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秋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九章 烏金血淚,大明測字天師,萬里秋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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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的眼睛眨了眨,嬌笑聲中毫無感情:「要幾個姑娘容易,只是死了沒人管的,倉促之間卻沒有那麼多。三個夠嗎?」
嚴世藩搖搖頭:「估計是不太夠,再找兩個!至少要熬過這一段時間,我已經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鵰之計,只是還需要些時間。」
張遠看著花奴:「最近嚴首輔在江南試推行改稻為桑之事,百姓鬧事的不少,我已經讓東廠的人過去了,以密謀造反的名義,殺幾家,抓幾個姑娘回來,料想司禮監也不會干涉的。」
嚴世藩點點頭道:「趙文華此時尚在江南,暫時管理總督衙門。你讓東廠的人也去找他吧,沿海一帶漁民,都有通倭寇之嫌的,若有合適的女子,也可以給個罪名抓回來。」
花奴嫣然一笑:「兩位大人都替我考慮周到了,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大人也請放心,我這就掂對出五個人來給你送去。
只是教坊司有嚴令,這五人卻不能光明正大地送,否則百花樓必然會惹來麻煩的,恐怕這就要麻煩廠公了。」
張遠哈哈一笑:「這有何難,用東廠的車送,同時也押送幾個犯人,掩人耳目。這京城之中,還從來沒有人敢查驗跟蹤東廠車輛的!」
蕭風此時正在入世觀裡,認真的叮囑著老道:「別的都不用管,這幾天你就給我盯住出城的東廠車輛,尤其是去過百花樓的車。
城內的範圍小,自有順天府和大理寺的人盯著,城外的範圍太大了,只有你才能盯得住。」
老道連連點頭:「貧道幹別的不行,跟蹤幾輛車,還是做得到的。何況有曾造辦做的望遠鏡呢,你就放心吧。」
蕭風想了又想,還是叮囑他:「二當家的,上次你拿著火工道人的腰牌,去柳家莊幫我查案,是沒什麼危險的,這次卻是不同。
跟蹤的時候,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被人發現,回來報告就好。你的功夫平平,估計連我都打不過,不要輕易涉險。」
老道哈哈大笑:「你也太看得起貧道了,貧道是什麼德性的人,你還不知道嗎?真有危險,貧道肯定第一個逃之夭夭了。」
蕭風這才放心,從懷裡掏出一根頭髮絲一樣的東西,遞給曾造辦:「這東西,你認識嗎?」
曾造辦拿在手裡,用手輕輕一捻,猛然間跳了起來,他顫抖著輕輕地拉直那根絲線,只有一臂長,再拉一拉,到了兩臂長。
曾造辦不敢拉了,他的手指已經感受到這絲線從柔軟變得堅硬,從光滑變得鋒利了。他拿過兩根堅硬結實的鐵棍,將絲線繞在兩根鐵棍上,用夾子夾住。
然後曾造辦慢慢地拉,隨著絲線慢慢地拉長,兩個鐵棍繞線的地方發出吱吱的聲響,竟然勒出了兩道凹痕!
