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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綰病了,純粹是被氣病的。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丞相大人身體抱恙,在朝中算是一件大事了。陛下親自派了宦官前來探望,並且囑咐王綰好生休養。

宦官走了之後,文武百官也絡繹不絕的來了。

王綰感覺心裡暖暖的,原本抑鬱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不少。

結果正在開心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自己的債主。

這十個朝臣一臉乾笑著拜見了王綰,然後隱晦的說道:“丞相大人無需憂心。那些金銀銅鐵,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我等在朝中多受丞相大人栽培,若大人不方便,我們就只當是報答大人了……”

這十個人以為王綰還不起錢,所以急病了。因此專程來安慰他。

結果王綰聽了之後,心中更是惱火。

一朝宰相,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尤其是自己的下屬。

於是王綰沉聲說道:“諸位放心,老夫一向恩怨分明,做事清清楚楚。欠了你們的東西,自然會還給你們。”

這十個人又很尷尬的表了一番忠心,然後走了。

王綰嘆了口氣,感覺剛剛恢復的身體,又變得不好了。

中午的時候,淳于越等人到了。

王綰與淳于越客客氣氣的聊天,氣氛倒也融洽。

結果就在這時候,聽外面傳來了李水的聲音:“聽說丞相大人病了?本仙專門來探視的,還不快帶路?”

王綰心裡有點發堵,怎麼這傢伙也來了?

李水是和李信一塊來的。

進來之後,李水一眼看見了淳于越,咦了一聲:“姐丈也在?”

淳于越臉色鐵青:“是誰你姐丈?”

李水乾笑了一聲:“是是是,是小弟唐突了。當著眾人的面,不應該如此叫你。”

淳于越著急的辯解:“便是沒有旁人,我也不是你姐丈。”

李水乾咳了一聲:“是,小弟都懂……”然後朝淳于越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淳于越氣呼呼的一甩袖子,朝王綰行了一禮就要離開。

李信在旁邊一臉無奈的看著李水:“你為何總要逗弄我姐丈?”

這話恰好被淳于越聽到了,他指著李信叫道:“老夫也不是你姐丈。”

李信一聽這話,頓時雙淚齊流,仰天長嘆:“阿姊,你屍骨未寒,淳于越便不認了。什麼儒家傳人,什麼禮學大師。原來如此悖逆人倫,毫無親情可言……阿姊啊,我要給你上柱香……”

淳于越氣的頭疼,他指著李水和李信,胳膊都在顫抖:“你們……厚顏無恥,老夫……老夫恥於與你們同朝為官。”

隨後,淳于越一甩袖子走了。

等淳于越走了,李信擦了擦眼淚,頓時又變成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李水看的歎為觀止,對李信說道:“李兄,你這樣戲弄淳于博士,不怕他當真跟你斷絕關係?”

李信擺了擺手:“不會,這麼多年,我早就將他看透了。這傢伙生氣歸生氣,但是把禮法看的比命還重要。”

李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好奇的說道:“我聽聞,你之前見了淳于越,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為何你以前如此怕他?現在又敢戲耍他了呢?”

李信乾咳了一聲,很坦白的說道:“以前不認識槐兄,不知道厚顏無恥,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自從跟著槐兄學了兩招,小試牛刀,已經足以對付淳于越了。”

李水:“……”

王綰看著這兩個活寶,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自己雖然倒黴,但是有淳于越倒黴嗎?

自己和謫仙毫無瓜葛,就算被他坑了一次,日後不再理他也就是了。

淳于越行嗎?淳于越和李信沾親帶故,這輩子都甩不脫了。真是倒了血黴了。

有一個更倒黴的淳于越在旁邊陪襯,王綰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還可以啊。

結果他剛剛想到這裡,李水和李信就湊過來了。

李水說道:“丞相大人一向身體康健,怎麼忽然病了?醫者怎麼說?”

王綰含含糊糊的說道:“沒有什麼大礙,謫仙不必擔憂。”

李水扭頭問旁邊的管家:“丞相是何病症?”

管家自然是知道內情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水有點不快:“自家主人的病症你都不知道嗎?”

管家有點慌,心想:我總不能說丞相是被你氣的吧?

