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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正月,關羽南下河內的同時,長沙太守孫堅收到橋瑁的檄文,終於從長沙臨湘起兵,緩緩北上。
孫堅字文臺,世代仕宦於吳郡,而家住於富春,自稱是兵聖孫武之後。因家世緣故,他從小便在富春當縣吏,雖然年輕,但他性情寬廣豁達,武藝精湛,吳郡豪傑多與其深結交好。
在他十七歲那年,他隨父沿浙江前往錢塘,途中,正碰見海盜胡玉等人搶掠商人財物,在岸上分贓。十來人身著黑色戎服,揹著長弓,手裡揮舞斫刀對貨物一陣揮砍,三具無頭的屍體仍在腳旁,首級被他們掛在河畔的枝杈上。
商旅行人,過往船隻,一見此情景,都不敢行駛,大江兩岸,只有孫堅上前說:“這些強盜可以捉拿住。”他不顧父親孫鍾勸阻,手提斫刀,大步奔向河岸胡玉處,一面走,一面大聲吆喝,用手向東向西比劃著。
海盜們遠遠望見一青年男子身形魁偉、儀表炯秀,在吳人中好似孤松立於灌叢之間,光耀奪目,而他所指之處,人群之中人頭攢動,好似有伏兵穿梭,不禁驚道:“這是哪裡來的郡將?”於是惶恐失措,扔掉財貨,四散奔逃。孫堅尤不肯罷休,追殺了一名海盜後,方才提著頭顱回來。
在場眾人無不驚歎,對孫鍾說:“想不到天地之間,竟有君家這樣的奇男子,想必孫氏光興,就在不遠了。”孫堅因此事顯聞全郡,而為郡朝假行校尉之事。而後他屢平叛亂,展現出過人的軍事才能,到中平元年時,他又被時任中郎將的朱儁所看重,從此一步登天,屢參國家大戰,進而成為海內知名的將領。
去年,他得聞先帝駕崩,大將軍何進與十常侍爭權同歸於盡,董卓進京竊權,改立陳留王為帝,掌握朝中大權,在京城橫行跋扈,恣意妄為。孫堅先是拊膺長嘆:“若是當年張太尉聽我忠諫,朝廷哪會有這場浩劫!”
他在平叛黃巾時便與董卓不睦,征戰西涼時更是互為責難,常勸言統帥的太尉張溫道:“明公親率王兵,威震天下,有何依賴於董卓?”而後進言誅殺董卓,可惜董卓在西涼戰功卓著,反倒是孫堅作戰不利,因此被詔回朝廷,又外放在長沙為郡守。此時袁紹號令起兵,他與董卓素來勢不兩立,自然也要積極起兵響應。
但在此前,他仍有他事要做。
荊州同時舉兵響應討董的還有荊州刺史王叡,他在起兵前考慮到,武陵太守曹寅與他不和,而武陵位在荊州腹地,若是曹寅站隊董卓,則後方有失,於是打算先出兵征討武陵。王叡幕府中治中從事黃武與曹寅乃是舊交,得知訊息後便傳信於曹寅。曹寅大驚失色,他便偽造朝廷使者光祿大夫溫毅的檄文,傳送給孫堅,命他處死王叡。
孫堅欣然領命,大軍先乘船入洞庭湖,隨後進入雲夢澤,一路漂泊至江陵城下。正月十六,王叡遠遠望見軍隊乘船而來,對幕僚奇道:“我與孫文臺約定到襄陽會軍,怎有軍隊到江陵來呢?”於是派使者到城邊問士卒緣故,統領前部的祖茂回答說:“我們長久奔波在外。勞苦不堪,所得的賞賜,尚不夠做一身軍衣,如何打得了仗呢?這次來,不過是想請您開恩,再賞些財物。”
王叡得知後頗為為難,他又派使者說:“這有何難,我做刺史的,難道還會吝嗇嗎?是真的沒有財物了。”於是親自下樓,大開城中庫藏,讓士兵們進城來看,若有剩下的,儘可以拿去用。
等到孫堅隨千餘人行至王叡面前,王叡不禁大驚問:“士兵求賞,孫府君何至於來此?”孫堅令士卒將王叡等人圍在一處,答說:“奉案行使者溫大夫的檄文,特來取你的首級。”王叡遭此飛來橫禍,不知所以,他欲要駁斥孫堅,又見周身刀劍生輝,只能忍聲問說:“我有何罪?”
