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很多金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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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八月份，上海的天更熱。

中原災情持續，具體餓死了多少沒人知道，楚凌雲明白死的人肯定不少，他準備的糧食不夠，不過至少救下了幾十萬人。

“師弟，事情成了。”

阿部打來電話，從聲音能聽出他很愉快，這次是幫著島倉和岡田運作，讓他們成功晉升為師團參謀長。

接下來就是他們的軍銜提升，然後順勢接任師團長。

島倉去的師團最好，是甲種師團，他的職務運作起來更難，花費也更多。

“多謝師兄。”

楚凌雲笑著回道，島倉和岡田成為師團長後，他手中的師團長名額還剩下兩個。

這兩年要儘快把他們運作上位，未來看看能不能給日軍制造點阻礙。

“無需客氣，以後有事繼續找我。”

阿部滿意的結束通話電話，他在家裡，沒在聯絡部。

掛了電話的阿部，來到地下室，小心拿出鑰匙，開啟一座厚厚的鐵門。

裡面還有道鐵門，而且帶著密碼，密碼一旦輸錯三次，鐵門便會鎖死，再也打不開。阿部很小心的擰動密碼鎖，成功開啟鐵門。

裡面是間小倉庫，擺著的是櫃子。

櫃子上擺放著一塊塊整整齊齊的金磚。

阿部喜歡錢，不喜歡古董字畫那些東西，他賺的錢全部鑄成金磚，這個小倉庫已被他放了一半。

燈光下，這些金磚格外耀眼。

阿部最喜歡的就是看著自己的這些金磚，只有面前的寶貝能讓他安心，同時給他最大的滿足感。

這裡面不全是楚凌雲給他的錢，來到中國後，阿部一直在幫人運作，他不嫌棄錢少，什麼樣的職務給什麼樣的錢。

小事讓家臣去做，大的他親自來。

來到中國這麼久，終於讓他攢下了一份不小的家業。

金磚不是金條，而且他鑄的都是大金磚，每塊金磚足足二十五斤重。

這樣的金磚，一塊相當於十兩大金條好幾十根，而他足足有數百塊這樣的金磚。

阿部這些年確實賺了不少的錢。

特別是楚凌雲沒少給他貢獻。

石原商行走私那麼多東西，又壟斷了糧食生意，賺的錢一大半都到了這裡，變為了金磚。

一些小銀行的黃金儲備都沒有阿部多。

“等滿了就運回國。”

阿部滿意點頭，他沒有把賺的錢送到國內，他不捨得，在身邊他每天想看就能看到。

沒事來看看這些財富，是他最大的樂趣。

上海碼頭，袁守旺從船上下來，他身邊的隨從很小心。

這次來上海加上他一共五個人，有一個是他總務處的心腹手下，剩下三個是從行動處和情報處借來的好手。

他之前的心腹帶去了長沙，結果被他帶歪了，犯了錯的基本上全被楚凌雲處理掉。

戴老闆不要廢物，只要不符合朱青要求的，一律處死。

就算有幸存者，目前還在長沙站，他不可能從長沙站調人。

從情報處借了一個，行動處借了兩個，組成了他的行動小組。

不過此時他身邊只有三人，另外一人沒和他們一起，帶著電臺走的別的路，電臺帶不上船，而且很容易被查，他們不能隨身攜帶

“先去旅館。”

安全下船，袁守旺帶著手下去了旅館，訂了兩個房間。

他沒敢去大的賓館，怕太顯眼被盯住，日本人手中有他的照片。

當初他在長沙做的確實失敗，整個站的人長的什麼樣全被日本人摸的清清楚楚，他們以後無法潛伏，出外勤也要小心，更多是做些輔助工作。

也可以說，是他害了這些手下，沒了前程。

當初若是嚴厲點，或者多用點心，不是他自以為是的中庸之道就好了。

他以為不犯錯就沒事，可他的中庸之道用錯了，真正的中庸之道的根基是要有自知之明，他卻沒有，結果犯下滔天大錯。

第二天，袁守旺來到報社，按照齊秘書的要求，刊登了尋人啟事。

李志群在報紙上很快看到了訊號，軍統的人果然來了，算算時間也差不錯，他提前就把替身找好，是個小混混，之前還做過演員，演什麼像什麼。

小混混沒有見過他，他親自動手，蒙面把小混混抓了起來，逼著他寫了不少罵日本人的話，然後給他拍照，讓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事。

