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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眼下立秋,西郡首府周遭也實在難有陰涼可尋,時常有過路行人燥熱難耐,將衣襬撩過又撩,蹭去額角汗珠,暗自罵上兩句賊老天,而後再度悻悻上路,並無太多時辰可供耽擱;城內雜役更是從未歇著,每日從井中提水不止,接連潑灑於長街之上,褪去暑氣。

秋時灼陽更如虎,唯有天光未明與夜幕深沉時,整座雄城方能迎著些許涼意,但愈臨近正午時分,天日吐霧,燎得地上行人衣衫滾燙,更不消說無遮無攔的城頭之上,就連經過常年風吹日烤的守卒,都有極多數人撐不住這股堂皇日曬,紛紛躲到城牆根下乘涼,順帶飲些菉豆汁水,也算能勉強消暑。

哪怕是守將三令五申之下,一眾守軍也是叫苦連天,皆是不願再度登上城頭,滿口哀求,說這正午天光實在曬得緊,若是不曾披甲尚還可忍著些,披甲過後,一身甲冑令正午驕陽烤灼,幾近可燙開皮肉,再經汗水沖刷,痛楚揪心之外酸癢難止,還請褪去甲衣再行上樓停駐。

守將今日更是面色陰沉,聽聞一眾守卒皆是如此出言,非但不曾有半點退讓,卻是命人將城牆根下歇息的軍卒皆盡轟出陰涼地界,含怒罵道,“西郡首府的兵,如今便是如此嬌弱?區區日曬且抵不住,如何上陣捨生?食聖人俸祿,連守城望風都尚且不得做,難道不覺心有愧意?”

一旁幾位守卒還要辯駁幾句,卻是被兩三老卒勸住,低聲道,“如今守將正在氣頭上,少說兩句為妙。換做平日守將脾氣,斷不至於如此大動肝火。你等不曉得,今日頭晌老都統與那賈校尉於沙盤之中走招,三戰皆是輸得體無完膚:手頭各領三千人,頭兩場城戰,賈校尉攻城,折損不過千人,便是踏上老都統城頭,換為老都統攻城,卻是被那賈校尉暗地抽出幾百死士,截住退路,三千木人盡數死在內城下頭。就連第三回合平原當中兩軍相遇,老都統都不曾佔過半點便宜,僅是啃去賈校尉手頭六七成軍卒,便是全軍盡滅。”

幾名老卒偷眼瞥了瞥守將鐵青面色,壓低調門竊語道,“守將本就極敬重老都統,如此一來,怎能不憋著股無名火氣?此時同他置辯,怎得都是自個虧,何苦來哉。”

一眾軍卒聽聞,仍是有些牢騷未消,當中便有那平日裡厭煩規矩的開口,憤懣難平,“我說老幾位,咱袍澤弟兄,自然不可疏於職守,偌大城頭上若是無人立身,如何都不像回事,但甭管是老都統取勝,還是那賈校尉三戰得捷,萬事都得講個理字不是?如此灼人天景,卸去甲冑本就非是逾矩,偏要將火氣擱在自家人頭上,忒氣人了些。”

“畢竟是年輕氣盛,無需太過計較,”幾位老卒連連擺手,擦去把頭上汗水苦笑道,“即便是有心去勸,也不該咱操心,過陣子都統定會自行前來走動,那時再略微提上兩句,守將臉面亦過得去,還能將身上礙事鐵甲褪去,豈不更好?如若實在耐不住酷暑,我等便上城樓替你們頂上一陣,總吃年輕人照顧,心頭也怪不自在。”

“說的哪裡話,幾位都是老前輩,何況皆是上了歲數,這等小事,還是交由我等頂著。”眾軍卒笑語,亦是紛紛拎起甲冑,步步往城樓之上而去。

暗處距離城門樓百步距離,茶攤之上,一位瞧不出年紀的精瘦漢子,一口喝乾碗裡涼茶,輕聲道,“西郡疲弱已久,原以為力不可掛甲,戰不可退敵,卻不想首府城中這些軍卒,還有得救。”

對坐老者聞言,險些將整口茶水哽到喉中,瞪起一雙虎目叫道,“你小子說話忒不地道,老夫帶出的軍卒,即便難與世上強軍對壘,如何也不至於疲弱太多,甭當你小子沙盤手段略勝老夫一籌,就可憑此看輕首府軍卒,若是不信,叫你小子帶的那百來人前來比試比試,我看還真未必能分出個輸贏勝敗。”

豈料那精瘦漢子聞言,卻是猛然失笑,使兩指敲打桌沿,笑吟吟道,“老都統,賈賀雖說未曾趕上天下九國皆起狼煙的時節,可卻是知曉一軍強弱之分,倒也並非是瞧不起您老的統軍練兵手段,可當真若是生死相向,我攜來西郡那百來號軍卒,已然足夠將滿城上下殺個對穿。

“且折損尚不過半。”似乎是瞧見老者驚異面孔,賈賀又補上一句,“強軍之所以可入史冊,除卻有雄才將帥之外,另需殺人技,不過重中之重,還是在於可否出言能行。”

“比如我今日攜親軍攻城,城外百步設有陷馬坑洞,當中又設銳竹尖矛,馬匹不能越,更無物填補,而兵貴神速,不得不過,只需我一言,自有人以性命填入坑中,令三軍可渡。”

“都統不妨自問,賬下軍卒,如遇戰時,能否皆捨生忘死,以命相托?”

老者擰緊花白眉峰,思量良久,才抬頭直視賈賀面孔。

“如何做?”

賈賀不理會老者灼灼目光,而是扭轉長椅,沖茶攤小二叫道,“我說小二,這茶碴子,也好賣與人喝?換壺茶水,不然爺不給茶錢。”

小二亦是叫日頭曬得煩悶,剛要同這漢子罵上兩句,卻是叫茶攤掌櫃拽住,嘀咕兩聲,這才不情不願換上壺茶,沒好氣撂下,悻悻離去。

“說白了一字之淺,威。”賈賀不緊不慢添上一碗茶水,滿意點頭道,“這掌櫃還算曉事,日後沒準能將家業做大。”隨後才繼續道,“此威並非是什麼軍威,而是做將帥者的威儀氣勢如何;這幫軍卒知曉替你賣命,連戰連勝,自然是言聽計從,從軍者,哪有幾個是貪圖得來好大戰功,掛上將帥盔纓的?大都是憑自己體魄還算尚可,前來謀些俸祿的,誰願平白無故為旁人撇命?”

“老都統這幾日同我講過數番愛卒如子,沙盤推演時,更是說我賈賀皆是狠辣搏命的打法,有傷軍心,我卻是不以為然。世人都說為將帥者理應愛軍如子,可平常時候就算你允他們錦衣玉食,將日常拼鬥練兵降了又降,有求莫不應,就當真是愛兵如子?起碼晚輩知曉,他們要的命,老都統您給不了。”

“他們知曉在我手底做軍卒,勝面更大,連戰連勝,勝,自然就能活下來更多袍澤,那這活下來的,為何就不能是自個兒?”

“故而縱使是看來十死無生的事,他們也願去做,如此一來,怎會愁軍勢不成?”

“所以我賈賀練出的兵,歷來都是在血水當中滾過來的,死者入土為安,生者膽壯山河,氣震閻羅。”

“豈有不勝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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