孫堅明知檄文有蹊蹺,不能服眾,所以也懶得讀了,他欲殺王叡,只因王叡常輕視於他,於是他答說:“我也不知。”他如此回答,王叡知自己必死,他只能請求自盡,自己在酒中刮入金屑,嘆說道:“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當即飲金而死。
王叡死後,孫堅兼併他的軍隊,部下頓時達到三萬餘人。二月初三,他行至襄陽,袁術聽聞他遠道而來,便奏請孫堅為中郎將,提議孫堅與他合力北伐,並派麾下魯陽校尉李旻前來,將自己的虎賁中郎將印綬贈予孫堅,孫堅頗為歡喜,他對橋蕤笑道:“不料汝陽袁氏也有招攬我的一日。”
李旻乃是前八俊之首李膺的族子,與李瓚併為襄城李氏的後起之秀,此前他擔任苑陵令,在袁術逃京之後隨他南下,被袁術表為校尉。他與孫堅飲宴一番,而後說:“行軍大事,首重軍糧,後將軍有眾數萬,孫府君又擁軍數萬,合以近十萬之眾,可錢糧用度,從何而來?”
孫堅狐疑說:“南陽乃是光武帝鄉,一郡之富,堪比豫州一州,我聽聞南陽太守張諮也參與討董大事,難道還短了我們軍糧?”李旻卻說:“人非聖賢,各有自私,張太守留侯之後,世代顯赫,若是輕視我等,不願供糧,你我又能如何呢?”
聽完這句,孫堅果斷答說:“若是如此鼠輩,我必殺之。”他當即令長史公仇稱書寫一篇公文,又遣使送至宛城,請他為大軍供應軍糧。
張諮早收到袁紹命令,不得供糧於袁術孫堅,手下主簿亦說:“孫堅鄰郡太守,如何調南陽庫藏?”張諮以為有理,便直接回絕使者,任憑孫堅寫書傳使,他也拒之不見,恍如世無此人。
三月初一,孫堅率大軍至宛縣南十里,便駐軍不行。到此時,輪到張諮不斷向孫堅遣使催促,問他何時離去,但使者去時,亦不能得見,只聽聞他手下部將程普說:“將軍前幾日吃生魚,忽然得了急症,吐蟲不止,只能在此歇息。”蟲症乃不治之症,張諮聞言大喜,又得見孫堅部下在南陽四處追索巫醫,又在遮山道觀中祭祀山神,愈發信以為真。
這時孫堅派長侄孫賁前往宛縣,以牛酒為禮物拜訪張諮,又對張諮落淚說道:“大人身患重症,命恐不長,只可惜討董大業未成,心有所恨,欲親身託付軍眾於府君,府君意何如?”
次日張諮亦攜牛酒,身帶五百步騎,乘車前來孫堅軍中,孫香現在營中設宴款待步騎,而張諮獨步入孫堅營帳,只是他一入帳門便察覺不對,孫堅胡坐在一馬紮上,正在案上比劃地圖,他身穿黑色甲冑,頭戴赤色廚幘,眼如刀槍,面色紅潤,無半分生病模樣。
他吃了一驚,心中頓感不妙,但他還未有所反應,孫堅主簿姚紀進門說:“稟告使君,一月之前,軍中便有文書前移南陽太守,讓他休整道路,備足軍資,以行討董大計,但至今道路月餘,無一可成,請將使君逮捕張諮,交付於我問其意圖。””
孫堅尚未說話,張諮趕忙轉身出帳,不料帳外盡是兵士,將主帳包圍數匝,方言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根本望不見歸路,只聽帳中傳來孫堅的聲音說:“論罪唯論跡而已,問何意圖?”
姚紀繼而說:“既如此,南陽太守稽停義兵,使賊不時討,請收其出營,案軍法從事,斬!”兩人一唱一和,便敲定張諮的生死,張諮大懼,他厲聲說:“我乃朝廷親命太守,你無權定之!”
孫堅走出營門,以鷹隼之目凝視張諮,張諮渾身戰戰,不敢再言,孫堅再負手對眾人說道:“如今國家大亂,朝廷何為?軍卒正當以軍法明順逆,誅叛賊,方有救國之效,正要借你頭顱,成我匡扶之志!”
他親自用繩索將張諮捆了,帶到營門前,號召四地的百姓都圍聚觀看,而後他踏住張諮脖頸,往鋼刀上噴上一口酒水,往下一揮而就,頭顱切完,刀鋒連血都沒染上一分。周圍兵士百姓一陣喝彩,都議論說:“好快的刀法!乾淨利落!”
孫堅又遣人將頭顱送回宛縣,找剩下的郡朝官員索要軍資,郡朝官員大為震慄,凡是孫堅索要,無不立獲。袁術得知訊息,立刻自領南陽太守,派使者到南陽各縣打點接手,並再以李旻請孫堅北上。
三月二十六,孫堅率軍行至魯陽,袁術出迎三十里迎接他,並攜手同坐一車,一路上,袁術對孫堅談起袁紹曹操汴水之敗,他問說:“文臺有不世之勇,亦有超群之智,只是董卓猖獗,兵卒恐怖,今日內清君側,實是難事,敢問文臺可有把握?”
孫堅自若答說:“孫堅昔時不遇明主,行軍佈陣常有掣肘,故而聲名落於人後。今我立志奮武,舉鞭討賊,正要讓袁君曉得,舉目宇內,無我一合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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