做好了，賞賜很高，做不好，他必死無疑。

李志群明白只靠武力不行，給了小混混一百塊大洋，並且言明，以後做好了，獎勵會很豐厚，絕不止這些。

被捏住了把柄，又給了他那麼多錢，小混混認了，不管如何，現在不用死，而且還能瀟灑一段時間。

至於以後，管他呢，他本來就過的不如意，經常缺錢，有個能一直給他很多錢的大老闆也好。

其他人就算想要這樣的活都討不到。

亂世之中，人命最不值錢，放在別的地方，一百塊大洋足夠要了他的命，甚至可能用不了這麼多。

他可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更沒人保護，命不值錢。

第二天下午，小混混準時來到德康茶樓，按照老闆的要求，他要在這裡見個人，並且提出自己的條件。

如果對方答應他的條件，他便和對方約定好下次見面時間，回來彙報。

若是拒絕，他直接離開。

這個神秘的老闆是誰，長的什麼樣他一概不知，甚至聲音都是沙啞，很明顯不讓他聽出真正的聲音是什麼。

老闆越神秘，他反而越害怕，不敢有一絲的大意。

老闆知道他的一切，警告過他，就算他離開上海也能殺掉他。

最重要的是他聽著老闆的口音有點生硬，不像是中國人，他懷疑自己的老闆是日本人。

他不知道這是李志群故意為之，就是不讓他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袁守旺昨天便來茶樓附近親自偵查過。

這裡地形不錯，周圍很多小路，適合逃跑，他讓心腹代替自己去接頭，自己則帶人在遠處接應。

小混混準時來到德康茶樓，馬上看到他需要接頭的人。

按照老闆所說，接頭的人穿著黑色長袍，身邊放著一把黑色雨傘和包裹。

整個茶樓就一人這樣的裝扮。

“朋友，可是從山西來的？”

小混混上前說出接頭暗號，袁守旺心腹抬頭看了一眼他，輕輕搖頭：“不是，我是從山東來的。”

暗號對上了，但只有這一句不夠。

“巧了，我也是山東的，山東交元聽說過嗎？”

沒有交元這個地名，這是為了接頭特意編造的地方。

“當然，我老婆就是交元人。”

小混混聽他對完最後一句暗號，立刻低聲說道：“我要二十根金條，我只能讓他暗中幫著你們，不能直接投靠，你看怎麼樣？”

“我需要上報。”

袁守旺心腹回道，小混混明白，上報就是沒有拒絕，雖然也沒同意，但這種局面老闆對他有過交代。

“你去上報，後天此時，元尚茶樓再見。”

說完小混混便離開，他今天的任務完成。

遠處，袁守旺帶人一直盯著茶樓的門口，沒有人過來，也沒見有誰被抓走。

沒一會他們便看到自己人走了出來。

“郝老闆……”

“回去說。”

袁守旺打斷他的話，郝老闆是他的假名，在敵後他不能用自己的真名，這是齊秘書特意叮囑的事。

這次他來，齊秘書對他有很多交代，他只要按照齊秘書的交代去做就行。

至於臨機應變，那要看他自己。

回到旅館，袁守旺把手下單獨叫進房間，彙報接頭的詳細情況。

他帶來的四個人，只知道這次來上海有重要任務，並不清楚任務的詳細情況。

這是戴老闆的安排，他們誰也不敢有怨言。

事情沒有辦成之前，不適合讓他們知道。

“組長，他要二十根金條，還說只能暗中幫我們，不能直接投靠，我沒敢答應，說要上報，他讓我後天去元尚茶樓給他回覆。”

