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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玩家們已經對這幅嬌嫩的臉龐不再陌生。

可在遊戲中,伊麗莎白還是第一次與玩家相遇。

面對‘從天而降’闖入家中的陌生人,她與其他任何年輕的女孩一樣,被嚇了一大跳然後驚慌失措的尖叫出聲。

下意識將手中厚厚的詩歌集砸向布克。

又開始尋找其他能夠被當做武器的東西。

但很快,當她得知玩家是來救她出去之後。

伊麗莎白瞬間放下了警惕,激動的像是個未經人心險惡的孩子。

被囚禁太久的她,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對外界的渴望。

她當即拉上了布克的手,朝著不遠處那扇厚重上鎖的鐵門跑去。

這一刻,玩家心中是有負罪感的。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

自己操控的角色布克,實際上並非真正想要營救伊麗莎白。

只不過是將她從一個深淵,帶入另外一個未知的泥潭。

只不過是用她,換取自己此前所欠下的債務。

涉世未深的女孩兒,並未察覺這麼多。

她從布克手中接過了能夠開啟大門的鑰匙,而這把鑰匙,是從遊戲開局時那兩名黃衣人遞給主角的盒子中就存在著的。

玩到此處,老戴不禁愈發對開局那兩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們彷彿什麼都早已準備妥當。

規劃好路線,指引自己前往哥倫比亞,甚至連開啟伊麗莎白囚禁塔大門的鑰匙都能弄到手。

但為何非要由自己來完成這件事不可?

玩家所扮演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退伍的老兵,這樣臉譜化的面孔,幾乎在各種設定中隨處可見,並不稀奇。

但眼下,並沒有留給老戴與直播間觀眾深思的時間。

兩人剛開啟這扇禁錮已久的大門,狂風便在耳旁呼嘯嘶吼。

他們站在金銅像塔的最高層,百米有餘的高度,讓人往下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慄。

想要離開,只能繞過塔外那曲折幽回的環形樓梯。

而此時,負責看守伊麗莎白的半生物半機械體——夜鶯,亦是在demo之中曾出現過的那隻巨大的鳥已經發現了伊麗莎白想要逃走的事實。

它憤怒的扇動雙翅,凌空盤旋後對著布克所在的位置發動了兇猛的攻擊!

兩者體型相對比,宛若一條巨龍俯衝向一隻小青雀。

驚險的BGM驟起!

聲音如敲響蒸汽火車頭的警示鈴,急促而密集。

玩家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布克攬住了伊麗莎白的腰肢,從塔頂縱身一躍!

堪堪貼著夜鶯的危險攻勢擦身而過,旋即朝著地面驟降!

“咔嚓!”

終於,待落到天軌附近時,布克抬起抓鉤扣合住軌道。

兩人在半空之中迎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

一路順著電光火石,玩家能看見的只有極速倒退的空中軌道,視角也被極度拉伸!

如薄霧般的雲層不斷從臉龐劃過,耳旁是緊張急迫的警示音,背後傳出的是夜鶯憤怒的尖嘯。

層層環扣的設計,讓這本就緊張的追逐戰更加驚險萬分。

雖然玩家在天軌上高速移動讓夜鶯很難捕捉其動向。

但最終夜鶯直接選擇了摧毀玩家通往主城區的軌道。

它振翅尖嘯,如一枚導彈般發射而出,直接撞毀前方的天軌。

沒有了前路,玩家便與伊麗莎白一同尖叫著筆直墜落。

好在,下方是一片人工打造而成的天空之海。

兩人雙雙直墜海面,夜鶯也隨之追擊而來,伸出利爪想要在海底按殺布克。

但由於機械與水的不相容性,它最終還是掙扎著離開。

而布克也因直墜受到巨大沖擊,暫時昏迷了過去。

下一幕的轉場,又來到了此前直播間觀眾都見過一次的房間。

那個昏暗無光的小房子,屬於布克的偵探事務所。

只是此次,出現在玩家面前的還有伊麗莎白。

只見她面無表情的倚靠在辦公桌旁。

嘴裡不斷低聲呢喃著:“把那女孩帶給我,你的債務就一筆勾銷。”

門外仍舊傳來令人不安的敲門聲。

“安娜?……安娜!?”布克嘴裡喊著一個不曾出現過的名字,走上前推開大門,刺眼的光芒覆蓋整個螢幕。

待光芒散去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伊麗莎白那張掛滿了焦急之色的俏麗臉頰。

她一邊大喊著布克的名字,一邊伸手不斷按壓布克的胸膛。

一口海水吐出,布克也緩緩甦醒。

剛才在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像是一場夢,而夢境之間,他似乎想起了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名字。

“安娜……?”

