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秋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六十四章 練功瓶頸,大明測字天師,萬里秋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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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王的封地裡,道士一向不少,有真的,也有像入世觀二當家當年那樣混飯吃的。
因為嘉靖崇道,徽王就要表現得更崇道,所以不管真信假信,他必須對封地內的道士們高看一眼。
所以當幾個外地道士悄悄混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人能察覺。
何況這些道士也不惹事,專門挑偏街陋巷,城邊近郭之地活動。無非給老百姓驅邪避災,混口飯吃。
一個道士正在給一戶人家三歲的孩子驅邪,這孩子最近精神不好,常做噩夢。
家裡雖不富裕,但好在這道士要價也不高,給頓飯吃就行。
比畫了一陣後,道士搖頭嘆息一番:“沒事了,喝了符水,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轉,唉,可惜可惜,先天不足啊。”
家長自然是十分關心的:“道長,我這孩子足月而生,家中雖不富裕,但也沒虧了娘子吃食,怎會先天不足呢?”
道士先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在孩子家長反覆追問下,才不得已長嘆一聲。
“說這話是為貧道惹禍的,但看你一家如此實誠,貧道也不忍隱瞞。
看你娘子,這是又有身孕了,貧道也不忍再造孽。你孩子可是被徽王的人取過含真餅嗎?”
男主人趕緊關上門,聲音也小得像蚊子一樣。
“道長說得不錯,確實取過。不但我的孩子,這城裡城外,誰家孩子沒被取過呀?”
道士問道:“就沒有偷偷生孩子,不讓人知道的嗎?”
男主人嘆氣道:“徽王命令,誰家孩子出生,都必須要請穩婆。而且必須用徽王指定的穩婆。
那都是徽王府發了證的。誰敢不請穩婆,或是用無證的穩婆,被徽王知道了,那是要有殺身之禍的。
前院張家媳婦早產,穩婆沒到孩子就生了,那穩婆咬定是故意不去請,張家差點被抓,花了不少錢打點才倖免於難啊。”
道士搖頭嘆道:“孩子口中的血塊,有的有,有的沒有,乃天然之物。
本來片刻之後,也就化為血水,或吐或嚥了。可這強取含真餅,卻是有傷先天之氣。
想那初生嬰兒之口,何其嬌嫩,若要將血塊完整取出,必然將手指深至喉嚨。
人手日觸萬物,實乃人身上濁氣最重之物。孩子尚未得一口母乳,先受人間濁氣薰染,必然先天不足啊。”
男主人很悲憤,但也很無奈,因為先天不足總比全家死光強,人在徽王地,不得不低頭啊。
道士小聲說:“其實此事倒也不是無法破解。你以後還要生孩子的,總不想一直如此吧。”
男主人一愣:“道爺請指教。”
道士小聲道:“若以後如果有人偷偷問你,徽王的穩婆到你家來是怎麼取含真餅的。
你就說穩婆從你家孩子嘴裡並未拿到嘴裡的血塊,而是拿了胎盤的血冒充的。”
男人有一愣,猶豫道:“這樣說能行嗎?萬一被人知道了……”
道士笑了笑:“穩婆上門,一般是幾個人?想來是孤身一人吧。”
男人回憶一下:“確實都是一個人,據說取血塊、敲雞蛋,藏血塊,都是絕密的手法,從不讓別人看到的。”
道士笑道:“那你怕什麼?死無對證的事兒。就是被別人知道了,懷疑的也不過是穩婆作弊。
徽王就是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來啊。當然,如果沒人問你,你也犯不上四處去張揚。
問你之人也必然是一人,不會是大庭廣眾的。萬一他說出去,你同樣可以不認賬的。”
男人遲疑道:“若我這麼說了,我下一個孩子出生時,就不用再被取含真餅了嗎?”
道士肯定的說:“我得仙人託夢,這是天意。不過你要保守秘密,不可對別人說起,否則就不靈了!”
道士離開這一家後,又走進了其他的人家,一番運作後,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一句。
“這是仙人託夢給我的,是天意來的,你前往要保守秘密,不可對別人說起,否則就不靈了!”
