏德章他們趕緊衝過來,去追趕馬車。
大家都知道,已經知道了這件案子的秘密,嚴世寬如果就這麼跑掉的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必死無疑。
嚴世寬的馬車風馳電掣,很快就和夏德章他們拉開了距離。
眼看追不上了,巡夜隊眾人全都絕望的嘆息。
“完了,這次死定了。”
“趕緊回家收拾收拾逃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嚴求手眼通天,勢力龐大,咱們就算跑到天邊去,這條命估計也保不住。”
此時週一鳴驅散眼前的白色粉末,看到嚴世寬駕著馬車已經逃出去很遠,他絲毫沒有慌張。
“中。”
他催動元氣,抬手將手中的長刀擲出去。
瞬間,嚴世寬頭上長了一個刀柄,腦漿崩裂,死屍滾下馬車,被拖行一段距離,停在街上。
夏德章以及一眾手下人,全都目瞪口呆。
這麼遠的距離,一刀扔出去,既準又狠的命中目標,這是何等高深的武道品級啊。
“把死屍和馬車弄回來。”週一鳴冷冷的說了一聲。
夏德章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朝著馬車跑過去。
週一鳴走到春妮身邊,俯下身,探了探鼻息,人還活著。
他將春妮抱起來,放到已經被拉回的馬車上,隨後吩咐其他人安撫好馬車裡的小姑娘們。
被週一鳴剛剛的表現震撼到的巡夜隊,對於他的吩咐言聽計從,就連夏德章,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夏德章帶領手下人,將死屍們堆在一起,然後全都圍在週一鳴身邊,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週一鳴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想活。”
“周抄錄,你有什麼辦法,就儘管說吧,我們全聽你的。”
眾人趕緊表決心。
週一鳴抬眼看向夏德章。
週一鳴剛剛還是自己的手下,此時已經變成了主持大局的人,這種身份上的快速轉變,讓當慣了頭的夏德章,一時有些不適應。
“周抄錄,事已至此,我們的性命就全在你手上了。”夏德章有些尷尬的說道。
週一鳴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走到嚴世寬的死屍旁邊,招招手,讓夏德章他們都過去。
眾人不明就裡,趕忙跟過去。
週一鳴拔出自己的佩刀,遞給夏德章,用眼睛看了看嚴世寬的死屍,那意思很簡單,讓夏德章出手砍幾刀。
夏德章一愣:“周抄錄,我剛剛已經檢查過,此人已經死透,無需再補刀。”
週一鳴笑了一下:“你也知道他死透了,你再砍他幾刀,又有什麼要緊?”
眾人全都一臉不解的看著週一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還是夏德章反應快,他馬上理解了週一鳴的意思,在死人身上砍幾刀,就相當於是投名狀。
幾刀下去,自己也變成了殺死嚴世寬的兇手,就算是以後自己想投靠嚴求,出賣週一鳴,路也被堵死了。
夏德章心裡一陣感嘆,週一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機城府,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跟著他幹錯不了。
想通這些,他毫不猶豫舉起長刀,狠狠砍向死人,一連砍了七八刀。
至於巡夜隊其他人,依然不明白週一鳴的用意,但領頭人都這麼做了,他們也只能跟著出手,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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