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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麴義神色鬱郁地離開了晉陽城,踏上了返回劇陽的道路。

此時的他坐在一輛軺車之中,隨行的有八個披甲騎馬侍衛,每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西平老卒,不僅忠心無可指摘,武勇亦能以一當十。況且還有一杆威名赫赫的紅底烏鴉旗為其開路,麴義以此行走諸城,十數年間從未遇過意外。

而他眼下仔細思量的,還是在此晉陽一行的成果。找法正求情失敗後,他次日又去找了劉豹、簡雍二人,希望他們能幫忙相助。劉豹為人謙和,簡雍性情灑脫,雖然也略感為難,但最終還是答應了麴義,說這兩日試著為他談談,讓他在劇陽靜候訊息。麴義這才相對滿意,畢竟劉豹是劉備的妻侄,簡雍又是劉備的好友,想必劉備也不至於無動於衷才是。

只是這一圈下來,麴義心知自己婉拒了陳沖,又與法正關係惡化,可謂把這兩人都得罪了,那以後的前程該如何著落?這使得他不由得不深思,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不得不在心中闇然承認,或許自己在西朝中的富貴也就止步於此了。

這時候,麴義又忍不住翻越此次在晉陽得來的東朝訊息。他作為大司馬,雖然軍事事務和策略很少能直接干預,但霸府還是會把最新的調動與情報告知於他。他手上的信報說,東朝這兩年亦少有戰事,除去在青州剿匪,與遼東公孫度摩擦這些小打小鬧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國中理政。

歷經信都政變後,曹操元帥府徹底掌握東朝大權,而隨著幽州一黨衰落,西朝的不斷擴張改制,如何儘快地穩定人心,豐富府庫,就成了元帥府新的問題。於是曹操在這兩年中大肆改制,與陳沖不同的是,曹操的大肆推廣屯田制度,遷移河北百姓十餘萬戶,至青、徐二州中耕種,以五十人為一屯,屯置司馬,其上置典農都尉、典農校尉、典農中郎將,不隸郡縣。屯田所得收成,都與國家分成:使用官牛者,官六民四;使用私牛者,官民對分,據說大有成效,當年便增收谷麥百萬斛。

而後曹操又從律法入手,設定“八議”制度,規定叛法當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這即是說,但凡皇親、國故、賢人、能才、功臣、高爵、勤勞、外賓,犯法後一律不得如律判罰,而是當上報尚書檯與元帥府議論處理。一般來說,流罪以下諸惡,此八類人相當於無罪,其餘犯罪照慣例減一等處理。

除此之外,曹操得知關羽徵西大勝之後,多得金銀,便又效董卓餘智,設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一職,於所轄境內大肆掘墓挖金。

於是諸藩王陵寢無不遭災,陳年積骨曝於曠野,據信都間報說,一歲得錢難以勝數,但見珠寶車載斗量,彷彿穀米尋常。故而曹操又在境內大肆擴軍,廣造甲胃,練兵金鐵之聲連日不絕。

麴義翻看曹操所作所為,以為其中最為重要的舉措當屬“八議”之制。如今東西二朝都設新法,正可兩相對比。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關西用法嚴峻,而關東寬鬆。麴義想,自此之後,曹操必得關東士庶死力,而原來東朝中的各黨之間的紛爭議論,恐怕都將煙消雲散了。

這時候,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心想:“我若是再奔東朝,可否得遭重用?”這個念頭原本只是他的隨意一想,自己都嚇了一跳,但隨著車身的顛簸和沉默,這個念頭卻漸漸有了溫度,彷彿燙得要印在腦海中。

麴義默默分析其中的利弊:自己身為西朝大司馬,又地處幷州的戰略要地劇陽,一旦投奔東朝,無論是從政治還是軍事上考慮,都足以改變東西兩朝的對峙態勢。若與曹操談妥起事,功勞必不會小於炎興六年時刺殺袁紹,那所得的富貴與勳爵,勢必也更甚於西朝。唯一令麴義糾結的,還是自己弒殺袁紹,畢竟曹操麾下袁氏舊部如雲,若迴歸東朝,勢必與他們積不相容,將來若是得了富貴,也難保沒有一個周亞夫的下場……

這想法讓麴義難下決斷,正猶豫間。忽然車子“哐當”一頓,緩緩地停住了。麴義從沉思中醒過來,側首向車窗望出去,只見兩邊還是直立成群的松林。他又探出頭往外望,看到遠方的官道上似乎有鹿角攔截。

他向前面騎馬的老卒問道:“怎麼回事?車子為什麼停了?”

一名老卒轉身隔著車簾稟告說:“將軍,我們當是到了衛休亭了,但前面好像有人設卡臨檢,將軍把令牌借一下,我們派人和他們去交涉,讓他們放行。”

“設卡?”麴義回憶了一下,反問道:“我來時衛休亭記得無卡,怎麼幾日後多了一處?”