這樣的道士,不止一個,在徽王的封地裡四處亂竄,播撒著秘密的種子。
不過半個月左右,大多數生過孩子且還能生孩子的百姓家裡,就都有了一個絕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蕭風也有絕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那就是他的勤奮修煉遇到了兩大難題。
第一是沒有了極樂神丹,讓蕭風感覺自己在練的這套功法很可能變成屠龍術,最後功夫練成,世間卻無龍可殺。
芹哥已經在日本成功培育了金曼陀,那他手裡應該會有極樂神丹。
可自己最近對芹哥不太友好,就算自己厚著臉皮去要,傷心的芹哥肯定也不會搭理自己。
第二是這個功法是需要兩個人來練習的,而且對女子的悟性和身體條件要求很高,變態的高。
目前能和自己練習功法的兩個人都不太行。柳如雲身材雖好,奈何從小就練廚師。
廚師做菜講究手穩身穩,柳如雲作為食神更是出類拔萃。那當真是硬橋硬馬,平坦的小腹下隱藏著六塊腹肌,全身上下最柔軟的部分都彈性十足。
但有一利就有一弊,這套功法對女性身體的柔軟度要求極高。柳如雲面紅耳赤地看完了所有教材,也只挑出來幾招最簡單的,能和蕭風切磋。
“蕭大哥,是我沒用,年紀大,身子也硬,剩下的那些招式,恐怕都得辛苦雪兒姐姐了。”
蕭風怕她難過,只能安慰她:“不要緊的,招式貴精而不貴多,你把這幾招練到爐火純青,也能幫上很大忙的。”
劉雪兒要比柳如雲條件好很多。她年紀小,身子柔軟,能做的動作也多。可也最多堅持到一半的動作,後面的實在是做不到了。
劉雪兒皺著眉頭,看蕭風心疼的幫她按摩扭傷的大腿,嘴裡哼哼唧唧的抱怨著。
“相公,寫這書的人畫的那插圖,真的是男人和女人嗎?我怎麼覺得是男人和一條蛇呢?
那些動作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嗎?我看只有許仙才有機會練成這功夫吧……”
不錯,《白蛇傳》真正成為完整作品雖然是在萬曆年間,但這個傳說早就有了,劉雪兒也耳熟能詳。
蕭風發愁地揉捏著劉雪兒的大腿,心知劉雪兒已經盡力了。後面一半的動作,真的太難了,介於高階雜技和瑜伽之間,不是從小就練過的,肯定沒戲。
劉雪兒忽然掩嘴一笑:“相公,我倒是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試試看?”
蕭風趕緊使勁揉了幾下:“有什麼好主意,快說!”
劉雪兒小聲道:“小梅比我還小兩歲呢,她還比我瘦,沒準能多做兩個姿勢,你要不要試試?”
隔壁小梅手一哆嗦,茶杯差點掉到地上,一分神之下就沒聽見蕭風說了什麼,
趕緊再聽,卻只聽見劉雪兒的求饒聲,和用手啪啪打某部位的聲音。
劉雪兒哼哼唧唧地撒嬌:““你不肯就不肯,打我幹什麼,疼呢,你看,都青了。”
“那是剛才練功的時候弄青的,不是我打的,別碰瓷啊!”
“什麼叫碰瓷啊?”
“……就是說你像瓷器一樣白,一碰就青了。”
“嘻嘻,我哪有那麼白啊,淨瞎說。相公,你為啥不想要小梅啊,收通房丫鬟這不是慣例嗎?
而且我覺得吧,小梅應該也是喜歡你的。你看她每天給你打洗臉水時看你的眼神……”
隔壁的小梅表示同問,同時不服氣地低頭看看自己,這兒是這兒,那兒是那兒的,怎麼就不入姑爺的眼呢?
“小梅還小,我對小女孩兒……興趣不大,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小梅雖然是陪嫁的丫鬟,但不代表她就只能做個妾室。
小梅是個好女孩兒,以前我去你家時,幾乎見不到你的面兒,小梅的笑臉就是我唯一的安慰。
等等吧,等她長大一點,完全有主見了,如果喜歡上誰,我一定想辦法讓對方明媒正娶,當個娘子。”
小梅心裡的委屈變成了感動,但感動裡還是帶著一絲絲的委屈,複雜的情感混雜在心裡,淚水不知不覺地就流出來了,落在了地上。
她低頭看看地上的水痕,臉一下子紅了。姑爺有柳姑娘那樣的女子,難怪嫌自己還小,人家柳姑娘掉眼淚,從來就沒掉到地上過。
“相公,既然你對小梅有這份心意,我也願意成全她,那就再等兩年吧。不過我又有個主意。”
“嗯?還有主意,你說說?”
