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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戰事再次遭遇失敗,令陳沖倍感挫折和沮喪。

雖說麾下眾將都不以為意,認為漢軍以寡敵眾,今日能險些奪取勝勢,明日自然也有機會。但陳沖心裡卻想得明白:這一擊不能建功,劉範今日在中軍露出的破綻,以後便不會再有了。而在警惕之下,蜀軍極可能改變策略。若劉範不再與自己合戰,改為深溝高壘,築營不出。那在這種情形下,自己該如何破局呢?

陳沖腦中一時心緒萬千,為思忖下一步的對策,輾轉半夜,在月光都沉默於西山上時,他才昏沉睡去,但只過了兩個時辰,他又翻身從榻上驚醒了。

此時天色剛亮,他披衣起身,正撞見金色的陽光從東南方向照射過來,奪人眼目。配上曠野間如絲絨般的枯草,顯得大地璀璨無垠。天氣晴朗了這麼久,氣溫也略有回升,風也顯得溫和了。此時董白正在帳旁的水井邊晾曬衣物,見他醒了,便放下手中諸事,為他端了盆熱水與布巾過來,問他道:「怎麼了,睡不好?」

陳沖接過冒著熱氣的溼布,坦然自笑道:「久日不上戰場,昨日再走了一輪,啊哈,竟不習慣了。」可笑容之下,還有些話語說不出口:自己對戰機的把握變得遲鈍,對戰局的判斷也開始出現失誤,自己當真還能取勝嗎?

這些話語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陳沖便用溼布捂住臉,來回地揉搓雙目與額頭,總算將這些雜念與疲勞都盡數驅散。

董白看出他心事不順,也不多言,轉身去為他取了早膳。回來的時候,便看見陳沖正對著胡軫、張既幾人說話,不過只說了幾句,眾將便帶著輕鬆的神情散去了。原來他們是來問陳沖今日的安排,是繼續合戰,還是另有安排。

陳沖的回答是休息。士卒並非狗彘,接連兩日的苦戰,即使是董卓留下的這些百戰老兵,也會因透支體力而倍感勞累,若不休息數日以作回覆,恐怕軍心也難以維持。更何況,胡軫的斥候來報說,蜀人們一面在營寨中構築柵欄與挖掘壕溝,一面在野外放蕩歇息。就在駱谷附近的野村中,甚至看見有錦帆賊在遊獵押妓。顯然劉範也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等眾人都離開,陳沖鬆了一口氣,看見董白端著食盒走過來時,他不自覺地迎上去,開口說道:「阿......」他差點脫口說出蔡琰的名字,好在話一出口便發覺不對,連忙改口說道:「阿白,在軍中還習慣嗎?」

攻下武功後,陳沖本想讓董白董曜都留在城內。董曜並無意見,但董白執意不肯。陳沖知她極有主見,絕非常人所能說服,便也只好同意。

董白極為敏感,短短一瞬中便察覺出陳沖所想。但她心中並不在意,極為大膽地拉起陳沖的手,和他走進帳內,嫣然笑道:「你才是,這話你昨日就說過了。」陳沖聞言不禁訝然,疑惑道:「真的?」董白微微嘆息,輕聲說:「你忘啦,昨夜你用完晚膳,我給你擦藥,你第一句就是這般說的。」

陳沖記起來了,他看著董白美麗絕倫的面容上滿是對他的擔憂,胸中不由流出愧疚,自嘲著說道:「和阿白說過的話,我居然會忘記,真是名蠢材啊!」董白見他破天荒地露出消極情緒,胸中越發惆悵,但嘴上卻假嗔道:「當然是,我第一次聽說你,就知道你是哩!」說完,兩人都想起了初次見面的情景,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董白讓陳沖坐下,自己站在他面前說:「我們隴西有一首女兒別離歌,是上遠的年代傳下來的,我唱與你聽。」

說罷,她將雙袖捲起,兩手相扶,雙眸定定地望向陳沖,開始唱道:

「君若雲中月,農似水底影,月兒出沒彩雲間,影卻不相離。

君若隴頭水,農似泉石聲,水兒東去波四起,聲聲不停息。

君若天上雁,農似翅底風,雁兒寥廓

無邊際,長風映日邊。

但願君心似農心,戎車萬里作歸期,歸啊歸去來兮,相攜共白首。」

唱罷,董白重又坐回陳沖身旁,她再握住陳沖的手,輕聲說道:「不過是一時受挫,何必如此困擾呢?天下相信你的不知凡幾,凡事也必有出路,你也要自信才是啊!」與蔡琰不同,陳沖從董白的眼中不止看到擔憂,還有極濃烈的支援,這令他大感寬慰。陳沖想:是啊,若是不自信能獲得勝利,那勝利永遠不會到來。

用過早膳後,陳沖繼續在帳中謀劃進攻的策略。此時他想,換做是古代名將,他們將如何破解此局呢?

如果是韓信,他會不會示敵以弱,誘敵出戰,且戰且退,然後出奇兵襲擊敵營呢?

如果是劉秀,應該會詐敗誘敵,在路上設下埋伏,以夾擊取勝吧?