“不,是我,伊麗莎白,你還好嗎?”伊麗莎白見玩家甦醒,鬆懈的長舒一口氣。

“還好,只是……我需要幾分鐘緩一緩。”

話音剛落,就見伊麗莎白被遠方傳來的動人音樂所吸引,眼裡瞬間流露出對這片未曾涉足過的世界的好奇:“那你先歇一歇,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待到布克終於從地上站起來,操作權也被遞交給玩家後。

頓時,眼前如夢如幻的場景浮現。

這是一片燦金色的沙灘,每一顆砂礫都宛若裹上了滾燙的陽光色澤。

遠方是碧海藍天。

雲朵柔美的像是以夢幻為介質編織而出。

而調轉視角回頭望去。

海灘上的遊客絡繹不絕。

有兜售冰淇淋的,有三兩成群在太陽傘底下說說笑笑的,亦有穿著熱辣比基尼在淺海處游泳的。

而目光朝著最遠方的碼頭望去。

便能看見一群在海岸邊上舞蹈的居民。

嬌小的伊麗莎白混入其中,與他們在蘇格蘭風琴的歡快奏樂聲中又唱又跳,臉上掛滿了開心的燦爛微笑。

她的舞蹈很笨拙,只會幾個簡單的動作,再然後便是一遍又一遍的旋轉。

但或許是天真爛漫的氣息蓋過了所有的不協調。

她單純的笑容感染了周圍的居民們,他們紛紛為伊麗莎白讓開了空間,在一旁為她鼓掌伴奏。

好景不長,一心想要拿她為自己還債的布克走了上前。

儘管伊麗莎白完全沉浸在了此刻的氛圍中。

但還是被布克三番五次的干擾聲所打斷。

她略帶抱歉的對著旁邊的居民們笑了笑,像是一隻小鳥般旋轉著來到布克的面前。

或許是有愧於眼前懵懂無知的女孩,布克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只是抬手指了指半空中那艘名為第一夫人的飛艇。

他說,只要把那艘飛艇搶過來,我們就可以搭乘著它前往芭黎,永遠的離開哥倫比亞這個傷心之地。

聞言後,伊麗莎白眼中瞬間迸出了希翼。

沒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也沒有人知道,對一個被困在鳥籠18年如一日的女孩兒來說,自由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只是很激動的拉著布克的手,彷彿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似得緊緊攥住,然後奮力擠開人群。

為布克規劃好通往那艘巨大動力的飛艇通路。

一路上,兩人並肩作戰,閒下來的時間彼此之間也聊了很多。

伊麗莎白說自己被困在塔內的這些年,讀書是她唯一能從外界獲取知識的地方。

她也表示,對撬鎖這種東西十分在行,畢竟想要離開這座塔看看外面世界的念頭從未打消,撬鎖的舉動不說上萬次也有成百數千。

只不過每次都被及時趕來的夜鶯驅趕回塔內。

除了閒聊時。

她在戰鬥中所發揮的神級輔助功力完全不亞於demo中的表現。

除了丟給玩家槍支補給外。

她還會在一聲聲的‘bookercatch’中,丟給玩家從士兵屍體上搜刮來的錢幣。

各種恢復的紅藍藥劑。

甚至還能在危急關頭,徒手撕開時空裂隙,替玩家硬生生在面前憑空拽出一道掩體,或是能夠位移的天軌,落腳的平臺。

這些道具自然都來自於同一地點但不同演化結果的其他平行世界。

隨著戰鬥的深入。

兩人的關係也愈發的熟絡,逐漸成為了默契無比的夥伴。

當然,這僅僅只是在伊麗莎白自己的視角看來。

實際上在直播間觀眾們看上去。

布克簡直像是個冷漠的混蛋。

面對單純而活潑的伊麗莎白,他大多時候都表現的十分不耐煩。

能敷衍就敷衍,能騙則騙。

不是讓她幫自己撬開別人的保險箱,就是讓她撬開別人家反鎖的房門。

對於去芭黎這件事,無論伊麗莎白在過程中幾次提起,他都會含糊其辭的轉移話題。

很快,兩人首次來到了關於整個遊戲的重要轉折地點——英雄大廳。

其背後便是通往第一夫人飛艇的直達天軌。

為此,他們必須穿過此地。

剛進大廳,玩家便看見了一尊雕像。

雕刻的內容是,康姆斯托克威風凜凜的拔劍指向前方。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介紹。

“偉大的康姆斯托克曾領導過第七兵團參加過傷膝河戰役,並取得了優越奪目的戰績!”

布克頓時低罵了一句:“該死,我可不記得當時傷膝河戰役有過這麼一號長官。”

而很快,布克的這番話也被另外一名NPC佐證。

斯萊特作為康姆手下的兵團總司令,率領著一支強大的軍隊。

在伊麗莎白被布克帶走的事情傳遍整座城市後,他被命令來此攔截布克。

當雙方打了個照面之後。

布克竟驚奇的發現,斯萊特是自己多年前的戰友。

自己還同他一起參加過傷膝河戰役。

只不過,後來的布克混跡的並不如人意。

斯萊特反倒是風生水起。

老熟人照面,自然免不了一番譏諷與寒暄。

在斯萊特的口中。

布克在設立偵探事務所之前的事蹟也被一件接著一件抖出。

他提到了傷膝河戰役,那是一場對無辜的印地安人展開的大屠殺。

他提到布克身上也流有印地安人的血液,但卻在那場大屠殺中,殺了最多的印地安人。

在伊麗莎白望向布克的眼神略微有所變色之時。

對方計程車兵已經源源不斷在這宛若迷宮般的英雄大廳內湧現。

沒工夫給兩人細扯,布克與伊麗莎白陷入了苦戰。

只不過,在戰鬥時,玩家會發現這位斯萊特將軍並非無懈可擊。

或者說,他與康姆並非一條心。

從四處收集而來的留聲機中,不難發現他一直都在心底裡深深的厭惡著先知康姆斯托克。

他稱康姆斯托克奪走了原本屬於第七兵團的榮譽。

並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一人身上,使自己名聲大躁,擁有了一定的民眾威望,這才有了能夠獨立天空城,併成為領導一切的先知的契機。

