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言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七章 嬴政駕崩!,家父秦始皇,何須言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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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中接過制命,朗聲開口唸出:
朕,大秦始皇帝嬴政,自即位秦王以來,平成蟜之叛,定嫪毐之亂,奪姜呂之權,而後廣納人才,厲兵勤農,篳路藍縷,終使大秦成強大之國。
乃後十年征伐,亡韓、滅趙、攻燕、伐魏、平楚、定代、降齊,終使六國宗廟滅亡,天下重歸一統。
諸侯攻伐不止,百姓生靈塗炭,自周天子分封始!朕廢分封、設郡縣,內朝有三公九卿列卿,外郡置郡守縣令諸吏。
錢帛財、度量衡,皆為一統;築長城、修馳道,戍衛邊關;擊北胡、安百越,開拓疆土;自實田、通水利,興盛農工;收詩書、吏為師,教化天下。
此誠無前人也!
今天下安定,四海昇平,官司其職,民耕其田,朕心甚安。
然川至東海,人有其終,朕為始皇帝,扶蘇為太子,朕有天命之時,扶蘇當為大秦二世皇帝。
此制明證,若有異心者,天下共討之。
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大秦始皇帝三十七年,制命。
殿中眾人聽完制命後,有些心潮澎湃,有些心思靈動,皆是俯身齊聲稱道:“皇帝萬年,大秦萬年!”
我心中也是百轉千回,嬴政這封制命可謂情真意切,不僅坦然說出嫪毐、呂不韋的事情,還放棄了自己追尋餘生的長生之夢。雖然通篇誇自己比較多,還來一句“此誠無前人也”,但對於嬴政來說,這句話不算誇大,確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嬴政淡然開口道:“此間事畢,你們都退下吧。扶蘇跟我來。”
我攙扶著嬴政起身,走向後殿。
剛剛走到後殿,嬴政突然一口鮮血吐出,我嚇了一跳,連忙就要叫太醫令過來,嬴政拉著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聲張。
我和侍女趕緊半扶半抬將嬴政攙到榻上。
嬴政躺下後,侍女擦了擦嬴政胸前的血跡,嬴政揮手讓其退下。
我擔心地問道:“父皇,您的身體……”
嬴政艱難開口道:“朕已經油盡燈枯了,剛剛憑藉丹藥支撐了一會,將最後一段路給你鋪好。”
我哽咽道:“兒臣讓父皇憂心了,您要好好歇息,一定會好起來的。”
嬴政拉起我的手,看著我道:“李斯、馮去疾、馮劫、蒙恬……還有很多人,朕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做了二世皇帝后,不要著急,慢慢把權力握在自己手中,切莫操之過急,咳咳……”
我連忙說道:“父皇,兒臣一定謹記父皇的話,您別再說了,好好休息吧。”
嬴政彷彿真的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道:“你去吧,朕已經吩咐過了,今日便啟程回咸陽,朕要休息一會……”
看著嬴政閉上雙眼,我默默起身,將侍女叫過來,隨後轉身出了寢宮。
————
不久後行宮便收拾好,將嬴政抬進馬車,啟程向咸陽走去。
我一直跟嬴政待在一起,只是此時的嬴政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遵照他的吩咐每天餵食一顆丹藥,雖然知道此物含有毒性,但嬴政的命令無人膽敢違抗。
不同於我趕過來的時候,嬴政的車隊足足有兩千多人,行進速度極為緩慢,加之夏季多雨,直到半個月後我們才抵達咸陽。
————
到達咸陽的時候,馮去疾帶領一眾留守咸陽的官員早已等候在咸陽城門。
只是嬴政此刻仍舊在昏迷中,車隊並未在城門停留。我吩咐直接將嬴政送回咸陽宮,又下令將隨行的大臣一同帶到咸陽宮,除非嬴政身體好轉或者……,所有人都不得離開咸陽宮,所發出的每份文書都要經由李斯和馮去疾稽核,交給刑中和我看過後沒有問題,再由專人送出宮去。
安頓好嬴政,我才有心思找到胡亥。
胡亥見到我後,一陣嚎啕大哭:“兄長,父皇在哪裡,我好久沒見到父皇了,他們也不讓我見我的母后。”胡亥的生母並非皇后良,而是夫人鄭氏,這次出巡嬴政將鄭氏和胡亥都帶著,可見嬴政確實喜愛胡亥。
我安慰道:“父皇正在處理政事,你先回自己的宮中,等父皇這裡忙完了我去叫你好不好?”畢竟是一個10歲的孩子,即便可能跟這次叛亂有關係,我也不忍心對一個孩子升起多大的惡意來。
隨後我讓刑中安排人將胡亥送回去,宮中各處已經安排了足夠多的人戒備,不怕再有人借胡亥的名義搞事。
而我則一直待在四海殿陪同嬴政。太醫令蘇合來過之後並未多言,只說讓嬴政好好休息,醫家已別無他法。我心中暗歎一聲,看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第二天卯時初,我正昏昏欲睡,服侍嬴政的婢女突然過來將我叫醒,焦急地說道:“殿下,皇帝,皇帝……”
我瞬間清醒,兩步跑到嬴政床前,蘇合已經在床邊,看我過來,搖了搖頭。我猛地上前伸手探了一下嬴政的脈象和氣息,已然斷絕。
我感覺雙腿一軟,坐到地上,婢女趕忙來扶。
嬴政到死也沒有跟這些親人敘過子女之情,一代帝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床榻之上。
我感到惋惜,千古一帝啊,一個真實、可以觸控的秦始皇就這樣死在了我面前;我感到害怕,這裡一切都如此真實,我不能再說服自己這是一場遊戲了;我感到擔憂,嬴政死了,我這個冒牌貨扶蘇將何去何從。
我轉身走向桌前,拿起茶水一飲而盡。
回過神來,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出門到咸陽殿找到李斯、馮去疾、馮劫,如今正是關乎身家性命的時候,幾人都沒有睡覺。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李相、馮相、馮大夫,皇帝有令,詔爾三人覲見。”
三人趕忙在刑中的攙扶下起身,隨我走進四海殿。待四人走進大殿後,我轉身將門關上。
幾人停下腳步,等著我先走。我卻沒有往偏殿處去,徑直走到大殿中央止住了腳步。
刑中在旁邊站立,李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盯著我的背影,李斯開口問道:“殿下?”
直到聽到我的抽泣聲,三人才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慌亂。
這次是馮去疾開口,略帶顫抖的聲音傳出:“殿下,皇帝他……”
我轉身,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應道:“父皇已經駕崩!”
李斯和馮去疾雙腿一軟,馮劫、刑中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二人。
李斯傷心地簡直要昏厥過去。我依賴嬴政,他比我更需要嬴政活著。
隨後竟不顧向我稟報,徑直向偏殿走去。刑中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開口道:“馮相、馮大夫,你們也去吧。”
三人隨即走進偏殿,隱隱傳來了哭泣聲。
過了很久,殿中的蠟燭已經燃盡半截,三人終於走了出來,李斯的雙眼已經通紅,馮去疾和馮劫也好不到哪裡去。
待三人坐下喝了點水,平復一下心情,我沉重地說道:“父皇已經駕崩,但是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們處理,天下的百姓還在等著我們。你們三人是我大秦的三公,絕不可在此時悲傷過度倒下。”
三人忍痛點頭:“謹遵殿下之命。”
我站起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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