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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誠精心設下的圈套,就這樣被蘇乙輕鬆化解了。
不但如此,黃志誠還發現了鬼佬一哥和蘇乙存在著某種聯絡,這讓他心沉到了谷底。
接下來,黃志誠拿出關於蘇乙謀殺國華和黑鬼的證據,同樣不能直接證明蘇乙殺人,最多說明蘇乙有嫌疑而已。
而眾目睽睽之下,一些非常規的審訊技巧,他也根本無法使用。
雖然在其他人眼中,審訊還在一板一眼進行著,但實際上,黃志誠只是在重複著毫無意義的工作而已。
詢問、否認;詢問、否認……
這個枯燥乏味的過程一直重複著,黃志誠始終只是提出假設性提問,或者選擇性疑問,根本拿不出任何能夠鎖定事實真相的實質性證物,以至於雙方在每個點上的問答最多就是兩回合結束,沒有了下文。
現場的記者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已有些不耐煩,但臺下的鬼佬一哥,還有在那家咖啡廳裡盯著電視看的陸啟昌,此刻卻提起了所有精神。
石先生看出了陸啟昌的緊張,微微皺眉:“你真覺得黃警官會上當?”
“如果他不是在猶豫的話,他早就該結束這場毫無作用的審訊了!”陸啟昌沉聲道。
“那也就是說,他還沒有下定決心?也許他會放棄?”石先生再問。
“不,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太有可能會上當了。”陸啟昌嘆了口氣,“阿黃這個人,做事缺乏點耐心,所以做事其實是有些急功近利的。他現在的猶豫,只是在權衡風險。”
“如果他覺得風險太大……”
“那他就會解決掉風險。”陸啟昌道。
他話音剛落,螢幕中的黃志誠突然結束上一個提問,轉換話題:“5月4號凌晨1點30分,也就是昨天夜裡,你在哪裡?”
“他上當了。”陸啟昌渾身一震,面色複雜地說。
石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螢幕中蘇乙的臉,眼神微眯。
禮堂。
當黃志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除了蘇乙,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問題又會像是之前的那些問題一樣,他根本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證實蘇乙殺人。
事實上現在很多人都在懷疑,警察只是在職權羞辱蘇乙。
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受審,怎麼說也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也許蘇乙這個社團大佬成了太平紳士,讓警方覺得沒面子?
一些陰謀論者,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腦洞。
“那個時候,我應該已經睡了。”蘇乙想了想道。
“是嗎?”黃志誠冷笑,“那昨晚一點半在大澳石鼓灘殺了魚頭標的那個羅繼,難道是你夢遊過去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乙不屑。
“既然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那就讓你自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
黃志誠冷冷盯著蘇乙,拍拍手掌。
立刻有警員迅速上臺,搬來放映機,連線在禮堂後面的大螢幕上。
五分鐘後,大螢幕上出現畫面,一陣雪花後,蘇乙的身影出現在螢幕中。
譁!
看清楚畫面中情景的人,頓時一片譁然!
月色下,五六個人分立各方,魚頭標鼻青臉腫趴在蘇乙面前,哭喊哀求:“阿繼,我錯了,饒我這一次,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把我的人都撤回來,我賠錢,要多少錢都給……”
畫面中的蘇乙沒有說話,揚起高爾夫球杆,就狠狠揮下!
伴隨著一聲淒厲尖銳的慘叫,蘇乙再度高高揚起球杆。
砰!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魚頭標的慘叫也戛然而止。
畫面終止,螢幕上現出雪花。
此時整個會場早已嘈雜一片!
下面的鬼佬一哥,也動容起立,眼中滿是憤怒。
雖然早猜到黃志誠對他有所隱瞞,但親眼證實了這一點,還是讓他感到很沒面子。
黃志誠從影片剛開始播放的時候,眼神就死死地盯著蘇乙。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他依然沒從蘇乙臉上發現任何情緒變化。
驚慌、憤怒、恐懼,亦或是不屑,什麼都沒有。
這個人彷彿就像是在看跟他毫不相干的東西一樣。
他深深看著蘇乙,道:“羅繼,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有權有勢,就可以擺平任何事情,做壞事就可以毫無顧慮。”
“我知道現在問什麼你都不會承認,不過沒關係,我不需要你承認。其實你和我誰說了都不算。”他湊近蘇乙,盯著蘇乙的眼睛道:“法律說了算!”
說罷,他轉身就往臺下走去,邊走邊撥通了電話。
“喂?”和記大廈門口,臨時指揮官接起電話。
“第二方案,行動。”黃志誠吩咐一聲,掛掉了電話。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舞臺上頓時只剩下蘇乙一個人。
片刻安靜後,下一刻——
嘩啦啦……
閃光燈閃成一片。
很快兩個警察上臺來,面色肅然要求蘇乙跟他們走。
但這時,臺下記者哪裡還按捺得住?
紛紛湧到舞臺邊上,七嘴八舌問著問題,希望得到蘇乙的回應。
蘇乙一概不理,神色淡漠,跟著警察匆匆下了臺。
另一邊,之前因為要搜查蘇乙辦公室和別墅而和警察對峙的大頭、飛機和劉建明三人,在警察出示過正式的協助調查令後,立刻給他們戴上手銬帶走。
準備進關去談生意的吉米剛要過口岸,也被攔住,抓了回去。
與此同時,剛關掉電視的陳永仁接到了黃志誠的電話。
“知不知道喪狗在哪兒?”黃志誠開門見山問道。
喪狗就是殺掉魚頭標的那個古惑仔。
“頭兒,你……”
“我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兒?”
陳永仁被嗆了一下,微微沉默,道:“這傢伙被安排去灣灣躲風頭了。”
“瑪德!”黃志誠有些煩躁。
他想了想,道:“儘量找到喪狗在灣灣的落腳點和聯絡方式,要快!”
“你想幹什麼?”陳永仁道,“你別亂來!”
“謝謝!”黃志誠答非所問,直接掛了電話。
警局。
克里斯汀迎上蘇乙,也是開門見山說道:“那份錄影帶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你放心,保釋不會受到影響,我已經安排人去辦手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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