“也難怪,剛才布克進門的時候,看到那尊雕像會疑惑低罵。”

“原來是把別人的功勞全部安到了自己身上。”老戴低聲道了一句。

很快又陷入了苦戰。

不多時,終於解決掉斯萊特後。

遊戲中,布克與伊麗莎白兩人也推開了英雄大廳的後門,一路直達前往了第一夫人飛艇。

剛上飛艇,布克便快步走到操控室,迅速撥弄著飛艇的座標路徑。

但緊隨其後的伊麗莎白,卻敏銳的發現了座標的異樣。

“那是什麼?北緯40,西經74,那不是芭黎,那是新約客!”

“伱是怎麼知道的……?”

伊麗莎白雙手叉腰,眉毛略帶憤怒的挑起,譏諷道:“在那座塔內我擁有一樣東西就是時間,布克先生,我可以研究一種名叫地理的東西。”

“以及,你以前在傷膝河的表現倒是很‘英勇’麼,參與大屠殺,無辜殺害了那麼多的已經投降的印地安人,卻瞞了我整整一路,現在又想把我帶到新約客……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布克先生。”

一直都在含糊迴避的布克,見事到如今已經隱瞞不住。

他也沒料到自己的戰友現在都在為康姆斯托克效力。

沉默片刻後,布克聲音沙啞著開口,坦誠道:“我欠了別人很多錢,有個傢伙……願意一筆勾銷我的所有債務,只需要拿你作為交換。”

話音落下。

終於知道真相的伊麗莎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彷彿眼前這個陪伴了一路的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眼神迅速黯淡,踉蹌後退了兩步,掩面輕聲哭泣。

手足無措的布克輕嘆了一口氣,繞到了她的背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這樣,事情或許沒那麼糟糕,也許我的僱主也只是想帶你脫離苦海,至少比待在這裡會更好……”

布克話都還沒說完。

就見伊麗莎白抄起了一旁工具盒內的扳手,轉過身咬牙直接一扳手將布克敲暈。

恍惚間,能看見伊麗莎白不太熟練的操控飛艇想要更改航線。

但很快卻遇到了敵襲攔截。

在敵方登上飛艇之前,伊麗莎白猶豫的看了布克一眼。

然後吃力的拉開艙門,棄艇逃走,也棄他而去。

至少在這個女孩兒眼中。

濫殺無辜的布克,一路之上還用謊言與欺騙隱瞞自己,已經不再值得信任。

等布克再醒來時,這艘飛艇已經被一支名為「正義之聲」的反抗軍組織所佔領。

反抗軍的領袖黛西找來布克,要求他幫自己完成一個任務便可歸還飛艇。

她說,哥倫比亞的夢幻是建立在對底層有色人種的壓迫之上。

在光鮮亮麗的上層區,有數不盡的機遇與榮華富貴,每個人的衣著都乾淨得體,他們每天的生活都無憂無慮。

而在骯髒的下層區,最底層的百姓每天都有幹不完的勞務,以此換取極為薄弱,勉強僅夠餬口的薪水。

她很幸運,被選中進入先知的府邸工作。

可在某天,她眼睜睜的看著先知親手將夫人勒死在床上後,因害怕逃離了府邸。

但卻沒能逃過制裁。

先知開始對外廣而告之,宣稱黛西是殺死夫人的罪犯,全城通緝。

逃亡下層區的黛西幡然醒悟,開始引領著底層工人們起義,準備推翻天空城的政權。

因此,她需要布克這位攪動了滿城風雨的傢伙,替她前往芬克頓區域的大型槍匠店,與一名叫做林辰的華裔取得聯絡。

讓林辰為反抗軍提供更多的火力支援,以便獲取最後的勝利。

故事發展到這裡。

似乎一切已經浮出水面。

《無限》想要向玩家們講述的是一個十分簡單而老套的故事:若你想要拯救所有人,為以前犯下的過錯贖罪,那就必須先去殺死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正是外表光鮮亮麗,深受上層區百姓愛戴的先知——康姆斯托克。

樹立一個大BOSS,然後為了底層人而戰。

這幾乎是所有帶有衝突矛盾色彩的文學或影視作品的慣用手法。

可當玩家們也這樣認為時。

卻發現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答應了黛西的要求後,布克跳下飛艇隻身前往位於芬克頓的槍匠鋪。

與黛西所說的相差無幾。

這裡被工業大亨芬克掌管,這裡的人民遭受到了極度的壓迫。

甚至會出現拍賣工作的怪誕現象。

一份刷馬桶的工作,在底層工人們的競拍中,所要的薪水報酬一次又一次的被壓低,形成一股內卷狂潮。

而更離譜的是,在這裡工作的工人們即便付出了艱苦的體力,但卻得不到任何真金白銀的流通貨幣。

只能領到芬克所發放的特殊代幣。

這些代幣並沒有得到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的認可,就像是小孩子隨手畫出來的小卡片那樣,只能用於在芬克頓地區,購買芬克所推出的毫不實用的溢價商品。

更有甚者為了生存,主動接受了玩家在遊戲開始時於廣場上所看到的那個‘半生物半機械化的人造人改良計劃’。

將身體的一部分變成機械,擁有更高的勞動力與更低的損耗。

然後加入內卷大軍,去卷死其他沒有接受改良的底層工人,只為了能給家人賺一頓口糧。

這個世界是否存在伊甸園?

