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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的意識已開始漸漸模糊。
平日裡再威風八面,她也只是個女人,這是事實,沒得改變。
她擺脫不了扼住自己喉嚨的一雙鐵臂。
她的鼻涕和眼淚不自覺噴湧而出,眼前這個男人猙獰扭曲,又帶點戲謔殘忍的笑容,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就要死了嗎……
這一刻,絕望和恐懼其實更讓她窒息。
砰!
一隻滅火器狠狠砸在殺手的後腦勺上。
吉米微微喘息著,高高舉起滅火器,一下又一下,把這個殺手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他的小弟們這才跑進來。
吉米靠在牆邊,扔掉滅火器,指著地上的殺手,累得只說出兩個字:“帶、帶走!”
“咳咳咳……”
另一邊,瑪麗如溺水般劇烈咳嗽著,淚雨滂沱。
她身子抖得厲害,她貪婪呼吸著新鮮空氣,劫後餘生的感動,充斥著她的內心。
過了許久,她才停止咳嗽。
吉米從後面遞過一張紙巾給她,不帶感情地道:“繼哥向你問好,瑪麗姐。”
……
地下車庫。
劉建明已察覺到不對。
當殺手的手從後面抓住他左肩的那一刻,他並沒有下意識轉身,而是猛地警醒,突然向前撲倒,掙脫了殺手的手臂!
下一刻,殺手的刀子刺穿了他原先位置的空氣。
劉建明順勢翻滾爬起,殺手一擊不中,立刻追擊而來。
跑不掉!
等劉建明爬起來,那殺手已距離他不足兩米遠,他立刻做出正確判斷。
“啊啊啊……”
這一刻劉建明紅了眼,怒吼著迎了上來。
譁!
刀光閃過,殺手狠狠一刀刺過來,劉建明儘量一躲,但刀子還是刺穿了他的身體。
劇痛的刺激,彷彿激發了他的潛能,他死死箍住殺手的手臂,不讓他拔刀,然後狠狠一腦袋撞了過去。
咚!
殺手悶哼一聲,被撞得一個踉蹌,倒退幾步。
儘管受傷,但劉建明還是第一時間撲了上去,揮拳打向殺手的臉。
砰!
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得殺手再次踉蹌倒退。
劉建明得勢不饒人,就要上前繼續擴大戰果,搶佔先機,掌握局勢。
但——
刷!
殺手再次從後腰拔出一把刀來,猛地往前一劃。
劉建明躲避及時,沒有被劃個肚爛腸斷,卻仍被劃破皮肉,鮮血瞬間浸透一大片。
殺手有些羞惱,揮舞著刀子,撲了過來。
這一刻,劉建明滿心絕望。
嗡……
突然,一輛車子瘋了般竄入地下車庫,向這邊徑直衝來。
幾乎已經觸碰到劉建明身體的殺手頓時被吸引到注意力,轉身看去。
這一看,頓時亡魂大冒!
這輛車根本沒有任何要減速或者停下的趨勢,反而加大油門,徑直向這邊衝撞而來。
殺手再顧不得自己的任務,拋下劉建明就向一邊撲倒。
哪知車子反應極快,他往左撲倒,車子也第一時間往左轉向,直接從他身上碾了過去,撞在另一輛車上。
吾兒吾兒吾兒吾兒……
刺耳的汽車警報猛地響了起來,伴隨這那個殺手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車子副駕駛車玻璃降下來,劉建明這才看清飛機的臉。
他鬆了口氣,無力地跌坐下來。
飛機掛倒擋,狠踩油門,汽車碾著殺手倒出數米開完,然後他換擋,對著已經倒地動彈不了的殺手,再次狠狠撞了過來。
“不……”
轟!
在殺手絕望驚恐的淒厲叫聲中,車子頂著奮力躍起的殺手,狠狠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那殺手的叫聲戛然而止,當場被撞得沒有了人樣。
飛機跳下車來,走到劉建明跟前,面無表情一揚脖子:“還能不能走?”
“叫醫生啊!”劉建明喘息著道,“我流了好多血。”
飛機看了眼他的傷勢,道:“死不了的,繼哥要我帶你去見他,我讓社團醫生也趕過去。”
“繼哥讓你來救我?”劉建明滿心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飛機聳聳肩:“誰知道。”
他上前一把拽起劉建明:“走了,這裡我會叫人來收拾。”
“靠!嘶……你特麼慢點!飛機我草擬舅舅!”劉建明吃痛,氣得大罵起來。
“嘿嘿嘿……”飛機發出略帶得意的笑聲,“你車在哪兒?”
“撲街,王八蛋,我是傷員,你特麼能不能溫柔一點!”劉建明接著罵。
“艹,這麼嬌氣,你是不是男人?”飛機道,“好了別鬧了,車鑰匙!”
“是誰在鬧?靠!你個暴力筋肉男!”劉建明沒好氣叫著。
……
鳳祥樓。
蘇乙在包廂裡見到了冷佬。
一番寒暄後,兩人落座。
徐天很殷勤,也很會來事,忙前忙後,為蘇乙和冷佬端茶倒水,說著一些彩虹屁的話。
場面很是熱絡。
接著他端起酒杯,給每人敬酒三杯,表示尊重和感謝。
“繼哥,冷叔,小弟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我先表個態,無論您二位談出什麼結果,我都接受。”徐天賠笑著道,“你們能給我面子,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蘇乙笑呵呵對冷佬道:“冷叔,既然阿天這麼有誠意,我們就談談?”
“也好。”冷佬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但是阿繼,我就剩下銅鑼灣這幾個場子養老,社團總不能讓我連養老的地方都沒有吧?”
“當然不會,”蘇乙笑呵呵道,“我做事,冷叔你還不放心?”
“那倒是!”冷佬哈哈大笑,“阿繼你做事一向公道大方,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冷叔,繼哥,你們慢慢談,我去看看菜做好了沒有。”徐天笑嘻嘻起身,識趣地退了出去。
等他一出門,冷佬不禁抱怨道:“阿繼,我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也沒想佔著銅鑼灣的地盤不鬆手,場子我可以交出來,但留點股份給我,這點要求不過分吧?徐天什麼都不想給我留,讓我怎麼辦?”
蘇乙笑眯眯拿起電話撥號,等他說完,把電話放在耳邊,道:“冷叔,我先打個電話,不好意思。”
“好。”冷佬聳聳肩,端起茶杯喝茶。
“在哪兒?”電話接通,蘇乙問道。
“我剛看到阿天進了廁所。”電話那頭,傳來大頭的聲音。
“悄悄跟過去。”蘇乙道,“如果聽到他在打電話,直接做事。”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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