手下說完情況，看向袁守旺。

二十根金條，不算多，比袁守旺之前預估的要少許多，不過李志群不明著投靠，只暗中幫忙這點則沒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現在電臺沒到，他必須自己做出抉擇。

這個時候他察覺到自己能力上的不足，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他卻拿不定主意，答應還是拒絕，

又或者必須讓李志群投靠？

“你先回去，接頭之前我給你答覆。”

袁守旺吩咐手下，自己則不斷思考，暗中幫忙屬於什麼程度，不是明面上投靠，戴老闆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他把自己代入成許義，賀年，甚至是齊秘書，乃至楚凌雲。

如果是他們，會不會答應？

袁守旺還是拿不定主意，可惜這裡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必須在後天見面之前做出抉擇。

石原商行，方士易來向楚凌雲告別。

又要走貨，這批貨量不少，其中百分之十五是給老家的，另外還有一批糧食，他已經透過別的渠道給老家送了過去。

數量不多，現在到處缺糧，他們很難搞到大量的糧食。

哪怕是粗糧也很難。

“注意安全，見到岡田，讓他來一趟上海。”

楚凌雲吩咐道，和島倉岡田的事辦成了，當了師團參謀長，就是為他接任師團長做準備。

在給他們提升軍銜之前，需要他們來上海，自己和他們好好談談。

島倉和岡田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不錯，特別是岡田，積攢了很多的貢獻度。

只論貢獻度的話，也就水城俊、竹本比他多一點，連島倉都比過他。

“是。”

方士易應道，他明白，石原亨見岡田，接下來岡田肯定會有調動，無緣無故石原亨不會見他。

石原亨現在越來越厲害，那麼多日本高階軍官，他可以隨時召見。

可惜石原亨明面上日本人，控制力也只在上海和文社，並不是全日本，否則隨時可以停止這場戰爭。

其實方士易很清楚，石原亨再厲害，也不可能阻擋大勢，他停不下這場戰爭。

真敢這麼做，石原亨馬上會粉身碎骨。

戰爭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日本現在到處是支援戰爭的人，上到天皇，下到普通百姓，都想著日本佔領更多的地盤，以後過上好日子。

石原亨已經做的不錯，至少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幫助了不少的人。

元尚茶樓，袁守旺的心腹準時來到這裡。

袁守旺經過兩天的思考，最終決定，先答應下來，等電臺到了立刻彙報，戴老闆沒讓他找楚凌雲或者王躍民，他在這裡根本聯絡不上戰情組和上海區。

如果戴老闆生氣，他在做出補救。

二十根金條不算什麼，戴老闆給他批了不少的錢，金條他就帶了五十根，還有大量的美元。

策反李志群肯定需要錢，不帶足錢做不成事。

李志群可是十分貪財的人。

“組長，成了，他收了錢。”

他的心腹很快回來，袁守旺心裡微微一鬆，是福是禍他還不清楚，不過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一切等以後再說。

另一邊，小混混帶著金條，心跳加快回到住處。

他沒想到老闆隨便要求，人家真給了他二十根金條，金條到手後他想過帶著錢逃跑，有這麼多錢，他在哪不能瀟灑的生活？

可一想起老闆的神秘他又有了猶豫。

這個老闆彷彿知道他的一切，他卻對老闆一無所知，他害怕自己拿著錢一跑，還沒出城就被老闆抓回來。

到時候他一毛錢拿不到，還會被折磨致死。

老闆之前這麼威脅過他，剛抓到他的時候，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讓他終身難忘。

他沒敢跑，老老實實回到了家裡。

“回來了。”

剛進到家中，蒙著臉的李志群就從他的臥室內走了出來，他沒跑是對的，李志群對他不信任，一直在暗中盯著他。

他知道小混混拿了東西回來，結果還好，小混混並沒有帶著東西跑路。

他真跑了，絕對出不了城，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老闆。”

小混混嚇了一跳，他想到了什麼，急忙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他答應了，這是給您的。”

李志群接過盒子，開啟看了看裡面的金條。

“這是你的，做的不錯，有任務我會通知你。”