毋庸置疑,就在工人們的頭頂,天空城的上層區,那裡的一磚一瓦都是由他們親手修建。

而這個世界又是否存在地獄。

答案也在這裡,天空城的下層區。

玩家一路前行所遇到的工人NPC,要麼面黃肌瘦,要麼衣衫襤褸。

遊戲前半段要多美有多美的天堂構圖,與後半段形成了強烈的荒誕反差之感。

而終於,在玩家尋找槍匠鋪的途中,會遇到潛入外貿飛艇內,想偷偷離開這片城市的伊麗莎白。

她會被售票員從飛艇上粗暴的趕下。

走投無路的她,即便對布克這個自私自利而沾染鮮血的男人心存芥蒂。

但也清楚,眼下兩人聯手才是最好的方式。

在全城通緝的情況下,無論是去芭黎還是新約客,至少也比全城通緝要更強。

兩人再一次的聯手。

有了伊麗莎白的援助,玩家的戰鬥力也終於迴歸了正常水平。

待好不容易找到林辰後,卻發現他早已是一具死屍。

而此時,那一對此前出現過不少次的神秘男女,又一次的出現於此。

他們提示兩人可以前往不同的平行世界尋找答案,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林辰並未死亡。

於是,伊麗莎白與布克二人首次真正的踏入了時空裂隙,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或許是明白穿越過後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本有些隔閡的兩人,在經歷了幾次默契的配合交戰過後,彼此也多了一些親近。

來到另一片時空的好訊息是。

這個世界的反抗軍已經拿到了強大的軍火,對先知統帥的軍團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先知扛不住工人的怒火,節節敗退。

而反抗軍領袖黛西,幾乎將整個哥倫比亞除先知府邸之外的區域,都插上了反抗軍的旗幟。

可壞訊息是。

想象中的和平並沒有到來。

大戰總會伴隨著許多無辜的犧牲。

在這個新世界裡的天空之城,無論上層區還是下層區,都被戰火所波及,處處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曾看見過原世界底層人民苦難,偏袒反抗軍的伊麗莎白,第一次陷入了動搖。

她甚至懷疑,是因為自己撕裂時空才會讓這片新世界的悲劇發生。

“如果我沒來到這個地方,那這個世界是否不復存在?”她低聲呢喃。

而布克只想找到第一夫人的飛艇,去哪裡都好,他只想儘快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既然在這個世界中,反抗軍已經拿到火力武器,那麼黛西也應當按照約定,歸還所扣押的飛艇。

只不過就在布克找到黛西,當面索要飛艇時。

黛西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搖頭拒絕了布克的提議。

原來,在這片世界中,同樣存在一個想將伊麗莎白帶走的布克。

只不過在過程中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哪怕一個細微的選擇區別,都會讓時空的齒輪開始偏離原有的軌跡。

在新世界裡,布克加入了反抗軍,並且意外戰死,被黛西包裝成了‘為拯救底層百姓而遇害’的起義英雄。以此到處收割民心。

雖然她與康姆斯托克水火不容。

但兩人的起勢卻都用了同一種方式——造神。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透過什麼方式來到這裡的,但你應該清楚一件事。”黛西冷冰冰的望向布克,譏笑道:“這個世界……”

“不需要活著的布克。”

“死去的布克,才是底層人民心中真正的英雄,這也是即便雙方僵持不下,底層百姓還願意支援我們的唯一原因。”

很快,原本在原先世界都還曾並肩作戰過的反抗軍。

在黛西的一聲令下,開始對布克發起了圍剿。

勢必要讓他永遠活在民眾的緬懷中。

又一場大戰爆發。

當兩人奮力脫離追殺圈之後。

伊麗莎白原本單純的三觀再一次受到了衝擊。

原本深信世界非黑即白的她,發現世界比她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身邊的人或許隨時都有可能背叛。

剛才還站在一起的盟友,下一刻甚至會在背後捅刀子。

不過好在的是。

追殺僅持續了一段時間就停歇。

原因是,這個世界裡的黛西與芬克起了衝突。

由於反抗軍的影響力日益增加,無數的工人紛紛加入反抗軍,以至於工業區勞動力嚴重流失。

雙方大戰間,布克與伊麗莎白偷偷來到了黛西的老巢,想要偷回屬於自己的飛艇。

但卻意外撞見了黛西正在處決芬克。

她當著芬克年幼的孩子的面,一槍打爆了芬克的頭。

並繼續準備殺死他的孩子。

伊麗莎白到底還是生性純良,見不得年僅三四歲的幼童被殺。

於是委託玩家替她打掩護,吸引黛西的注意力,而後自己偷偷從另外一側的後門繞進去。

在千鈞一髮之際,她摸起桌上的剪刀,筆直刺入黛西的心臟。

終結了她的性命。

鮮血濺灑了伊麗莎白全身。

這個單純而不染纖塵的女孩兒,望著倒地的黛西,眼瞳都在深深的顫慄,呆滯的低頭望著滿是鮮血的自己。

在塔內關押了18年之久,可出來僅僅只過了幾個小時,就親手殺了人,對她內心的衝擊可想而知。

當然,眼下沒有給她適應的機會了。

反抗軍的頭目被殺,更激發了反抗軍們的怒火。

在他們衝上來將兩人撕成碎片之前。

布克將她拽上了飛艇。

而伊麗莎白,則將自己關在了房艙內。

無論布克怎麼敲門,她都不做聲響。

無奈之下,布克操縱飛艇起飛。

不多時,再次走出來的伊麗莎白,已經剪去了馬尾長髮,只留一襲披肩的短髮。

少了單純,多了幹練。

同時,還換上了母親生前的服飾,一套修身的小西服,以及高貴典雅的晚禮裙。

一如demo中呈現的那樣。

她走到布克身邊,默默看了一眼經緯度仍舊指向新約客的儀表盤,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悲涼。

