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前人之路，非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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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掀起的熱烈氣氛有多激烈，現在就有多平靜。

因為沒有名額，想要靠近天關都不行。

逐漸隱去的門戶，各自散去的人群，從蘇啟身邊路過一頭豬妖，好奇的打量這位一眼。

“大白天穿黑袍，有病！”

嘀咕一聲，卻是被蘇啟幽幽盯著。

翁！

腦袋一聲嗡響，有些晃盪，豬妖剛才的記憶直接被抹除掉，一股冷意貫穿全身，這使得對方立即驚疑的看向周圍，但心中的那股恐懼卻是驅使著自己趕忙逃走。

看著這頭豬妖挺著大肚子跑開，好像是有些傻叉的感覺，乾脆把帽子摘下，露出無比年輕的面容，可蘇啟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些不經意看見他的人，也會下意識的忽略過去。

往天關面前走去，光影交錯間，他感受到一股相當阻塞的力量，如同一顆渾圓的巨球，牢不可破，伸手觸控，無比排斥的力量如海浪般一波波襲來。

“我可以給你遮掩九息的時間！”

歲月史書的聲音傳來，但作為等價交換，蘇啟也付出了一顆本源結晶。

一股縹緲的道韻覆蓋己身，蘇啟的身上同時有著黃庭道韻出現，兩股意蘊直接將他化作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可就是這粒塵埃，徑直走入到天關面前，沒有得到允許，那一股股恐怖的壓力還沒有正式踏上臺階便已經顯現出來。

肉身與壓力相抗，自己只有九息的時間，第一息，蘇啟邁步，身形變幻間，他便已經站在了第三級的臺階上。

白玉之色的臺階上，有著轟鳴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蘇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無量大海中，無數的驚濤駭浪和猙獰海獸，一波波湧來，誓要將自己給轟擊回去。

可大海無量，亦有擎天巨柱能撐開所有的阻礙，異象紛呈間，蘇啟彷彿化作了一尊偉岸巨人，每一步的踏出，海水分開，海獸隕落。

蔚藍色的海洋不知何時變成了金紅之色，一股股的氣血之力充盈在其中，化恐怖壓力為自己的大勢，平常人難以邁出的腳步，在此刻，卻是有著一道平緩的身影，沒有任何間歇的往上走去。

第四階、第五階、第六階……

一直來到第八階，也就是剛剛劍一止步的地方，蘇啟僅僅用了三息而已。

第四息，他在此微微止步，主要是一股感悟驟然湧上心頭。

劍吟之聲迴盪，一抹霸道無比的劍光與他的指尖相撞，槍芒迸發與劍尖相撞，刺耳的聲音彰顯著一場處於元神層面的交鋒。

有一尊偉岸身影自久遠時光中起身，他猛地揮出一劍，劍光耀世，世界生滅皆在其中。

可他的面前，同樣有著一個握槍之人出現，蘇啟一聲長嘯，他手中的長槍化作璀璨光芒，以攻對攻，劇烈碰撞導致無數星隕，僅僅一息的時間，卻像是戰鬥了三天三夜一般。

有無匹的意志彷彿要從遠古走來，那恐怖的戰意，竟是讓他的指尖在流下金紅色的鮮血。

腳下微微搖晃，是整座天關在震動！

“你無意間驚動了深處一股皇道意志，就剩三息了，三息後，便需要離開！”

原本的九息變成了七息，就剩最後一點點時間，蘇啟脊柱大龍發光，一拳轟出，身如長槍，無匹的鋒芒徑直撕裂開來眼前的一切。

前方還未成形的意志以及第九關最為恐怖的壓力紛紛瓦解開來，他一步而上，來到這天關的盡頭，真正的頂峰。

做完這一切，還有兩息，其實在蘇啟登頂成功後，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那種直接撲入鼻子中，讓人四肢百骸通達的力量，很明顯，就是混元池了。

入混元，接受洗禮，萬家之血與自身相合，從而催發出更加強悍的力量，甚至此刻不斷在眼前閃現的浩蕩劍道之力。

伸手便可觸及，但蘇啟的目光卻是將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忽視掉，他看向第九關後面的一條通道側壁。

鐵畫銀鉤，瀟灑的兩個大字：“不差！”

那股熟悉的氣息，縹緲悠然的道韻，隱約有龍虎之聲在響起。

“原來是你！”

輕輕一句，卻是老熟人了，張道陵！

即使如蘇啟現在的境界和眼光，再回想那位曾經的幾次出手，依舊覺得深不可測。

字跡留痕，明顯有久遠的歲月，兩千年前麼，便是如此境界，很難想象那位到現在又是何等程度？

心中思索間，蘇啟也是一指落到石壁上，雖然這石壁比仙金還要堅硬，但沙沙的聲音依舊在響起。

落筆有力，筆走龍蛇間，蘇啟也刻下了自己的痕跡。

最後一筆過去，也代表他來到此處留名，指尖脫離石壁，也代表時間徹底結束，登臨第九關被壓制的異象轟然爆發出去，一道光柱沖霄，隨即照亮整座金錢世界。

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的氣浪是一圈圈神虹，繽紛多彩的顏色中，無數金蓮懸浮，有神魔朝拜，亦有祥雲化作仙山出現、神島浮空。

整片天空被渲染成為一片金紅之色，無數人驚駭的抬起頭來，異象來得太過猛烈，有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恐怖體質出世了？”

“不對，是天關的方向！”

……

在一股股洪流朝著天關奔湧而去的時候，那裡已經站立著三尊人影。

一箇中年男子，兩個手持藤杖的瘦幹老頭。

中年男子身著華服，雙手揹負於身後，他的身上有著一股威嚴氣度，五官輪廓分明，頭戴黑帽，麵皮略有些白淨，臉上漸漸有笑意出現：

“先賢留痕，借而觀之，大道於劍，不差！”

“然，前人之路，非吾道也！”

淡淡一句，石壁上的文字充滿著凌厲的鋒芒之氣，有著一杆長槍要捅穿蒼穹，欲屹立在萬古歲月之上。

同樣瀟灑的字跡，與旁邊的字跡交相輝映。

“狂妄！”

有乾枯手掌伸手，欲要抹除這些文字，但轟鳴的聲音連連，老者忽然伸回手掌，驚疑的看著自己掌中血痕出現。

“這兩人留字已經得到了天關的認同，那股皇道意志反而加持其上，三叔爺，你著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