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六章 斬鐵之男,季漢彰武,陳瑞聰,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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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賁軍突然從東側衝出,令防禦這一塊的漢軍猝不及防。寒刀手千人迅速入陣,皆決死戰鬥。這些寒刀手都是袁術軍中精銳中的精銳,所用的寒刀皆是精鐵打製,所選士卒亦都是百裡挑一的八尺力士,尋常皮甲根本當不住兩刀。
漢軍的前隊果然抵擋不住,都朝後退去,這一退之下,陣型突然散亂開來。原本藏在側後的袁術軍騎兵趁勢衝出,在退兵中橫擊蹂躪。漢軍步卒遂不成陣型,一下子潰散開來,擠入劉備本部的後背,引起一陣混亂。
原本掩護攻擊紀靈大營的一部分騎兵,見到後背遭到突襲,就撥轉馬頭,回來試圖打退豫州騎兵。雙檔的騎隊猶如數條糾纏在一起的長蛇,反覆地旋轉撕咬起來。漢軍騎兵多是輕騎,在馬上搭弓射箭,箭矢橫飛,袁術軍馬匹騎士紛紛中箭墜地。
豫州騎兵雖不擅長騎射,但持長矟入陣,一旦接近,就用長矟攢刺對方人馬。槊杆捅入馬腹,隨後這段,發出啪的響聲。折杆的響聲,以及隨後遭受致命刺擊的慘嚎聲,此起彼伏。交手不過數合,騎射的漢軍騎兵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持矟的騎士還在與敵人互相纏鬥。
隨孫賁軍一同殺出的還有袁術愛將劉勳,他率領數百騎在漢軍中橫衝直撞,漢軍不起竟不能敵,都四散躲避。劉勳身穿黑色的鐵甲,鐵兜鍪的外面套著一頂紫色的錦繡帽子,手中所提長矟,早已血跡斑斑。他的從騎都是矯健騎士,在他的身側屏護。在從騎的馬鞍上,掛住數個並人的首級。這些人,都是遭劉勳刺死刺傷後,終於被他的從騎割下了頭的。
此處漢軍的統帥乃是張楊,本在紀靈營前督戰。他見劉勳所部來往縱橫,自己部下的大半步卒和騎兵都被打散了,非常氣憤,就召集麾下勇士說:“我等上黨軍隨大將軍最晚,軍中本來就對我等頗有輕視,若讓賊軍殺到大將軍本陣,那還了得?須殺了此人,挫去賊軍銳氣,才能叫我軍威名遠傳!”
於是其部將有楊醜、王丘等將請戰。張楊思慮片刻,便對楊醜說:“此戰只許勝,不許敗!”楊醜點頭稱是,立刻叫人前來坐騎,沒帶兜鍪,披了兩鐺鎧擋箭,提了長槊,只帶了一個從騎,策馬直奔劉勳而去。漢軍騎士望見了,大都識得他,說道:“是鐵男子來了!”,紛紛為他讓開道路。
楊醜本是雁門出身,世代從軍。在陳沖平定匈奴之亂時,他便參軍其中,這幾年他逢敵必斬,手下亡魂早已過百,是上黨軍中的軍魄所在,據說曲峪之戰時,他接連斬獲首級十顆,掛滿所騎黃馬,以至於人和馬都被鮮血染成褐鐵色,故而得了“鐵男子”的稱謂。
後來他因功受封上黨都尉,在軍中威望僅次於張楊。此刻他捨去遇到的敵將,打馬飛奔,一心只想與劉勳教授,不多時就從側面截住了劉勳。
劉勳見一漢軍敵將輕騎持槊,飛馬刺來,轉眼已到眼前!他知道遇到了勁敵,而撥馬轉身已然是來不及了,就把長槊插在地上,停下馬不懂。他待到飛騎靠近,看準敵將奔來的方向,忽然一錯身,躲過了這一致命刺擊。
此時兩馬正好撞在一起,由於靠得太過接近,長槊沒辦法施展。劉勳順勢左手抓住對方的槊杆,用力向下一按,啪的一聲,就將槊杆折斷。他右手拽住楊醜的左臂,見對方已飛快地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就把左手的槊尖反轉,刺向對手的脖子。
第一下並未此種,而楊醜的短刀也捅到了他的胸口,好在剛剛折斷那下,楊醜在馬上失了平衡,未盡全力,而劉勳又蒙著鐵甲,導致短刀並未刺進甲片縫隙裡。
這便給了劉勳第二次機會,他手中的半截槊尖,狠狠地扎進了楊醜的脖子,用力向下一劃,鮮血噴濺而出。楊醜由於過於輕敵,沒有穿鐵甲和盆領頓項,卻被擊中了要害,流血不止。他重傷,仍分離伸刀亂刺,但漸漸體力不支,遭劉勳爆頭拽住,終於被割走了首級死了。
楊醜的從騎也被豫州騎士包圍住,一把打落在地。劉勳舉著楊醜的首級,問他的從騎道:“你家主人不來報姓名,就想偷襲我,可憐卻被我殺死。他想必是富貴之人,名號是誰?”