即便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但最終結果似乎都一樣。

她發現,無論如何努力的掙扎,自己似乎都沒辦法改變任何事情。

就連想要前往芭黎的小小願景,都無法實現。

甚至還為此動手殺了人,卻也無法扭轉局面。

“布克,你會怎麼洗刷掉你曾經做過的事情。”她望著眼前湛藍天空中的朵朵浮雲。

良久的沉默後,布克低聲道。

“不,你只能學會適應它。”

就在兩人駕駛著飛艇準備離開時。

一聲唳鳴響徹天際。

作為哥倫比亞的終極武器,夜鶯的存在無疑是阻擋兩人離開天空城的殺手鐧。

如果它不被處理,無論切換多少次平行時空,它的存在都讓兩人都無法逃離。

更何況,誰也沒辦法保證,下一個世界會比現在的機會更好。

畢竟一旦離開當前世界,這個世界就會混進億萬個無數個的平行時空中,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夜鶯猛烈的攻擊使得飛艇筆直朝著地面墜毀。

而就在此時,他們再次遇到了那一對的神秘男女。

從他們的口中,布克二人得知了控制夜鶯的方法。

一支口琴,被藏於康姆斯托克的府邸。

只要按照正確的音符吹響,它便能反敵為友,協助二人逃離。

有了明確的目的後。

兩人更改飛艇路徑,一路開向康姆斯托克所在的城堡區域。

他們一路前行,這次作戰的敵人換成了反抗軍。

反抗軍的勢力已經打入先知府邸的內部。

在這片整個天空城最繁華的區域裡,這些反抗軍做的事情,卻與原本那些富人們沒有任何的差別。

他們以最殘忍的手段折磨這些富人,無底線的釋放著自己對富人階級的不滿。

甚至會屠滅一家老少並割下他們的頭皮貼在大門上,以此為樂。

這肆意破壞的一幕,更是讓伊麗莎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在殺戮與復仇之上建立起來的政權,就真的能讓底層過上幸福的生活嗎?”

“富人殺光之後,戰爭結束之後,等多年的發展階級固化後,是否還會再次重演悲劇?”

她曾翻閱過的任何一本書中都沒有答案。

而她幻想的世界也不應是如此。

作為一名只會戰鬥計程車兵,布克更給不了她答案。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控制夜鶯的口琴,讓它協助二人逃離。

而此刻,終於來到了demo之中上演的橋段。

在剛抵達康姆斯托克的府邸時,夜鶯再一次擾亂兩人計劃。

並幾乎險些將布克擊殺。

而在伊麗莎白的苦苦哀求下,它算是繞過了布克一命,裹挾著伊麗莎白走遠。

或許是兩人多場戰役下已經建立起來的感情。

或許是為了救他一命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珍視無比的自由。

又或者是在異世界中的那種相依為命。

幾乎一直在逃避,只想還清自己債務的布克,在此時終於表現的更像是個硬漢了。

他縱身一躍,從半山腰的府邸墜落,探出鉤爪扣合天軌,在半空中展開了對夜鶯的追擊。

但很可惜,夜鶯故技重施撞毀天軌,讓布克失去了追擊的能力。

重返地面的布克毅然決然的繼續朝前追擊,可大步奔跑時卻被一道奇異的光芒所籠罩。

下一刻,光芒消失。

他雖還身處原地。

周圍的一切場景卻又似乎不同。

原本還是盛夏的季節,天空竟飄起了鵝毛大雪。

一路向前,朝著先知的府邸追趕而去。

卻發現這府邸與方才的觀感完全不同。

彷彿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一般,處處年久失修,到處都留下了斑駁歲月的痕跡。

並且處處都伴隨著不穩定的空間裂縫。

即便伊麗莎白不在身旁,布克只要靠近裂縫,仍舊能夠聽見裂縫那頭傳來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別人。

正是被夜鶯抓走的伊麗莎白!

