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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嘛,哄不好就罵,罵不好就打,打了還不好,大不了就自己去坐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當然是開玩笑,但蘇乙簡單粗暴的做法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到久久不能自語。
“所以我們這幾天折騰來折騰去, 都還不如小乙罵兩句管用?”唐悠悠不可置信地道。
“早知道這樣就好,就該我來了!”曾小賢悲憤拿出蘇乙送他的《髒話大全》,“我的罵功剛剛登門入室,正需要一場實戰檢驗成果,可惜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時無英雄,竟讓豎……”
“嗯?”蘇乙鼻腔發出聲音,澹澹掃了眼曾小賢。
“哈哈哈!”曾小賢一個機靈立馬諂媚乾笑起來, 點頭哈腰把蘇乙請到沙發邊, “小乙哥你坐,小乙哥你喝點什麼呢?我去給你倒!”
“曾老師,你以為誰罵羽墨都管用嗎?”呂子喬酸熘熘道,“換了你去罵,人家羽墨一巴掌就上來了。”
“不過我覺得我可以試試!”關穀神奇信心十足地道,“下次要是有誰再失戀,請各位交給我吧!”
胡一菲震驚過後,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兩天她搞來搞去,什麼辦法都用了,都沒能阻止秦羽墨,結果蘇乙罵了兩句就管用了?
“秦羽墨這就是典型的重色親友!”胡一菲氣呼呼道,“太可惡了, 以後別想我再幫她!”
蘇乙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 不要干涉她嗎?”
“她要走哎!”胡一菲瞪大眼睛,“你說得輕巧,你敢放她一個人走?”
“我是說之前。”蘇乙道,“她要捐包、捐戒指, 所有事情你們都讓她自己去搞定, 誰都別幫她。她送化妝品你們也別要,送任何東西你們都別接受,讓她自己去想辦法處理,扔也好,送人也罷,都隨她,這樣一來,她所有的精力都會被牽扯到跟她的這堆東西較勁上。”
“這個過程幾乎會耗盡她所有精力的,因為她會很糾結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患得患失,不知所措。等她耗盡所有精力,她自然就會進入頹廢期的,那時候別說旅遊,這個客廳她都懶得出來!”
“可你們的幫忙不但沒有讓她在這些事情上耗費任何精力,她還把你們的幫助視為對她這些行為的認可,她會在你們的認可裡,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蘇乙攤手無奈道,“等於是你們支援她繼續發洩,繼續放縱自己的情緒,她大把的精力被你們解放出來, 無處發洩,這個時候想要往更遠的地方跑,去做更大的事情,不就是必然的選擇了嗎?”
〣(oΔo)〣!
眾人面面相覷。
“這麼說,我們從一開始就錯啦?”唐悠悠垂頭喪氣道。
“都怪你!誰讓你從一開始就不說清楚的!”胡一菲開始耍賴,“而且這種關鍵時候你閉什麼關嘛!你要是一直在,不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了嗎?”
“呵呵。”蘇乙皮笑肉不笑。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結果是好的。”關穀神奇笑道,“羽墨不會出去了,我們也可以放心了,皆大歡喜!”
“對呀對呀,結果好就行啦,過程不重要!”曾小賢笑呵呵道,他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蘇乙,又看了眼胡一菲。
他知道胡一菲是多麼驕傲的人,她從來不會對外人胡攪蠻纏。
這個外人,以前是指他曾小賢以外的人。
但現在又多了一個蘇乙。
“你們倒是皆大歡喜,可我呢!”張偉帶著哭腔悲憤叫道,“我現在不但花光了積蓄,還倒欠著信用卡!早知道小乙哥罵兩句就能阻止羽墨,我還不如把錢都給小乙哥呢!”
胡一菲有些尷尬,道:“你應該這麼想,至少你的錢都幫助了那些可憐的孤兒,你也算行善積德了。”
“行善積德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哪兒有刷信用卡行善的?”蘇乙搖搖頭,“一菲,你想幫雨墨可以,但你不能以犧牲張偉為前提啊。這孩子多可憐?結婚當天新娘逃婚了,好不容易攢了些家底兒,兩晚上造光了。”
“小乙哥,你懂我!”張偉嚶嚶嚶嚎哭起來。
“好啦好啦!大男人家成天慫了吧唧的,動不動就哭!”胡一菲臉色臭臭的擺擺手,“你的損失,我來賠,這總行了吧?別哭啦,對不起總行了吧?”
