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無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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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笑眯眯上前做安慰擁抱動作，瑪雅一把將林霧推開，她不需要，她也不後悔把護身符交給林霧。這樣一來對瑪雅來說反而是件好事，讓她能稍微心安理得的接受林霧的貢獻。但是一想起自己被皇帝一般的招待，多少還是有點惋惜。

“再見。”林霧招呼一聲。

“再見。”小白兔消失不見。

見林霧還是笑眯眯的模樣，瑪雅忍不住提醒：“前路漫漫，專注細節。”

“明白。”參透小黑屋細節後，林霧心情當然好，實際上原本也不算壞，因此也沒表現出瘋癲。他內心很感謝瑪雅，同時也為瑪雅丟分而難過，不過他也知道瑪雅不喜歡過於真實的感情流露，因此才隨意打諢。

繼續工作，兩人在下午六點四十五分穿過小鎮，到達小鎮北郊。放飛無人機沿路搜尋，未發現玩家蹤跡，但在兩公里外發現了一個路邊加油站。

兩人步行前往加油站，林霧問：“你會搓火嗎？”

瑪雅當即頭疼，忘了沒有引火物，瑪雅有些糾結：“會是會，理論上會。”

林霧懷疑的看瑪雅：“最好是會，否則今晚可能要喂夜魔。”

瑪雅道：“今天未必是微光之夜。”

林霧不同意：“相信我，但凡我倒黴時候，曙光總會想辦法讓我更加倒黴。”對於有的人要給他更多，對於沒的人要搶走他所有的東西。忘了這句話誰說的，也忘了是不是這麼說的，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因為林神棍一句話，瑪雅緊張起來。好在運氣不壞，她發現了可做引火物的鳥窩，並且在路上順利的找到了用於鑽木取火和弓鑽的材料。林霧見她收拾了兩套取火的傢伙，知道瑪雅心中沒底，他也開始琢磨怎麼去弄點火來。實在不行就把瑪雅暴揍一頓，瑪雅就會因此惱火……嘿嘿！

好訊息是因新手保護，兩人可以不睡覺。搞不起火，今晚自己就帶上小歪和夜魔幹一次，說不定可以從它們身上摸點好東西。

……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型加油站，門口是加油機，裡面是便利店，隔壁是洗手間。毫不意外，所有值錢物品已經被人洗劫一空。甚至連加油機都沒放過，被玩家們拆成廢品，只剩下殘留的一些碎片。

瑪雅撿起加油機碎片，對從便利店走出來的林霧道：“硬核模式下拆的加油機，所以會留下碎片。我直覺附近有玩家，如果他們能活到現在的話。”

林霧不置可否：“我去找點可燃物。”

林霧少見此處地貌，因為對他來說頗為新奇。一條柏油馬路，左右兩邊是沙石化的土地。遠遠看去又能見到巍峨的山峰，目測山峰海拔在五千米以上。在未來市北上鎮和林霧在藍星生活區，其地貌並不平整，山脈也不平整。地平線？沒有這東西。想當年，小學老師用盡吃奶的力氣才讓學生們理解什麼叫地平線。

馬路兩邊生長著部分食草動物可以食用的荊棘樹叢，但林霧並沒有發現野羊，卻看見了不少的夜月狼。之所以被稱呼為夜月狼，是因為它們喜歡在夜間活動。相對來說，地廣人稀，建築稀少的地方，野獸要比喪屍威脅更大。實際上路邊見不到幾隻喪屍，走上一輪只找到一隻倒黴的窮猛。

林霧回到加油站，只見瑪雅正雙膝跪地，手中捧了鳥窩正在祈禱。哦，在吹氣，可惜沒煙，火滅了。瑪雅把鳥窩放下，深吸口氣繼續鑽木取火。

林霧蹲在瑪雅身邊看了一會，伸手接過了木鑽搓了起來。5秒，只用了五秒，林霧就搓出了火炭。看著林霧的嘴角即將裂開，瑪雅扶額無言以對，屬性高就是可以欺負人。鑽火講究就是一個快，當今恐怕沒有比林霧更快的人。

火炭送到鳥窩，瑪雅開始吹火星，不一會鳥窩開始冒煙，並且著火。

林霧一邊新增小木棍一邊道：“我還是第一次在加油站點火。”