剛才那道白芒,似是將布克獨身一人帶往了一片更加嶄新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的先知府邸如無頭蒼蠅般亂晃。

卻仍舊能透過隨處可見的時空裂縫,聽見屬於伊麗莎白的聲音。

一開始,她彷彿在向那世界的康姆斯托克求饒。

然後,她又以絕食來威脅對方。

她多次堅信,自己以身換命救下的布克,一定會來救自己出去。

但隨著布克不斷在府邸內前行,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些時空裂縫之中,時間似乎也在飛快的推移。

他走上幾步。

那一頭,幾個月便過去了。

再走幾步遠,半年過去了。

然後便是三年。

五年。

甚至十年。

苦苦等不到布克來救她的伊麗莎白,似乎已經心灰意冷。

懷有希望的人,在不斷的失望過後,便會陷入更加扭曲的境地。

那一頭的伊麗莎白,在年復一年的失望過後,似乎逐漸麻木,並接受了父親康姆斯托克的洗腦。

在康姆斯托克臨終前,她接過了父親手中的神權,坐上了王座,成為了天空城的新一任領袖。

而時空裂縫的迴音,也到此戛然而止。

玩家也被沿路的時空裂縫,引導向了一處昏暗無光的高塔之上。

在那裡,依稀有個人影在等著誰。

待到玩家靠近後。

只聽見一陣熟悉無比的聲音。

“bookercatch”

雖熟悉,但聲音卻彷彿十分的蒼老。

待到玩家接住對方垂下的梯繩,攀爬而上,來到高塔的塔尖之後。

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這是……

垂暮老已的伊麗莎白!

她還穿著與布克分別時的那一套服飾。

頭戴著皇冠,但容貌早已不復青春。

爬滿了皺紋的臉龐,緩緩朝著遠方眺望。

順著她的視線,玩家看見了整片地表世界,都在她的腳下燃燒著戰火。

哥倫比亞的先進核動力武器,無差別覆蓋的打擊地表的一切。

世界宛若煉獄。

她已然成為世界的王。

在隨即而來的交談中。

玩家得知。

她的這條世界線,是60年前被夜鶯抓走後,與布克分別的世界線。

她一直在等待著布克到來。

等著他帶自己逃出生天。

等著他帶自己去往那以夢幻著稱的芭黎。

但很遺憾。

60年的等待化作泡影。

她從康姆斯托克手中接過權杖,面對這複雜的世界。

她所做出的決定也很簡單,也比她的父親康姆斯托克要更為極端。

毀滅一切。

用了幾十年的時間發展科技。

放眼如今,她已經做到了這些。

但望著腳下滿是火焰與灰燼交織的世界,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喜悅。

只有無盡的遺憾與空虛。

布克卻在此刻神色激動的質問。

“剛才把我從那個世界傳送過來的人,也是你吧?我當時正在努力的營救她,如果不是你插手干擾,或許我早已來到她的面前,或許她早已獲救!那後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面對質疑,老年伊麗莎白只是緩緩的腰間取出了一張卡片。

卡片亮出的瞬間,布克憤怒的質疑瞬間消散無蹤。

卡片之上,畫著能控制夜鶯的音符指引。

“沒有這個東西,你永遠無法帶我出來。”老年伊麗莎白淡淡道。

“你戰勝不了夜鶯。”

“別忘了,我能開啟時空裂縫,所以我也能觀察的到一些東西。”

“你在多個平行世界中,都曾以不同的方式,死在了營救我的那條路上。而當年的我卻誤以為你把我拋下,心灰意冷的接受了父親的洗禮,加冕為王。”

“等多年後回眸,才發現我終其一生,都活在遺憾裡。”

略作停頓後。

老年伊麗莎白緩緩開口。

“還記得嗎,我曾讓人去找過你,現在由我再說一遍。”

“把那個女孩帶去新約客,我跟你之間的債務,便一筆勾銷。”

這一幕的到來,無疑讓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玩家,心頭猛地一顫!

彈幕登時鋪天蓋地翻湧!

“臥槽???”

“這是什麼宿命論!老子頭皮都麻了!!”

“原來給布克發任務的人,就是老年的伊麗莎白??”

“炸裂!!這劇情也太炸裂了吧!!臥槽!絕了!!”

“怪不得前面遊戲中出現過幾次的鏡頭畫面,都伴隨著布克昏厥,呈現出來的視覺觀感都像是在朦朦朧朧的夢境之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有一幕好像是布克推開門,看到的正是未來的景象,漫天的炮彈轟炸地表世界,我當時還不明所以……原來是對未來的折射隱喻啊!我滴龜龜……”

“這特麼是什麼神仙能想出來的劇情??”

“刻寶的含金量還在上升!!他殺瘋了!!”

不只是觀眾們震撼無比。

就連遊戲中的布克,也驚訝的無以復加。

“我的僱主……是你?”

老年伊麗莎白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另起話題道。

“把她帶走,別接受康姆斯托克的洗禮,也別加冕為王。”

“這樣,變數就會扭轉。”

說罷,她彷彿十分疲倦般的揮了揮手。

似是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布克傳送回了原來的世界。

不難看出,老年的伊麗莎白似乎掌握了更強大的撕裂空間能力。

年輕的伊麗莎白僅能開啟時空縫隙,但卻沒辦法決定能夠前往哪片時空。

但無論怎樣,時空仍舊在流逝。

只在未來停留了片刻,但回到原來的世界,卻已經過去了半年。

此時的伊麗莎白,正被關押在先知的府邸,無助的宛若任人宰割的魚肉,靜等康姆斯托克著手改造。

康姆斯托克的理由也很簡單。

想從她的身體內提取部分能夠撕裂時空的力量,批次製造成最新型的軍事武器,以便用於對抗反抗軍。

而等布克端著槍衝進府邸時。

便能看見在一尊透明的圓柱玻璃內。

伊麗莎白被固定在了手術臺上。

幾名醫生正將巨大的特製鑽頭,從她白皙裸露的背後鑽入。

很快,便深深扎進了她的脊骨之中。

布克憤怒的捶打著結實的玻璃光柱。

卻只能聽見一牆之隔的伊麗莎白淚眼婆娑的望向玩家的方向,發出淒厲而痛苦的慘叫。

在與她一路走來,經過如此之久的陪伴之後,沒有人還能對眼前的畫面無動於衷。

在各大直播著《無限》的主播實況中。

幾乎所有的主播都只有一個行為。

殺無赦!

