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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失敗後,雖然還有張遼請戰,但劉範還是熄了繼續挑戰的意思,眼見得此前的幾次試探都遭遇了失敗,他不由得喃喃自嘲道:“蜀地的山川雖險,到底困不住北國的鐵衣騎士啊!”但他並不打算改變此前持續消耗漢軍的策略,只是其餘戰的旁敲側擊失敗後,戰場的焦點又落了浮橋的正面爭奪上。
漢軍架設浮橋的位置極為巧妙,陳沖考察東岸水文,將其設定了一塊地形的分界上。
浮橋以南,是一面長達二十里的丘陵密林,縱然已是中秋,望去仍是一片起伏垠的綠色。
因此視極為逼仄,行動也極為不便,不利於進攻方展開攻擊陣型。而浮橋北面,則是極為開闊平坦的沙洲,足以令數千騎軍其中馳騁縱橫,故而漢軍已沙洲上修營築壘。
這種情況下,蜀軍要想摧毀浮橋,就必須越過丘陵,拉開陣勢,一面頂住西岸漢軍援軍的進攻壓力,一面率先攻下東岸的漢軍營壘,難度異於虎口拔牙。
劉範就此事與諸位幕僚商議,眾人都以為既然不得不攻,不如暫且移營至東岸丘陵中,以樓船水師作為屏護,防止漢軍林中設伏襲擾,待立足穩定之後,再發兵輪戰爭奪,劉範深以為然。
次日,蜀軍拔營渡江向東,由張遼所部五千人為先鋒,黃權領五十艘艨艟自水路護衛。
渡江之後,大軍沿江而行,丘陵山石間攀爬。移營的距離並不遙遠,大概只有三十餘里,但由於害怕有漢軍前來襲擊,蜀人們走得非常謹慎,大概天色將暮的時刻,一陣秋風吹來,周圍的柏樹與杉樹紛紛搖曳落葉。
忽然有一群烏鴉鳴叫,人們不禁抬頭去看,但沒有看見鳥群,只看見晦暗到了極點的天色,東面的濃雲像翻湧的波浪撲向西邊,壓迫著遠處峨眉山隱約的山影,最邊緣的雲層呈現暗紅色,好像是包裹著凝固的血液,這讓他們心中生出不好的徵兆來。
好並沒有什麼意外,前面的張遼確實遇到了一些漢軍的斥候,但是雙方並沒有大量交戰。
漢軍看到江水上巨大的樓船陰影后,自知不敵,就迅速向浮橋處撤退了。
這使得蜀軍順利行進,最終越過泥溪河後,河畔砍伐出了一塊方圓十餘里的空地作為營寨。
營寨的最西北端,與漢軍浮橋僅有相隔不到四里的距離,兩軍可以說是近遲尺,相望可及。
大約花了三日修繕好營壘後,諸事都已完備,劉範詢問諸將,有誰願意先行試探。
此時率領南中軍的平夷將軍董和請命說:“我部下久處南中,與南蠻纏鬥十數載,尤其擅長遊鬥,此前未得與敵交戰,眼下又豈敢落後。”劉範看了董和一樣,想到他軍中還有秘密武器未用,此時正好可以用來恐嚇漢軍,當即頷首應允,並笑說道:“有幼宰,必叫北寇喪膽!”次日一早,天空上雖然仍舊多雲,但陽光依然嫵媚,微熱的光照貼大地萬物上,頗有一股難以言傳的靜謐流淌。
但這靜謐很快被打破了,漢軍感受到地面上微微的抖動,不遠的樹林處也開始左右搖晃,西府軍中的老兵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需要軍官們多說,他們已經自發拿起斫刀長矟,營壘中結陣以待。
果然,大約過了片刻後,地面的隱約顫抖化為了清晰可聞的踏葉聲,東面微微泛黃的密林陰影中,有人陸陸續續從中走出,並開始平地前列陣。
一時間青色的旗幟逐漸林前招展,兩軍相隔不過是幾個箭程的距離,眼尖的漢軍甚至能看見蜀人將士都持著大盾,頭戴兜鍪,身披皮甲,都露出一副憤怒的面孔。
東岸營壘中負責鎮守的是楊阜,他觀看蜀軍的軍陣,發現對方此行只來了約有六千人左右,顯然是要做試探進攻,而並非是拼死一搏,但後方不遠處便是蜀軍大營,如果對戰中露出頹勢,被對方乘勝發兵,演變成決戰,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他心中暗暗道,若能此一舉將蜀人打痛,後面很多事就好辦了。於是他策馬到軍陣之中,傳令東岸的五千漢騎,打算蜀人立足未穩的時候,就向對方發起衝鋒,將其逼回叢林內。
這段時間內,漢軍一直消極防禦,聽聞能主動進攻,不摩拳擦掌,振奮上馬。
隨著軍營內象徵著進軍的鼓聲響起,數百名騎士頓時此起彼伏地呼喊著,而後朝身下的馬匹揮鞭,千百雙馬蹄踩溼潤的地上,濺起數黃紅色的泥點,噼噼啪啪地打人們的靴子上、腿上乃至衣服上。