這時候,李信拽了拽李水,小聲說道:“槐兄,不要多問了。你沒看出來嗎?這分明是一種難以啟齒的病症。”

李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

王綰頓時氣的連連咳嗽。他指著管家,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他們。”

管家很無奈,含含糊糊的說道:“醫者說,丞相是怒極攻心,因此暈厥。靜養三五日便可以了,不能再動氣。最好……也不要見客。”

管家覺得自己暗示的挺明顯了。

但是李水和李信沒有要告辭的意思。

無他,兩人都沒聽懂這種暗示。

李水和李信還在好奇的研究:“丞相大人位高權重,誰敢惹你生氣?”

王綰深吸了一口氣,微閉著眼睛說道:“不勞謫仙費心了。”

李信忽然說道:“莫非是府中有人互相爭吵,惹得丞相心中不快?”

李信說著,抬頭看了看管家。

管家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候,李水忽然一拍手:“啊哈,我知道了。”

王綰睜開眼睛:“謫仙知道什麼了?”

李水說道:“世人煩惱,無非酒色財氣四字而已。丞相不貪杯,即便想小酌也無妨,因此應當不是酒。”

“丞相位高權重,誰敢與丞相爭執?所以這個氣也不相符。”

李信在旁邊自作聰明的說道:“那定然是色了。莫非丞相看中了一個美貌的女子,卻無法納入府中,因此心生煩惱?”

王綰氣的面色通紅。

李水忙說道:“李兄,你不要給丞相造謠。看看丞相如此大的年紀,早就有心無力了。怎麼可能是因為女子?”

王綰恨得牙根癢癢:你這才是造謠好嗎?老夫怎麼就有心無力了?老夫每日龍精虎猛,需要告訴你嗎?

李信在旁邊不服氣的嘟囔:“我也沒說錯啊,看中了女子,卻有心無力,因此無法納入府中。”

王綰咬著牙說:“兩位不必再亂猜了,與女子無關。”

李水說道:“那想必是因為錢了。對了,昨日我商君別院的黃牛對我說,丞相有賣地的打算?怎麼?如今府中很缺錢嗎?”

王綰大吃了一驚,他睜圓了雙眼看著李水:“黃牛如何得知?”

李水哦了一聲:“黃牛與咸陽城中大半掮客交好。這些掮客互通訊息,大約是幫丞相找買主的時候,黃牛聽說了。”

王綰心中暗罵:這個槐穀子,府中居然養著掮客。這是朝中重臣乾的事嗎?看來以後買田置地也要防著他一點了。

李水還在旁邊熱情的問:“丞相需要多少錢?小仙不才,還是有些積蓄的,可以借給丞相。”

王綰淡淡的說道:“不必了。老夫的錢夠用了。”

這輩子借誰的錢都不會借槐穀子的,槐穀子的錢,還不是從各位朝臣家中巧取豪奪來的?借這樣的錢,心裡憋屈。

李信在旁邊大大咧咧的說道:“若是因為錢,丞相大人就不必憂心了。府中這麼多宅院田畝,不必愁錢。最不濟,也有槐兄幫忙。”

李水也說道:“是啊,是啊。”

李信忽然又笑著說道:“近日我聽說一人,此人賠的傾家蕩產,那才是為了錢整天愁眉苦臉,寢食難安呢。丞相多想想此人,自然就寬心了。”

王綰沒說話,不過看了李信一眼,顯然是有點好奇。

李信說道:“此人名叫周貴,原本是咸陽城中的大商賈。放著好好的糕點不做。竟然買了一百零七塊獎牌。足足花了一萬萬錢。現在獎牌賣不出去,此人整日揹著包袱,在咸陽城中挨家挨戶的兜售。”

“我還聽說,他的一萬萬錢,都是借來的。不知道債主有沒有向他催債。”

“丞相大人想一想,此人是不是足夠倒黴了?與他相比,大人缺少的那些錢財,都不算什麼了吧?”

“嗯?丞相睡著了?咦?丞相?丞相大人?”

