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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一種極為警覺的心緒,陳沖正式開始了復起之後的第一次臺議。因為是國家非常時期,所有參會人員實現都已得到通知,所以也就全都到齊。即便少府劉豹已經年老多病,兼又舊傷復發,也還是由家人用輦輿抬著來了。

與會者不過十餘人,可以說是朝廷統治層之最核心者。

由於不是正經的朝會,所以顯貴們多是平常裝扮,或帶頭巾、幞頭,或用簪子挽住頭髮,身穿寬領長袖袍子,腰纏錦帶或是皮帶,或跪坐或盤腿坐在席子上。

丞相陳沖一身青素儒服,頭戴綸巾,在居中上首而坐。

其餘坐在上首的是:

元帥關羽、少府劉豹、太傅鍾繇、太尉法正。

列席下座者有:

尚書令桓階、御史大夫虞翻、衛將軍魏延、大司農孟達、秘書監魏諷、中書監龐統、河南尹羊耽、廷尉上官勝。

除了這些人外,臺內還有數名宮人旁聽,等臺閣商議出結果後,立馬就把內容轉呈給天子與太后,畢竟如今天子病重不能視事,太后也不得不對政事有所幹預。而尚書檯門口還站著是數名衛兵,此時都抱著大刀,警惕地維護著周遭秩序。

會議自然是由陳沖主持。但眾人落座後,都注意到臺閣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除去魏諷、上官勝等少數人外,眾人基本都是從劉備時期就共事多年的老相識了,可自從劉燮登基以來,大家對天子的態度不一,導致立場有所分歧,有些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聯絡了。比如孟達、法正,已經和陳沖、關羽數年沒有往來。還有一些人,如荀攸、段煨,都已經病逝不在了。

但陳沖儘量無視了這份不和諧,先是讓桓階簡單介紹了一下吳軍渡江和司馬懿對峙的事情。過了一會,陳沖又把昨日與孔明談論過的幾個政策丟擲來,簡述自己設計的構想和理由。陳沖知道這些政策不易透過,但他還是誠懇說道:“眼下非常之時,我等也與國家禍福相依,這就好比枝葉與根基,只有根基旺盛,才能枝繁葉茂,希望諸位還能從長計議。”

然而話音落地,附和聲寥寥,除去關羽、龐統、虞翻三人出言贊成外,其餘人都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孟達慢慢說道:“丞相,這些事都非同小可,實施起來難度也大,不如等到朝會上,我們問過群僚意見,再視情況而定。若是一個不慎,使士人離心,恐怕也不利於國家。諸位,你們怎麼看?”法正、桓階、劉豹、羊耽也都一起附和,剩下一些人則繼續保持緘默。

陳沖雖早有心理準備,但見此情形,傷眉也不由為之一跳,繼而用陰翳的眼神環顧四周,打量眾人的神情。但大家都是政壇上處事數十年的老人,城府極深,面上沒有絲毫神情變化。但陳沖又怎能不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尚書檯是確認施政總綱的地方,如果施政的總綱都不能確認,轉交到朝會上辯論,那必然會變為一場漫無止境且毫無意義的爭吵罷了。孟達出此言論,說白了就是反對陳沖,但又不想直接表態罷了。而剩下的人一言不發,顯然是既不願意得罪陳沖,也不想支援陳沖的決議。

好在入臺之前,陳沖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深知這些人沒有真正能反對自己的理由,只要強硬逼迫他們表態,總還是能透過決議的。

正當他準備繼續主持時,一旁的鐘繇突然咳了兩聲,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轉過頭來,對陳沖緩緩道:“庭堅,你說的那些事確實不無道理,不過卻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至少急不在一時。眼下我們來此議事,首先是要討論一件急事,刻不容緩的急事,也是事關千秋的大事。”

陳沖盯著鍾繇看了片刻,字句問道:“卻不知元常所言何事?”

鍾繇答道:“此言雖非臣子所言,但為社稷宗廟考慮,我不得不言。國家立儲一事,已經刻不容緩了!”

