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聖入凡塵 第二百八十七章 種族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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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懸空塔入口唯一的道路被一群獸人給堵得嚴嚴實實，宇文煙不確定二毛究竟能拖多久，所以他不得不現在就冒然闖出來。

看到前方忽然出現了兩個人，所有的獸人都把目光轉移到宇文煙和玄夢的身上。

宇文煙雖然很確定，這幫獸人是不會輕易放他過去的，但是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出奇的淡定。

不過宇文煙此時已經來到獸人面前，所以他能很容易的判斷出，這群獸人的實力普遍都在星辰境以上。

如果他們只有少數的幾個人，宇文煙完全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可是現在這群獸人起碼有不下百十個，他若硬闖恐怕會有閃失。

於是，他先試探著向對方問道。

“能讓我們過去嗎？”

聽到宇文煙的詢問，那群獸人中一個手持狼牙棒的大個子左右打量了一番，在看到眾人都是沒有反對的情況下，他上前一步朝著宇文煙吼道。

“你終於肯出來了！”

一聽這話宇文煙心中大驚，原來這些獸人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可是他們的修為分明都沒有超過星辰五階，難道人類的修煉境界並不適用於獸人族。

正當宇文煙心下疑惑之際，只聽那個獸人又說道。

“你們人類的氣味我在百丈之外就能嗅到，你們跟剛才那隻精靈莫非是一夥的？”

面對獸人的質問，宇文煙坦然答道。

“二毛前輩的確是有意要幫我們，只是沒想到你們的嗅覺居然會這麼敏銳，我還以為獸人也是憑藉魂力感知來探查周圍的，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

“你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我很好奇，那個二毛可是源生精靈，而你們卻只是人類修行者，她為什麼要幫你們？”

“因為我答應了幫她們找回弟弟，所以二毛前輩才願意幫我們。”

宇文煙之所以對獸人毫無隱瞞，是基於他對異類種族習性的一種猜測，既然獸人族能夠和精靈族之間互守信約，那他們應該是有著堅守信仰的天性。

對於有這樣特殊稟性的異族獸人來說，坦誠相見或許會比投機取巧更加可靠。

何況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些獸人的智商水平可要比二毛精靈高出很多，甚至宇文煙毫不懷疑，他們能夠普遍性的擁有這麼高的修為，應該也和他們的天賦資質有關。

然而，那個獸人在聽到宇文煙這話之後卻是滿臉疑惑的問道。

“你要幫精靈族找弟弟？”

看到獸人聽到他的話後所表現出來的怪異神情，宇文煙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於是他點了點頭坦然答道。

“沒錯，二毛前輩告訴我是你們抓走了她的弟弟，想必這件事情你們也不會抵賴吧？”

那個獸人一聽呵呵笑道。

“當然不會，可是你知道那個二毛精靈有多少個弟弟嗎？”

“不知道！”

“哈哈，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們也都搞不清楚，因為從我們出現在這裡以後，晶壁就是我們獸人族的力量來源，你說這都已經過去了千萬年，還有誰能記得我們究竟得到過多少個晶壁。”

聽到獸人的這番話，宇文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仍然好奇的問道。

“那你們知道每塊晶壁中都有一個正在孕育的精靈族人嗎？”

“知道啊，所以我們從來都不會去精靈族的領地中，搶奪那些已經凝固了的晶壁，而只會守在神塔之下，獲得剛從靈源中取出的晶壁。”

這個獸人不緊不慢的回答著宇文煙的問題，似乎並不感到厭煩，這也讓宇文煙對獸人向來蠻橫粗暴的印象大大改觀。

看來這傳聞也並不見得都很可靠，或許在人類的記載中，只是為了發洩被獸人侵害的怨氣，才刻意將他們妖魔化，讓所有人類從一開始就對他們產生憎惡和仇視。

然而，根據這個獸人的說法，晶壁仍然是他們從精靈族手中搶過來的，只是他們選擇搶奪的地方和時間有所不同罷了，但是他們掠奪精靈族的本質卻與強盜沒有任何區別。

因此，宇文煙對他這樣理所當然的回答態度很是費解，難道在他們心裡根本就沒有劫掠的概念？

於是，宇文煙不解的問道。

“這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們只是在晶壁還沒有凝固之前便將其奪走，這與從精靈領地中搶奪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獸人在聽到宇文煙這話之後卻搖了搖頭說道。

“這怎麼能一樣呢，首先神塔是位於我們獸人族領地之內，而精靈族卻憑藉著她們可以自由來去，從我們的神塔中偷取靈泉。

這本來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因為在很久以前，靈泉的水位在最下面的第一層也能輕易得到。

可是隨著我們世世代代的消耗，神塔內的靈泉水位一直在上升，這樣我們獸人族漸漸的也就無法得到靈泉的供給，曾經一度都快要到亡族滅種的地步。

後來，我們發現可以自由飛翔的精靈族能夠從神塔高層中獲取靈泉，也就是她們所說的晶壁。

所以我們為了活命只得守在這裡，等她們經過的時候再從她們手中得到一部分靈泉。”

