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八章 流水劍譜,酒劍四方,涼涼不加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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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少年道謝,端坐椅上的水君又是略微一勾指,隨即從袖口當中再度飄出一物,待到雲仲定睛觀瞧,才發覺是本四四方方,藍底白字的劍譜,至於上頭那四枚白字,則是一時辨認不出。水君一指,那本劍譜便穩穩落在雲仲掌心,落得輕巧,並未觸碰後者掌心傷勢,隨即慢條斯理說道,“昨日老夫出手演示的那套劍招,連同多年以來對於劍道一途的心得體會,早已一併編纂於此劍譜之中,至於劍譜面上那四字,乃是老年間頤章還未立國時的古字,你認不得全貌也是情有可原,好在書中大都是現今的字型,不消翻閱古冊,也可看得分明。”
水君此刻的氣機極為凝實,威儀仿若排山之雲,不等面前二人開口,便拿起茶盞輕飲一口,旋即自顧說下去,“爾等師尊乃是吳霜,早就聞聽劍意極正,頗有縱橫之氣,素來講究大開大合,摧枯拉朽,老夫並不以為這是什麼壞事,但劍道林立,還需多體會一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總有一日可踏劍道。”
見老者又端起茶盞,雲仲連忙趁著此刻的當口,抱拳道謝。
“謝我作甚,”水君瞧著眼前天賦頗低的少年郎,神色有些晦澀道,“如若你在那劍爐中未曾撐住水火熬練,更未使得鈍劍開靈,老夫這流水劍譜,無論如何都不會傳與你這後生,憑自個兒掙來的造化,不必謝老夫。”
說罷,老者又轉而看向柳傾,神色微霽,“你二人既是特地前來,老夫本應當好生盡一盡地主之誼,留你二人在我這多待些日子,也好順帶瞧瞧兩日過後的浮河燈,順帶說些修行之中的所見所聞,可惜事不如願,總有諸般俗務加身。”
柳傾神色微動。
踏足水君這等境界,豈能被俗務所困,依柳傾所見,大概水君口中的俗務,與這幾日水君儀態變幻,確是有幾分關聯,八成是欲憑藉這等變數,於極境之中再破新關。
實際上柳傾也並未猜錯。這幾日之中,就連武昭這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門心思只顧打鐵的遲鈍漢子,亦是覺察出了老者行事有些怪異,雖說猜不透自家這位師父究竟有何打算,但武昭依舊是早早便來到鐵匠鋪之中,將鋪面之中的塵灰打理乾淨,隨後便安安穩穩坐在一旁,等候自家師父。
老者抵達鋪面之中不多時,隨口誇了句小子手腳挺勤快,而後便自行落座,翹起二郎腿,眯縫雙目,等候那師兄弟兩人前來。
武昭安頓好鋪面中事,便尋思著將鋪面中的鐵鏽與碎屑一併掃淨,隨後傾倒於水渠旁的舊柳木坑洞之中,等來日一併埋到鎮外荒郊野嶺中。一個時辰的功夫,漢子往返三趟,將爐灰鏽渣一併倒入坑中,而令漢子狐疑的,則是門外水渠之中的流水,通常是自西而東,今日卻是漸漸凝住,不再流動,仿若一渠死水。
漢子出門三回,流水由自西而東,變為凝固,最後竟是變為由東而西。
渠河逆流。
而鋪中那位老者的腿,不知不覺間也放了下來,目光炯炯,再無半點閒散氣。
話雖如此,水君還是輕輕拈了拈那枚袖口蚌珠,不知從何處取出枚小石印,隔空送到柳傾手中,“早年間遇上的小玩意兒,雖算不得什麼法寶,但總歸對研習陣法者有些益處,三天兩日置於掌中把玩,可使靈臺清明空淨,更適於陣法修行。”
“受了前輩如此多的好處,晚輩當真是有些羞愧,”書生苦笑,“若是回去山上,師父問起此事,當真是有些羞於開口,師弟腰間好劍,的確是必要之物,但這枚石印,晚輩並不太過需要,不如還是留與有緣之人。”
柳傾自然曉得,雖水君說得輕巧,可那石印分明是不遜於通天物的稀罕物件,十兩銀子便同水君換了這麼柄好劍,更休說人家連同劍鞘都一併贈與了師弟,繞是他再不通事理,也曉得分寸如何,再接物件,顯然並不合適。
“既是相逢,便是有緣之人,”水君並不理會書生這番推辭,目光平和道,“欽水鎮本就少有外來者,說白了不過是去向皇城途中的一處無名小鎮,每載下來,行人並不算多,更何況本就鳳毛麟角的修行中人,這便是有緣;老夫不久便要閉關,大抵往後數年乃至數十年間,不顯世間,這石印即便擱在老夫手上,也是無用,倒不如送與後生,放心收下便是,一味推辭,反倒落入俗套。回山過後,你二人切記多加修行,順帶同你家師父吳霜知會一聲,如若有一日我道行圓滿,定會同他促膝輪道。眼下世道,早晚生變,還需將自己境界再提上一提,才算穩妥些。”
這話像極了晚輩出門時候,老者的諄諄教導。
柳傾不禁開口問詢,“前輩此回閉關,難不成是想嘗試續路?”
“鏡分內外,蝶生兩翅,總有歸一時。”水君合上雙目,不置可否。
書生沉默不語,只是拽過師弟,深深一揖。
若光是贈劍送印,算是提攜晚輩,可那本極厚極厚藍底白字的劍譜,卻可算得上是傳道授業解惑,水君道行何其高深,將劍道之上的感悟心得一併納入書中,可稱重寶,然而被輕描淡寫傳與雲仲,此乃大恩。
於是這一禮,一揖及地。
“無需多禮,老夫也該回府了,來日方長,終有一見。”
水渠中流水暴漲,由東而西,哪裡還像一條水渠,反倒如條浩然江水,如洪波湧。
老獸騰空,通體如龍,背覆橢甲,面如熊虎,搖頭擺尾,一瞬而走。
鎮中沒來由便颳起一陣堪稱兇狂的大風,直吹得無數落葉連同鳥雀皆是紛亂如雨,片刻過後才堪堪止住。
少年與書生二人眼前,雲霧頓生,老獸剎那無蹤。
“師兄,那位老前輩,該不會就是老獸化作人形吧?”半晌過後雲霧稍散,雲仲才嚥下口唾沫,忐忑不安道。他哪見過這等陣仗,方才那頭老獸,大概得有個二十丈還是五十丈?他心中都沒底,粗壯鱗片從眼前一晃而過,僅是一片鱗甲,就要比路上瞧見的臥牛石寬上許多。
柳傾拍拍雲仲肩頭,“莫怕,這位老前輩本體雖是天地孕育的異獸,但比起許多人,胸懷心境與志向,都要高出不知多少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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