火力拉到最猛!

殺紅了眼甚至連子彈與血藥補給都來不及撿。

待終於肅清了府邸內計程車兵後,快速切斷了手術室的能源補給,關停了鑽頭。

並將所有參與此次手術的醫生全部殺死!

布克這才來到伊麗莎白身旁,攙扶起眼前虛弱無比的女孩兒。

將血淋淋的鑽頭小心翼翼的從她後背拔出,併為她披上了外套,喂她服下了快速癒合的傷藥。

小作憩息後,布克終於下定了決心。

比起那無關緊要的債務,面前這個已經飽受折磨的女孩,是他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走,我們去芭黎。”布克握住伊麗莎白的手,卻被後者快速甩開。

經歷了半年的非人折磨與虐待。

此時的伊麗莎白不再是此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微微抬頭,目光直視著府邸內康姆斯托克的肖像畫。

“不,我們不能再逃避了。”

“看看他對我做了些什麼吧,他想要殺死我。康姆斯托克是個瘋子,而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是解決這個瘋子,為故事的一切畫下句點。”

布克緘默同意。

在明確了一致的目標後,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默契配合。

或許是一路走來經歷過了太多,這次,兩人對待任何一方陣營的勢力都沒有任何的憐惜同情之心。

所到之處宛若殺神過境。

最終,兩人殺出了一條鮮血澆築而成的通路。

從先知府邸一路向上,抵達了那艘準備逃跑的先知號飛艇。

推開了康姆斯托克所在的房艙。

這裡被打造成了一個露天花園,鮮花爭豔,綠草如茵。

倘若不去看門外如山般堆積的屍體。

這裡的一切都彷彿美好無比,寧靜而悠然。

蓄著著花白大鬍子的康姆斯托克站在不遠處,見兩人到來之後,並未驚慌。

而是滿臉微笑的張開雙臂。

“看看誰來了。”

“我的天,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伊麗莎白。”

“很抱歉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正面直視過你。”

說話間,他緩緩拉起了伊麗莎白的手,將她帶到一處水檯面前。

用浸溼的海綿,輕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她的手背,彷彿真的像是一位神父,專注的替她洗去身上的汙穢。

“不要恨我,我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平安,讓你避開某種不確定的危險。”

伊麗莎白皺起眉頭:“避開什麼危險?”

康姆斯托克目光望向布克。

“「先知的子嗣應當坐上王位受萬民擁護」這是我一直以來貫徹的信念,你將會成為我的接班人,為我完成一統世界的野心。”

“但有一個例外,偽牧羊人,我看到了預言。布克·德維特,他會成為阻擋你繼承王位的高牆。他會把你帶離我的身邊。”

說話間,康姆斯托克已經拉著伊麗莎白的手走了上來,面向布克,聲音也變得高亢激動。

“布克,我真是個傻瓜。我看見了預言,所以想盡一切方法阻止你靠近她。”

“可現在,我發現我真正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把真相告訴她,就這麼簡單。”

說話間,康姆斯托克又舉起了伊麗莎白的手:“問問他吧,孩子,問問他,你的斷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娜!去問問這個偽牧羊人!他知曉一切!”

“去問問他!!”

伴隨著康姆斯托克愈發激動的推搡著伊麗莎白。

布克卻忽然爆發出了比任何人都要更激動的情緒,他上前攥住了康姆斯托克的衣領,大聲的嘶吼。

“她是你的女兒!你這畜生!你拋棄了她!囚禁了她這麼久!值得嗎?!你的目地達到了嗎?你說啊!!你回答我!!”

怒吼的同時,他又按著康姆斯托克的後腦勺,猛力的砸向石質的洗禮臺。

一下又一下,很快鮮血溢位。

布克仍覺不滿,又將康姆斯托克用力按在洗禮池內。

就彷彿他初次來到哥倫比亞時,被神父按入洗禮河那樣。

幾番掙扎過後,很快,康姆斯托克沒有了呼吸。

這位被玩家一路追尋而來,最終終於見上了一面的大BOSS,卻輕而易舉的被布克所殺死。

這一幕的出現,也讓老戴直播間的所有觀眾感到詫異。

“啊???死了??這就死了??”

“不是……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怎麼沒看懂,腦子都快燒了。”

“布克忽然發什麼瘋?好好好,頭號玩家這樣做劇情是吧?逆天!”

“我以為的BOSS戰,驚心動魄,險象環生,最終在玩家的操作下艱難取得勝利,而實際上的BOSS戰,主角直接劇情殺?”

“喂,前面一路都沒什麼大問題,老年伊麗莎白那裡更是驚豔無比!結果你最後整這死出?整這麼個爛尾式的么蛾子?真這樣發展我可要給差評了啊!”

