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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雲仲這邊兒是容身水火之中,那唐不楓這邊則是神仙似的日子。
宿醉方醒,不多時便有幾位侍女前來,端上些精緻清口點心與盛滿清水的玉盆,而後便要施禮退去,卻被不明所以的唐不楓叫住,疑惑開口,“幾位姑娘,敢問這是何處?”
其中一位額間生有硃砂痣的侍女聞言笑道:“公子並非漠城中人,自然不曉得這是何地界。在這城中可配侍從侍女的,除卻城主外只有一戶人家,便是阮家白秋。至於公子為何身在此處,小女子也不便多言,且先梳洗用過點心就是,時辰一到,公子自然能知曉其中隱情。”
幾位侍女並未過多逗留,待話說完就施禮告退,將偌大間屋舍留與唐不楓一人。
“這叫個甚事。”無可奈何,再說仍有醉意未消,唐不楓只是梳洗了一番,吃過兩口點心,便又是躺回床榻,尋思著睡個回籠覺醒神。
反正自打到城中以來不過兩日,並未惹是生非,且在漠城之中又無仇家,就算此城有些古怪,在唐不楓看來,還真算不得險境。
趟過大江大河,怎又會在這地兒溺斃。
更何況那柄紫鞘長刀依舊擱在枕邊。
“家主,這人好生隨意,僅用過兩口點心便又睡了過去,倘若真是入了阮家,還不得將家規視若無物?”那位額間生有硃砂痣的侍女頗有微詞,將唇瓣抿緊,隱約有些不耐,不過還是將珠簾捲起,邁步入正廳。
這處宅院極寬敞,五進五出,且共分上下三層,端的是大氣十足;院中亭臺樓閣高低錯落,花草魚蟲漸迷人眼,盡收一宅之中。
而這當中尤以正廳最富韻味,其中珠簾秀幕牙床綾羅鋪陳擺設,更是以點翠屏風知風玉鈴點綴其中。雖說物件單看有些奢靡之感,可桌案之上的上好筆墨,與紙上方寫罷的娟秀字跡,卻是生出許多文墨氣,將脂粉味衝得淡雅許多。
二者折中,反倒生出了些相得益彰的貴氣。
“朱菱莫要亂說,我可從未說過叫他入阮家,你可倒好,還未磨墨便已開始琢磨如何裝裱字畫,該打。”正廳當中,一名妙齡女子起身,快步行至朱菱身後,作勢要打。
女子生得一雙鳳目,鼻如懸膽,一張面龐極美,本應當是顧盼生姿的明媚氣質,卻不知為何在細微處,卻是攜有一絲朗朗英氣。
“家主饒命,奴婢有口無心,得罪了家主心尖上的人兒,實在罪該萬死,還望家主留奴婢一命,看在將來替家主照料子嗣的份上,饒了奴婢罷。”朱菱嘴上是連聲討饒,可依舊是笑臉兒明媚,哪裡有半點討饒的意思,被那容姿絕美的女子趕上前來,輕飄飄一掌拍在額頭,疼得止不住嬌呼。
明擺著眼前二人雖說是主僕之間,卻並無什麼主僕分明的規矩。
“不過話說回來,家主,您當真要將那位招入府中?倘若是真個如此,那我阮家偌大家業,豈不就是拱手送人了?菱兒看以這人的性子與荒唐脾性,恐怕入贅並無半點可能。”二人嬉鬧過後,女子與朱菱先後落座,後者皺眉道。自家家主哪兒都好,可就是偏偏太過執拗,興許是因自幼喜好練武的緣由,使得這性子也是直爽得很。
“可終日憋悶在城中,好生無趣,再者我乃是阮家家主,城主大人鐵定是不允我出城,更休說前往外頭看看天下盛景,只得出此下策。”女子粉唇微翹,似是對那位老城主有些不滿。
倒也無法,城中其餘人皆不願前去外界,只有這位方才接過大任不久的阮家家主特別,打小就想著看看外頭景色。同齡人皆好女紅琴瑟,而這位女子卻唯獨鍾愛習武。
老家主膝下無子,只有這麼位疼愛至極的閨女,強拗不過,只好找來幾位略知武術拳法的城中人士,湊合一教就是。能勉強消停幾日,在老家主看來,已然是滿天神仙眷顧,甚是歡喜,也能趁著閨女無暇他顧的當,偷著從窖中提出一甕清酒,美美喝上一壺。
阮家女主人,一向身子骨羸弱,早在生閨女時便已逝去,於是家主阮丁便常借酒澆愁,直到將女兒撫養至總角年紀,從未有續絃之意。
阮丁之女耳聰目明,那在漠城可是無人不知。阮家乃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家,平日裡時常是有客來訪,這也無可厚非;既然是有客來訪,若是相談甚歡,一來二去,打清晨聊到正午,主人家定不可不通禮數,總要留人用罷晌飯再說。
賓朋眾多,繞是閒聊亂侃,也能解解阮丁心中煩悶,於是阮府便常有酒宴,往來之人甚繁。
然而小姑娘卻不樂意。
隔著兩三進的院落,小姑娘總能聞到酒水味兒,氣兒不打一處來。於是有回便順著這酒氣找來,當著眾位賓朋的面兒,舉出飲酒二十四不善處,字字皆風雅,卻極為鞭辟入裡,將在座的讀書人與其父貶得一文不值。
周遭皆寂,而端坐當中的阮丁卻撫掌大笑。
阮家有女,文武兼才。
而朱菱口中的家主正是如今阮家家主,也是當年那位年方六七卻呵斥群賓的小姑娘,阮秋白。
“自打爹過世,我便不想在這城中待上一日。爹的學問,可說是滿城皆譽,可唯獨願偏安於一隅,實在可惜。”阮秋白攏攏青絲,一時失神,“興許外頭正值兵荒馬亂,群雄並起的時節,比之漠城如今的安寧,相差甚遠,可總是想出得漠城,到外界瞧瞧。二十載居於一處,即便是漠城極寬闊,閉目行路,也總難以走錯了。”
“只要他可在此代我看好阮家,不至於做出什麼令人不齒的行徑,這份家業,分他一半又能如何,千金散去,總能復歸。”阮秋白盈盈一笑,當中的姿態氣韻,險些將身側的朱菱看愣。
朱菱將阮秋白藕臂拉在懷中,神色落寞道,“可惜我家小姐天人之姿,卻要便宜個外鄉粗厲武人,城中那些丰神俊秀的公子,怕是恨不得將他剮了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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