“誰知道?”那老卒答說:“國傢什麼都好,就是管得太寬,什麼時候多個卡,什麼時候少個卡,都是尋常事了。”

麴義“嗯”了一聲,揮手把大司馬的腰牌掏了出來,遞給那老卒說:“速去速回。”

那老卒雙手接過腰牌,向麴義彎腰應了一聲,而後策馬快步向前走去。麴義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靠近關卡,忽然間一陣寒風吹過,官道兩旁的松林被吹得簌簌作響,青色的松針也如雨絲般落下。

望著松針落地的軌跡。麴義看到了關卡中立起的幾座草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最近晉陽又沒有什麼大事,為什麼會無端設卡?

想到這,麴義的身子微微一顫,心頭陡生險兆——這是他在戰場上廝殺多年磨鍊出來的生死直覺,也是縱橫披靡的最大保證。而此刻,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火石埠的浮橋之上,目睹著曹操上弦的弩機緩緩靠近。這使他立刻反應過來:有人要害我!

衛休亭中的霸府士卒們並不知曉設計已被看穿,為首的法恪看過令牌後,很自然地就搬開鹿角,對那老卒笑臉逢迎說:“最近這裡鬧了山賊,所以才設了卡,還望大司馬他見諒,勿要介懷才是。”

那老卒信以為真,笑道:“晉陽周遭也有山賊,真是膽大包天啊!”他在這裡頓了頓,又自傲道:“不過大司馬在此,便是天下山賊齊聚,也不過是些軍功首級罷了。”說罷,很快就打馬返回車隊中。

眼見停滯的車隊又重新啟程,漸漸由慢變快,以飛快的速度向前驅馳,眼見最前面的馬匹進入關卡,法恪忽地大聲喝道:“拉索!”

驚變驟發!

兩個在後面計程車卒往左右分開,勐地從地上拉出一條繩索,正好卡在那匹馬的雙腿前,麴義的騎士猝不及防,還未來得及勒馬,馬匹前腿一跪,已然栽倒在地上。馬背上的騎士也被顛下馬鞍,摔斷了腿骨,在地上呻吟。而這一人一馬,正好攔住了車隊的去路。

於此同時,卡邊計程車卒不等車後的騎士回撤,每人從一旁的草垛中取出早已上弦的弩機,轉身便射。由於一切發生的太快,而雙方的距離又太近,霸府士卒們甚至不用對準,弩機的弓失就輕鬆刺破鐵甲,將騎士射倒在地。幾乎是一個瞬間,八名跟隨麴義多年的先登老兵,轉眼就只剩下了四個人。

但這四個人也沒有展示自己武勇的機會了,他們只是剛剛醒悟,才握緊手中的斫刀,就緊接著被剩下的強弩射殺在地,前面那個摔斷了腿骨的人,也被撲上來的霸府士卒們亂刀砍死。最後剩下的,就是被眾人包圍的麴義軺車了。

勝券已然在握,但法恪心中也沒有生出幾分得意,他仍然畏懼著麴義的武名,就像畏懼著車頭飄揚的紅底烏鴉旗一樣。他呼了兩口氣,上前揮手砍斷了軺車的旗杆,紅底烏鴉旗幟也隨之砰然倒下,法恪勇氣頓增。但讓他覺得不吉的是,旗幟倒下的呼聲彷彿是戰時角聲的迴音。

這時候,法恪對著車中隱約的人影說道:“大司馬,出來吧!大司馬縱使再能戰,還真能以一敵十嗎?你若出來,我還能給個痛快,但若不識趣,就不好說了!”

不料除去焦躁不安的馬匹外,車中毫無回應,寂靜無聲。

法恪又重複了兩遍剛才的說辭,見車中仍無響應,便對身邊計程車卒揮手示意,讓他們朝車中射箭。士卒們將車子圍成一圈,二十弩齊發,箭失頓如冰雹般穿入車內。

車內傳來金鐵碰撞的聲音,卻又毫無人聲。

法恪頓覺不妙,大著膽子去挑開軺車的車簾,這才駭然發現,哪裡有什麼麴義?車中那個模湖的人影,只是一個立起來的甲胃罷了!

法恪僥倖地心想,或許麴義還逃得不遠,就立刻給士卒們下令,讓他們到前面去搜尋勘察。但搜尋了一日,卻是徒勞無果。這使得他不得不將刺殺失敗的訊息告訴法正。而在這短暫的一日內,麴義已經走小道繞過關卡,到農人家中買了一匹老馬,晝夜兼程奔往劇陽。

法正自知大錯已經鑄成,立刻負荊至劉備府前請罪。時間緊迫,在劉備還未來得及做任何處理的情形下,已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三日,麴義在劇陽舉起叛旗,並向東進攻繁峙、崞縣,皆克之。

一條直撲西朝重鎮馬邑的要道,就此向東朝毫無徵兆地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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