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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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農離開後，九人拐上左側道路，繼續向前趕路。

走過一條數百丈長的狹長山路，前面出現一片數十丈寬，一百多丈長的開闊地，開闊地的盡頭，有一寬數百十丈，寬逾千丈的湖泊，湖泊周圍，長滿蘆葦和各種各樣的水生植物。

“真的有湖呀！太漂亮了。”藍靈兒跳下車，奔跑著來到湖邊。

昨日，店家就說過，竄天猴汪峰子就住在湖西面山的半坡之上，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房子。

九人站在湖邊極目遠望，果見在湖西山腰的樹林中，影影綽綽有幾間房子，在湖靠西一側，有一條小路蜿蜒通向房子方向。

上了小路，藍靈兒又活躍起來。

“你們看，湖裡有好多水鳥在游泳呢！”藍靈兒邊說，邊對著湖面指指點點。

也許是這個湖泊周圍人煙稀少，水鳥群結對，並不怕人，見到有人在岸邊走，也不害怕，仍然悠然自得地在水中游弋。

不一會兒，九人來到房前。

房子有四五間，周圍有籬笆嚴嚴實實地圈了一圈，籬笆上長著七八種藤蔓植物，其中一種四色牽牛花開得正豔，有紅色、百色、藍色和粉色，靠湖一面，有一道柴門，虛掩著。

“裡面有人沒有？”趙離大聲叫道。

院子裡沒有回應。

“汪神醫在裡面嗎？我要找汪神醫。”見房間了沒有回應，藍靈兒又叫了一嗓子。

“我在這裡，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聲音是從坡下的湖邊傳來，眾人循聲看過去，見一人撥開蘆葦，提著一根魚竿，走了上來。

來人中等身材，四十四五歲的樣子，國字臉，濃眉大眼，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氣，頭戴一頂草帽，身穿一身灰色衣服，看上去像一個老農。

靈花子將空空大師的信交給汪峰子，說明來意，汪峰子看了信，帶眾人來到院門口，推開院門，讓大家進到院中。

此時，靈牙子早被靈花子和藍靈兒扶下車，靈山子付了車錢，趕車人自己趕著車離開。

眾人進得院內，院子很寬，有一個大水池，水池裡養著許多魚，在院子中的空地上，零零散散種著一些花花草草。

“這裡是你一個人住嗎？”藍靈兒問。

“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年，自從三年前，我師父司馬孝霖去世後，我就一個人在這裡住了。”汪峰子說話有板有眼，顯然是知書達禮的人。

汪峰子把眾人讓到一間大房子裡，在房子中間，有一個大床，他讓花姑子和藍靈牙把靈牙子扶上床睡下，開始為靈牙子診病。

靈牙子受傷已第六天，一路顛簸，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個人好像廋了一圈，而且嘴皮乾裂，兩眼無神，看得大家都心疼不已。

汪峰子先為靈牙子把了脈，看過舌苔，又問詢了受傷經過，嘆道：“這姑娘的傷難治呀！”

眾人一聽，心涼了半截。

“汪神醫，究竟怎麼個難治？”朱玉搶先問。

汪峰子沉默良久，方才說：“這女子中了寒冰掌，體內寒氣將內氣壓制，需要驅除她的寒氣，而驅寒要一味藥才行，此藥只峨眉虛雲師太手中才有，可要找她拿此藥，可謂難上加難。”

“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聞言，藍天不禁大驚失色。

“那個叫靜兒的弟子，現在怎樣？”藍靈兒問。

“你怎麼知道這事？”汪峰子滿臉狐疑。

藍靈牙將在場眾人一一介紹給汪峰子，又把藍天誤傷靜兒，為把誤會影響降到最低，無思大師望他能為靜兒治傷的事說了一遍。

“無思大師找到我後，我就去了峨眉，可是，虛雲師太不讓我上山，說她已經好了，所以我就回來了。”聞言，汪峰子點了點頭，說道。

“虛雲師太手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藥？能不能用其他藥物替代？”羅林忍不住問。

“這味藥天下獨一無二，是峨眉山金頂一株萬年古蘭的蘭花九朵，服用後可驅除侵襲體內的極寒之氣，此蘭三十年開一次花，每次開九朵，屬奇蘭，天下僅此一株，代替之藥也許有，可到目前我還沒有找到。”汪峰子對這一味藥如數家珍。