漢騎狂喊著向蜀軍衝過去,迎接他們的是蜀軍一陣一陣的箭雨。一排箭打下來,被披著鐵甲的前鋒頂住了,很快衝殺到蜀人之中,隨著身後一波又一波的騎士跟著鑿進來,放箭的箭士很快就分不清敵我,於是只能放下弓失,以斫刀與漢騎血戰。
這批南中磨鍊多年的蜀人,確實有非同一般的戰力,他們面對漢騎的衝擊,並不與對方纏鬥,而是主動疏散開來,一面用藤牌高舉過頭頂,以此來抵擋漢騎的戳刺,一面低身彎腰去偷砍馬匹的馬腿,一旦有人落馬,他們便一擁而上,將騎士按地上,如割草般割斷他們的喉嚨。
但這並不足以動搖到漢軍的優勢。畢竟蜀軍大部分著犀甲,而漢騎之中有不少人是披鐵甲,這兩者間意味著質的差距。
漢騎見到形勢不對便立刻改變戰術,靠近蜀人之後,便選擇下馬抽刀步戰。
他們以行伍為單位結成一個個小圈,而後逐步向北擠壓蜀軍的空間。面對面的砍殺之下,並沒有多少可以玩弄技巧的餘地,就是鐵與鐵的碰撞,意志與意志的較量,然而這兩者都是漢軍的長處,他們對此也心知肚明。
大約是進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蜀軍很快就呈現出了頹勢。打出一個比較明顯的缺口後,又有一些漢騎上馬衝殺,把周圍的蜀人朝山林中驅散。
遠處指揮作戰的楊阜長舒了一口氣,等將蜀人的陣型全部打散,就將是漢軍的全面勝利。
可就這時,一陣怪獸的嚎叫刮破長空,一些正跑動的隴上軍馬詫異地放慢腳步,不祥地勐噴著白汽。
很快,就看見蜀人步兵的身後,衝出幾個高大的龐然巨獸。這些巨獸極為高大,馬兒它的面前如同玩物。
巨獸撲閃著大如荷葉的耳朵,用力甩起長長的綁上利刃的鼻子。可能受到騎其頭上馴獸人的刺激,巨獸不斷髮出一陣陣的吼叫,邁起柱子般的巨腿朝前直衝。
這是來自南益永昌的大象,北方的軍士、馬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巨大的野獸。
隴右騎士都被突如其來的怪獸驚呆了,鬧不清眼前的動物到底是何方妖魔。
而那些長於奔跑冰雪隴原的涼州大馬,則完全受不了大象的吼叫和巨大身形的壓迫,眼見著巨獸撲來,都驚慌失措,四處亂奔。
馬上騎士想要勒住坐騎,卻哪裡勒的住?受驚的軍馬四散奔逃,坐大象頂上用尖刺指揮的馴象人,則全力催動巨獸,直朝漢軍最密處奔去,三下兩下,當前的一頭大象就踏到了缺口前,此處的漢騎頓時一鬨而散。
就聽見啪啪木頭斷裂的聲音,那是殘存的木楯都被大象踩個稀爛。蜀人的大象趁此機會,繼續朝漢軍後面驚慌的馬隊直衝而去,就像是快刀切入乾酪,受驚的漢軍騎兵都朝後面奔走。
緊跟著大象後面,一片殺聲震天,重打精神的南中軍部分步騎,一起急湧而出。
原本最前下馬廝殺的漢軍,很快就被淹沒蜀人反擊的洪流之中。如果能有少數人能活下來,也逼已成為蜀軍的俘虜。
本來漢軍盡是騎兵,沙洲作戰正合其意。奈當頭的大象橫衝直撞,居前的漢軍馬隊被衝得七零八落,反倒成為狂蜂般殺出的梁人四處追逐的獵物。
體態笨重的大象,噴著白汽,漸漸停止了跑動,朝後面緩緩退去。而藉此信心大增的蜀軍,則繼續朝潰亂的漢軍騎兵勐衝勐打,試圖繼續擴大優勢。
但好此前楊阜已經朝西岸報過了訊息,就蜀軍開始圍攻漢軍營寨的時刻,西岸的第一批援軍也終於到來,馬超帶著兩百扶風騎兵岸邊站定後,就從側翼向蜀人發起衝擊,一看是馬超的旗幟,一些蜀人也心中打鼓。
甘寧落敗後,他們私底下多有討論,稱呼馬超是
“北國第一武人”。董和得知漢軍援軍已到,心想自己今日已取得了不錯的戰果,想克營還是有些貪心了,於是就下令撤軍,這才讓有潰敗之勢的西岸漢軍逐漸穩定了形勢。
他們逐漸歸攏起來,眼望著蜀人緩步離去,蜀人的腳步之下,逐漸顯露出枕籍般密密麻麻的屍體。
事後計算損失,漢軍一戰損失了八百多人,還有五百餘人傷重不能作戰,輕傷者數,而斬殺的蜀人僅僅只有三百餘人,得失完全不能並論。
這完全要歸罪於蜀人作為奇兵的大象。一時間,如何戰勝這種龐然巨獸,成為了漢軍中不得不考量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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