“雲清啊!這次張大哥納妾,我聽說你已經答應張家娘子了,不會再故意給雲清安排男人了,那就是答應納雲清了唄。
她也比我小,而且天天練武踢腿啥的,應該比我厲害。要不然就辦個喜事,讓她試試看吧。”
蕭風搖搖頭:“她也還小呢,心性未必就定了,再等等吧。而且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我心裡有數。
後面這些動作,你做不出來,她也強不到哪裡去。最多比你多做兩三個,於事無補。
如果胭脂虎還活著……也許這就是天意。反正現在我也沒有極樂神丹。
就算練成了這功法,也沒法救常安,何況還練不成呢?睡吧,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黑暗中,兩人相擁而眠,劉雪兒忽然小聲道:“相公,其實我還有一個主意……”
第二天一早,蕭府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嘉靖讓蕭風上朝,說日本使臣又來了。
蕭風一愣,什麼情況?這不是剛回去麼,難道是三休和尚在路上想通了,回日本搞不好沒命,打算移民大明瞭嗎?
蕭風匆匆趕到朝堂之上,一眼看見滿臉苦笑的三休和尚,正在主動給嘉靖行使臣之禮。
嘉靖倒也大氣:“罷了,既然使臣確實是僧人,免禮平身吧。”
你看,我們大明就是這麼霸氣又和氣,你梗著脖子不肯跪,老子就非要讓你跪,你願意跪了,反而可以不跪。
三休也很折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後欲言又止,似有難以啟齒的話。
嘉靖淡然道:“日本使臣,去而復返,如此匆忙,可是你國國王有什麼急事要啟奏嗎?”
三休看見走進來的蕭風,表情更加古怪,猶豫片刻,才長嘆一聲。
“萬歲,蕭天師,實不相瞞,蕭芹將軍是讓我來害蕭天師性命的。”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蕭風也是一愣。
“怎麼,蕭芹對你這麼有信心的嗎?難道他教你極樂神功了?”
三休搖頭道:“那倒沒有,蕭芹給了我一顆毒藥,說吃了這毒藥,蕭天師有可能死,但也有可能救活常安公主。
雖然死的可能是十有八九,救活公主的可能是十之一二,但他說選擇權在蕭天師手上。
蕭天師,蕭芹這是個無解的陽謀啊,他就是要利用天師你的悲天憫人,慈悲心腸,來害死你啊!”
蕭風微微一笑:“大師既然知道這是要害死在下的無解陽謀,又心甘情願的來出使,莫非是想看看我怎麼選嗎?”
三休悲痛地說:“只因這對貧僧,也是個無解的陽謀。蕭芹說我不來,他也會派別人來,而且別人不會實言相告,天師只會更危險。
而且蕭芹說,若是天師不死,將來大明和日本必有一戰,貧僧若不想看日本亡族滅種,就也該為國出力。
天師啊,貧僧雖對你佩服之極,但貧僧父母之邦,卻也不能棄之不顧,只能儘量做到問心無愧罷了。”
朝堂眾人沒有一個人出聲的,因為這他媽的還真是個無解的陽謀,無解到都沒人敢表達意見。
怎麼說?就算有人想讓蕭風死,也絕不敢站出來說蕭大人你應該吃藥。
那樣搞不好蕭風還沒吃藥,自己就先被賜酒了。勸蕭風吃藥,你是想斬斷萬歲的成仙之路嗎?
但不想讓蕭風死的人,也絕不敢站出來說蕭大人你可不能吃藥。
常安公主就在棺材裡躺著呢,嘉靖為了常安公主,連仙山之石都沒往寢殿裡搬,你啥意思,要求蕭風直接放棄治療?
所以這藥吃與不吃,只有兩個人能說話,一個是蕭風,一個是嘉靖,除此之外,其他人不管怎麼說都是錯的。
一片寂靜中,蕭風淡定中帶著些許期待的聲音響起:“把藥拿出來給我看看?是極樂神丹嗎?”