話音剛落,陳沖幾乎不敢置信,他彷彿重新認識了鍾繇一般,不自覺挺直腰背雙手握拳,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這位多年好友。但官場講體面勝於講人情,此時縱使胸中有萬千波濤洶湧,他也必須強制壓制下去。

天子雖說重病,但到底還年輕,也就三十歲而已,他身體雖然虛弱,但也稱不上絕症,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恢復的可能性很高。可在這個時候,鍾繇身為國丈,卻突然說要立儲。立誰為儲?天子唯一的皇子已經夭折,根本就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且這本不合情理,孝桓皇帝無子,也無意立儲,陳藩等人再多不甘,也只能遵從旨意,等其駕崩後再冊立新君。而眼下劉燮同樣未下旨意,鍾繇此時卻提出立儲,根本就是荒謬的。

而陳沖也不難猜出,鍾繇此時敢提出這件事,勢必是得到了勳貴的支援,也得到了太后劉笳的支援,恐怕此前也對天子暗示過了。難怪阿鑑如此沮喪!陳沖輕吐了一口氣,反覆思量該如何應對此事,眼神則是看向了一旁的關羽,兩人一個對視,都心領神會,打算先等鍾繇把話說完,再設法進行反擊。

鍾繇繼續說道:“雖說陛下年紀尚輕,但畢竟沒有子嗣,朝中對此憂心已久。如今光姬不幸,以致後位空懸,更無所出。眼下遭逢大敗,所謂赤縣觀望,南北狐疑,不外如是。若不能早定名份,繼承有位,必使流蜚猖狂,英傑動搖。所以無論公私宮府,眼下都當建儲建嗣,不得拖延。”此話說完,他也環顧周遭,對一旁旁聽的宮人說:“這也是我與太后商量後,太后同意的,你說是不是?”

看那邊的宮女點頭後,眾人也都開始表態,法正、孟達、劉豹、羊耽四人立刻贊同,說確實如此。而桓階、魏諷、虞翻、魏延、上官勝稍有猶豫,找不出理由推脫,也就說可以議一議,只有龐統、關羽兩人望著陳沖,準備和他共同進退。

陳沖看了一眼這個情形,知道鍾繇已是謀定而後動,算好了才在今日發難,自己即使反對,也難以阻止這個議題,索性也就順水推舟,面不改色地問道:“那不知元常打算推舉誰為皇儲?”

鍾繇此時已完全奪過了話語權,彷彿他才是主持。鍾繇就說:“眼下陛下無子,自然是要從嫡親兄弟中挑選,無非平陽王與趙王二人而已。兩者各有所長,平陽王內秀,趙王雄略,都是可造之才。但立誰為好,我覺得還是看大家的意見吧。”

幾乎是毫無猶豫,法正站起身來說:“這有什麼可說的呢?論長幼,平陽王長於趙王,論才華,平陽王明德清暢,忠允篤誠,文質雄才,揚於京師,趙王如何能比?若要從二人中立儲,平陽王當是立儲的不二人選。”

他說完,其餘人也再次附和贊同,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論為人處世,論文才武略,劉澹都比劉程強出許多,以劉澹為儲君,無論怎麼說都是合情合理,無法反對的。

只是陳沖依舊沉默,連帶著關羽也在一旁沉默,導致尚書檯中陷入一種極為尷尬的寂靜之中,陳沖沒有下定論,其餘人誰也不好說此次議事就算透過了。一時間表態的眾人都注視著陳沖,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等到其餘人的心態都有些焦躁了,陳沖才緩緩說道:“元常說立儲,我不反對。”

眾人本都鬆了口氣,以為陳沖也打算就此妥協,不料他繼續說道:“但無論是立平陽王,還是立趙王,我以為都不合適。”

孟達立刻大聲質疑說:“丞相,所謂嫡庶有別,尊卑有序,天下皆知,而平陽王和趙王乃是先帝的嫡親血脈,怎能棄而另立,這是亂命!”

而陳沖端坐如山,反質疑道:“那子度的意思,是要陛下絕嗣嗎?”

這一句話宛如驚雷擊破夜空,說得孟達大驚失色,他慌忙否定道:“丞相此言從何而來,我也是一片公心,才說立嫡立長。陛下本無子嗣,天下皆知,丞相之意,莫非還有其他子嗣不成?”

陳沖則說:“正因陛下沒有子嗣,我等身為臣子,不當使陛下絕嗣。陛下病情雖然嚴重,但還並非絕症,我等既然立儲,必然要為陛下考慮。那當然是要從宗室中挑選賢能,過繼為陛下嫡子,如此一來,既能立儲安天下心,也可告慰皇后之靈,不使皇后九泉之下,無人贍養。我們這些臣子,也才算是盡了臣子的情分,不是嗎?”

這一番話說得鍾繇等人瞠目結舌,完全沒有預料,但想要從中反駁,卻又發現話術無可挑剔。關羽這時適時站起來,對著眾人朗聲道:“兄長所言甚是,為臣子的如果不能為君主考慮,那必有私心,我必與他不死不休!”說罷,揚眉往左右看去,無一人敢與他對視。

陳沖則趁勢說道:“那麼此事就這麼說定了,等我與宗正(劉琦)翻看文牘,看有那些人選合適後,我們再討論吧。”

就這樣,陳沖復起後的第一次內朝會議,以不歡而散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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