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言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八章 張良的奏報,家父秦始皇,何須言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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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道一聲:‘這兩個倒黴蛋,別人都老老實實在屋裡待著,就他們兩個跑出來。這孟合也是,說不讓動就不讓動,好歹讓人家來個正常的姿勢啊!’
見我帶著李斯等人走了進來,吳禾趕緊恢復正常姿勢,行了一禮。
“參見陛下!”
心中暗罵道:‘陛下來了你總不能不讓我對陛下行禮吧!趕緊活動一下,不然估計自己要直接躺在地上了。’
我笑了笑,揮手道:“不必多禮。”
孟合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躬身道:“陛下,臣到來後,無一人有所活動。”
我點點頭:“很好。”
手一揮:“把人帶進來。”
兩名禁軍牽著封鳶走了進來。
見我直奔中書謁者府而來,封鳶早已心驚肉跳,但還抱有一絲僥倖,畢竟只要搜不出來張良的奏報,誰也拿他沒辦法。
倒是吳禾兩人見到封鳶被抓,頓時面如死灰。
昨天晚上三人分別之後,封鳶告訴兩人今天一早他就要趕回長沙郡,如今怎麼被陛下抓到了。
看到兩人的表情,我已經心中有了大概。看來對長沙郡的懷疑不是我疑心作祟。
“吳禾、趙力,你們認識此人嗎?”
吳禾剛要說話,趙力搶先答道:“稟陛下,中書謁者府雖與外臣多有往來,但臣和吳大人不常外出咸陽,並不識得此人。”
趙力是“牽線人”,如果沒有他,以吳禾的膽量是萬萬不敢做扣留奏報這種事的,他生怕吳禾說漏嘴。
我微微一笑,朝孟合道:“去把府中張良所有的奏報找出來,莫要遺漏什麼隱秘之處。說不定就有哪封奏報被吳禾不小心遺失在了角落。”
我特意強調了“不小心”三個字,吳禾渾身一顫,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內堂。
孟合自然目光如炬,領命轉身朝內堂而去。
不消半刻,就拿了一封奏報出來。
我接過奏報,先是掃了一眼日期:秦二世三年二月!
我冷笑一聲,看著瑟瑟發抖的兩人。
“吳禾,這封奏報是今年二月張良稟奏的,為什麼沒有呈給朕呢?”
此時的吳禾哪裡還說得出話,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這,這……臣,臣……趙力……”
趙力眼看吳禾已經被嚇破了膽,連忙穩了穩心神,強作鎮定道:“稟陛下,這奏報剛剛到府中,吳大人和臣正要交給岐綰大人,還沒來得及,陛下就親自而來。”
我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轉身看了看封鳶。
封鳶已經心如死灰,若說此前還抱有一絲僥倖,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雖不知張良奏報中的內容,可絕對不是給封拓邀功。
昨天到了咸陽,他立刻去找趙力,給了他五十金,讓他說服吳禾把奏報截留給自己。然而,趙力雖然說服吳禾收下五十金,將奏報截留下,卻死活不肯交給封鳶。
無奈,封鳶只能一再強調,一定要把奏報燒掉,還讓趙力無論如何要親眼看著奏報被燒。可現在我手中拿著的不正是那封奏報嗎。
封鳶在心中已經把吳禾兩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看到封鳶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我開口道:“封鳶,他們說他們不認識你,你認識他們嗎?”
封鳶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咬咬牙,搖頭道:“不認識!”
此時當然不能認,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就是來咸陽買耕牛的,趙力一口咬死奏報剛到並未截留,最起碼這截留奏報的罪名就安不到自己頭上。
至於奏報中的內容……他非常孝順地在心裡默默給自己親爹說了聲“對不起”。
我點點頭,笑道:“好,不認識便不認識。”
“孟合,把封鳶送回詔獄,命人好生看著吳禾、趙力,可莫要讓他們餓瘦了,朕還要重用他們呢!”
孟合躬身一禮,自然明白。若是這兩人畏罪自殺,那可就沒辦法坐實收買朝廷官員、截留奏報這一罪名了。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冒險截留奏報的程度,恐怕這已經是最小的罪名了……
隨後不理幾人,我也沒有回四海殿,直接徵用了中書謁者府,開啟奏報詳細看了起來。
李斯和蒙毅在下首站著,眼看著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兩人心裡也有些打鼓起來。蒙毅是擔心長沙郡有什麼大事發生,李斯想的就多了。
長沙郡雖然不是產糧大郡,可每年上繳國庫的糧食與其他產糧大郡相比,也不逞多讓。嬴政在世時,還經常表彰封拓。李斯也對此人極為認可,畢竟這些郡縣上交的糧食越多,自己作為主政的丞相自然“年度報表”也更好看。
‘我與這封拓來往甚密,雖然沒有受過他什麼恩惠,可若真的長沙郡出了大事,恐怕陛下也會降罪與我啊……’
兩人在下面的心思我不知道,也沒心情知道了。
“啪”地一聲,張良的奏報被我狠狠地摔到了桌子上,順勢滑到了李斯腳下。
李斯連忙彎腰撿起,隱約看到了“苛政”二字,心中已經大概瞭解是怎麼回事了。
抬手叫了一聲“陛下”,把奏章捧在手上遞給我。
我揮揮手,極為煩躁。
“你們也看看!蒙毅,命人把馮劫叫過來!”
李斯看完後,也是大為驚訝。
“陛下,若是張良所言屬實,這封拓竟然擅自加重賦稅、以荒地冒良田,隱瞞朝廷十年之久。臣不敢想象長沙郡的黔首生活在怎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我憤然道:“水深火熱?朕擔心的不是黔首活得怎麼樣,而是長沙郡還有沒有黔首活著!按照張良所言,長沙郡的人口自始皇帝二十年以來,竟然銳減至不足十一!”
“他孃的,若是查實這封拓竟敢如此苛政虐民,朕要活剮了他!”
馮劫剛剛進院,就聽到了我罵的髒話,錯愕地看了一眼蒙毅。
“我沒聽錯吧,剛剛陛下罵髒話了?”
蒙毅也是目瞪口呆,茫然地搖搖頭。
“三年了,除了泗水叛亂那次,陛下一直穩如泰山,何曾這麼發脾氣。就連泗水叛亂那李中把陛下氣成那樣,陛下也沒罵過人……”
馮劫晃了晃腦袋,深呼一口氣。
“走吧,看看什麼情況。”
當兩人看到張良的奏報後,蒙毅同情地瞄了一眼馮劫,那眼神彷彿在說:‘丞相大人,自求多福吧。’
馮劫也是一臉苦瓜相,生無可戀,心中卻在暗暗吐槽馮去疾。
‘老爹啊,你給自己取名去疾,平平安安過了一輩子。偏偏給我取個劫,這次你的好大兒怕是在劫難逃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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