曾造辦用繃緊的絲線,衝著桌子的一角揮下,「嗤」的一聲輕響,桌子角掉落在地上,切口猶如快刀切開的豆腐一樣平滑。
老道和曾造辦同時喊了一聲:「烏金絲!是烏金絲!」
蕭風倒是頗為意外:「你們都見過這東西?」
曾造辦激動地連連搖頭:「我沒見過,只是曾聽聞前輩匠人說過,如毛如絲,削鐵如泥,我等工匠,誰不盼望有一把烏金絲做的割刀呢,只是此物極其罕見,見都沒見過。」
蕭風來了興趣,他以為這東西只能當兇器呢,想不到還有這種用處:「怎麼做割刀?」
曾造辦拿起一個像微型的弓一樣的小架子,一端延長出一個手柄來,這個架子不是鐵的,而是鋼的。
明代已經有了小規模鍊鋼的技術,火工道人就是其中高手。只是之前鍊鋼極難,百爐鐵難出一爐鋼,完全看運氣。
必須要湊齊燒的煤好,鼓風機風大、天氣炎熱、鍊鐵師父的八字好等諸多
因素,才能在一爐熟鐵中燒出一小塊精鋼來,剩下大部分都是不堪大用的粗鋼,比鐵好點有限。
這種精鋼在市場上的價格遠超銅,可以和白銀相提並論。所以這種精鋼幾乎不會用於整塊的打造兵器,而是在刀刃上夾上一條,就很牛了。
這個弓型的小架子,就是用這樣的精鋼打造的,弓弦有兩種,一種是刀片,用來切割軟材料。另一種是馬鬃、蠶絲、牛筋、麻線混合在一起搓成的細線,極其堅韌,用來切割硬材料。
這就是一個有意思的科學原理,切割軟物時用硬刀,切割硬物時用軟刀。例如玉石、水晶等物,你硬碰硬是沒用的,別說鐵了,就是鋼都沒有玉石和水晶硬,如何切割呢?
但用結實牢固的細線,一點點的磨,卻可以將硬物漸漸切開,不懂其中道理者,確實覺得玄妙無比。
曾造辦卸下架子上的弓弦,將這根烏金絲小心的纏繞上去,然後留出中間一段來漸漸繃緊,他操作時極其小心,用來給弓弦上勁的兩根鐵棍仍舊被烏金絲割出了一道道的勒痕。
曾造辦拿著這個割刀,對著一塊水晶開始下手,烏金絲在水晶上發出吱吱的聲響,讓人牙酸,但明顯的,那塊水晶被勒出了印痕,然後一些碎屑隨之落下。
「大人,有了這工具,咱們在做水晶加工,就快得多了!望遠鏡也能大量生產了!」
蕭風也很高興,雖然按照他給的配方,火工道人的玻璃試驗也挺順利,但實話實說,以現在的工藝,做出來的玻璃透光度遠不如天然水晶。
也就是說,鑲個窗戶,做個杯子還湊合,想用來做望遠鏡,還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改進才行。
同時,有了這個工具,很多難做的零件都會更容易些,大明將來海上必有一戰,不對武器進行改進,肯定是不行的。
「二當家,你又是怎麼知道烏金絲的?莫非當年偷過?」
老道嘆了口氣:「這烏金絲,不但我見過,大人也見過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蕭風大為詫異:「我何時見過此物?」
「大人,烏金絲是宋朝時從域外傳來的,一直放在少林寺中,曾是少林寺的至寶。
多少人曾去少林寺明偷暗搶,卻連見都見不到。宋朝末年天下大亂,少林寺也遭遇過戰火,當時方丈什麼都不要,只讓僧兵們帶著方丈袈裟逃離。
那時人們才知道,這烏金絲原來一直都和其他金線一起,混在了方丈袈裟裡。也因此,少林寺的方丈袈裟,刀砍斧剁不破,傳為寶物,其實就是烏金絲的原因。
寶物露相,就再難留住了,當時大遼尚在,有大遼高手與少林僧兵爭奪袈裟。那人功夫極高,護寶僧兵對敵不過,死了數人,捨命護著袈裟逃走。
大人曾說過白蓮教聖使蕭芹是大遼後人,這大遼高手所用的功夫應該就是極樂神功吧。」
蕭風團體的核心成員中,只有戚繼光知道蕭風和蕭芹的關係,其他人蕭風並未告知過,也沒有機會從俺答汗處得知。
因此他們都以為蕭風和蕭芹戰場上的兄弟相稱是一種彼此嘲諷呢。反正蕭風這人就這樣,跟誰都能稱兄道弟的,倆人同姓,如此調侃一下也不奇怪。
「那你何以說我曾經見過此物,既然蕭芹的祖宗也沒能搶走袈裟,我上哪裡見去?」
老道笑了笑:「大人彆著急,我還沒說完呢。後來大遼沒了,宋朝也沒了。
一直到元朝末年,那個大遼高手的後人又找到少林寺,這次卻是要求少林寺加入白蓮教,共同起兵反元。
少林寺不願參與天下紛爭,更何況是跟隨曾經殺死過僧兵的人呢?