“快傳醫者,丞相又暈倒了。”

…………

“快傳軍醫,將軍暈倒了。”有秦兵扶住趙佗,對著周圍的人大聲呼喊。

很快軍醫來了,他命秦兵解開了趙佗的層層戰甲,將他抬到了陰涼處,然後又在身上撒泉水。

片刻之後,趙佗悠悠醒轉,依然頭暈目眩。

軍醫走過去,低聲說道:“將軍勿憂,南越溼熱。將軍這是中暑了。”

趙佗從鼻子裡面發出嗯的一聲。但是他心裡卻很清楚,自己不是中暑了,或者說,不僅僅是中暑了,還有急火攻心的原因。

半個時辰前,趙佗正命人苦苦搜尋王恆的下落,忽然收到了廷尉李斯的書信。

在信中,趙佗被罵得狗血淋頭,簡直如同廢物一般。等看到最後,趙佗才知道,原來王恆早就死了,竟然是被謫仙派出去的幾百水手給抓了。

怪不得自己在南越,一直抓不到王恆啊。

再看下去,趙佗又發現,原來南越早就被平定了,依然是被商君別院的那幾百水手平定的。

怪不得南越人態度如此古怪啊,對自己的兵馬不冷不熱。既不交好,也不交惡。

不交好,因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兵馬。不交惡,因為自己畢竟打著秦軍的旗號。

趙佗捏著這封信,忽然間有點心灰意冷。自己大半輩子的謀劃,努力,拼搏,彷彿一日之間,全部化為烏有了。

苦讀兵法有什麼用?跋山涉水有什麼用?投靠重臣有什麼用?辛苦了這麼久,居然連商君別院的幾個水手都不如。

趙佗當時就覺得天旋地轉,身上悶熱難當,然後暈過去了。

部將都圍在旁邊,一臉擔憂的看著趙佗。

趙佗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坐了起來,然後用手在樹幹上撐了一把,站直了身體。

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趙佗還覺得天旋地轉,周圍隱隱約約有些搖晃。

但是畢竟從軍多年,身體強健,而且骨子裡面,是有一股倔強的。

他兩腿微微岔開,站直了身子,然後對部將說道:“班師,回咸陽城。”

部將頓時大驚,問到:“將軍,反賊王恆,我們還沒有抓到啊。”

三千人馬,千里迢迢來到這個鬼地方。吃了多少苦?病死了多少人?現在連反賊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忽然間要回去了?

眾將自然有點不甘心。

趙佗呵呵苦笑了一聲:“不必了。王恆,已經被人抓了。”

眾將大驚:“被何人抓了?”

趙佗想要掏出書信,但是實在丟不起那個人,畢竟在書信之中,被李斯罵得太狠了。

趙佗嘆了口氣:“被槐穀子的人抓了。”

說了這話之後,趙佗就步履蹣跚的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了。

那些部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想起來這些日子的艱辛,想起來建功立業的渴望,現在全都完了。謫仙竟然悄無聲息的派人,在他們毫無察覺之下,把人抓走了。

部將們有的沉默了,有的流淚了。

班師回咸陽。

這一仗不算是敗仗,但是士氣低落。

趙佗心中鬱悶,騎在馬上昏昏沉沉,腦子裡反反覆覆,全是李斯罵他的詞句。

士兵們對役夫們來回呼喝,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陣責打。

短短几天功夫,又有幾個役夫病死。

這些最低賤窮苦的人,在深夜之中,往往無法入眠。他們聚在一塊,竊竊私語,紛紛感慨說:恐怕到不了咸陽城,就要死掉了。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趙佗的軍營之中,來了一個信使。此人自稱是商君別院中的人,特地來尋一個叫糞金的人。

信使奉了謫仙的命令,要把糞金帶回咸陽。

趙佗聽見商君別院四個字,心裡面就煩躁無比,直接對信使說道:“此人怕是已經死了。”

信使又說:“即便死了,也要放在棺材裡面,妥善的運回去。”

趙佗眉頭緊皺:“一個低賤的役夫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信使躬身行了一禮,微笑著說道:“謫仙之命,小人哪敢多問?”

趙佗憋了一肚子火,但是不敢對信使發作。他大踏步走出營帳,叫來了身邊的心腹,低聲說道:“去問問,看看這個所謂的糞金是活著還是死了。有結果之後,悄悄的告訴我。不要讓那信使知道。”

心腹小心翼翼的問:“將軍這是要……”

趙佗冷笑了一聲:“我被廷尉大人責罵,全都是槐穀子害的啊。我帶著三千人,千里迢迢來抓反賊,結果反賊被他殺了。這不是多管閒事嗎?這根本是有意讓我出醜。”

“現在他點名要這個什麼糞金,想必此人對槐穀子有些用處。等我問清楚了,也噁心槐穀子一把。如此,方能出一口惡氣。”

我在秦朝當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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