只是,自己昨日險些破陣,劉範應起了戒心,誘敵這種策略,恐怕是用不了了。陳沖搖搖首,認識到自己恐怕還得要正面硬攻。一念及此,他轉而想起了自己認識的那些名將。

如果是孫堅,或許會乘夜調走主力,於數十里外某處發起夜襲?

如果是皇甫嵩,興許令前軍都綁上松明等物,用火箭攢射敵營,亂其前陣後,再出騎軍破陣?

想到這裡,陳沖有了些思路,但也有糾結的地方:自己的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遠少於蜀軍,而兩軍的軍陣又隔得太近,圍繞在營前的蜀軍斥候恐怕不下百餘,如何瞞過這些人展開襲擊呢?先分兵嗎?分兵也太冒險了,一旦劉範在分兵後發覺,全軍先攻一部,那極有可能全軍覆沒啊!

正當他感到猶豫的時候,令兵忽然到帳前說:「使君,有個從關東來的使者求見,我們都未聽說過,但他說認得使君,只要把信物給使君就知道了。」陳沖聽到是關東的來人,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叫令兵進來,遞上盛有信物的漆盒。開啟一看,原來是一方石印,印上刻著「臣嵩上書」四個字。

陳沖頓時知道,是皇甫堅壽來了。他把石印收回盒中,親自出營去迎接。而皇甫堅壽此時身著一席灰色的羊皮氈,身邊跟著兩名親從以及四匹河北大馬。皇甫堅壽乃是故車騎將軍皇甫嵩的獨子,陳沖入京後,對他非常器重,故而把他舉薦到霸府之中議論軍機。只是雙方自炎興元年一別後,皇甫堅壽闔家搬到了晉陽,與陳沖除去書信往來外,已有數年不見了。

眼見皇甫堅壽麵色平和地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行禮問好,陳沖心情舒緩了不少。想到他從雒陽遠來,必定是有急事,陳沖連忙將他迎入帳內細談。皇甫堅壽摘下皮帽,脫下滿是風塵的皮氈,箕坐在胡床上看著從人生火。董白給他端來一碗熱湯,他道了聲謝,結果喝了一口,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驚疑地打量著董白道:「渭陽?」

董白則對皇甫堅壽彎腰行禮,緩緩說道:「阿叔好久不見。」董卓生前十分喜愛皇甫堅壽,經常感嘆說,自己諸兒不如堅壽。而後常讓堅壽出入太師府,又命董白等孫輩以叔相稱,故而兩者極為相熟。

皇甫堅壽連連擺手,又看了眼陳沖,似乎想問什麼,但到底沒有說出口。陳沖知道他的詫異,但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談,轉而開門見山地問道:「玄德派你來有何事?是曹軍的攻勢加急了嗎?」

皇甫堅壽見進入正題,也極快地放下心事,正色說道:「曹軍的攻勢確實勐烈,我從河東來的時候,聽聞曹軍已攻到滎陽,佔據虢亭、敖倉了。」

陳沖聽罷,頓感心急如焚。若是敖倉和滎陽都已丟失,就說明曹軍已經兵臨虎牢關下了。這也意味著,曹操距離雒陽僅剩一關之隔。自己再不取勝前援,霸府在關東將再無立足之地,連關中能否得保,恐怕也未可知。想必此時玄德壓力極大,這才派堅壽前來求援吧!

但陳沖又想:若論眼下的形勢,自己也極為困難吶!此時與劉範的會戰正處於僵持階段,誰先鬆一口氣,就可能意味著關中易主。我難道要帶兵遠走,視自己七年來的經營毀於一旦嗎?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正當陳沖天人交戰的時刻,皇甫堅壽立起身來,緩緩說道:「但大將軍的意思,是關西重於關東,故而讓使君不必擔心。他聽說使君在陳倉起兵後,以為使君兵力不足,故而已將太平校尉(徐晃)調回河東。五天前,使君攻下武功的訊息傳到蒲坂,河東舉郡歡騰,公明兄也正率部趕來。我此次前來,就是來告知使君這個訊息的。」

陳沖聞言一愣,怔怔地看向皇甫堅壽,隨即心裡升起一股暖意。他站起身拉開帳幕,正好斜照的朝陽從帳門中射入,一掃帳內的陰暗。陳沖慰藉地想:大家都還在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扭轉局勢,所以都舉身相托,那自己也決不能辜負他們。

而有了徐晃這股援軍,加上此前的苦思,陳沖心裡很快有了新的計議。他轉首問皇甫堅壽道:「公明帶了多少人,距離此地有多遠?輜重夠嗎?」

「帶了十三營大約一萬兩千人。估算時間,今日大概抵達蓮勺,距此處還有兩百餘里吧。輜重是大將軍特意補齊過的,該有的都有。」

「路上可有人發覺?」

「長安應當發覺,但並未阻攔。」

陳沖微微瞑目,片刻後睜眼道:「堅壽,那還得勞煩你跑一趟。此次能否奪回關中,還得著落在公明身上。」

當日,陳沖和皇甫堅壽商議了近一個時辰,確認了一齊出戰的時機。待用過午膳後,皇甫堅壽與陳沖再次辭別,帶著兩名嚮導匆匆離開了漢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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