那人看見楊醜血淋淋的頭,哭著說道:“我家主人是上黨軍副將,上黨都尉,關內侯楊醜,經歷大小陣仗二十餘。請將他的首級交給我,我好為他葬一個全屍!”
劉勳搖頭說:“既然已是二千石的官員,那這個首級當掛在我馬鞍上,不能給你。”就命人趕走了楊醜的從騎,而把他的首級掛在自己的馬鞍上。他又讓從奴王七把屍體拽在馬後示眾。
從奴王七暗想:“斬殺敵將也就罷了,拖拽辱屍就有些過了。我們孤軍深入進來,即便小勝,也還沒有撼動大局,且對面才是真正的官軍啊!主人應該考慮下後路才是。”但他不敢抗諍,只得聽令,吧楊醜的屍體倒拴在從馬上,讓馬兒拖拽著無頭的屍體在陣中奔跑。
楊醜的從騎哭著回去向張楊報告,張楊得知,嘆息連連。漢軍將士見了,無不心驚,有人說:“連身為百人斬的赤鐵男子都被幾回合斬首了!這個賊將,可算得上斬鐵之男,萬人之敵了。在我軍之中,恐怕也沒有幾人能相抗吧!”
因感到豫州騎兵勇悍,不止上黨軍,便連劉備中軍的霸府軍都驚動了,紛紛後退避讓。劉勳與孫賁趁勢前行追擊,僅斬獲的首級就有五百級。
辰巳之交,戰場上的形勢發生了鉅變。原來防禦監視袁術大軍的東翼不對,在劉勳與孫賁的輪番衝鋒打擊下,完全潰不成軍,使得劉備本部大軍的側背,暴露在袁術軍的面前,本已攻入紀靈軍營的霸府軍,猶豫遭到自東南而來的敵軍衝擊,突然陷入了兩面受敵的險境。
劉備在得知上黨軍失利,楊醜被斬的訊息後,斟酌片刻,問身旁幕僚說:“如今腹背受敵,是重整陣型,還是衝殺到底?”荀攸速答說:“十數萬大軍在此,衝陣只是一時,嚴整才是一切,大將軍忘了孝直計策嗎?現在還不到時機!”
劉備頷首應是,立刻下令本部向西南退走。這可以趕在孫賁等部從側背擴大戰果之前,將已深入紀靈軍的部隊先撤出來,避免覆滅的厄運。
西風仍然很強,漢軍在順風弓矢的掩護下後撤。此時的紀靈軍已經抽出甲士數千,冒著箭矢追擊。劉備為了滯緩紀靈的追擊,就命軍士將軍旗在馬後拖曳,揚起如雲般的塵土。塵土順風吹向紀靈軍,煙塵障天,一時間不能遠視,紀靈部的追擊步伐也就慢了下來。
不多會,孫賁、劉勳與反擊的紀靈兩軍就已經會合。實際上,他們已經擊潰了漢軍的東翼,並把劉備的本部趕到了西面數里之外。儘管煙塵甚大,但劉備的紅底玄色的騰雲飛虎大旗仍然可以望見。
紀靈的騎使很快就和孫賁與劉勳聯絡上了,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他們在馬上寥寥數語,就定下了隨後的行動。
紀靈騎使問道:“我家大人令我來與刺史大人商議,是回保營壘,還是乘勝追擊?”
孫賁略一徘徊,便問道:“紀將軍作何打算?”
騎使說:“此番得勝,全賴大人,故大人所指,必從之!”
孫賁看向劉勳,劉勳擦了擦臉上的血汗,也說:“刺史但下令無妨,我會馬上衝殺,定能為大人斬將!”
孫賁甚是感動,他想,此前雷薄雖不動,但此時見我勝了也必定會率騎兵來會。大營諸將見此情形,都想爭功,也不會不出兵。南邊還有舅舅吳景和從弟孫策,怎麼都能贏下此戰。此戰一勝,我立下不世之功,在軍中聲望高漲,這兩州兵馬,到底是姓袁還是姓孫,也是說不好的事情!
於是他就對騎使說:“此時退兵回去,不過小勝,明日還是得苦戰,地利也就都浪費了。不如乘此刻賊軍陣型已亂,一鼓作氣把他們都打退!”
騎使得令回去稟告紀靈,紀靈欣然應允,涼軍便拋下被集散的漢軍東翼,也不顧南邊陣型尚且完整的漢軍軍陣,只向著西方劉備的中軍本陣追擊而去,試圖將之徹底擊潰。
孫賁既不知雷薄已經臨陣脫逃而走,也沒有料到,群龍無首的大營諸將,眼見已經取得的初步勝利,卻懾於西側直壓大營的漢軍軍陣,始終不敢出營半步。他更沒有料到,吳景營位在南側,卻被孫策堵在江邊,不能發一兵一卒過河。
此時若有南面與東面再有軍隊出營擊敵,至少能牽制南面的漢軍,策應孫賁、紀靈兩軍的側背。
可惜袁術無能,而諸將坐擁強兵卻作壁上觀。眾將眼見著兩支孤軍深入而去,除了心中祈禱用眼神助陣外,竟然完全置身事外!所謂的“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恐怕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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