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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張英相公問及張英的事情來。
俞流飛一一與他們說了,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談笑生風。
張英老公道:“我那時候正在地裡耕田,聽母親奔來相告,說英子被一夥強人擄走了,我便猜中了是府尹公子那一夥人乾的,對他們的事情早有耳聞,所以我當即奔回家鄉,叫了親表兄弟來幫忙,剛出了村,便在村口遇見了諸位恩公!幸好英子為諸位恩公救下,我在這裡謝過諸位了!!”張英老公說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緊接著對著眾人道:“諸位恩公,你們住的地方我已經在周圍鄰居家找好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好!”眾人見狀,一起舉碗而飲。
小雨心裡暗道:難得這一波鄉下漢子不介意他們是走江湖的人,如此豪情,倒也生畏。
燈火耀月,夜朗宣告,眾人笑談喜樂。
席間互通了姓名,知曉張英相公姓陳,小雨一行稱呼之為陳兄弟。
次日,晨。
小雨一行起床,被陳兄弟呼喚用了早飯,準備繼續趕路。
臨行時分,但見那陳兄弟面有陰鬱之色,想來是為得罪了那府尹公子一夥而發愁。
姜詣則安慰他道:“陳公子不必為了那府尹公子的勢力而發愁,老夫向你擔保,在我們今日途徑康州城之後,他們定然不會找你們麻煩了。”
陳兄弟則是有些懷疑的看了看姜詣,急忙回道:“好好好,謝謝老先生相助,你們一路走好。”心裡卻暗道:不如今日便收拾東西,回自己老家那邊去得了,這老伯未免也太託大了些,別說康州城,就整個康州郡,誰人不知道府尹公子的兇名,至今還沒有人鬥得過他的,也罷,我也不好掃了他們的面子,就這樣吧等他們走後,自己再和一干兄弟好好合計合計搬家的事情。
陳家兄弟一群,走了過來,都對小雨一行抱拳致謝,道一路走好。
張英相公和張英陪著小雨一行在張家驛站補充了馬匹,一路目送他們到東南村口,揮手道別。
張英臨走對著他們叮囑道:
“恩人們,康周城渡頭喚作周家渡,亦稱康周渡,乃是康州最大的渡頭。
若是要往昌州方向走,那必經之路,便是要進康州城主城,往南行,直達康周渡。
不過,諸位恩公得罪了府尹公子,只怕去不得康周城了,諸位恩公不妨沿路繞開康周城去康周渡,免了橫生災禍。”
俞流飛聞言,指了指小雨身側馬上的姜詣:“咱們可是有姜伯在的,無妨,不怕!陳家兄弟和嫂子,你們回去等好訊息吧,我們一定幫你們除了康州這群禍害!”
俞流飛說完,對著小雨使了個眼色,小聲嘀咕道:“小雨,這一次,有姜伯在,咱們可不怕什麼府尹公子了,除了這個禍害,名頭一傳出去,再傳到墨韻山,說是什麼墨韻山棋狂的兩個弟子除了康州郡的大禍害,師父他老人家定然能高興得去洗個澡慶祝一下了。”
小雨連連點頭,心裡卻暗歎:師父他老人家要是會洗澡才怪,邋遢得天下盡知其‘臭名’,他老人家要是高興起來,只怕得再來個半年不洗澡慶祝才是。
......
一路上,幾人沿著馬道一路趕往康州城。
眼下的日子,已經接近夏至,天氣漸漸開始溫暖起來,眾人趕路額頭微微冒汗,待多走得十幾裡,為了涼快或多或少都減了些許衣物。
聽張英相公描述:
‘張家村處在桐子林和康州城之間,喚作爛巖山張家坳,只有張家坳這一截路是平坦的,處在坳口之中的林子裡,兩頭便都是陡峭的崖壁。
其中,一側便是他們已經路過了的桐子林,一側便是狼跳峽。
之所以叫狼跳峽,原因是這裡陡峭無比,兩岸突兀的岩石狀如一隻只躍起的狼,詭異嶙峋。
過了狼跳峽便是康州城的城門,康州城依山而建,伴水而成,一側明水江從狼跳峽過去之後就開始變得平緩,直到下游康周渡。
而狼跳峽的峽口處,正是通往康州城的畢竟之路,喚作天狼橋。
橋乃百年前的前人所修,高立於狼跳峽上,十分雄偉,天狼橋西側,便是康州城的大門,高牆而立,乃是南下的一個大關口。’
小雨一行早在張家村補充了乾糧酒水,騎馬行了二十幾裡的路程,便到了所謂的狼跳峽前端。
此處乃是一處密林,依舊遮不住遠處傳來滾滾瀑布的聲音。
林中立著一塊巨石,上面歪歪斜斜的刻著‘狼跳峽’三個大字。
小雨騎馬走在前面,憑著敏銳的直覺,似乎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周圍林子裡似乎有動靜,急忙抬手示意後面的人彆著急趕路。
獨孤詣見狀,微微一笑,心道:好小子,這般敏銳的直覺,只怕不輸自己,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劉伯和瘸老徐兩人同時看了看獨孤詣,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已然會意。
小雨轉頭看了看他們,劉伯對著小雨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趕路。
小雨回了一句“可是,劉伯.....”
劉伯輕輕把手向下壓了壓,回道:“小雨,我們都知道了,不必擔心,有二哥在,還沒有人能留得住我們,繼續趕路吧。”
在俞流飛和蕭瀟兩人聽他們的對話,什麼留得住我們?又什麼都知道了?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小雨已經勒馬繼續趕路,直到帶著眾人到了天狼橋這頭。
眺望去,但見:江水滾滾而下,瀑布陡立,青山古松,好個磅礴有力的所在,聽得滾滾江水,看得天狼橋立,讓人胸中不免有些激昂。
只可惜,正午時分。
天朗氣清時,日頭高掛處,正是殺人好時機。
天狼橋面極陡,並不適合騎馬而過,只能下馬牽馬而行。
他們一行下馬來,站在一株古松之下,看著對面雄偉的景色和城樓。
不過此時他們沒有心情去觀看這一山一水一城樓的奇景,個個都眉頭深鎖,似乎看到了麻煩。
因為對面的橋頭,站了無數身穿鎧甲的騎兵,站得整整齊齊,像是要出征打仗一般,為首的騎著馬,正是那被‘姜詣’打斷了右手掌的府尹公子方闊。
方闊騎馬站在對面橋頭正中,身側是騎馬的肖蟒和李近一。
方闊右手掛著繃帶,已經包紮好了,除了臉色有些微微發白,似乎依舊豪橫得緊。
“都出來吧!”範闊對著對面林子一聲高呼。
這時候,小雨一行身後的岩石堆側,矮小灌木周圍,林子高大樹木之後,迅速躥出了無數手拿長槍的鎧甲兵士,已經將他們團團圍在垓心。
俞流飛這才驚訝的喊道,“姜伯,有埋伏!大家小心!!”俞流飛急忙從馬鞍處拔出配劍,準備應敵。
蕭瀟見狀,急忙拉了拉俞流飛的袖子,小聲嘀咕道:“原來剛剛小雨哥和伯伯他們就是在說身後的埋伏。”
俞流飛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小雨那時候和劉伯的對話是這個,他們剛剛就發現了埋伏了啊,哎,瞧自己的豬腦袋。如此一想,俞流飛提了提底氣,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姜詣這才回道:“流飛不要著急,把劍借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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