張偉哭聲頓止,錯愕著看著眾人:“我剛才依稀似乎聽到一菲說——對不起?我有沒有聽錯?”
眾人看胡一菲的眼神也都很詭異,因為除了曾小賢,胡一菲給誰道過歉?
哦,還有個蘇乙。
現在又加上一個張偉了。
但胡一菲給張偉道歉,也是因為蘇乙!
“好啦,有你這句對不起,我也值了。”張偉抹了把眼淚,釋然一笑,“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幹嘛要你賠我?我是個男人!再說了,羽墨也是我的朋友,為她付出,也是應該的。”
眾人都愣住了。
“張偉,你這句話,讓我刮目相看啊!”唐悠悠讚歎道。
張偉矜持一笑,但下一刻表情就垮了:“但是這個月你們真得救濟我一把,不然我連泡麵都沒得啃了!”
“放心放心,我友情贊助你一些,不用你還!”曾小賢笑呵呵拍拍張偉的肩膀。
“還有我!”關穀神奇舉手,“張偉,我也可以贊助你,不過要等一個星期後我發稿費才行!另外,我也不需要你還!”
“好兄弟!”張偉感激地和他們分別擊掌,然後眼神巴巴地看向呂子喬。
看熱鬧的呂子喬頓時表情僵住。
左看看,右看看,最終舉手投降:“好吧我明天就犧牲色相去勾搭一個富婆,這個月天天帶你去吃大餐,不過你得冒充我智障多年的弟弟……唉,我應該去找誰呢?南希阿姨?路易斯奶奶?還是凱瑞大娘?”
張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你這麼大犧牲,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滿足了。”
“張偉的伙食,我包了!”胡一菲大手一揮,“反正某人要閉關,一日叄餐都得我幫他定外賣,順便帶你一個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那我豈不成了吃軟飯的了?”張偉挑眉。
“那你吃不吃啊?”胡一菲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吃!而且我飯量大,要雙份!”張偉斬釘截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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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乙忍不住笑道:“其實張偉你捐出去的錢屬於非正常捐贈,是可以要回來的,倒也不用你接下來吃糠咽菜。”
眾人都是一愣。
“算了吧,錢都捐出去了,還要回來?我丟不起這人!”張偉硬撐道。
這人也許心在滴血,但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蘇乙笑呵呵道:“把福利院院長的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說。”
“還是不要了吧?”張偉滿臉難色地把手機遞給蘇乙,“小乙哥用我的手機打。”
^_^“!
蘇乙搖搖頭接過手機,電話已經撥過去了。
他也沒避開眾人,當著大家的面就開門見山把所有事情簡略解釋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說張偉是個不懂拒絕的孩子,為了幫福利院的孤兒把自己十多年的存款都搭進去了,還刷爆了信用卡。
另外秦羽墨的戒指也是衝動後的捐贈行為,現在事主已經反悔了,需要收回。
不過作為對孤兒院的歉意和補償,他決定以良辰的名義向孤兒院捐款十萬,也算是為這件事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知道是良辰的名頭起了作用,還是十萬塊起了作用,亦或者是這兩者的原因兼而有之,院長稍作考慮,就答應了蘇乙的所有要求,並表示兩個小時後會趕來愛情公寓,把這些事情辦妥。
掛了電話後,蘇乙對滿臉激動的張偉笑道:“搞定了,其實這個孤兒院院長能說會道,這麼會審時度勢,怎麼會看不出你在打腫臉充胖子?他有演你的嫌疑,涉嫌道德綁架哦。”
也算是給張偉小小提個醒。
但張偉此刻滿心激動,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
他臉漲得通紅,上前一把抱住蘇乙激動道:“小乙哥,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o_o;)!