李志群給了他兩根金條，剩下的帶走，他和軍統算是建立了聯絡，他不明著投靠，暗中幫忙，雙方算是有了合作關係。

這是他的退路，而且軍統並不知道是他自己親自出面。

左右逢源嗎，誰不會，又不是沒人幹這種事。

被他抓到的就有好幾個。

一邊投靠日本人，一遍又幫著果黨做事。

不管最後誰贏，都有活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志群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只要不被抓住證據就行。

“謝謝老闆。”

小混混大喜，沒想到老闆這麼大方，給了他兩根金條。

這可是十兩一根的大金條，兩根就是二十兩黃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一年也用不完，還能進窯子包個漂亮的妞，好好的伺候他。

他的手上從沒有過這麼多錢。

還好他沒跑，不然拿再多的錢也沒命去花，現在就挺好，至少老闆沒有虧待他。

“錢已收到，我會讓他做好，有什麼事以後給你們發報。”

李志群發完電報，關閉電臺。

有了這封電報，可以證明他和軍統有了聯絡，以後他也是軍統的人，而且沒人知道。

李志群確實很小心，不讓任何人拿到他的把柄。

時間慢慢走過，八月中，林冠強外出的時候，被梁宇帶人擊斃。

行動非常成功，林冠強多活了一段時間，可還是沒能逃過軍統的制裁。

“主任，林冠強死了，屍體剛被帶回來。”

詹海雲興沖沖來到李志群辦公室，林冠強本是特高課給他們的人，主任用林冠強佈置了很好的計劃，結果軍統沒有上當。

他們還真能沉住氣，直到現在找到機會殺死了林冠強。

林冠強一死，陳小二肯定要倒黴。

“我知道了，去做事吧。”

李志群淡淡說道，詹海雲一愣，本以為主任會很高興，沒想主任反應這麼平淡。

“是。”

詹海雲掃興而歸，若是之前，李志群確實會高興，可現在高興又有什麼用？

除了詹海雲和少數幾個鐵桿，他剩下的手下對他若即若離，害怕被他懷疑，然後害死。

有些人甚至暗中和陳小二的人來往。

他知道這些，但沒辦法去處理，再去殺人，手下恐怕就不是離心，反過來要將他的軍，造他的反。

周志旺的事讓他太被動，他現在權威降低，不過有個主任的空殼子罷了。

還好他和軍統聯絡上，不至於沒一點退路。

特高課，陳展禮光著膀子，揹著一捆荊棘走了進來。

林冠強必死，陳展禮早就知道，這次行動就是他給上海區製造出的機會，讓軍統的人成功殺死這個叛徒。

林冠強一死，不管什麼原因，責任在他。

他需要給日本人交代，古人的負荊請罪方式不錯。

“陳展禮揹著荊棘來了？”

江騰空聽到江崎賀來彙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沒錯，林冠強被軍統殺死，他認為責任在他，實際上是盧木仲帶林冠強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紕漏，被軍統抓到了機會，不過他願意為手下擔責。”

江崎賀點頭，陳展禮這點做的確實不錯，有錯就認，從不推卸。

別說他的手下，就算是自己現在也有點喜歡他。

“讓他進來吧。”

江騰空命令道，沒一會陳展禮揹著一捆帶刺的荊棘進入到江騰空的辦公室。

這些真有刺，陳展禮後背已流下不少的血。

小盧眼睛通紅，在特高課外等著。

這次本是他的錯，主任硬是幫他扛了下來，主動來請罪，跟著這樣的長官，死也值得。

有這樣想法的可不止他，很多陳展禮的手下都是如此。

“拿下來，成何體統。”

看到陳展禮的慘樣，江騰空臉色一板，江崎賀馬上上前，幫著陳展禮把他背上的荊棘條鬆開。

“江騰大人，屬下辜負您的期望，林冠強被軍統的人給殺了，是屬下的錯，屬下任憑您懲罰。”

