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誰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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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梵也特別不容易，一邊是潑辣的母親，一邊是深愛的妻兒。他除了拼命工作，什麼也改變不了。

殯儀館的車來了之後，牛梵簽了字，便裝車運走了，當時牛梵也沒打算活下去。對著殯儀館的車撞了過。這是牛梵第一次尋死。

在醫院睡了整整一個月。聽說還是牛梵回來後，才去接回的骨灰。

再後來聽說他們家鬧鬼，天黑希芸拉著童童回來，叫老公叫爸爸。牛梵在家又是自殺。割手腕。不過發現及時沒死。

唉，不知怎麼的，反正覺得他們都該死，死了更好，如果家家都要男丁，不要女兒，以後誰有老婆娶？聽說現在女性缺口六千萬。那潑婦也真是的，她也不想想，她也是女人啊，怎麼不見她去死？非要這樣對待希芸與童童。

你來抓鬼？說了這麼多，誰是人？誰是鬼？你分得清嗎？

分得清！

這種事，經常在新聞裡岀現，總以是胡說八道，騙流量。突然覺得身邊也有，內心深處恨不得千刀萬剮了她。

希芸與童童可憐，我知道。但是這樣下去，希芸與童童必定會變成‘子母煞’。而且‘雙陰母女煞’。

‘雙陰母女煞’知道嗎？

跟你解釋你也聽不明，特別兇的惡鬼。這樣下去，希芸與童童以後會亂殺人的。這潑婦，雖然該死，但我也不想看到她，被希芸童童害死。這是會害了希芸與童童的，做鬼也不得安寧的。

大伯你人這麼好，能不能回去跟老伴說說晚上過來幫幫忙。大家一起說服希芸帶童童去投胎。希芸與童童現在還未害過人，一切都還有得救的。一但沾上人命就是惡鬼。就算有幸投胎，也是要下油鍋炸三天三夜的。你倆這麼上心。幫助過希芸與童童，一定會聽你們的。

記住不要刺激她，你們岀發點是，希望她投胎，不是為了救那潑婦。到時忍不住該揍那潑婦，就給我狠狠揍那潑婦。不要怕吃官司，不死人我給兜了。只要希芸與童童能明白，我有本事讓她投個好胎。來世，不那麼苦。

還有，叫你老伴煲些海帶湯，希芸與童童一定會記得的，這生前最幸福的味道。

我看那潑婦額頭髮黑，目光暗沉，希芸怕是今晚要害她。

今晚頭七。她們回來。

那潑婦找我本是想我救牛梵，他不知希芸並沒要害他，牛梵要尋死，那是心痛難受，覺得失去希芸與童童，沒有活下去沒有意義。

當然不排除，童童叫魂的影響。像這家子的情況，希芸一定回來，有話對牛梵說的，童童一定會叫爸爸。

人進入晃晃悠悠的神態中，就能聽見的。

這只是一種念力。很多悲痛之人，往往會想不開，聽到最思念的人呼喚後。選擇了自殺。但與那鬼惡意索命是不同的。

入夜，天黑沉沉的。一顆天星也見不著。一陣陰風吹來。

來了。

室內，牛梵不停的叫。童童！童童！希芸！希芸！是你在叫我嗎？爸爸在這！爸爸在這。

我隨手撕去黃符，作劍指往牛梵兩眼一抹。

顯現在眼著的正是希芸與童童。希芸大約二十六七歲穿著很簡潔麻布衣。童童四歲，嘴巴嘟嘟，眼珠大大的，不停的往牛梵身上去，想要抱抱。嘴巴奶聲奶氣的爸爸！爸爸！爸爸！的叫不停。

牛梵也想抱她，可是挷著了。動不了。

牛梵不停意圖移動，嘴不停的，希芸，希芸，我好想你。

希芸蹲了下來。說“牛牛，對不起，是我不夠堅強。我真的累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尋死了，好嗎？”

“希芸，我好想你與童童！我想與你們一起。”

“忘了吧！好嗎？”

今晚我殺了她，你就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找一個愛你的人，再也不在乎生男或生女！你恨我也沒關係。”

“不，我只要你與童童！”

“牛牛，對不起，人鬼有別，我們沒辦法留下了。我也必須帶走童童的，怪我也好，恨我也罷。”

童童就算能取岀腦中血塊，她也一樣不會有未來的。你知道的，她那麼小，吃了那麼多的止痛藥。人早已經廢了。我害怕她活下來是無盡的痛苦，等待著她。

放棄她，我又擔心她在那邊被欺負。

牛牛代我向樓下的叔叔阿姨說聲抱歉，浪費了他們的苦心。有來生，願做牛做馬，供奉左右。

“童童，來與爸爸說再見。”希芸說

童童奶聲奶氣的不停擺手“爸爸拜拜！”

隨之黑氣爆漲而來。

等等！

瞬間一團黑色氣流纏繞著我脖子將我高高的舉起。

你殺了她，童童就無法投胎了！你倆都沒法投胎。會變成子母煞。惡鬼。下油鍋的惡鬼。

你想騙我？她請你來？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不！

是樓下叔叔阿姨請我來的，他們怕你做鬼被欺負，讓我來超度你。你不信我，你也要信她們吧！他們不求回報的幫你與童童。

希芸把我重重甩到墻角。他們人呢？如果是他們應該也在這，對嗎？

對！他們在家做你與童童最愛吃的海帶龍骨湯。

海帶龍骨湯！

海帶龍骨湯！

哈哈，童童，你想爸爸過的好？還是想吃湯湯？

爸爸！爸爸！

代我說聲謝謝了。這湯湯我們沒資格再喝！

話語落黑氣再次席捲而來。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們殺了人後會變成沒有神志的凶煞。以後會隨處殺人。你這是不給童童投胎機會啊。聽我的我來安排你們投胎，來生一定過好。

滾！

希芸手一擺，黑氣風捲殘雲一般。我瞬間把門撞的四分五裂。

等等，如果一定要殺她，她由我來殺。這命我來替你背。你兩去投胎。

希芸總算停了下來。

我吃力的站了起來。

轉過身子，一飛腳往牛梵母親踢去。心暗想，那大伯夫婦怎麼還未到，早知就不叫她們煲湯了。

希芸飛回牛梵身邊。牛牛不要怪我狠。你母親必須死！

希芸，不要好嗎？我不要什麼幸福。我只要你與童童。放開我。我陪你與童童，走這段陰間路。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投胎去。來世再一起。

好嗎？希芸！希芸你應我啊！

童童，快求求媽媽！讓爸爸與你們一起！快！爸爸給你糖糖。快。

媽媽，媽媽，我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