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張君侯開門,校事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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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追上袁術之後,為當下局勢陳述利弊所在。
“許都朝堂,看似恢復漢廷舊制,迎奉天子歸殿,可實際上是處於曹操的掌控。”
“曹操此人並非賢德之人,定然是以某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矇騙了天子,主公不可不察。”
“哦?你這話是何意?”袁術轉過頭來看向他們,眼中精芒閃爍,若有所思。
這事,豈不是顯而易見的?
為何要當眾追來稟明?但凡有識之士,都不會認為曹操戎馬半生,是為了將天下再還給大漢。
他掌控天子於掌中,其實和當年董賊、李郭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曹操的手段柔和,透過天子削弱士族,再籠絡其餘士族、寒門,來壯大自身。
等到他不需要士族,或者說,天下士族都歸心於曹的時候,天子也就徹底沒了作用。
那些之乎者也的名士雖然狂傲執拗,但也有致命之處,就是不敢背上背棄大漢的名聲。
所以忤逆天子這種事,屬背君,他們不一定能做出來。
“主公,在下認為,既然曹操本質乃是挾天子在手,以威逼諸侯朝貢,那他和董賊也並無二致。”
“嗯,所言不錯,”袁術贊同的點了點頭,徹底回過身來打算聽完他們進言。
“是以,此漢非是當初所忠之漢,天下依然在奸賊手中,曹操名義奉主,其實暗中欲行篡逆,漢室實則已亡。”
“既然漢失其鹿,而今自當是群雄逐鹿之勢,又怎能不斷奉那曹操捧起的天子詔書呢?這不是資敵以錢糧,虧我之糧庫嗎?”
“如此愚忠,不可也,主公就算對漢室再有留念,也不該不分情勢。”
這位進言之人,身材瘦高,面容冷峻,八字鬍,眼睛不大,似笑非笑,名為楊弘,乃是袁術之長史。
跟隨多年,時有計策、論戰之功,是幾位謀臣裡,深得袁術喜歡的人,故任為長史隨行左右,時刻以大事相商談。
“喔?”袁術眉頭一皺,但卻是心中暗喜,捻鬚向楊弘眯了眯眼,道:“楊長史,此話何意?”
“主公,”楊弘連忙拱手,朗聲道:“在下懇請主公不奉許都號令,與那曹操決戰!”
“在下等深知主公心存漢室,昔年還曾拒絕與主公兄長袁紹共立關東天子,但,而今天子再度落入奸人之手,已是難以營救,漢室早已算亡,又怎能讓追隨主公的數十萬將士、數百萬子民,盡遭那曹賊荼毒暗害呢!”
“現下,不該再奉詔了,在下聽說聖賢之人,都會明辨當世之局勢,不使自己跟隨信任之人遭受危困之局,現在我淮南的田土剛剛得以擴建開墾,卻要朝貢給朝廷,而主公幾次上書都未有回應,說明朝堂若非是不將我揚州子民放在心中,便是被那曹操矇蔽。”
“故而……應當順應天命,取亡漢而立,承上天之恩德,領萬民以繁盛,主公應為仲家天子也!”
仲家天子。
天子,代天牧民,當為第一,伯仲叔季,次之為仲。
這等稱呼便顯得不算太過篡逆,至少還排在天子之下,只是當今陛下被囚於許都之中,未能親治天下,代為行之。
袁術沒繃住直接笑了笑,然後頓覺不妥,連忙罵道:“爾等之言,欲害我清譽!不可再提!我定要奉詔將朝貢送至許都,哪怕是揚州蒙難百姓受苦,卻也不能苦了天子!”
“今雖有數百萬眾追隨於我,我卻不能妄自尊大,以為尊貴,仍然該把陛下放在心間!”
