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三章 魯肅出使鄴城,季漢彰武,陳瑞聰,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荀彧猜測的極對,就在管亥進駐酸棗之前,臨淄已有一支隊伍乘車出發,自高唐渡過解凍的大河,在一片冰稜中抵達平原,然後沿清河水下清淵,從魏縣跨入一片青蔥的河北平原,在太行東部,彰水南岸,便是如今冀州的州治——鄴城。
雖說在後世,鄴城以古都之名如雷貫耳,但在如今,它尚沒有這樣的底蘊,但卻也不妨礙其位置要害。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當年齊桓公遵從宰相管仲的建議,九合諸侯,尊王攘夷,親率諸侯大軍抵達此處。望見此處地勢平坦,白雲悠悠,西面可遙望太行山峰聳峙,東北面天野蒼茫一片,眼下彰水如一條白帶閃爍日光。齊桓公看到這幅景象,耳邊冥冥間響起簫鼓之聲,他向身邊詢問,隨從都答未聞天音。
於是齊桓公對管仲說:“天有遺音,唯我得之,這是什麼預兆呢?”
管仲答說:“此地是黃帝之孫顓頊孫女女修之子大業之居所,今日主上聞有天音,可見是古之聖人為主上示警,此地非比尋常。臣以為此地南帶六水,西控山川,土豐地裕,主上在此築城,必可為諸夏之福地,洛邑之屏障。”
齊桓公聞言大悅,便在此地修築鄴城,長期駐兵護衛諸夏。擊退戎狄後,又以此嚴禁諸侯相互攻伐,繼而名聲日隆。遠國之民望齊桓公如父母,近國之民從齊桓公如流水。
齊桓公之後,鄴城落入晉國之手,戰國屬魏,至魏文侯時為魏國陪都。秦並天下後,鄴城一直為河北險要。新莽之時,世祖劉秀便是騙取謝躬出城後襲取鄴城,這才一統河北,進而奪取天下。
到了今日,鄴城歸屬袁紹所有,袁紹便定鄴城為州治,打算效仿世祖之舊略,而成新朝之倚仗。
袁紹雖聽從沮授建議,與公孫瓚休戰,但到底心有不甘,又一想到劉陳得關中之地,胸中更為鬱結。故而他處理政事之餘,常常以讀兵書、舞刀劍自勵,希望自己能夠不墜青年志向,成就大業。
等袁紹收到臨淄有使者來的訊息,他心中欣喜若狂,但面上仍然高密如雲,不見聲色,只對隨行的簿曹從事辛評說:“南方有使者來,你去秘密處置此事,莫讓他人知曉。”他的話語隱藏極深,以至於辛評不明所以,等離了鄴城去魏縣迎接使者,他才知曉自己的職責,辛評因此感慨說:“使君胸中城府,已高至天上。”
袁紹的吩咐辛評自然明白,如此隱秘行事,主要是為躲避趙岐,以免將通賊之名傳出。故而他給臨淄的使臣都換了身服侍,他們身穿玄色深衣,頭戴斗笠面紗,從一個雨夜裡默默入城,而後間行小路,從後門進入州牧府。
此時的州府內一片寂靜,只聽得春雨敲打新葉的沙沙聲。辛評帶使者們往裡走,繞過三個小院,才走進袁紹的書房。袁紹就在這裡跪坐等候。
更蒼的使者人數不多,不過寥寥五人,且都是青年。袁紹問他們的名字,得知他們分別是東海王朗、琅琊趙昱、下邳陳應、東海麋竺、下邳魯肅。論及名聲,以王朗為最,但觀其言行,五人間卻隱隱以最年輕的魯肅為重,這讓他不得不對魯肅另眼相看。
袁紹問其緣由,魯肅卻也毫不避諱,又謙虛又誠懇地對袁紹說:“這都是因為我好友劉曄的緣故。我原本世居東城,幼年喪父,由我祖母帶大,一直以來,雖然接濟貧困,但也沒有什麼大的名聲。按理說不當居使臣之高位,只是因為好友劉曄深受大將軍重用,這才被委以交好的重任。今日得見使君,正是為兩國交好而來,在下不才,卻願為使君說交好之道。”
袁紹得知他是因關係受重用,不免稍有些失望。這時候,在一旁旁聽的審配哂笑道:“若說是兩國交好,魯君未免有些無稽了。袁君清流領袖,社稷棟樑,乃天下名望之最,今又居河北之地,握有九州之富。貴國雖扶持琅琊王,但脫胎蛾賊,本為天下所共知。兩者之別,如烈火之於枯草,沃湯之於霜雪,豈有互存之理?”
魯肅聞言,面容不加惶恐,反而愈加沉靜,他躬身問道:“以審君之所言,是欲斧加肅身嗎?”
審配說:“此乃使君之權柄,配不敢妄言。”
魯肅又問:“以審君之所言,是以靈帝有道嗎?”
