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七章 弈棋與比毒(1),季如歌,寒之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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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去開門,你給我放下筷子,狗是我偷的,你別吃!”袁三伸手要搶過老頭子手裡的筷子。
老頭子急忙縮手,將筷子挪開,站起身來,忙嘀咕道:“袁三!!別別別,去,開門去,咱們一起,狗是你偷的,可煮肉是我煮的,不吃可不成,我們一起開門去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袁三收手,穿得破破爛爛像乞丐的兩人,起身去開門。
門外,一個衣著打扮整潔的老頭子,正是何家村的村長,何老爹。
何老爹將雙手抱在袖子裡,立在茅屋門口,眉頭深鎖,有些煩悶的等著開門見人。
“吱啞。”
門開了,兩個熟悉可憎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何老爹是村長,自從袁三這老傢伙帶回了李老頭和小雨之後,整個村子更加不消停了,一個為老不羞的已經夠了,又加了一老一小兩個,村子這幾年可沒少折騰。小雨還好,這兩個老傢伙吃喝拉撒全賴在小雨頭上,可憐這小子每隔幾年就會出村子去給人下苦力掙錢為他兩個老傢伙還村裡的人情。
一個李老頭,一個袁三老傢伙,村裡實打實的偷雞摸狗之事情一點兒沒少幹,何老爹是村長,最煩惱的便是替村民來找兩個老東西討公道,可公道在這兩個老不羞的眼裡根本不叫公道,死乞白賴的,到了他們手裡的東西可沒見過還能還回去的。
袁三和李老頭子開了半截門縫,兩人探頭探腦賊眉鼠眼的看著何老爹,重點還一臉嬉皮笑臉的。
“喲,這不是何老爹何村長嗎?怎地,這中秋還看望貧困的村民吶!何老爹,你這來看望我們也太寒酸了吧,手裡也沒見提著臘肉什麼的.....”
沒等何老爹開口,袁三倒是先發制人的盤問了起來。
兩人都知道何老爹是為了村口種菜的張大嬸家的看門狗來的,心知肚明,為了不被問得尷尬,李老頭對著袁三罵道:“瞧你把村長當什麼人了,能來瞧瞧我們貧困人家就不錯了,你還想吃別人的臘肉,何村長,謝了謝了!”李老頭一邊抱拳致謝,一邊伸手拉過袁三,要關門送客,對著何老爹繼續道:“我們家窮,吃不起好的,何老爹你能來看望我們便是好的了,恕不遠送啊,中秋佳節,祝你老福壽安康。”
老頭子說完便要拉上門栓。
何老爹白了袁三和李老頭一眼,雙手依舊抱在自己袖口裡面,卻上前一步用手肘擋住了門,不讓他們關上,擠了上去。
“哼,吃不起好的,這屋子裡咋會有燉狗肉的香味兒?”何老爹一聲冷哼,站到了門口。
李老頭和袁三知道瞞不住了,只得站在一側,任憑何老爹推門進來。
桌上一盆紅椒蘿蔔燉土狗肉香得饞人,何老爹是來為張大嬸討要公道的,為的便是這鍋裡的狗,可是味兒上來了,何老爹還是忍不住抿了一口口水,嚥了下去。…
李老頭和袁三對視了一眼,相互遞了眼色,急忙從自己灶臺上抓了兩根筷子,拿了一個破碗擺了上來,桌上還有半土罐子酒,忙滿上,遞給何老爹道:
“村長,我們昨晚撿了一條死狗,這不,今天燉了,您老請!”袁三急忙奉承。
何老爹擺了擺手,罵道:“還您老,我的年紀還沒你們兩個老傢伙老呢,得了吧,別奉承我了。”
何老爹指了指桌上的狗肉盆子,嘀咕道:“你們兩個老不羞的,人家張大嬸家一年養一條看守菜園子的狗,為的是防小偷偷菜園子的菜。你們倒好,一聲不吭,每年一到中秋,菜園子裡的菜保準不偷,不過偷人家養肥的看門狗倒是準時,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狗都沒叫喚一聲,便被你們擺著桌上的盆子裡了。
這不,張大嬸又叫我來你們這要個公道,說吧,你們要怎麼賠償人家!”