說完,袁術和楊弘深深地對望一眼,乃至眼眉挑動,暗中示意。
楊弘聽聞,立馬就明白了袁術之意,當下眼中精芒閃爍,頗為高興,心裡清楚袁術是真的有自立之意。
自己這一記馬屁,可謂是恰到好處在老馬撅臀的時候,清脆的拍了上去。
妙哉。
“主公恩德,真乃是當世難見!袁氏一門,清風蕩蕩,浩然世間!在下敬佩!”楊弘匍匐在地,激動非常,大呼相送。
當日,壽春內外傳出了此事。
袁術拒絕楊弘等人勸進之言,要將所剩不多的城內糧餉,奉詔送去許都,以彰顯自己的臣服之心。
百姓無不感慨讚歎。
“這刺史……不愧是天下名族出身,竟有這般風骨。”
“他雖驕奢淫逸,但心中秉持大義,未必不是明主。”
“雖說日子苦楚,但這位刺史,卻還有大義在心。”
很快,壽春城內外在許多言論的煽動下,對袁術的惡感略微減輕,又過數日,袁術的衙署中放出了天子詔書之事,催促揚州朝貢。
於是將惡意轉移到了許都天子身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百姓、士紳對漢室的失望可謂越發深重。
而後在引導之下,百姓高呼漢室不仁,不顧黎民蒼生,這個時候……
楊弘所率各類門客,再遊於這些士人之間,分析評判當下許都形勢,又將曹操號稱“奉天子”說為了“挾天子”。
只說到這一種猜測,於是在許多士子的各類推斷之中,得到的結論當然只有一種。
要催朝貢的是曹操,而不是天子陛下。
那罪大惡極者何人!?曹操也!此人與當年董賊行徑無二,均是欺世盜國之人,以天子名義,其實在危害四方。
其心,可誅也!
群情民意皆已有所反轉,對袁術的惡感消去,對漢室的不滿更足,同時也怨恨許都曹操掌控天子,令揚州稅收再增。
由此,在第二日的大堂商議時,由楊弘領銜,在一起提出了“更進一步”之言,得到了滿堂附議,唯有主簿閻象一言不發。
有人反對,袁術就明白事還未成,只能再次反對,等待第三次相請,但此時他的名聲事蹟也在一起傳遍了壽春。
再一起引得了無數人讚歎。
閻象,卻百思不得其解,而漸漸地,他同儕的距離也在不知覺之中緩緩拉開。
彷彿只有自己獨行耳。
幾日之後,閻象在深夜忙碌完調運錢糧之事後,被請到了衙署偏院,和袁術深夜相見。
“主公。”
再次於庭院見到袁術,閻象滿腔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閻君,你前日反對我不奉漢廷之詔,而現在許都命令已是迫在眉睫,想必你有對策來應下此詔吧?”袁術悠然自得,負手而立,笑吟吟的看著面前富態魁梧的閻象。
閻象長鬚及胸,飄揚而起,挺直了腰板,以渾厚的聲音道:“沒有。”
“既然沒有,哈哈,”袁術忍不住直接嗤笑出聲,“閻君又為何要一言不發,難道是覺得我袁術就該將而今所得,拱手讓人,棄百姓於不顧嗎?”
閻象無話可說,畢竟袁術的話已經上升到了這等大義上。
他若是再反對的話,就等同於是自己篡逆。
“那主公,在此後一兩個月,還會再讓麾下文武進言一次,而後順理成章的……做那仲氏天子?”閻象試探性的湊近袁術,臉色古怪但是眼中卻還含有期待之色。
“嗯?”袁術倨傲的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哼,閻君此言差矣,文武之心,淮揚民意,怎麼是我讓他們進言,此話未免有些妄自揣測了。”
“主公恕罪,”閻象眼神略微失望,語氣都已弱了一分,“那,主公有沒有想過,眼下的局勢為何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主公可有細細想過?”
袁術神色一滯,對這番話也是深思起來,閻象所言,不無道理。
為什麼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否則就只有朝貢許都,要麼削減本地所得,要麼增高百姓賦稅。
而如此卑躬屈膝以臣侍之,得到的卻只是朝廷封官。
“難道,閻君意思是如此局面乃是……曹操所設之局?”
“未嘗沒有可能,”閻象直接了當的點了點頭:“須知,天下諸侯人人都有自立之志,但是至今為止卻無一人敢踏出這一步,為何?”
“概因人心向漢,不敢承受此罵名耳,而且,誰人先行自立,豈不是受大勢所壓,令諸侯背離?”
“若是扛過了這等重壓呢?!該是何等天地?”
“這……”
閻象一愣,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臉上滿是決絕之色。
扛不過去的,天下誰人能擔此罵名,同時抵禦各路諸侯口誅筆伐,乃至大軍相向。
“不必擔憂,閻君。”
袁術自信的笑了起來,嘴角一抿,說道:“此時,曹操脅迫天子在許都,號稱漢室正統。”
“他既然得了天子的便利,那麼就必須要承受漢室之正名,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坐看我淮揚自立壯大。”
“我若是接受了百官的好意,豈不是隻需要防備曹操一人而已。”
“而我揚州之兵馬,和當年比之如何?”
閻象傲然抬頭,已轉身看向了別處,冷聲道:“十倍之。”
“不錯,曹操兵力又如何呢?”
“數倍之。”
“由此,”袁術勝券在握,言語鏗鏘有力,“我兵強馬壯,準備多年,絕不會再敗於曹氏,既然早知要打,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一勝之,便會得一番新天地,若是敗,我以何理由敗,又能有什麼分別呢?”
