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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坡往內百里外,乃是一處百里沃野,地勢當屬一馬平川,按說極適宜耕種,但眼下星夜之中,並無半點穀物,乃至連住戶都無半個,唯有無數軍帳陳列,在朗朗星夜之中,極目遠眺,無邊無涯。
頤章有這麼門規矩,每逢初秋,秋集開放之時,都要在此處練軍數日。大抵乃是因頤章如今的皇上,當初親自於武陵坡種下野菊,幾位極擅阿諛奉承的朝中武將一合計,便於數日後將賬下親衛帶到此處,操練了一番。
卻不成想,本來此事的緣由,乃是這幾位堪堪踏上金鑾殿的武將用以表表忠心。可此事冒到天子耳根當中,卻是引得那位天子龍顏大悅,當即御筆一揮寫了篇聖旨,令頤章國境上下閒置兵甲,每年皆到此處練兵十日:一來是秋冬時節人困馬乏,一旬操練足可將上下兵甲精氣神調動起來;二來是令三軍謹記,雖說盟約尚在,可切莫掉以輕心,平日裡奮勇當先,說不準來日便可在沙場建功。
連同那幾位被同僚消遣為譁眾取寵的幾位武官,官階也是提了又提,於是當初那些個調笑針諷,不約而同便換為了讚許之語。
如今雖說這位權帝早已入得暮年,可這每年操練兵甲的事,文武百官皆是不敢絲毫掉以輕心,陣勢極大。原因倒也無他,只是這位權帝雖說年過古稀,可身子骨依舊硬朗,每逢操練之時常常舉鑾駕前來觀賞,如此一來,百官便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敷衍,力求將這練兵之舉做得至臻圓滿。
往年操練伊始,皇上便早早來此觀瞧,綾羅傘蓋,凰輦駿足,極為氣派,而這回卻是與往年不同,唯有幾位天子身邊的近臣來此督管,並無凰駕來此。不少軍中大員皆是有些狐疑,卻遲遲未有人膽敢提及此事。
畢竟縱使這位權帝雄才大略,膽魄無雙,可還是有老去的一日。其中暗流湧動,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軍陣之外數十里處,有條極細極小的溪水,名為益水,雖說水流極微,就連小舟一葉都未必可載,卻是自古長存,始終綿延不絕。此處村落當中的百姓大都以農耕為生,藉著那處練兵地所剩不多的沃土,倒是也不比擔憂收成,閒暇時候便順手朝溪水當中抄上一網,倒也偶有所得。
益水邊上,前兩日來了輛馬車,看車裡的掛件擺設,似乎是位大戶人家,車中只有一位瞧著年紀剛過花甲的老翁,與一位劍眉虎目的年輕人,除此之外並無家丁隨從。故而在益水邊上的這些位百姓,倒也並未覺察出什麼異狀,只當是這位富家翁攜後生子嗣出行,路遇益水心頭愜意,尋思著在此處小住幾日。
“翟大人,時辰不早,不如先去休憩,明日再前來此處垂釣不遲。”那位俊郎年輕人走到老翁近前,俯身輕語道。
老翁手頭拎著柄掐玉釣竿,身裹繡金灰袍,雖說衣著極為富貴,可打眼觀瞧之下,除卻外袍上繡金線,渾身便再無值錢的物件。老翁聞聽此言,“年輕人急個甚,我先問問你,咱朝有位女書生簫洛塵,你可曾聽過?”
“簫先生乃是頤章五文君之一,素有賢名,當得起文壇當中的中流砥柱,在下自然曉得。”那年輕人依舊是低頭答道。
老翁點點頭,似是極讚賞,“想不到你也能涉及些塵世文壇中事,的確不錯。我常同你說多瞧瞧世間百態,哪怕隨意瞥上一眼無關緊要的瑣事,非凡不會延誤了你習武修行,反倒可有無數裨益。老人家講說開卷有益,可世間種種,不都是卷卷書冊?就是這個理兒。”
自覺說得有些串題,老翁輕咳兩聲,將手頭釣竿穩住,這才又開口道,“簫家那小女子曾言,生平何苦久眠,老去定得安然。此話甚得我心,人生世間,倘若因片刻歇息而誤大好時辰,若是到了地府冥君眼前,縱使生有數千條說客之巧舌,也佔不到半分理兒,你說是也不是?”
年輕人卻並未搭話,只是直起身來,朝後身猛然打出一拳。
益水震出條條波紋。
不知從何處鑽出來位身量個頭極高的書生,倒退兩步,隨後便朝著溪水方向的老翁作揖道,“在下趕路之時,聽聞老丈這一席話,頗有些神馳意動,故而顯露了蹤跡,多有驚擾,還請老丈切勿怪罪。”
見這書生並無敵意,那位劍眉虎目的年輕人反倒略微皺眉。
他這拳的力道,怕是早已破了三境之人的肚腸,況且這書生似乎的確並未設防,叫他一拳轟結結實實到小腹,卻只是退出兩步,的確有些不尋常。故而年輕人並未將拳頭放下,而是靜等那位老翁出言。
“無妨無妨,我這後輩習武成痴,動輒便想同人比劃比劃,想來也算是衝撞了你,大不了,叫他陪個不是也就罷了。”老翁擺擺手,下頭那兩隻蟹的確雞賊,一連兩日都拒不咬勾兒,眼下這拳震溪水,今夜十成是逮取不得,於是老翁收起釣竿,不再有垂釣的心思。
年輕人連忙擺手,“老丈無需如此,若是無事,我便先行趕路,兩位就此別過。”便急忙抬足前行。
“你家師父,如今無恙否?”老翁笑道。
書生一愣,再回頭觀瞧時,卻是目中泛起明瞭之色,剛想行禮,卻被趕近前來的老翁扶住雙掌。
“何需如此。”老翁笑道,“不過我此行前來之事,切莫聲張。此番前來,一來是正好藉此機會,瞧瞧宮中軍中,究竟誰耐不住性子,將脖頸抵到寡人的掌中刀上;二來,便是給你家師父個交代。巍巍頤章,竟然令那南漓的瘋婆娘與齊陵的暗子混到了南公山腳下,寡人想看看,偌大一片畫簷山與兩道國門,難不成當真變為了他國的囊中物。”
不出半個時辰,無數軍帳上空,有位書生踏月而行,浩浩蕩蕩。
恰似仙人過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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