“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張偉反應過來,立刻改口。
但蘇乙在他越解釋越壞之前阻止了他。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再說了!”蘇乙道,“不過你的錢拿回來的也只是一部分,你辦慈善晚會花在酒吧的酒水場地費,肯定是砸裡頭了。”
張偉肉痛了幾秒,豪爽一擺手:“大頭都回來了,我還會在乎那些小頭嗎?哈哈,不就是兩萬叄千七百二十四塊錢嗎?我早就忘啦!”
蘇乙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好意思啊,還是要你來收拾殘局。”胡一菲不自然地開口,“十萬塊要不……”
“怎麼,替我積德啊?”蘇乙笑著打斷她,“我上個月寫震驚體賺了筆橫財,這些錢對我來說完全沒什麼用,捐出去十萬塊來說,對我也沒什麼影響。再說你當輔導員一個月才能賺幾個?”
“喂!別拿輔導員不當老師!我一個月也兩萬多塊呢好嗎?妥妥的高收入群體!”胡一菲提高音量瞪大了眼睛。
“就是!小乙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菲是知識分子,你這麼小瞧她,我都看不下去!”曾小賢突然開口,義正言辭地主持公道,說完還諂媚對胡一菲一笑,“對吧一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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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去看看羽墨,給這件事收個尾。”蘇乙對他們道,“你們該幹嘛幹嘛吧。”
“羽墨不是好了嗎?”關穀神奇疑惑道。
“她只是被我罵回去了,不是好了。”蘇乙道。
“快去快去,跟她好好說,別再罵她了!她已經夠可憐的了。”胡一菲關切地道。
叮。
“好!”
蘇乙敲門進來的時候,秦羽墨正坐在床邊發呆,她的行李箱就放在一邊。
她笑嘻嘻回頭對蘇乙道:“怎麼樣?剛夠給你面子吧?沒有當眾拆你的臺頂撞你,你要怎麼感謝我?”
“給你講個故事吧。”蘇乙對她笑笑。
“其實我之所以來愛情公寓,也是來療傷的。”蘇乙道,“我對不起一個女人,我想補償她,但是我卻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秦羽墨動容,驚疑道:“她……”
“她不在這個世界。”蘇乙對她笑了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的。”秦羽墨有些慌,急忙解釋。
蘇乙知道她誤會了,也沒解釋,而是接著道:“其實我需要治癒的不止是感情傷,我經歷過一些事情,我在這些事情裡迷失了自己,我走不出來。”
看到蘇乙用最平澹的語氣說著這些話,秦羽墨突然很心疼,眼中也有了霧氣:“那你一定很痛苦吧?”
“是啊,”蘇乙有些感慨,“但我前面還有一萬里路要走,我能怎麼辦呢?”
秦羽墨為這句話而動容,內心巨震。
“生而為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蘇乙微笑看著秦羽墨,“不要喪失對生活的希望,讓痛苦的日子快點過去吧。”
“你自己都走不出來,你還來勸我?”秦羽墨有些破防了,抽泣著說道。
“共同努力。”蘇乙道,“我在努力自救,我希望你也是,我們兩個病友共勉。”
“噗嗤!”秦羽墨破涕而笑,“你才有病!”
但眼淚卻流得再也止不住了。
“良辰老師,我能抱抱你嗎?”她哭著問道。
“喂,別跟我開這種玩笑,發生感情怎麼辦?”蘇乙無奈道。
“噗嗤!”秦羽墨笑出了鼻涕泡,但隨即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著撲進了蘇乙的懷裡。
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終於發洩了出來。
門外,客廳裡的人聽到秦羽墨的哭聲,都面面相覷。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胡一菲最按捺不住,搶先躡手躡腳跑到秦羽墨房門口,悄悄把門開啟一條縫隙,往裡看去。
然後她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愣了良久,胡一菲才關上了門,轉過身來。
“什麼情況啊一菲?”唐悠悠好奇問道。
眾人都眼巴巴看著胡一菲。
“啊?”胡一菲彷佛神遊天外,一副茫然的樣子。
“我是說,裡面什麼情況?”唐悠悠又問一遍。
“裡面……沒什麼。”胡一菲道。
“真的沒什麼。”想了想,她又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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