“在哪裡點火都犯法。”瑪雅把揹包物品全部倒了出來放在地上，開始盤點這些珍貴的物資。很遺憾的是為了守城戰鬥準備，幾乎沒有攜帶戰鬥外的物品。

醫療用品：高階止血繃帶1個，普通止血繃帶3個，骨折夾板兩個，止痛藥一罐大約50顆。

武器：手槍兩把，子彈五十顆。死亡卡只保護揹包內的物品，不保護揹包外武器掛架上的物品。

其他物品：50米尼龍繩一根，充電手電筒一支，書一本，A4紙20多張，兩根筆，一個單筒望遠鏡。

趁太陽還沒落山，林霧又去轉了一圈。樹木少，木柴也很少，可燃物以灌木枝幹為主，都是小木頭，並不耐燒。再跑了幾趟，勉強找足今晚用的可燃物。瑪雅告訴林霧，類似地貌中會有綠洲，她認為如果周邊區域還有玩家，那玩家就應該在綠洲中。

和未來市完全不同。由於地廣人稀，對這裡的硬核玩家來說，喪屍的威脅反而比較小。他們的生存壓力來自食物和水源的匱乏，還有四處遊蕩的狼群。這麼想來，曙光完善動物系統並非和暗影過不去，是和天下人都過不去。

不需要睡眠，兩人一左一右靠著牆，看著火，不時聊上幾句，聊的和想的都是暗影和北上鎮的事。間接說明他們內心對目前處境並不滿意，還沒有完全跳脫出暗影的角色。

“他們會不會給我們開個追悼會？”

“不會。”瑪雅很乾脆回答。

“洗澡、種地、趕海、看書，建立一條龍的服務，還沒得享受兩天。”瑪雅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麼接林霧這句似乎自言自語的話。林霧停頓了近一分鐘，道：“他們不會想我們的，但是他們會想小歪。”

趴在地上的小歪表示首肯，林霧對小歪道：“你可是獵犬，不求你防備喪屍，總得幫我們防備下野獸吧？”

小歪看著主人，有不好的預感。

林霧道：“考驗你能力的時候到了，去給我叼一些樹枝回來。”

指令太複雜，小歪沒明白，瑪雅伸手：“過來。”

林霧揮手讓它過去，小歪到瑪雅身邊，頭靠在瑪雅的腳跟上，瑪雅撫摸狗頭說道：“我們需要找到類似訊號塔這樣的高處建築，我認為玩家不會依公路生活。但我相信小鎮周邊一定會有玩家。”

林霧慢悠悠道：“不著急吧？帶上點水，到處是狼，有吃有喝。”

瑪雅道：“一是為了瞭解具體情況，二是為了接下來生存做準備。你別忘了，本月將再次迎來臺風。”

林霧看戶外：“戈壁來一場颱風？”

瑪雅也愣住：“好像不是很合理。”

林霧反手一個投訴：“為什麼戈壁地貌會有颱風？”

這就是技術，你要問有沒有颱風，人家會告訴你這是遊戲機制。你要問戈壁為什麼沒有颱風，人家會反問你見過戈壁有颱風嗎？林霧提出了反向問題，小白兔就必須解釋遊戲和常理存在違背的原因。

小白兔：“正常來說戈壁地貌不會遭受颱風侵襲。但這是遊戲，全服都會被颱風侵襲。”

林霧問：“為什麼颱風會在明天侵襲？”

小白兔回答：“我不會回答未來的問題。”

林霧揮手讓它滾蛋，對瑪雅道：“真有颱風。”

瑪雅道：“降水不是問題，從地貌來說幾乎不可能存在積水的可能。我們需要一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還有食物。明天開始，我們需要留意食物，可以打一些獵物製成風乾肉。即使我們找到玩家，即使玩家很善良，恐怕也無法供應我們多日飲食，我們必須自己做準備。”

抬槓林問：“假如明天就是颱風天呢？”

瑪雅回答：“那就吃我，我去復活。”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林抬槓：“你只能吃一分鐘。”

瑪雅：“那你最好抓緊時間。”

“呵呵。”

沉默片刻，瑪雅開口道：“很高興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有一位樂觀的同伴陪伴。”

林霧嘆氣：“恭喜你，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瑪雅沉默一會，問：“不揍你不舒服是嗎？”

林霧咧嘴一笑：“我也想了一些回家的事。你看，左縣的北上鎮和右縣的北下鎮距離不遠。右縣是一個平原，左縣是一個山區，完全不同的兩種地貌。說不定我們距離左縣並不遠。”