“而且，據我所知，虛雲師太手中也僅僅有九朵。”汪峰子補充道。

“那麼神奇，你是怎麼知道的？”對汪峰子所言，藍靈兒表示不解。

“我來雁蕩山之前，就在峨眉山修煉武功，自然知道峨眉山萬年奇蘭的事，而更為關鍵的是，我師父司馬孝霖尚未隱居於此時，就用從虛雲師太那裡討得的九朵萬年奇蘭救活過當年江湖的一個重要人物。”

“那我們這就去找虛雲師太討要萬年奇蘭去。”藍靈兒不容置疑地說。

“你們去要，我不去，我和虛雲師太仇怨太深，我去了，他不會給的，你們知道的，幾天前我去為她的弟子治傷，她都不讓我上山。”

汪峰子所言愁怨，眾人聽店家說過，大家都不好說破。

“我也不能去，我打傷他的徒弟，她一定對我有怨恨。”藍天說。

“靈山子，看來只有你們青城派的人去了，我們天龍派護法司馬貞之死，還沒有查清楚，不是虛雲師太下的手，又會是誰？這個節解不開，見面又會打起來的。”藍靈兒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好吧，我們去，可一下子拿不到，靈牙子可否捱過去？”靈花子想，汪峰子、藍天和藍靈兒話說到這份上，也只有自己厚著臉皮去要了，可虛雲師太性格怪異，很難打交道，她沒有把握從她手裡要到這救命的藥。

“權當一試吧，你若要不到，我們再做計較，靈牙子在這裡，我自有辦法為她控制她身體內的寒氣，使她的傷不發作。”

“好！事不宜遲，靈林子，你和我走一趟。”靈花子說完，和靈林子一起，走出汪峰子的院子，急匆匆向峨眉山方向去了。

“從今日起，不必再為靈牙子姑娘發氣壓制她體內的寒氣了，因為內氣進到她體內，會傷了她的內體，這只是權宜之計。”

“汪神醫，那我們怎樣為靈牙子師姐控制身體中的寒氣？”對汪神醫所言，朱玉表示不解。

汪峰子一笑，說道：“你們跟我來。”

汪峰子帶著六人，走到房後，穿過種著一些蔬菜的後院，開啟一道門，走出後院，順著一條小路，向前走了大約一百多丈，來到一個冒著熱氣，方方十餘丈寬的水潭邊。

“這是一個溫泉，從明天開始，靈牙子姑娘每天早上和下午各泡一個時辰的溫泉，寒氣就可以控制住。”汪峰子指著溫泉，說道。

第二天一早，藍靈兒便扶著靈牙子來到溫泉，因為是在山裡，氣溫比較低，路兩邊的小草已泛著清霜。

二人來到溫泉，見周圍無人，靈牙子脫了衣服，便走進泉中，泉水水溫不冷不熱，靈牙子坐在水中，閉眼養神，不一會兒，覺得原本冰冷的身體變得熱起來，當然，這種熱，是由外因造成，不能改變她被寒氣壓制的狀況。

藍靈兒和靈牙子出門後，朱玉等人也起了床，洗漱完畢，在客廳喝茶。

“數日前，在京城，我天龍派大護法司馬貞被殺，殺人的用的武功是峨眉派雲通指法，汪神醫在峨眉習藝多年，可否知道，習練峨眉派武功的，除了虛雲師太外，有誰能做到。”

“昨晚，我也想了一夜，在峨眉山，除了虛雲師太，沒有人能以雲通指法殺死司馬貞，不過，我想到一個疑點。”

“哦！什麼疑點，汪神醫快快說來聽聽。”靈山子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