三休慚愧地點點頭,從懷裡摸出個小盒,開啟小盒,一顆美麗的黑色丹藥出現在眼前。
純黑色的藥丸上,閃爍著點點金色光芒,猶如無邊的黑夜中,閃爍著的星光。
蕭風伸手接過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全身發抖,簡直要喘不上氣來了。群臣無不駭然。
嘉靖忍不住站起來,掙扎著開口道:“師弟,先不要吃吧,再想想,再想想,凡事要謀定而後動。
雖然你中毒可能也不會徹底死透,可是凡事都有萬一,萬一這次你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蕭風好不容易停住笑:“師兄放心,我既要救常安,自己也不想死。常安捨命救我,我要是再拿命換回她來,那不是窮折騰嗎?
三休大師,你若是不著急回去覆命,就在京城多留些時日,想來蕭芹和你也都是想看個結果的吧?”
三休有點懵了:“蕭大人,你到底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蕭風笑道:“吃藥急什麼,我要先去趟青樓。昨天晚上我娘子剛給我出的主意,想不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這次群臣都懵了。你娘子給你出主意,讓你上青樓?你吹什麼牛啊,你咋不上天呢?
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前兩天張天賜的娘子剛給他從青樓納個妾,今天蕭大人的娘子就勸他上青樓。
大明的女子都這麼深明大義的嗎?還是隻有和蕭風搭上親戚關係的才有這種待遇?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劉彤,劉彤低著頭,腳趾在地面上扣著土,心裡十分悲憤。
為什麼?為什麼小雪對蕭風這樣,她娘卻對我那樣?我是哪一點不如蕭風啊?
還有蕭風這個混蛋,不但深更半夜的給柳如雲當了上門女婿,現在還公然在朝堂之上說要上青樓,把自己這個岳父當成什麼了?
何況你就是不在乎我的面子,也不在乎前途嗎?大明官員上青樓都是悄咪咪的呀,你這麼明目張膽真的好嗎?
蕭風衝嘉靖一拱手,轉身匆匆離去。劉彤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萬歲,蕭風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嘉靖若有所思,對劉彤揮揮手:“劉愛卿,令嬡深明大義,支援蕭風。若常安能得救,朕不會虧待她的。”
劉彤一下被憋回去了,無可奈何地下了朝,徑直地去了蕭府找女兒,要好好說道說道。
想不到夫人和劉鵬也在,正在和劉雪兒喝茶聊天,見到劉彤,劉雪兒高興的站起來。
“爹,快坐,我還說讓人去府裡找你呢。張大哥前幾天讓人送來的遼東海參,柳姐姐發好了,今天來做!”
嗯?劉彤眼睛一亮,但隨即想起自己不是來吃海參的,至少不只是來吃海參的。他嚴肅的看著劉雪兒。
“小雪,蕭風那個混賬,在朝堂上胡說什麼你給他出主意讓他上青樓,他一定是撒謊的,對吧?”
“爹,不是撒謊的呀!相公去青樓是有正經事兒,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劉彤目瞪口呆:“去青樓能有什麼正經事兒?簡直是天下奇談。娘子,我要說我去青樓有正經事兒,你信嗎?”
劉夫人沒好氣的說:“我當然不信。但蕭風說有正經事兒,我就信。你能和蕭風比嗎?”
劉彤大怒,覺得這世界真是不公平之極,他怒氣衝衝的喝茶,一句話也不說了。
一直到柳如雲端著蔥燒海參上桌時,劉彤眼睛一亮,對呀,這兒還有一個潛在的戰友呢!
“那個,柳姑娘,你身為柳家家主,可知道蕭風此刻幹什麼去了嗎?”
柳如雲放下菜盤,恭恭敬敬的給劉彤行了晚輩之禮,轉頭看著劉雪兒,目光中滿是敬佩。
“這都是雪兒姐姐的主意,要不說還得是大家閨秀呢,我就想不出上青樓這麼好的主意來。”
“……你們……”
劉彤憤怒地抄起筷子,氣得手都哆嗦,一下把柳如雲做的彈性十足的海參都給夾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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