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秋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零四章 風起雲湧,大明測字天師,萬里秋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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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右臂一揮,雙拳相交,柯子凡胳膊劇痛,整個人竟然被牛三撞到一邊!

這怎麼可能?牛三的功夫遠不如自己啊!否則這小子也不至於被抓進詔獄,早就趁機溜了!

但牛三此時全身膨脹,顯得比平時壯碩一圈!

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像忽然間解鎖了什麼封印一樣,比正常人類要靈活、迅捷、有力得多!

柯子凡連環兩腿,直接踢向牛三的命根子。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牛三忽然發瘋,跟那地方有關係。

另外,牛三如今這副瘋狂的狀態,不用狠招他不知道疼啊!

至於後果,只要牛三活著就行,他將來還能不能性福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牛三身在前衝途中,來不及閃避,也根本沒想著閃避。

他粗壯的大腿抬起來,一腳踹在柯子凡的腿上,把柯子凡直接踹飛了。

此時,全身赤裸,紅得發紫的牛三,面前就是拿著刀,但嚇得瞳孔放大,全身***女祭司了。

在最後的時刻,女祭司忽然清醒過來,全力一刀劈向牛三的面門!

刀快,牛三的身體更快,他一頭撞在了女祭司的身上,女祭司手一軟,刀偏了,砍在牛三的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牛三恍若未覺,只是瘋狂的撕扯著女祭司的衣裙。他本就善解人衣,此時雙手神力,進展就更快了。

柯子凡爬起來,在後面對著牛三的後腦勺重擊兩拳,牛三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女祭司瘋狂地掙扎著,如果底線失守,她也只能自殺了。而此時牛三的底線已經逼近了她的底線。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牛三全身一抖,忽然從口鼻中流出血來,緩緩歪倒在地上。

柯子凡拉起女祭司,驚恐的看著牛三:「他……他怎麼了?我下手太重了嗎?」

女祭司驚魂未定,掩著身上破碎的衣衫,看了一眼車上姐妹的屍體,搖搖頭。

「不是,是血蠱發作了。在所有的蠱毒裡,血蠱是發作最快的,但只有養蠱人用性命催動才能發出來。」

柯子凡大急:「快救救他,他不能死!」

女祭司搖搖頭:「血蠱無救,只要被血沾上口鼻,必死無疑,就是大祭司在也救不下來。」

柯子凡怒火中燒:「雖然牛三無禮,壞了她的清白,但你姐妹也太狠毒了些。

就算以後當不了女祭司,大土司自然也會好好供養她的,她又何必如此決絕,寧可同歸於盡……」

女祭司冷冷的看著柯子凡:「你懂什麼,若是那些還沒有養蠱在身的初學者,破身後尚可苟活。

可像我們這樣,身上養著多種蠱的祭司,全靠符咒和處子精元壓制蠱毒。

一但失身,萬蠱反噬,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

柯子凡理屈詞窮,知道大勢已去,只能伏下身去,檢視牛三,看他還能不能說點什麼。

牛三口鼻噴血,全身瞬間衰弱下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神勇雄壯,眼巴巴的看著柯子凡,聲音微弱。

「小凡,小凡,我不想死,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啊……」

柯子凡心裡一酸,忽然想起自己年幼時經常跟在牛三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那時比自己大幾歲的牛三,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雖然母親不待見牛三,但牛三成天樂呵呵的,啥也不在乎的樣子。

那時他就好色,和很多女人捅捅咕咕的,但也僅此而已,並不算狠殘暴。

他後來變成這樣,其實和後來跟白蓮教一起買賣極樂丹有關吧,就像那個死了的密使蕭無用一樣。

好像只要是男人,沾了極樂

丹的邊,都會變得越來越獸性,越來越殘暴。而女人則會越來越***,越來越不知羞恥。

「三哥,別怕,我帶你回家。你告訴我,極樂丹怎麼做,極樂神功怎麼練?」

牛三伸手拉住柯子凡,拼命搖搖頭:「小凡,極樂丹,別做了,會害了苗疆的。

極樂神功……我偷偷跟蕭無用學過幾招,學不會。他說他練得也不對路子,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但他告訴我,蕭芹說過,要真正極樂神功大成,一是需要極樂神丹催動,二是需要鼎爐煉化,否則練到頭也就是蕭無用的水平。