那高手的後人就逼少林寺的人比武,若是少林輸了,就要讓一
眾僧兵隨他去。否則他就每日殺一個人,殺不了少林的人,就去殺俗家弟子的家人。
少林方丈知道他武功極高,若是真要殺人,也是防不勝防。而且少林僧兵多是俗家弟子,家人分佈各地,當此亂世,誰能阻止他殺人呢?
因此只好答應比武。但選來選去,少林高手雖多,能穩贏之人卻找不出來。
危急時刻,一個俗家弟子挺身而出,他問大遼高手的後人,是否可以用任何兵器對敵,大遼高手後人狂傲的表示:你隨意,我空手。
第二天,那俗家弟子帶著一雙金絲手套上場,和大遼高手後人對戰。那俗家弟子功夫很高,但仍不是大遼高手後人的對手,三十招過後,被盪開雙手,一掌拍在了胸前。
這一掌直接將俗家弟子打飛了,但俗家弟子隨即起身,抱拳道‘承讓。
大遼高手後人的右手齊腕而斷,左手卻將一段烏金絲抄在手中,慘笑搖頭。
原來那俗家弟子連夜將袈裟中的兩根烏金絲抽出來,一根織入手套中,另一根烏金絲握在手中,當無法抵擋之時,拼著胸前挨一掌,用兩手拉開烏金絲,切斷了大遼高手後人的手腕。
那烏金絲太細,在兩人激戰之時如何能看見?但這是握在手中的兵器,卻又非暗器,不算違規。
那大遼高手的後人中了暗算,卻極其硬氣,留下一句‘願賭服輸,帶著那那根烏金絲昂然而去。
當晚那俗家弟子就因傷勢過重氣絕身亡,少林寺感念其捨身之義,就將這雙含有烏金絲的手套留給了他的後人,並且允許他的後人代代進入少林寺學武。」
一段往事,老道講得驚心動魄,蕭風聽得心下悵然。算時間,元末至今,那個高手至少是蕭芹的爺爺吧。
「如此看來,蕭芹的爺爺也算是個言而有信的真小人,怎麼我那芹哥為人還不如爺爺了,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俗家弟子想來是姓戰吧,戰飛雲的爺爺能和蕭芹的爺爺大戰三十回合,估計戰飛雲和蕭芹打,撐不過二十招,這麼看起來,也算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老道搖搖頭:「那個俗家弟子並不姓戰,據說是姓古。戰捕頭為何會有這雙金絲手套,貧道卻不知道了。」
一代不如一代的蕭芹,此時正在看著嚴世藩的回信,他悵然地嘆了口氣,古月兒照例關心的問:「又怎麼了?」
「蕭無用的臉被蕭風畫下來了,他最大的優勢已經被蕭風破解了,只怕今後再出入嚴府不那麼容易了。
好在他離開之前,按我的意思把鴿子和密令都留給嚴世藩了,以嚴世藩的城府智謀,當可自行決斷。否則千里之外,如何應對瞬息之變?」
古月兒驚訝地說:「芹哥,之前你一直不肯完全信任嚴世藩,為何這次要全盤托出?
有了密令,他就可以調動整個京城附近的教眾了!萬一他拿教眾們當替死鬼怎麼辦?」
蕭芹淡然一笑:「不過只是京城附近的力量罷了。嚴世藩是聰明人,動用聖教力量,對他也是險棋。
他真要有用到聖教的時候,誰當誰的替死鬼,那還難說的很呢。何況他這次要給我辦件大事,不給他點甜頭,他如何心甘情願?」
古月兒咬著嘴唇:「原來如此,是有交換條件的,只是這代價也太大了。這蕭風當真如此厲害?我們為了對付他,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蕭芹淡淡一笑:「他再厲害也不是神仙,嚴世藩設計的這個計劃,只要成功,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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