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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幫一動,官衙當中自然亦無半時閒暇,自打前些日數百馬幫眾出郡時節,官衙便忙碌得緊,許多原本賦閒守門的衙役,也是紛紛攜起刀劍槍棒,或是值守在外,或是於郡中巡遊,幾日下來官衙當中卻是冷清下來,反倒是長街時時可見佩刀巡捕,持棒衙役;郡中百姓大多亦是心中有數,於是私下裡又是將馬幫連帶一眾鳳遊郡江湖人,罵了個分文不值。
郡守府中,被葉翟拔劍斬開門戶的內外兩牆,尚不曾填補,只取珠簾掩住,免得秋風無阻,浩蕩灌入其中,柴九卿今日卻是不曾有丁點吩咐,任由官衙中人焦頭爛額,除卻探聽馬幫動向之外,尚要維持住整座鳳遊郡不出亂象,自個兒卻是獨坐郡守府中,翻閱書卷,且時不時添墨註解。
珠簾略微一挑,由打府外走進位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位神情淡然的少年,行至正伏案批註的柴九卿身前,躬身行禮。
“秀樓既來尋我,何需將賢侄一併攜來。”柴九卿略微抬頭,輕撫略微酸脹眼眶,瞧著似乎心境尚佳,不過瞧見男子身後那位錦衣少年,神色卻是頗有些狐疑。
來人正是張秀樓,聞言笑道,“鈞兒上回見著柴兄,還是年紀尚淺的時節,因近幾載之間外出遊學,始終想攜來與兄臺一見,不久前才結去課業,故而尋今日無事時節前來,同兄長問候。”
那少年亦不靦腆,躬身執禮,絲毫無有丁點含糊,雖年紀仍不曾至及冠,然氣度自生,渾然天成,的確是少年得意。
“你我商議之事,既非學問,又非什麼治家修身的善事,何苦要叫上賢侄一併來此,非但不增添丁點腹中文墨,少年深算,要曉得可並不是什麼好勢頭。”柴九卿起身,吩咐侍女看茶,順帶囑咐道,“張家公子,暫且引往後園當中歇息,如今這府上還不曾修葺罷院牆,最是冷寂,豈能叫人凍著,不如先行引路,安置罷公子,再添茶水。”
柴九卿此舉,確是應當,張秀樓家中長子,歷來最受張秀樓疼愛,不知是出於年少聰慧,還是將留與原本髮妻的念想,一併擱到這位乳名喚做鈞兒的少年身上,多年來尋名師指點,乃至遣人送至上齊學文,遊歷四方。如若是此番言談,壞了胸中清流文墨,這等罪過,柴九卿自問擔當不起。
畢竟郡守爺還不是郡守爺的時節,首先是位胸有大志的讀書人。
“敢問大人一句,無簷無屋無傘無遮處,百里曠野,如何避雨。”
柴九卿本已轉過臉同侍女吩咐,聽聞身後那位小公子言語,蹙眉扭過頭來,端詳那少年好一陣,輕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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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綾羅華蓋者,何言無傘?”
“前朝宮闕且成灰,世殊事異,滄海桑田,何況良駒香車綾羅蓋,終有無傘可敵過冷雨的時辰,又往何處去躲。”那少年又施一禮,神色安寧,瞧不清喜憂。
郡守望向穩立於少年身側的張秀樓,卻見後者略微點頭,似是當真有意要令那少年靜聽,只得嘆口氣,同那少年開口,“既知世間萬事變幻無常,譬如詭譎天景時時莫測,且綾羅華蓋易朽,正巧有避讓欲來前雨的能耐手段,何苦又要執意往雨中行。”
其實就連柴九卿都知曉此間緣由,但每瞧見那少年別簪髮髻,與麵皮之上不曾褪去得書卷氣,便覺可惜。
茶湯滾沸,柴九卿披上件外衣重新落座,抵住由打珠簾外滲入的浩蕩長風,緩緩啟口,“想必以張家的本事,早已曉得白毫山那位門主闖門之事,雖稍有悖法度,但此人既有如此高明手段,斷然不可交惡,畢竟此番同馬幫僵持不下,白葫門的確添力甚厚。”
張秀樓飲茶,並不曾自謙。
張家如何都立身於鳳遊郡商賈之首,無論明暗線報與抽絲剝繭的手段,無疑皆是深厚如嶽,張秀樓與柴九卿皆是心中有數,故而前者也並未含糊言語,點頭道來,“尋常武人,斷無這般本事,看來這位葉門主如此多年,藏匿得極深,若非仙家人物,便是手頭那柄細劍來頭甚大,若是其二倒還好些,倘若是其一,倒真是惹人憂怖。”
“山中虎豹信步來去,不必招惹便是,可用不可除,更何況不能除。”柴九卿淡然,兩指輕摁桌案,“再說以那位葉門主的性情,縱使馬幫當真有一日傾塌,白葫門也無意稱雄,只需防之,無需太耗心力。倒非是我信得過此人無慾無求,而是我二人之間的買賣,還餘下一半未曾做完。”
“白葫門中事如何,全憑兄臺決斷。兩者之間仇怨已然升騰直起,這步棋兄臺走得極穩,繞是秀樓自詡算計本事不低,亦不得不敬佩。”張秀樓一笑,自需恭維數言,不過仍舊是蹙了眉頭,繼續開口道,“聽聞馬幫幫主賀兆陵,近來下山,此人比起那位近年來幫中事的糜餘懷,恐怕還要難對付些,畢竟馬幫由打原本幾十人,走到如今這般地步,所依唯有賀兆陵一人。”
“所以步步緊逼,說不上是一劑良藥,”柴九卿接過話頭,皺眉不展,“前者日我總覺心神不寧,似乎是有些事遺漏,雖說眼見得將馬幫勢頭按住,但唯獨忘卻一處,那便是如今鳳遊郡上下被馬幫把持的鋪面,皆盡是正途得來。雖說背地所行勾當,未見得規矩,但屋舍契文落在馬幫之手,倘若真要逼得緊了,拼得魚死網破,將這鋪面轉與別郡商賈,對於鳳遊郡中的商賈而言,無異於先驅群狼,再請惡虎。”
別郡商賈也非等閒,張家如今穩居鳳遊郡頭名,可與其餘郡當中商賈相比,恐怕亦是五五之數。
柴九卿一席話語,引得張秀樓眉頭深蹙,難以言語。
許多事破不得規矩,既是馬幫按下無數行當商鋪,縱使郡守大員有心相助,卻也始終破不開此等局勢。
譬如流水泥濘扭纏一團,分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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