小凡,剛才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變得好強,好厲害!我想,那就是極樂神丹的功效……」

柯子凡一驚:「極樂神丹?你什麼時候吃過極樂神丹?」

牛三已經進入了迴光返照的階段,心底一片清明,他苦笑著連連吐血。

「還能有誰?肯定是春燕樓裡那個白蓮教的細作唄。她給我吃的不是極樂丹,是極樂神丹。

當年蕭風曾經吃過極樂神丹,全京城都知道,三日後發作,除了蕭芹,誰也救不了,只能靠和女人不停交合續命。」

柯子凡心算了一下,從牛三去春燕樓,到現在,剛好三日整,他心裡忽然一沉。

極樂神丹,只有蕭芹有。白蓮教的細作,把極樂神丹偽裝成極樂丹,賣給了牛三……

牛三的手垂了下去,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回想自己充滿罪惡的一生,其實也曾有過一個不平凡的開始。

柯子凡緩緩站起身來,緩緩地說:「女祭司,還有很遠的路,請你想辦法,讓這兩具屍體不要腐爛。

我答應過他,要帶他回家的。而且我也要讓人看看他的樣子!」

女祭司想了想,對著牛三和車上姐妹的屍體的額頭摸了摸,一種長得像雪花一樣的小蟲順著屍體的口鼻爬了進去。

「冰蠱以腐肉為食,散發涼氣。此時已入初冬,天氣已涼,走回苗疆應該沒問題的。」看書菈

兩具屍體放在一個車裡,車隊繼續上路,夕陽西下,寒風乍起,黃葉飄飛,更是無比的淒涼肅殺。

苗疆,巡按御史所。

胡宗憲正在收拾東西。朝廷的調令雖然還沒到,但胡宗憲在京城的眼線訊息要快得多。

畫姑娘拿著個繩圈,跟在胡宗憲身後,胡宗憲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只要胡宗憲停下腳步,她就把繩圈找個地方一套。

胡宗憲不搭理她,繼續走,她就把繩圈摘下來,繼續跟著胡宗憲走來走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不活了!我犯錯了,你打我一頓吧!」

「我懶得打你!蠢貨!」

「那我不活了!」

胡宗憲不堪其擾,順手按倒在身邊的桌子上,照著豐滿挺翹的屁股,毫不留情地給了幾巴掌,打得很重,啪啪啪的。

畫姑娘就勢趴在桌子上哭了,哭得很傷心,全身抽抽著,嗚嗚嗚的。

「疼了?自找的!」

「爺,你為啥不休了我?我害你丟了官,我是蠢貨。」

「我聽你說完那件事兒的時候,真想過休了你。休了你,這事兒就跟我沒關係了。」

「那爺為啥不休?」

「因為我怕死。」

「爺,什麼意思?」

「若是我辜負了你,死無葬身之地。話說早了!」

畫姑娘哭得更厲害了,稀里嘩啦的,嘴角卻翹到天上去了。

南平,海瑞家門口。

窮苦百姓和學子們自發的排成長隊,在路邊等著送海瑞。知縣撇

撇嘴,這傢伙還真是得人心啊。

海瑞扶著母親,妻子抱著囡囡,僕從揹著全部家當,從門裡走出來,依次進入朝廷給準備的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海瑞站在車轅上,跟眾人拱手道別。