閻象莫能反駁,唯有唉聲感慨。
半月之後,百官再進,袁術不再推辭,而是下令秋收之後不再朝貢許都。
而後徐徐準備諸事,祭祀天地,準備文書公告,在來年再行試探民意之後,就立刻建號,劃都,準備兵馬。
在這之前,還需要長達半年的準備,這裡暗中的拉攏之事還有太多,萬事都需理出一個頭緒。
勝負,皆在明年,當是我袁術中興之時,真正成就大業之機!
……
許都。
張韓率眾從城外回來,在院門前下馬,詫異不以的看著眼前的人。
身穿黑袍官服的戲忠站在他家大門前,身後帶著十幾名同樣黑袍勁裝的持刀年輕人。
戲志才頭戴高帽,背後持刀,內著暗紅色勁裝,外是黑袍,加上其修長飄逸的鬍鬚,稍稍打扮竟真有丰神俊朗之意。
和之前那糟老頭不修邊幅的模樣,截然不同。
張韓一看就眉開眼笑,校事府府君之位,位卑權重,意義重大。
正所謂春風得意啊。
但是戲忠一開口,張韓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
“伯常,開府門,我校事接到數道檢舉,伱貪墨甚重!需要開府查探,若有錢財不明,貪贓枉法之故,則請伯常隨我回校事府。”
“我踏馬……”
張韓目瞪口呆的盯著戲志才,愕然到無話可說,“志才兄長,上任第一把火,竟然是要燒到我侯府來?!”
“伯常,這是陛下之意,開府門吧,我們查明之後,定會稟明聖上。”
戲志才臉色嚴肅,沒有講情的餘地,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張韓聞言一愣,立刻前行到他面前,輕聲道:“府君,可是有人參了我?”
“董承、伏完,參你貪墨田土,甚至查出了當年你被人舉報私易土地之事。”
“校事府設立一月,不可因為徇私而讓百官有話柄在手。”
張韓一急,一時語噎,連忙湊近道:“我一心為漢室,從未斂不良之財,如今所得本就是我應得的賞賜,為何陛下要聽信讒言。”
“我覺得,”戲志才抬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董承他們記恨校事府設立之事,但是不敢遷怒於司空,所以應該遷怒於誰!?”
張韓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慍怒低聲問道:“府君好大的官威啊。”
“伯常,這是最後一根稻草。”
戲志才笑著拍了拍張韓的肩膀,這笑容裡,不乏胸有成竹之意。
“開府門!請諸位校事進府查探!!”
張韓白了戲志才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讓他們進府。
一炷香後,半數校事在張韓的府裡迷了路。
張韓遣典韋親自帶隊,領著宿衛一齊去領路,最後搜查一圈,連內院的兩位夫人也均驚動,收拾一番,讓他們進去看了看。
最終戲志才得到校事的回應匯總,歎為觀止,光是這府苑內,有金三萬餘,布匹無數,財寶堆積三間大房。
前院街鋪住這上百人,不是奴籍歸於張韓,卻是以家丁家奴自居,各自都有營生。
這座府院,其實就等同於一處村亭,所住人家很多,雖自認張韓家奴,但張韓不以他們為奴。
每日,內院的親友根本不必出門,就到自家前院的寬敞街巷即可。
金銀、財寶,均可解釋作假,張韓家中的百餘戶人丁,又該如何?
此時,眾目睽睽之下,戲志才只能嚴肅以待,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沉聲道:“伯常,隨我去大理寺,你的地位太高,當由鍾寺卿親自過問審訊。”
他仍然相信,張韓定有辦法解釋過去,這也是為何,為大戰前夕的最後一根稻草。
戲志才所猜並不差,張韓的確早已有所預見,所以在他們來之前,他聽從賈詡的力主建議。
和典韋一起,逼著高順帶將士身負錢財,送去了城外小臨山的莊園裡。
“還得是你啊,賈文和,太強了,”張韓咬著牙道。
他雖有懷疑,但是卻不曾確信過,只有賈詡一直力主,並且幾次寧可被典韋抓去軍中操訓,也要和張韓進言,讓他把家中財物,送出去一半。
沒想到今日,果然有奇效。
“最後一根稻草……”這是張韓在圍爐上說過的話,全句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府君以此為暗語,其實已經屬於在提醒張韓了。
倒是有趣,或跟著去看看。
張韓心裡一定,雖面無血色彷彿慌亂,但心中全然無懼。
曹老闆、曹小老闆都沒現身,甚至到現在都還沒來訊息,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他們定是已在暗處掌握了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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