審配審視袁紹神色,不敢回答。
魯肅當即說道:“靈帝之無道,本是公論。漢室傾頹,多是其治政之禍,又何必諱言呢?今我主雖從黃巾,但禍出有因,又從琅琊迎奉天子,是為迷途知返。今大軍弔民伐喪,所向披靡,以至有三州之地,而威震天下者,是為神武英明,英雄之為也。今與使君結好,正是知曉使君名重天下,是天下有數之英雄,英雄與英雄之交往,非比凡人,又豈是沃湯霜雪能比?”
審配一時不能言語。
袁紹聞言,立刻對魯肅大為改觀,揮手讓審配先退下,改稱魯肅子敬,與他談論臨淄朝廷之人物,青徐兗豫之戰事,魯肅皆對答如流,令袁紹更加欣賞,自以為麾下之人,只有沮授能比。不禁起了招攬之心,對魯肅說:“子敬如此人才,何如入我府內,我必委以方面之任,以圖大事也。”
魯肅面色安然,答說:“使君如雲上之龍,肅如淵中之水,風雲際會,雖有相交之時,卻終不比龍飛九天,水流滄海,各得其所。”
袁紹對此深感遺憾,卻也只能收回前言,進入正題,他問魯肅說:“既如此,子敬為臨淄之使,聲為結好,便當知兩國相交,不為空議,唯以利往,子敬可為我言。更蒼舉國攻兗,兵臨大河之南,脅我肱股之後,有何利可予呢?”
魯肅笑道:“使君未免明知故問了。劉玄德將徵關東,已是皆知之事,我軍兵勢雖盛,莫非能勝過他?十餘萬北疆精銳,都為其所盡滅。以致關中之地,盡在騎手,再得使君之助,秦掃六合之故事,又將重現於今日了。使君四世三公,莫非去當一個賣履舍兒的臣子嗎?”
袁紹對此一笑了之,只飲了口漿水,而後慢慢說:“若臨淄天子想以此一張空口便說動我,未免也太輕率了。兗州刺史曹操,本是我兒時好友,故而我一力保舉,以其為河南屏障,今日你們大軍奪取兗州,還要與我相互交好,不會覺得太過荒謬嗎?”
魯肅早就料到此言,他從陳應手裡取出一副地圖,站起身緩緩走到袁紹面前,先說:“使君所言,未免多慮了,我軍即攻兗州,劉備大軍一到,河南之爭必不可免,又如何脅取河北?與使君交好,又豈不是為使君屏障?何況現在關羽與曹操合軍,曹孟德是為使君之屏障,還是為長安之屏障,猶未可知。”
說到這,魯肅打量袁紹面色,見他面色仍舊沉靜,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其手指敲打桌案,可見其心中多有考量。魯肅知道火候已到,便展開手中地圖,獻於袁紹說:“將軍請看此圖。”
袁紹不明所以,接過這幅地圖,只見這地圖並非是九州地圖,也非是州郡地圖,只是一條狹長的山嶺,密密麻麻的標著要道與山堡。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太行山的輿圖,心中震驚不已,放下地圖,向魯肅遲疑問道:“這是何意?”
魯肅說:“使君既然言利,朝廷如何能不應允?我出使之前,大將軍談及使君憂患,以為使君近日必為黑山所擾,又無山川之險,故而畏懼長安,不敢與朝廷交好。大將軍之意,便是以朝廷名義,召回黑山諸部,以黑山之所轄,換取兗州之地,以求使君之情誼啊!”
“黑山諸部如何入兗?”
“借使君河內之道,出壺關,過朝歌,經黎陽,先破東郡,而後渡河南下。”
袁紹瞑目片刻,而後說:“兗州可予你,東郡則不可予。”
聽言下之意,魯肅知道交好的使命已然成功了,他欣然道:“使君之言,無非是想全據河北之險,又何必整個東郡?不如這般,我軍只要濮陽、白馬、燕縣這河南三縣,其餘東郡河北諸縣,皆歸使君。”
袁紹微微頷首,又說:“可。既如此,我可與臨淄天子密結盟好,我圖河北,貴軍圖河南,互不侵犯,違約者當誅。”
魯肅微笑應是。雙方互立盟約,約定雙方互遣質子,袁紹遣其女,張饒遣其子。但這盟約應袁紹要求,並不公開,那有幾分效力,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魯肅心中也清楚,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結好本質是一個反長安盟約,只要有關中不破,更蒼軍又能於兗州穩住戰線,雙方就必定不會毀約。
說到底,其成敗到底如何,還是要看接下來的戰事。
到二月二十七日,黑山軍諸部應臨淄朝廷詔令,借道冀州,攻入東郡境內。袁紹則遣使對劉備宣稱,黑山軍六十餘萬眾傾巢而出,冀州力不能止,舉州凋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