到知縣面前時,海瑞一絲不苟的給知縣行了下官之禮,卻忘了自己站在車轅上,差點一頭栽下來,好在趕車的一把拉住了他。

知縣也拱手回禮:「剛峰,你前程遠大,善自珍重啊!」

京城,入世觀。

老道的門口有腳步聲,小冬冷冷的抬起頭來,警惕的握緊手中的刀。

不是木刀,是真的鋼刀,前幾天剛從鐵匠鋪裡偷的,鐵匠師傅睜一眼閉一眼,當沒看見。

走進來的是蕭風,小冬後退了半步,將刀放下了,委屈的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蕭風摸摸小冬的頭,看著躺在炕上的老道,苦笑了一下。

「小冬,我知道你恨戰飛雲,也恨錦衣衛,所以我沒帶他們來。」

「觀主,如果你在家就好了,你肯定不會讓他們那麼幹的,對吧?」

蕭風搖搖頭:「我不知道。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但陸繹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

如果他醒著,他一定會主動這麼幹。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把孩子們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王迎香在他眼裡,也是個孩子呢,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的。」

小冬抹抹眼淚:「觀主,可是現在院長中了蠱毒,他本來就昏迷不醒的,現在肯定更醒不過來了!」

蕭風仔細看了看老道的臉,他覺得老道的氣色好像沒什麼變化,至少不像王迎香中毒之後那樣臉色青白,口吐黑血。

門外又有腳步聲響起,裕王一頭撞了進來,看見蕭風,愣了一下,行了個禮。

「先生在呢啊!」

蕭風點點頭:「你來幹什麼?」

裕王揚揚手裡的藥丸:「陶仲文煉的天苦丹!拿來給院長試試看!」

小冬狐疑的看著藥:「這丹……沒有壞處嗎?」

裕王肯定的點點頭:「此丹以黃連為主,輔以苦丁香、蒼耳、苦菜、苦瓜等精製而成。

陶仲文說了,就算治不好病,至少還能給院長去去火呢。他天天這麼躺著,肯定上火啊!」

蕭風沒有阻攔,這玩意就算沒啥好處,也不會有啥壞處的。

倆人看著裕王小心翼翼把藥放進老道的嘴裡,在嘴裡含著。老道毫無動靜。

裕王很失望,垂下了頭。小冬安慰他:「沒事,繼續試,你不是還有好幾個丹方呢嗎?」

蕭風的眼睛盯著老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老道剛才好像咧了一下嘴。

他伸手掐了掐老道,依舊毫無反應,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看花了眼,植物人哪會咧嘴呢?

而此時嚴世藩確實是在咧著嘴,腿仍然很疼,疼得他這幾天什麼興趣也沒有。

尤其是聽嚴嵩說完蕭風不但救下了戰飛雲,還完美化解了掌摑景王的大罪,嘴就咧得更厲害了。

嚴嵩也垂頭喪氣,好一會兒,嚴世藩才緩緩開口。

「父親,上次蕭風上奏摺,請萬歲改革宗室供養制度,此事可曾對外宣揚過嗎?」

嚴嵩搖搖頭:「萬歲上次對奏摺留中不發,只讓內閣幾個人看看想想,可見萬歲也並沒有深想此事。」

嚴世藩的嘴角緩緩挑起,露出冷笑:「父親,讓咱們的人暗中去通知各地宗室,尤其是京城宗室。

就說蕭風挑唆萬歲,要修改祖宗成法,廢除宗室供養,餓死天家子孫。

那些龍子鳳

孫早就吃慣了白食,知道了這個訊息,他們一定會鬧上朝堂,把蕭風撕得粉碎!」

嚴嵩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為難:「這主意雖好,奈何萬歲並未讓我們把奏摺公開啊。

如果那些龍子鳳孫鬧上朝堂,萬歲定會責怪內閣洩露了訊息,到時為父首當其衝啊!」

嚴世藩冷冷一笑:「父親,高拱如今是裕王的宮中師傅,蕭風是裕王的道門師父。

如果所有人都眾口一詞,說訊息是從裕王那裡透露出來的,會是什麼結果呢?」

嚴嵩的眼睛這次真的亮了:「東樓,好主意啊!可謂一舉三得啊!

