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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蛟關一連五六日,上空重雲排布,風雪近乎撒開歡來,將整座高關籠入其中,僅是相隔十里,以常人目力立身高處,竟也難窺見那座原本狹長甬道與雄關,盡數叫風雪遮了個密不透風,聖人迅雷風烈必變,何況是尋常商賈,過往行人,皆是不惜繞開此地,拼上耽擱兩日行程,少賣些銀錢,亦斷然不願由此處過路。

皆因這處地界本就難行,況且如今加之紛湧大雪,遠比旁處來得猛烈數分,甭管如何看來,此地都是古怪得緊,許多講究之人皆雲,說是束蛟關怕是近來並不平靜,怕是當中能生出邪祟鬼怪,還是莫往此處而行最好。

守關士卒向來不曾深入束蛟關以內,一來此關向來人跡罕至,整歲下來,也無多少行人商賈途徑此地,由此途徑遠走邊關,故而此地守關士卒,頗有些閒暇,只需將這座關中小關守禦妥當即可,向來不下關窺探。

“駐守此地,當真是無趣得緊,成天不見活人不說,就連那些個別地常見的鳥雀,都是不敢過關,更別說是其餘活物,這等鳥獸不敢駐足的地界,有甚可守,齊陵夏松兩國即便有那等膽魄廢去盟約,大軍怎能經由此地過關,怕是還未走過束蛟關,叫長風舉到半空砸下關去的苦命人,便要過半。”關口上頭,兩位軍卒瞧著束蛟關方向,如是仙家掃翻硯臺,潑灑長空,不知為何心頭便是一陣煩悶,閒散談起。

“那倒是未必,束蛟關縱使難走,可倘若咱頤章羸弱不堪,恐怕別地仍舊要遣大軍入境,就算是過此關時折損個三四成,到頭來亦可滅國亡姓,但眼下頤章國氣運昌隆,這束蛟關即便再寬個幾十倍,大軍也斷然難犯我境。”另一位軍卒隨口接道,神色自傲,卻是不想被身旁那軍卒劈手奪來腰間葫蘆,登時也顧不得言語,爭搶成一團。

那順手摸了葫蘆的軍卒譏笑,手上動作卻是不慢,且咧嘴笑道,“既是如此,咱頤章軍中不允飲酒,你小子有違軍令,若是不允我喝上兩口,過陣子爺便將此事捅到統領耳中,將你餉錢一併扣去。”

束蛟關內小樓關之上,唯有六七守卒,日夜輪換,雖說不遠處便有處囤積數千甲軍的營盤,不過似乎並不在意此處關口,大抵是盟約尚在,且對於束蛟關遇襲一事,篤定是無人膽敢如此舉動,故而縱使近有重兵,亦未曾分出許多人手前來此地守關。

那腰間懸葫蘆的軍卒,明顯是膂力不如一旁那人,兩人抱肩較力,僅是半盞茶功夫,便已是略微氣喘,勉強支撐過數息,終是鬆口,罵過兩句過後,摘下腰間葫蘆扔到後者手上,沒好氣道,“給老子留點,這葫蘆酒攢過足足兩月,尋思年關時節,能好生飲上兩口,可甭讓你都一併喝個底掉。”

另一人眉開眼笑,當即也顧不得同人較力,捱上兩句罵亦是憑皮糙肉厚麵皮抵在外頭,渾然不顧,接連灌入喉中兩三口酒水,也並不多飲,旋即將葫蘆遞還給那人,心滿意足拍拍胸口,靠到城頭處,咧嘴笑起。

“還別說,原本從軍前,總覺得這尋常燒刀子滋味最是難入口,而今嘗過幾口,卻是總覺渾身上下舒坦許多,酒勁雖烈,渾然不覺。”

不過還未等身旁那人應聲,軍卒便揉揉兩眼,往關外看去,神情凝滯。

有兩騎由遠而近。

待到被這兩位軍卒攔下的時節,雲仲仍舊頭疼欲裂,不由得將眉頭蹙起,不過還是勉強翻身下馬,衝兩人行禮,“在下乃是西郡中人,前去關外慾要尋人,兩位可否開關放行,權當行個方便。”

溫瑜亦是下馬,兩眼不停打量少年,瞧來便是憂慮。

馮家動作,比二人此前所想都要快上許多,雖說途徑大小城關時節,已然得知當今頤章天子頒旨,不允他鄉之人於頤章境內造次,但憑南漓上八家於頤章邊關處的明暗根基,仍舊是盤根錯節,拔除不得。僅是這三日之間,雲仲兩人就遇上六七撥人手,皆是以快馬追趕而來,雖說不曾踏足修行,但刀馬十分純熟,眼下還未將內氣溫養爽利的兩人,縱使耗費許多功夫,亦不過能堪堪抵住三兩撥人手,內氣就已是捉襟見肘,再難以為繼,末了只得憑掌中刀劍對敵,雖不曾負創,可依舊是筋疲力竭。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般景象之下,雲仲原本教樊項烏內氣祛去旺盛火氣的虛丹,又是暗地作祟,趁秋湖外出傷敵的時節,牢牢佔住丹田正當中,且匯聚雲仲渾身內氣,勾動而來,同去而復返的秋湖鬥在一處,似是蘊有神智那般。雖是秋湖本事遠在虛丹之上,但立身於少年丹田當中,猶如困在籠中,縱使有天大能耐,亦難承虛丹彙集而來的內氣,兩者僵持不下。