陳展禮低著頭，悽慘的說道。

江騰空心裡有點小小的感動，陸寶雲比林冠強更重要，他剛到76號就被殺，李志群做了什麼？

再看看陳展禮，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態度很端正，真心來認錯。

江騰空很清楚，林冠強必死，陳展禮護不住，這不是他的鍋。

“我已經知道了，你確實有錯，這樣，罰你半年的薪水，將功補過，儘快找到軍統的人。”

江騰空緩緩說道，他沒懲罰李志群，自然也不會真的嚴懲陳展禮。

陳展禮確實比李志群會做人，還好人無完人，陳展禮能力不行，若是能力也比李志群強，估計他早就是主任，而不是現在的副主任。

真那樣，他要儘快除掉陳展禮，以免給軍統帶來威脅。

“多謝大人。”

陳展禮深深鞠躬，他是做樣子，不過代價不小，後背現在火辣辣的疼。

一會要好好上點藥。

“回去吧，用心做事。”

江騰空沒再追責，江崎賀帶陳展禮出去，一起回了76號。

“主任，課長沒怪您吧？”

回到辦公室，小盧便帶著藥箱，親自來給陳展禮上藥，主任的罪是替他受的，必須是他來做。

“放心吧，沒有。”

陳展禮趴在沙發上，疼的嘴咧咧，他這麼做是為了把李志群比下去，在更多人心中留下更好的印象。

如今李志群手下離心，正是他的好機會，一旦他把李志群架空，76號將徹底由他說了算。

不過李志群的情況和南雲不同，南雲的老師沒在上海，看不到她的情況。

江騰空就在他們身邊，76號內部還有個江崎賀，他不好好表現，很難真正架空李志群。

“主任，是我不好，讓您代我受罪。”

小盧幫著抹完藥，突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眼淚更是掉了下來。

“大男人哭什麼，成何體統？”

陳展禮喝罵，心裡想的卻是，等李志群完蛋，找個機會弄死小盧，任何人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畢竟他對小盧是真的好，所有人看在了眼裡。

“主任，我不哭。”

小盧不知道陳展禮心裡所想，說著不哭，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流。

李志群知道了陳展禮所做的事。

他不是最後一個知道，但也差不多，他的手下沒人彙報，若不是詹海雲發現不對，問出了情況，恐怕還不知道陳展禮做的這些。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李志群淡淡說道，詹海雲眉頭皺了皺，什麼也沒說，退出了辦公室。

他能感覺到，主任身上的鬥志降低了不少，周志旺的事給了主任不小的打擊，加上手下的人離心，主任現在似乎對各種事情不再那麼上心。

主任不爭，陳小二可不會毫無動作。

這樣下去，他們主任遲早要敗在陳小二的手裡，而他作為主任的鐵桿，到時候能有好下場？

詹海雲很擔心，他要為自己做準備，不能在李志群一棵樹上吊死。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準備，投靠陳小二？先不說陳小二要不要他，就算要，他的身份地位那，投奔過去會很尷尬。

陳小二不可能把他一個投降過去的人當成心腹。

以後恐怕遲早要完。

投靠日本人更不行，不管是江崎賀還是江騰空，不會接受他的投靠。

現在和主任之前投靠江騰空不同，特高課完成了對76號的掌控，不需要他這樣的處長。

左思右想，詹海雲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好的出路。

戰情組，泥鰍知道了陳展禮所做的事。

不是陳展禮自己所說，而是江騰空的上報。

陳展禮會收攏人心，江騰空對他有了點警惕，上報給中國人，讓中國人多注意點這個人，陳展禮雖然沒有能力，但他有運氣。

別被他抓到破綻，造成損失。

玫瑰不知道陳展禮是自己人，有這樣的擔心正常。

“李志群算是完了。”