不可否認，林霧說的情況確實存在。不過以瑪雅的地理知識，她知道科技城地貌非常廣大。不是兩者距離遠近的問題，而是單一面積的問題。在普通一個大區開車，幾個小時可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離開大區。而在風蝕性地貌，你開24個小時的車未必能離開此區。因為他們面積非常大，到處是無人區，有時候開幾個小時的車見不到一個人，見不到一座建築。

有些地區兩個最近的鄉鎮級居住點可能相隔幾百公里，這是很多人難以想像的。

瑪雅沒有將自己想法說出來，一是不想打擊林霧士氣，雖然林霧並不在乎遠近。二是她不確定，既然戈壁能來臺風，或許面積就沒那麼大。

左縣北上鎮新玩家並不多，加之搬家到左縣後，暗影與外界沒有太多聯絡。瑪雅沒聽說過從荒漠地形復活而來的玩家，不好下定論。

不知道多久沉默，林霧道：“我也很高興同伴是你。”

“謝謝。”瑪雅見林霧欲言又止：“是不是謝早了？”

“呵呵，沒有。”本來還有一句下文：而不是石頭。要麼說莎娜希望林霧每次只說一半，因為下一句說出來不打不行。

一聲狼嚎從遠處傳來，林霧看瑪雅，瑪雅點下頭，林霧放飛無人機，他們都想知道狼群的規模。

今晚並非微光之夜，相反大地如同鍍銀一般，能見度比較高。林霧沒有找到狼群，但卻有大發現：“有玩家。”

“哪裡？”

“七公里外。”林霧道：“他騎馬。”

“騎馬？”

“對。”

瑪雅驚喜道：“馬可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不加油，不保養，自己吃草，沒有比馬更省心的工具了。

瑪雅讓林霧召回無人機，尋思一會道：“馬應該是硬核模式才出現的動物，此前我們見過很多農場，牛棚，羊圈，馬廄都空無一物。看來我們應該在本地停留一段時間，不僅是躲避颱風，還需要尋找野馬。”

林霧問：“你會抓馬嗎？”

瑪雅坦誠回答：“不會。”

林霧道：“萬一被踹骨折怎麼辦？”

瑪雅道：“先學醫學，最好是全科醫生。所以要先找到玩家。你剛才有發現訊號塔嗎？”

“沒有。”林霧道：“但是在西北方向發現很多高聳的高壓電塔。”

瑪雅道：“明早出發，順帶打獵。”

……

不到六點，天已經放亮，一夜沒睡的兩人收拾好東西后順著道路朝西北出發。步行了4公里左右，瑪雅看見了跟隨道路建設的高壓電塔，一排排的高壓電塔一路綿延向西北方向。道路兩邊多以戈壁沙土地為主。兩人找到了一個小面積草地，想來是因為地下水的緣故。有水有草，自然有食草動物在此出沒，兩人暫且休息進行打獵。

主動打獵並不容易，兔子和野山羊跑起來特別快，而且特別機警。換了以前，一發子彈過去就能搞定，可今日不必往昔。別說用槍，用西瓜刀都心疼耐久，於是耐久度最高的牛排刀與菜刀就成為狩獵的工具。

在數次追捕無果之後，林霧果斷動用小歪。作為獵犬的小歪果然不同凡響，非常聰明將獵物朝陷阱方向驅趕。不到兩個小時，林瑪就抓到了兩隻野山羊和五隻兔子，拿到兩張皮，割了20公斤的可食用肉。

玩家的揹包是一個天然的帶有保鮮能力的小冰箱，可保證6小時內任何食物不變質，18個小時內食物變質速度減緩。問：到了6小時把食物拿出來再放回去怎麼算？答：曙光是智慧AI，不是智障AI，想蹭它的便宜，不如白日做夢。

林霧攀登大幾十米高的電塔頂端，拿起望遠鏡看去，只見這條柏油馬路一直向北延伸，盡頭似乎是一個城市，目測距離八十公里左右。林霧不由想起一句詩：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除了城市之外，林霧發現在他們的西方有一面湖水？海水？不肯定，但是面積非常大。努力觀察一會，發現從城市有一條道路環繞湖邊。他們目前所處的公路並沒有和湖水公路連線。

想要到達湖邊，要麼是先到城市，再轉道湖邊。要麼是穿過荒漠、山丘、草地，步行三十公里到達湖邊。

湖代表什麼？代表水和食物。古代人定居點都以淡水河湖為核心。末日生存和古代定居區別並不大，真正聰明的玩家應該會把基地放在湖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