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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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們的伙食越來越好了，溫宜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娘，我都饞魚了，您會烤魚嗎？這村子旁有條小溪，我去看看有沒有魚。”

老夫人聽了直搖頭，說道：“這種野外生存的食物我不會，不過啊斌兒會，你不如問問他明天想不想做吧。”

陳平說：“哥哥才不會做呢，上次遊玩他都不肯做給我吃，爹爹還說過，君子遠庖廚！”溫宜看到陳平對陳斌又抱怨又無奈的，可見也是想吃的。

她才不管，口腹欲比較重要，逃難時就算了，安定下來當然要吃好的用好的了，人誰會想要吃苦的？

況且她這人一向自來熟，她跟陳斌可是睡過一張床的交情了，別看他平時像個老幹部似的，但溫宜卻感覺他又善良又好說話，於是看著陳斌討好的說：“陳大將軍？陳榜樣？陳哥哥？”陳平坐在一旁不自覺一抖：“娘，你看！”

老夫人只好清了清喉嚨：“坐好，好好說話，注意儀態！”陳斌在聽到那聲哥哥就感覺自己不正常了，好熱，為掩飾自己的不同他只能低著頭慢慢吃飯。

溫宜看他不吱聲以為他不肯，氣道：“哼，小氣鬼喝涼水，不做就不做！我自己來，我就不信了，烤魚而已，能有多難？”

陳斌被她這小姑娘翻臉的樣子可愛到了，本想再逗逗她，又怕她惱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太敢惹她。

於是放下碗筷看著她無奈的說：“我有說不做嗎？你明天只管去抓，我保證讓你吃個夠！”

陳平“噢”的一聲跳起來，溫宜向他挑挑眉，那神情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老夫人不感到奇怪，她這兒子看溫宜那彆扭樣子也就只能騙過那兩個沒開竅的。現在就這麼護上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吃完飯，老夫人把溫宜喊到一邊，把手中的小衣遞給她：“這是娘才做的，你找時間試試看，姑娘家不能不注意。”溫宜沒反應過來，開啟一看，竟是內衣褲！她感覺自己有一瞬間內心被觸動到了。

從記事時起，她都是一個人打拼，沒人關心過她，記掛著她，尤其是在這裡。

從洗漱用水到穿衣吃飯，所有的東西對她來說都特別落後，之所以沒說是因為她自認為沒人會關心。現在老夫人的行為讓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被人惦念是這種感覺！

“娘！”她上前抱住老夫人，心裡想：孃的擁抱都不一祥！老夫人剛才還擔心她不好意思，哪裡知道她連害羞都沒有，只剩感動了。

看著身後的兒子，無奈極了，摸摸溫宜的頭，小木頭什麼時候開竅啊！

溫宜一回屋就把小衣拿出來比劃，陳斌臉都熟透了也阻擋不了她。

溫宜看著衣服上的針腳佩服道：“這功夫跟機器比也不遜色啊，原來現實中真有這種手工啊，關鍵是這是娘做給我的，陳斌你看看這。”

陳斌鼻孔都要冒煙了，連“機器”都沒聽見，一把奪過來，意識到自己手中是啥，又趕緊推給她：“溫宜，我是男人，你這個不能給我看，不，給別人看也不行！你懂嗎？”受過先進思想毒害的溫宜：“？”

看到陳斌臉紅得要滴血似的，溫宜默默地收好東西，正準備睡覺，陳斌看她不吱聲怕她生氣，解釋說：“我沒有說你不檢點的意思，你單純可愛，只是男女有別，有些事吃虧的還是你，你……哎！你別生氣好嗎？”

溫宜此刻像看兵馬俑一樣的目光對著陳斌，無語地說：“我沒有生氣啊，睡了睡了，明天還要抓魚呢！”老古董！

一大早溫宜就穿著小衣試了試，別說這手藝比以前她穿的那些還舒服，這古代還真是能人輩出！高高興興地帶著陳平去小溪邊了，溫宜什麼也沒帶，就一把匕首。

河裡雖然魚不多，但倆人眼尖，溫宜只要看到手起刀落，一條魚就被甩到岸邊，陳平還小，武力又弱，只能用手抓，也能抓到一兩隻。

陳斌的傷越來越感覺不到了，想到昨天溫宜大大咧咧的樣子，怕她下水，他就過來找她們了。

還沒靠近溪邊就聽到倆人拌嘴的笑聲，那姑娘手拿匕首叉著魚，趾高氣昂得對著陳平笑，赤著腳，臉上被魚濺了點水，也不擦，明眸皓齒說的就是她吧。

盯著看了一會就過去了，走近才看到岸邊有好幾條魚在蹦噠。

“溫宜，上來把鞋穿上。”溫宜看到他過來了，想到他昨晚說的姑娘家注意點，不由感慨:赤著腳也不行？這個老封建社會。

儘管心裡不滿，溫宜還是老老實實上岸了，陳斌示意她坐在石頭上，拿起她的鞋襪給她穿上。

陳平都驚呆了，想不到哥哥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看到哥哥給嫂嫂穿好鞋襪，趕緊把自己的襪子遞過去，說：“哥哥，我的。”

陳斌挑眉：“自己穿！”溫宜趕緊接過來：“我給你穿，涼不涼啊？”陳平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沒事，他有嫂嫂，哥哥要不要都可以！

中午如溫宜的願吃的烤魚，陳斌的手藝還真不錯，她不小心吃撐了，陳平還大言不慚的說是自己抓的魚好。

只是老夫人沉默不語，陳斌也不吱聲，溫宜想到娘說陳斌的一身本領都是老將軍親傳的，猜測她們是想到老將軍了？

到現在為止，溫宜也不知將軍府為什麼會遭此劫難，她下意識覺得那是陳家的秘密，人家不說，她就不問，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好。

氣氛有點低沉，吃完飯溫宜趕緊幫忙收拾，老夫人說：“你爹以前老是說斌兒穩重，要找個相配的媳婦，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是活潑可愛的你。”

溫宜只是聽著並沒有吱聲，但是不得不佩服老將軍的眼光，自己這樣的怎麼能跟陳斌相配呢？那老幹部做派做她爹都綽綽有餘，以後還是找個沉穩的美女陪他吧，她是無福消受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溫宜每天也都樂不思蜀了，沒有銀子就去打獵，買吃買喝，還有陳平這個開心果。

直到有一天陳斌很嚴肅的跟溫宜講解凌城的過往，將軍府的流放，溫宜明白，平靜的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