“可惜了,看來就算以刻寶的能力,也沒辦法駕馭這種新型別的風格麼……還是說這遊戲前半段給玩家帶來的期待值太高了?乃至於怎麼收尾都有些不合適嗎……”

彈幕眾說紛紜,老戴也隨即開口:“先不急,說不定最後能有個還算完美的解釋?”

話雖如此,但他內心其實也不太抱有期望了。

從官方遊戲的下載介面給出的劇情時長來看,這遊戲的常規遊玩流程大約在8個小時左右。

他從中午一口氣玩到晚上七八點。

而眼下最大的BOSS也已經死去,顯然是進入了尾聲。

最後只剩下十多分鐘的內容,不到一個demo的長度。

卻想要把前面所有鋪墊的錯綜複雜的細節統統收尾,並添補上一個還算完美的句號?

這都不用帶幾乎了,這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現在只能希望,頭號玩家能把這個故事稍微,稍微的添補的還算正常,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老戴也不得不在心中惋惜。

看來就算是頭號玩家,第一次製作這種型別的遊戲,還是有些過於勉強了。

搖了搖頭,收起心神後,老戴操作著角色準備將最後一點內容打完。

擊殺了康姆斯托克之後,順利的從他身後的房間內找到了能夠控制夜鶯的風琴。

如此一來,兩人再想離開這座天空城已經暢通無阻。

兩人駕駛著先知號飛艇,欲想離開。

卻不料火力增員的反抗軍趕到。

對方似是將他們當成了康姆斯托克,準備殊死一搏,此次派遣出的火力空前浩蕩!

小型的齊柏林飛艇就足足有幾十餘艘,而超大型的蘇式航母級飛艇也一左一右將先知號飛艇包圍。

只不過,此時已經能夠操控夜鶯的兩人無所畏懼。

面對槍林彈雨的洗禮,布克悠然吹響風琴。

遠在天際的夜鶯振翅尖嘯著,穿破雲霄襲來!

在半空中呈現出了碾壓級的戰鬥力!

不出短短三分鐘,便將一切反抗軍的飛艇盡數摧毀!

但很快,伊麗莎白便奪過了風琴。

操控著夜鶯筆直向下,直奔著那座曾囚禁了她18年的金銅像塔。

“等……你要幹什麼?”

“關於我的斷指之迷,我想,是時候做個瞭解了。”話音落下,伊麗莎白吹響了攻擊的音符指令。

很快,夜鶯朝著金銅像塔襲去!

一陣撞擊所發出地動山搖的衝擊之後。

就在銅像塔被摧毀的一瞬間!

“嗡!!!”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伊麗莎白的身周盪開!

狂風大作!

她那一頭柔順的短髮亦被狂風吹拂的肆意飄揚亂舞!

在頃刻間發白如雪。

轉瞬又恢復了深邃的烏黑。

在她的身周,無數道時空裂隙被不斷接連的開啟。

又如同朝聖一般,源源不斷湧入了她的體內。

那一剎那,伊麗莎白看見了億萬個不同的平行時空位面,彷彿洞察了一切。

她怔在了原地。

良久後,等力量盡數被吸收。

這才緩緩看了一眼布克。

眼瞳輕輕顫慄著,眼神中帶著幾分錯愕,驚詫,憤怒,憂傷,等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

沉默了許久後。

她忽然意味深長的詢問了一句。

語氣不再如初遇她時活潑天真。

而是帶上了一絲沙啞與冰冷。

她緩聲開口。

“布克,你害怕上帝嗎?”

“不,我害怕你。”

而就在布克回答完的下一瞬。

她忽然伸手一拂,眼前的場景頓時變換!

封印的力量被徹底解除後,她彷彿獲得瞭如老年伊麗莎白那種能掌控一切的力量。

她能輕易的撕裂平行世界的縫隙。

此時,兩人出現在了……

一艘木質的小船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暴雨滔天的惡劣天氣。

大雨瓢潑之中,兩名身著黃色雨衣的中年男女,正划著一艘小船,在波濤暗湧的大海上前行。

洶湧的大海與一葉扁舟般的小船形成了鮮明對比,給人一種與自然力量相比較,人類還是過於渺小的既視感。

好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燈塔,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指引提示著著過往船隻。

也算是給玩家指明瞭前進的方向,意味著等會或許要攀上這座高塔。

“等……這裡是?”不只是布克驚訝。

就連直播間內的老戴,此時也神情震顫。

雖還不知要發生什麼,但一種朦朧模糊的宿命感撲面而來,令他忍不住驚撥出聲。

“我擦!我記得這裡!這不是遊戲開頭的那一幕嗎??!”

本來是想一章全部寫完的。

但這個遊戲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劇情其實非常的燒腦。

這一章我已經儘可能的簡略,刪掉了很多很多的戰鬥場面與沒那麼重要的內容了。

但篇幅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果強硬塞進一章,篇幅會過長,並且我寫起來可能也會有些倉促。

所以最終答案還是留到下章收尾揭曉吧。

這章是三合一,但因為沒有結束,卡在了這個不上不下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算欠更了,就正常更新吧,還欠大家一章。

先睡覺,明天起來好好打磨一下下一章,爭取把這個遊戲的收尾寫的好看點,並且讓沒玩過的讀者也能看懂。

知道劇情的請不要劇透,這類敘事類遊戲的一切鋪墊都為揭曉最後的結局,提前被劇透了效果就很難達到了。

如果看到劇透的評論我會刪除的,抱歉了。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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