那高拱雖不聲不響,在內閣也是幹些無關緊要的雜事,但此人其志不小!

裕王走漏了訊息,鬧得萬歲難堪,首先萬歲就會厭惡裕王,宗室們聽到這個壞訊息,也會厭惡裕王。

其次萬歲必然會認為,要麼是蕭風,要麼是高拱,有意教唆裕王向外散佈訊息,逼萬歲就範。

不管最後萬歲把怒火發到誰的頭上,對咱們都是穩贏不輸的局面啊!」

三日後,各地宗室的奏摺如雪片般的飛向京城,彈劾蕭風狂妄惡毒,改動祖宗成法,謀害天家骨肉。

且眾口一詞,都說是聽別人說的,而最初的訊息來源,是裕王府的人,不知具體是誰。

京城的宗室們更是集體跑到宗人府去鳴冤,嚎啕大哭者有之,指天罵地者有之,都表示要面見萬歲喊冤。

咱們都姓朱,祖宗說過的話,你說不認就不認了?不行!

嘉靖坐在精舍裡,面沉似水,他已經問過裕王了,裕王矢口否認是自己洩露出去的。

並表示不管是蕭風,還是高拱,誰都沒跟他提起過「宗室之議」這個奏摺,自己壓根都不知道啊!

嘉靖想來想去,還是讓陸炳把蕭風叫來了。畢竟這傢伙是始作俑者,沒有他這封奏摺,也不會鬧出這些事兒來!

蕭風聽完後,看向陸炳:「陸大人,這些宗室如何得到的訊息,錦衣衛應該是能查到的吧?」

陸炳苦笑著搖搖頭:「查了,沒查出來。」

蕭風挑挑眉毛:「不會吧,訊息傳來傳去,總有個源頭可追吧,一個個問就是了。」

陸炳想了想:「蕭風,假設街上出現了一個傳言,說你好男風,並且都說是巧巧洩露出去的,你該怎麼查?」

蕭風對陸炳舉的例子很不滿意,你為啥不拿陸繹舉例呢。

「隨便到街上揪住一個人,問他是聽誰說的。說不出來就打,打到他說。」

陸炳點點頭:「假設你揪住的這個人是趙大,趙大說是聽錢二說的,然後你怎麼辦?」

「找錢二啊,問他是聽誰說的!」

「錢二說是聽孫三說的。」

「找孫三!」

「孫三說是聽李四說的。」

「……找韓十五!」

「韓十五說是聽楊十六說的。」

「找楊十六!」

「楊十六說是聽趙大說的。」

蕭風明白了,陸炳碰上了查案最經典的傳言閉環。這個閉環越大,人數越多,就越難查。

閉環中一定是有一個人在說謊的,但這個人隱藏在無數說真話的人中,根本找不出來。

當然,這個閉環並不是理論上那麼無解,因為錦衣衛完全可以暴力拆解,把一群人都打個半死,總有人會熬不住說真話的。

可這些都是龍子鳳孫,錦衣衛又沒法動刑。就連查源頭的過程中,都被不少宗室噴得一臉唾沫。

「你就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你們有這力氣不如去抓了蕭風!還查誰是第

一個說的,有啥用?

難不成還想瞞著我們就動刀不成?祖宗啊,你睜睜眼吧,你的兒孫們要被餓死了呀!」

蕭風笑了笑,嘉靖沒好氣地看著他,你鬧出事兒來,還有臉笑,看不見我為你背的鍋有多重嗎?

「萬歲,其實鬧起來也好,此事最終也無法和和氣氣的進行,總是會鬧一鬧的。剛好趁此機會,整頓一下宗室。」

嘉靖皺皺眉:「整頓宗室是小事,那麼多的大事兒都沒辦完呢,你招惹他們做什麼。他們不過是吃幾碗飯而已。」

蕭風搖搖頭:「師兄,我之所以要上書整頓宗室,正是因為這不是小事,而是關乎大明國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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