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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靈臺中閃過數道念頭,興許是借宿的人家瞧見他枕邊有柄長劍,對此有些膽寒,故而將劍立在別處;亦或許是瞧見他睡相極差,憂心劍鋒戳到懷中,故而擱置在別院桌椅之上。漠城人家極好客,行事坦蕩,故而他也從未覺得誰人有偷盜之嫌,可唯獨沒曾想到,這柄古井無波的長劍,竟能自行沒入體內丹田,一時間使得他呆愣不已。
“還有這檔子稀奇事?”雲仲徹底沒轍,秋湖立於丹田,巋然不動,憑他體內那點駐存許久卻難走增進的內氣,將秋湖趕出體內,鐵定是無從下手。
外頭叩門的韓席可不曉得裡頭雲仲的窘境,納悶為何遲遲不見人開門,再者手頭擎傘不甚方便,於是叩門聲又急切了兩分。
大雨傾盆,城中不少鳥雀叫這突兀而至的急雨淋得透徹,忙不迭找就近屋簷躲雨,免得飛騰不及結結實實砸在地上。豈料還未等翎羽幹過半成,就被這聲聲叩門響動驚得夠嗆,撲稜稜飛開,翎拍雨幕,砸開無數雨花。
鳥雀驚啼聲,叩門急切聲,雨砸屋瓦青磚聲,連理成片。
屋中少年也是無暇再管丹田中的秋湖,急忙應聲,朝紅漆的府門外跑去。
倒也不是少年一味心寬,只因那柄秋湖始終懸停在丹田之上,再無半點動靜,並無加害的意思,再說若真有心對他不利,何需用這等下作手段。憑藉老城主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境界能耐,拿下他這小小初境,定是手到擒來,容易得很。
二來,自打察覺秋湖入腹,少年便覺得丹田之中的內氣愈發濃郁,似乎那一劍變做了吸納氣息的引子,使得四肢百骸中游離的微末內氣,一併聚攏于丹田一處,且有緩緩增長的勢頭。
故而,少年才敢先赴韓席之約,而未去再管沉腹之劍。
“雲老弟,方才你在屋中作甚?我這在門前叩得指節顯麻,橫豎也未聽聞半點響動,險些就當你睡死在屋頭。”韓席今兒個換了身玄青長褂,與平日商隊之中的短褐打扮略有不同,隱隱連氣勢都渾然一變,粗厲漸稀,卻生出許多儒生氣度。
當然背後的牛角大弓與短刀,卻是不那麼好摘,闖江湖的生意,劫道的可從不在嘴皮上佔先機,最終還得看手下功夫如何。故而甭管換幾回衣裳,弓刀卻猶如長在骨子當中,從未過一回遺漏。
武人還是武人,哪怕穿金戴銀,也能輕易瞧出骨子裡頭的刀劍鏗鏘。
“恐怕再等上半截香的功夫,我便要拼著落得這戶人家埋怨砸門救人嘍。”走在前頭的韓席回頭,衝少年蔫壞一笑,踏街中雨水而行。
顯然少年睡夢極深這癥結,並非只有唐不楓一個知曉。若問唐不楓如何曉得,大概是因其獨愛朔暑的緣由,每每少年早間入眠,這位酒鬼都得以一對肉腳攆上雲仲車架,喝個盡興,且美其名曰回魂妙酒。
而韓席,則是對身為後輩的雲仲關照有加,常在閒暇時前來瞧瞧,因此才曉得雲仲這睡夢極沉的癥結。
身後少年瞧見韓席樂呵,也跟著微微一笑,趕上前兩步,同前者並肩而行。
自打同唐不楓雲仲倆人交情漸深,這位往日不苟言笑,神色木訥至極的班頭,麵皮上也常有笑意。
韓席早在落雨時就已找好了地兒,距雲仲暫住府邸的五六條街巷外的一處酒樓,樓名眺春。酒樓名頭倒別有一番滋味,可地角實在不金貴,甚至可說得上是有些偏僻,頭半晌韓席前去各處掃聽良久,才從一位老人家口中知曉了這地界所在。
正巧韓席這幾天憋得緊,另外那老人家將這眺春樓誇得那叫一個玄乎,這才冒著急雨從車帳之中取出桐油傘,淌雨前去轉悠轉悠,也好瞧瞧這酒樓的菜式,究竟好壞如何。
“瞧瞧,頭裡那便是眺春樓所在。”二人且走且聊,不多時便已抵至酒樓近前,韓席朝酒樓牌匾處一指,隨後頗為自得說道,“別看外皮相破敗,興許同雲老弟從前借宿的酒樓客店沒得比較,可內裡別有洞天,撇開那唱曲兒的女子長相玲瓏,庖廚刀工手藝,那更是頂頂一絕。”
吳霜前來商隊時,韓席並不知曉,不過在他看來,就光是衝嘗過的那兩杯朔暑,雲仲家境想必也是非比尋常,至於少年口中所說的出自無名鎮中,他這行走江湖的老手,始終難以信服。
江湖道里彎彎繞繞,大大方方說出家世且毫不隱瞞者,畢竟是少數涉世不深的懵懂少年,若是家世沒落窮困倒還好說,可假如是權富錢餘,那就是兩談之說了。無數少年郎初到江湖,巴不得同人講講自個兒的渾厚家世,總非要吃過幾回大虧,才可知曉何為謹慎。不過到那時,能否還能剩下半條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豈料少年卻是撓撓頭,朝一旁的韓席笑道:“不瞞韓老哥說,更不怕老哥笑話,今兒個方是我頭回入得酒樓。先前趕路時候,夜裡大都無處歇息落腳,多半是尋個地角生火守夜,哪有什麼酒樓可入。”
此話一出,引得韓席愣神不已。
哪有外出趕路不住店的?再說江湖上哪個有名有姓的能耐人,會領著位年方十三四的小徒兒露宿山林路邊?
“的確如此。”少年見韓席愣神,頗難為情的撓撓腦袋,還是開口道,“一路行來大都是荒山野嶺,睡馬車睡慣了。再說車中常備乾糧,即便是想嚐嚐葷腥,山中野味也足,便自然沒必要前去酒樓用飯。”
十萬山中的野兔草雞,若是開了靈智口吐人言,恐怕都得口口相傳,這半載以來務必得小心走動,打北邊來了兩號渾人,天天琢磨著吃雞烹兔。尤其是那少年,成天趕路練劍之餘,淨是尋思著如何捉雞逮兔,栓坑草扣用得出神入化,稍不留神就得給那兩人拿去祭了五臟大廟。
二人入得酒樓,韓席領著少年徑直踏上二層樓,尋了個靠街的桌位,相對落座。
“如何?你老哥我向來不打誑語,瞧瞧這裡頭的佈置,想來說是內有乾坤也不足為過吧?”韓席落座之後,便將弓刀撂在身側,朝少年笑道。
殊不知自打一進來,少年便極為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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