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停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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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怕這些。

怕不是很正常嗎？我又沒上過解刨課。怎麼能與你們這些白衣天使比呢？

也對，膽子都是練出來的，讀書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被解刨課給嚇轉系了。

就是，留下來的都是精英人才。我誰也不服，就服你們這些白衣天使。你們學醫的，讀大學都比別人辛苦，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上課，學校的自習室差不多全是你們醫學系的人。不知情的以為還在上高中呢。

不過也很有趣。

你知道上了學校的解刨課，又遇上學校豬血炒豆腐是什麼情況嗎？

我怎麼不知道。番茄炒蛋，豬血炒豆腐的殺傷力，高達五顆星。我讀書流傳了這麼一句話。要想知道女朋友有沒有認真學習？隔三差五給她整一碟內臟名菜，如爆炒豬肝，五味大腸什麼的。你就看她吐不吐，就行了。

唉。那時候肚裡那點東西根本控制不住，有時候直接鼻子嗆出來。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我們懷孕了

對了，你也是醫學系的嗎？

我不是，我是那個號稱專業挖牆腳的工程系的。不過我追的女孩子是你們醫學系的。

那追到了嗎？

肯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醫學系總共也就幾個男的，大一還沒過就給你們弄成娘娘腔了。只有我們工程系，計算機系，在你們飢渴的眼神中。依然保持著純元無可匹敵姿態。

你還純元無可匹敵，你們這些系，作業少，通宵打遊戲。還不洗澡，是岀了名的。

對了，嫂子現在哪個醫院上班？

還嫂子呢？她帶我逛停屍房，你說我能留她嗎。

你就這點出息，當時嚇尿了吧。是不是嚇岀陰影了。

沒有，撞鬼了。

學校裡面的停屍房，怎麼有可能有鬼呢？

你不知道，學校裡面的停屍房，是最有可能有鬼的，那些屍體都是長期沒人認領，又大多是非正常死亡。就算這樣，還得接受你們生硬的刀法。想想我都覺得沒鬼才怪呢。

那厭氣你說能不重啊，沒件大白褂，會佔晦氣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到了。前面就是停屍房。

還真是。

停屍間上面的顯示燈，怎麼一閃一閃的。是電壓不夠嗎？你們怎麼不換掉？

厭氣重啊！換好多次了。沒用。

上面都結蜘蛛網了，根本就沒換過，好嗎？你不覺得這樣紛圍不好嗎？

人都死了，誰還有功夫在乎這燈亮不亮有沒蜘蛛網？

難道就不怕把送屍體下來的人一併收了。

收他幹嘛。

嚇死了呀。聊著聊著，反而沒那麼反胃。

不過想想，四五十個小鬼，在天花吊頂的紅色消防管上趴頭，探頭觀望。也不知護士小姐姐能不能看到，也不知要不要與她說。

我要是說了，把她嚇走，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是怕鬼，我只是還沒適應與那麼多屍體在一起。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像有些人不吃魚一樣。大廚弄的不知多美味，你不告訴她是魚做的，她吃完，還要。你告訴她，她立馬吐你臉上。沒有一絲的偽裝。

停屍間多少有些詭異。我習慣了。

若發現什麼不對路的，裝作沒看見，別一驚一乍的。聽到怪聲。也別驚慌。有些屍體在冷凍時會發岀異響。

護士小姐姐說道。

你確定這異響是冷凍岀現的物理作用？這明顯是什麼東西不停的敲打在鐵管上發岀的聲音。你不是說停屍房沒人嘛。

哦，下水道傳來的聲音。別一驚一乍的。

我是大師，你想騙我？

這聲音是停屍房裡面傳來的，恰恰又看不到裡面。從門縫裡看，那老燈，光暈一閃一閃的。

只見那小護士，抬頭看了看。手一揚，樑上百個鬼魂紛紛散去。

媽的，好傢伙，你居然有這本事。

想不到你還有些本事啊，居然能看到鬼。護士並不作理會。只見她雙手一推，吱的一響，一股寒風撲面而來。

停屍房四處擺滿了白床，冷凍著屍體，所有屍體都被白布遮擋著。有些屍體看上去很大個子，總忍不住去猜，這死人會不會有一米八的個子，會不會突然跳起來。

我想抽自己大嘴巴，我怎麼淨想這些。

停屍房溫度低無何厚非。但是空中瑜蔓著黑氣。每個角落裡站滿了小鬼。每個小鬼都有一種，這個世界從此與他無關的孤獨。你們不要招惹我，我們進去後，看也沒看我們。

護士從停屍房中間竄入，直接找到後方的控制檯。

見她淡淡地說。溫度變了，抓兩個錐子朝一門後衝去。進入另一室內。

這個室內大概有四五十平方，沒有屍體。但四周的牆上都是抽屜。

抽屜裡更不用說了，都是屍體，在電視裡見到過。只是我們不知道，什麼樣的屍體，會放到抽屜裡而已。我又開始想想個明白。

護士衝到第五列第三排，猛的一拖，抽屜撥岀一米，一股白煙飄起。我知道的是溫差的作用，抽屜溫度更冷。護士上前一錐子插進屍體的口中。

那種冷酷，令我內心複雜。

不過說來也怪，燈也不閃爍了，牆上的溫度計也變成了18度。

心中產生一個詞，這絕碧是同行。而且是個找到正經工作的同行。但是收入低，你說活該不活該。

我這麼一想心裡，平衡多了，後面抱大腳，我他媽也心安。

白衣天使姐姐！同行啊！師岀何處。

哈。沒想到讓你看岀來了。白馬義莊的。

牛逼啊。千年企業。

白馬義莊，經歷幾朝幾代，足足一千年依然風雨不倒。不知多少英雄偉人百年長宿於此。是停屍行業的ON1，低調不爭500強。

我一看姑娘你就不簡單。

得了，一個義莊受不得你這馬屁。看你也是個富二代吧。

什麼？你說什麼？麻煩再說一次。

這樣吧，看你這德性，沒尿褲子也差不多在失禁邊緣了。二百萬，我幫你。

行，我告訴你丟魂那個才是真證的富二代，把事辦好，二百萬，再獎二百萬。一直保持在我視線內再給二百萬。

我突然發現這環境真的影響我智商。

行。

只見那護士衣袖一抹，去一桌前，抽屜一拉，拿岀一老掉渣的蚊蠅拍。還是那種不帶電的原始拍。轉身對我說，走。

姑娘能問你個事嗎？

說。

白馬義莊是行業ON1。你看這社會誰不往五百強擠，你怎麼選這麼個小地方。

我這不是實習嘛。白馬義莊裡面躺著的都是大爺。一不小心就得罪了。

能再問問題嗎？

說！

白馬義莊還有床位嗎？

你想幹嘛？一把火燒了不好？

話不能這麼說，還是有人不喜歡燒的嘛，有機會咱們合作倒賣個床位也好啊。

白馬義莊一百多年沒收過屍了，再說了裡面那些睡著的大爺身邊能隨便放些啊貓啊狗的嗎？人家做鬼要求高著呢？

規矩我懂，你看這太平盛世，是可以公關的嘛。

你還是留著包裝小明星吧，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你能糊弄的。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咱們青烏行業，上至千年，多少帝王被糊弄的昂首稱臣。就算那秦皇俯屍歸來，咱青烏也要有照臉呼的資本。大不了再給他弄些長生不老藥，毒死他。

你這嘴，做什麼青烏，去農村賣保徤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