聽到這裡，宇文煙也是感到有些無奈，這獸人所說的好像也沒有問題，他們為了種族延續而尋找維繫生命所必須的靈泉無可厚非。

且不論這神塔究竟是不是歸屬於獸人族，光是塔內的靈泉能夠同時供養獸人和精靈這一點就能說明，這靈泉本是天地共有，即便是精靈族也沒有獨享的權利。

可是宇文煙對於獸人族不勞而獲的觀念卻無法認同，他雖然覺得獸人也有得到靈泉的資格，但他不明白的是獸人族為什麼不自己進入塔中獲取靈泉，而非得要從精靈手中搶奪。

然而，這時那個獸人卻接著說道。

“你肯定會覺得我們從精靈族手中獲取靈泉的做法是不對的，但是我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最終大家都會一起死！”

“為什麼？”

宇文煙一臉不解的問道。

只見那獸人笑著答道。

“你難道不明白天地萬物自有其執行的法則，如果我們獸人族是必然要被淘汰的一方，那早在千萬年之前我們就已經亡族滅種了，又怎麼可能還會延續至今。

其實，在我們先輩的魂識記憶中有過這樣一段記憶，那應該是在數萬年前，我們的先輩由於缺少靈泉的供給迅速衰落。

而精靈族因為可以獲取到足夠的靈泉，所以她們的數量是我們的千百倍，可是精靈族壽命極其漫長，她們又能不受限制的孕育後代，導致這一整片疆域之中的靈氣銳減。

隨後，便是大量的精靈死亡，同時她們內部因為互相掠奪靈氣，而致對方於死地的事情頻繁發生。

最終精靈族也遭受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最後我們雙方的先祖都認識到了自然法則才是左右一切的關鍵。

所以，他們在一位人類強者的幫助下，相互達成了如今的共存方式，只不過精靈族的智慧天生就有缺陷，再加上已經過去了數萬年的時間，精靈族先祖留下的記憶在她們後輩的魂識中已經漸漸被淡忘，這才導致瞭如今災禍又再度臨近。”

聽到這些，宇文煙和玄夢都是有些詫異，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原來獸人族對精靈進行掠奪居然是他們的祖先共同決定的。

如此一來，這獸人族好像也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族群能夠永遠延續下去，才不得不這樣做。

不過，他們在一定程度上也幫助了精靈族，從這一點上看，獸人族和精靈族的確是互相依存的關係。

然而，玄夢這時卻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你說現在又有災禍臨近呢？”

聽到玄夢的詢問，那個獸人嘆息一聲說道。

“這件事情就和你們人類有關了，原本我們獸人族和精靈族在經歷了數萬年前的那一場災難之後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並最終得以恢復。

可是近千年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元魂大陸上除了當年幫助過先祖的那位強者的後裔，同時還出現了其他的驚世奇才。

這些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想要將我們屠殺殆盡，可能在他們認為，我們這些人都是異類。”

“天生萬物，人類並不一定就是一切的主宰。”

聽到宇文煙這話，那個獸人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這個人類至少不覺得他比自己高尚。

於是，他又繼續說道。

“在之後的幾百年裡，人類不斷的向我們發起進攻，直至將我們逼退到這北疆的原始密林之中，後來人類世界中出現了一位勘破天道的神奇女子，由她出面才阻止了我們兩族之間數百年的紛爭。”

這時，玄夢不禁詫異的問道。

“不知道這名神奇的女子究竟是誰？她有什麼本事能夠做到這一切？”

只聽那獸人接著答道。

“她便是曾經的東荒女君獨孤雪，這千年來只有她在還未突破武道境的時候，就感應到了天界的存在。

同時，她也因此明白了我們獸人族和精靈族才是元魂大陸上真正的守護者，所以，為了整個元魂大陸能夠安然無恙，她才代表整個人類和我們的上一代獸王決戰。”

聽到這裡，宇文煙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既然獨孤前輩已經知曉了一切，那她又為什麼還要和你們的獸王決戰？”

“因為她要給大陸上所有的人類一個交代，同時，也是為了向我們獸族展示人類的強大。

原本在她擊敗獸王之後，整個元魂大陸上的所有人都應該要聽她的，可是東荒長老會卻偏偏出現了一個高雄，他在獨孤雪離開之後不久便闖進了獸族領地，並將負傷且意志消沉的獸王斬殺！

獨孤雪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她卻沒有料到人類之中竟會有這樣的無恥之徒，而且她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獸人族和精靈族長久以來的種族均衡被打破。

在最近的這幾十年之內，精靈族的數量已經比過去多出幾十倍不止，而神塔之中的靈泉水位也隨之迅速攀升，這便是災禍即將到來的徵兆。”

至此，宇文煙總算明白了，他答應幫二毛救弟弟恐怕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是，他向大毛和二毛許下的承諾總是要有個交代。

因此，宇文煙還是開口問道。

“那些被你們奪走的精靈最後都去了哪裡？”

“她們都被放回到了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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