幸虧是秋湖劍神意尚留有情面,並未動用過於剛猛劍氣,免得令少年消受不得,丹田炸開,轉而以略微遜色於虛丹與雲仲丹田內氣的劍氣迎敵,妄圖以此耗盡虛丹當中蘊有的能耐,這才堪堪使得二者始終不曾失衡。

但如此而來,可想而知雲仲通體皆是並無半點內氣可留,且丹田當中兩者翻江倒海,猶如將整座丹田盡數割裂開來,甚至劇痛竟令雲仲三番五次栽倒下馬,難以出言半句。

除此之外,依舊有數波馮家人手,窮追不捨而來,近來兩三回人馬前來追趕的時節,而云仲莫說是持劍迎敵,劇痛來時咬碎牙關,倒伏於馬鞍橋處,遲遲難以起身,全憑溫瑜一人抵住來犯之敵,若非那頭雜毛馬兒腳力非凡,且極通靈智,恐怕已然要身死個十餘回。

兩位軍卒亦是疑惑,仔細瞧瞧眼前面色蒼白的少年,半晌才開口言語,“你二人能耐倒是不淺,這束蛟關即便是那等年紀頗深,走過幾萬里險要關口的能人,亦不敢輕易從此處過,更何況是你二人這般年歲,前頭有更是正好有濃雲翻滾,恐怕不多時就要落下雪來,如此時節,何苦偏要走此關。”

“尋人緊迫,不得不如此,”雲仲苦笑,將懷中文牒取出,遞到兩人跟前,“若是有其餘便捷路途,我等自然不敢擇選此地經過,怎奈實在情勢緊迫。”

既是文碟不曾摻入半分假,兩人亦不好阻攔,只是觀瞧那少年氣色,似是極差,待到兩人上馬,過關而走的時節,兩人還是看向那兩騎,那位腰間別有葫蘆計程車卒,蹙緊眉頭道,“這兩位欲走束蛟關,到頭來若是身死,這般罪孽豈不是落在我等二人頭上?”

一旁那人罵了句,抬手朝這人後腦勺處敲過一巴掌,笑言道,“若此事都要怨到我等頭上,豈不是有些過火,況且你瞧瞧那兩位少俠,身間染血,多半是因一路之上遇著不少險境,再者說來,你小子常處此地,哪裡會見過多少江湖中人。若是有心,不妨瞧瞧那位麵皮蒼白的少俠,背後所懸劍匣,小爺見過許多江湖中人,無一人能配得上這般劍匣,豈又能是尋常人。”

束蛟關中,少年與少女兩馬並駕,緩緩而行,雖說是還不曾遇上傳聞之中那般狂風肆虐而來,但這猶如一道細線的狹長關道,最窄之處不過七八步,兩馬並肩,亦要令腿腳慎之又慎,倘若是半點差錯,便要跌落下週遭六七十丈高矮的高聳山關。

高臺失腳,最是令人心憂,縱使溫瑜那般心性,如今觀瞧腳下足足近百丈的懸崖,手心當中,盡是冷汗。

“如今不笑師叔畏高了?”雲仲撐起身子,握住韁繩,看向神色肅然的溫瑜,眼中竟是有笑意浮現。

溫瑜亦是狐疑,好容易駕馬行至一處寬敞地界,皺眉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少年,輕聲問道,“原本小師叔畏高,眼下這虛丹同那柄劍神意鬥得難分難解,渾身痛楚的時節,怎卻反倒不畏高處了?”

“我亦是矇在鼓裡。”少年慘笑,腹中又是痛楚不至,才聚攏不過兩指寬窄的內氣,又是盡數被丹田當中虛丹收去,憑此抵住流轉劍氣,於腹中震動不已,竟是震得雲仲口角溢位些血水,再內窺經絡,才發覺並無一處完好處。

“大抵是因渾身精氣神都用來抵住痛楚,故而再見此地高處,並不覺得與平地有異,依我看來,倒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少年亦不講究,將口中血水吐到一旁,直至數息過後才落到關下,仍不覺懼意。

溫瑜一直瞧著少年被凍得青紅,且有些蒼白的面色,剛要開口,卻是被少年搶先出言,持著手中馬鞭,往前頭滾滾墨雲指點而去,“大師兄交代,此行要尋一處廟宇,想來當中亦是佛氣深厚,起碼佛堂當中金身熠熠生輝,全然不似眼前這般墨雲滾滾如潮壓境的景象。”

“師父曾說,所遇不平之處,皆要出劍,如遇十萬險境,一劍破之。”

“從前我結識了一位用刀的瘋子,也曾說所遇背運逆時,理應以手中刀劈開條血路。”

“我如今立身之境,氣運還算尚可,但實在有些舉不動手中劍,不如撒開歡來,於此雄關當中走馬奔騰一趟。”

說罷少年拽緊韁繩,還不忘回頭同溫瑜言道,“溫姑娘慢些行路,我去前頭瞧瞧,那濃雲之中,可有鬼怪。”

旋即策馬而走,直奔遠處滾滾墨雲。

如同在無佛無聖的路途當中,將心頭囂狂傲意,盡加馬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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