楚凌雲聽完泥鰍彙報，笑著說道，人最怕對比，陳展禮這麼一弄，76號的人對李志群會更加失望。

一個能為手下兩肋插刀，一個卻是懷疑到便秘密處死。

誰不怕死？

76號多是投降的人，不怕死他們會投降？

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是漢奸，在他們身上不用談任何的骨氣。

跟錯了人會死，跟對了人長官能幫著扛事，接下來李志群那邊會有不少人明裡暗裡投靠陳展禮，76號的威脅徹底喪失。

“沒錯，沒了羽翼，接下來弄死他會更容易。”

泥鰍笑了笑，李志群一旦完蛋，他們在上海可以說取得了完勝，上海再沒有威脅他們的存在。

“那些漢奸調查的怎麼樣了？”

楚凌雲問道，總部又發來了一批名單，需要制裁，這次數量不少，有三十多個。

戰情組分到了十個，剩下的全是上海區。

如今李志群沒了什麼威脅，戰情組不需要幫著上海區一起進行制裁，但前期的調查和情報需要他們來提供。

戰情組負責情報，上海區主要是行動。

“正在調查，很快就能全部查清楚。”

總部發來的命令到了沒多久，之前泥鰍便做過一些調查，現在是確定和查他們最近的行蹤。

租界被日本人控制後，不少漢奸再次冒頭。

前段時間制裁了一批，沒好多久，現在又有不怕死的人出來。

不管他們是自己跳出來，還是被日本人逼著，只要跳的歡，肯定要被制裁。

“查清楚後直接發給上海區，這幾天有事用電臺緊急聯絡，我會回來。”

楚凌雲點頭，他這麼一說，泥鰍便明白，接下來組長要去石原商行，幾天不會過來。

不過這次他沒猜對，楚凌雲要去的是文社。

除了岡田，最近一批人要回來，全是將軍，他需要一一談話，瞭解他們的情況。

八月九號，不錯的日子，日本人很高興。

中途島海戰失利後，美國人乘勝追擊，前天在瓜達爾卡納爾島登陸，美日雙方的瓜島戰役正式打響。

就在今天，日本海軍取得了大勝。

勝利之後，日本國內迫不及待的進行大肆宣傳。

在索羅門群島海域，日軍以沉一艘，傷一艘重巡洋艦的代價，擊沉美國四艘重巡洋艦，擊傷一艘。

單從戰果來說，確實是大勝。

日本國內歡天喜地，楚凌雲正在文社，他第一時間便收到了這個訊息。

日本人高興的太早，他們根本不清楚美國的戰爭潛力有多大，四艘重巡洋艦的損失確實不小，要是日本損失這麼大，估計要哭天喊地。

可對美國人來說，就是點小傷，連骨頭都沒有傷到。

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知道美國的工業能力有多麼的恐怖。

文社內，岡田恭敬的坐在楚凌雲對面。

“石原君，您放心，以後無論有任何差遣，您直接吩咐我即可。”

岡田如願以償成為了師團參謀長，這個位置他不會坐太久，軍銜一升上去，接下來就會接任師團長。

他加入文社比較晚，38年入社，至今不過四年多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他的級別卻如火車般快速提升。

最早他不過是聯隊參謀長，加入文社後晉升大佐，成為聯隊長，一年多前晉升，擔任旅團長。

現在又稱為了師團參謀長，接下來最遲半年，他便能成為師團長。

跟對人果然最重要，放在以前，他哪裡敢想？

他對石原亨不僅發自內心的尊敬，還有著懼怕。

哪怕成為師團長，他同樣清楚，石原亨一樣能左右他的命運。

能把他提上去，就能讓他下來。

石原亨有這個能力。

“海軍的事聽說了嗎？”

楚凌雲突然問道，岡田微微一怔，急忙搖頭：“還沒有，海軍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他們又取得了勝利，所以你們也要努力。”

楚凌雲沒有多說，文社屬於陸軍，和海軍天然不對路，岡田不知道就算了。

“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

岡田重重點頭，他聽出了石原亨的話外音，石原亨對海軍並不感冒。

石原亨不是軍人，但文社內全是陸軍，陸軍天然不喜歡海軍，海軍那些馬鹿自從和美國開戰後，搶佔了他們太多資源，甚至有不少陸軍戰士希望他們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