袁三和老頭子聞言,皺眉想了想,袁三開口道:“要不,村長您看....還是...還是老規矩?..”
何村長皺眉瞪了袁三一眼,伸手薅起手邊的破酒碗,往嘴裡灌了幾口,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狗肉,往自己嘴裡一送,大口咀嚼起來,轉身,又將自己的雙手抱回了袖口裡面,像個受不得風寒的病老兒,轉身出門去。
“別忘了,等小雨回來,記得讓他拿錢來我家贖回欠條。”
看著何老爹漸行漸遠的背影,李老頭和袁三這才鬆了口氣,遠遠的回道:“一定,一定,等小兔崽子回來,保準給張大嬸賠上銀子。”
“哎,真是禍害,可憐了小雨這孩子,每隔幾年都被這兩個老東西趕出去幹苦力為他們造的孽還錢,老大不小了,兩個老東西也不知道為小雨考慮考慮,攢點錢吧,全餵了他們肚子裡去了,小雨這孩子懂事,也不知道為他攢錢說一門親事,安居樂業也好.....”
村長何老爹一路走,一路碎碎叨叨的謾罵,等回到家裡,還得自己取了筆墨紙硯,寫了欠條,自己又自掏腰包去張大嬸家送了買狗的銀子,欠條都是欠的他自己的,畢竟他也知
道兩個老傢伙定然掏不出來銀子,而張大嬸若是沒有銀子封口,準得在自己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家門口坐上個幾天幾夜的......
這老好人,只有自己做了,兩邊才安,何老爹看著手裡的欠條,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在小雨每次回來都不會計較,自己說多少錢,他便會替兩個老傢伙給多少,算是生活費用了。
.......
而此時,墨韻山,對弈谷後山古松崖下。
小雨在灰燼覆蓋的篝火堆裡刨出了半截沒燒盡的木頭,匍匐著吹燃,將昨夜還沒吃完的螃蟹扔了幾個進去,溫熱,再刨了出來,用荷葉包著,端到周番面前。
兩人盤膝而坐,愜意的盤剝咀嚼這山野美味。
“嗯,不錯。”周番枯瘦黝黑的臉上,擠出極其醜陋的笑容,這些日子不是野果子便是魚,兔,獐子。吃得膩了,換一種口味,忍不住讚賞道。…
小雨抹了一把嘴角的黑灰,嘀咕道:“你說,這一次珞珞和秦霜姐姐這一次會出去多久回來?”
周番撕了一大塊蟹肉,嘀咕道:“誰知道,都說了這山谷沒有出路,非不信,老夫這麼多年,在這山谷周圍逡巡不下上百回,若是有路,早進了這山谷了。”
兩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天,突然,林子的邊沿,出現了四個人的身影。
離珞,秦霜,凌笑雲,封弈。
“周番,看看,是誰來了!”封弈對著周番喊道。
周番見了凌笑雲和封弈,心下明瞭秦霜幾人騙了他,正要發怒之時,凌笑雲側身讓開。
一個端莊的婦人穿著一身粗布獸皮衣服,緩緩的站了出來。
朝思暮想之人,不是她又是何人?周番滿腔怒火,瞬間煙消雲散,彷彿只要這個人存在地方,便總能讓他安靜下來。
曾經,一瞬一別,便是一生不見的人兒,果然好端端的活在這不見人煙的山谷之中。
四目凝視,在他們眼裡,縱使萬物滄海桑田,這一刻,你我依舊般如初。
凌紫看著周番斷腳,戴著黑色的袍子,一張俊臉枯瘦如鬼妖魔,顫巍巍的雙手,知他這些年果然沒有負了自己,兩行清淚,早已掩蓋不住。
周番則是回過神來,顧盼左右,也是那般手足無措的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四下找東西要擋住自己的臉,死命的拉了拉自己的袍子帽子,急切的轉過身去,總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自己的愛人,最差的一面總不願讓她看見。
“周番,是你嗎?”
凌紫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奔了過去,慶幸這些年自己在深谷之中,還沒放棄生命,終於等到了今日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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