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藍玥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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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玥相信獸王這句話不是危言聳聽，因為懸空塔作為元魂大陸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徑，其中必然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獸人族出現在元魂大陸上本來就有些蹊蹺，像他們這樣生就比人類強大的種族，卻由於懸空塔的存在而被永遠的困在極北之地，這似乎冥冥中在預示著什麼。

藍玥感覺自己對獸人族並不排斥，她甚至認為獸人族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已經付出了太多。

這些莫名的記憶忽然出現在藍玥的腦海中，顯然她和獸人族是有著某種淵源，確切地，應該是她的白虎神魂擁有一些和獸族相關的傳承記憶。

這些傳承記憶雖然很模糊，但是藍玥相信，獸王並沒有騙她。

於是，藍玥一臉認真地對獸王道。

“沒錯，懸空塔中確實藏著重要的秘密，只是因為我的傳承記憶還沒有完全甦醒，所以，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我卻想不起來。”

聽到這話，獸王一臉驚訝地看著藍玥。

“果然是你，看來我猜得沒錯，你就是那個曾經幫助過我們獸族的人。”

對於獸王這樣的法，藍玥沒有絲毫印象，可能獸王所的事情並不屬於凌的記憶，因為他們都只是那位先祖的後裔。

不過他們既然有這樣的淵源，藍玥覺得服獸王至少會變得容易一些，可是獸王這時接著道。

“元魂大陸不僅是你們的家鄉，也是我們獸族生活了數萬年的棲息之地，所以，我們沒有理由將整個大陸置於危險的境地。

同時，我們的先祖當初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被賦予了守護這片大陸的職責，只是後來由於我們和原本居住在這裡的精靈族之間發生了矛盾，導致我們獸族饒延續差點被斷絕。

好在有姑娘的先輩從中調解，才使得我們和精靈族之間達成了和平共存的約定。”

藍玥聞言點頭笑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能與人類也和諧共處呢？”

獸王知道藍玥的心思，當然他也不會再向藍玥隱瞞真相，只聽獸王語氣沉重地道。

“我們獸人有關先祖的傳承記憶，只有在得到獸王權杖之後才能被喚醒，所以，整個獸族其實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真相。

你也許會問我為什麼不把這個真相告訴其他人，可是你不妨去問一下他們，這樣的真相他們能接受嗎。”

獸王這樣等於是許可了其他獸人開口講話，於是，只見獸族大護法點頭道。

“讓我們世世代代保護人類，這件事情聽起來就很諷刺，人類會因此而感激我們嗎？”

聽到大護法這話，一眾獸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不會！”

大護法的話就是獸人族的心聲，因此，他講話更有底氣了。

“我們從來都被當成是異族，更可笑的是人類仇恨我們的原因，只是由於我們生就比人類強大。

我不明白的是，崇拜強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可是為什麼從古至今，人類都沒有對我們客氣過。

而我們即便是知道這些，也仍然要被永遠的困在這極北之地，這樣對我們獸人族公平嗎？

所以，先祖的傳承記憶才會被封存在獸王權杖之中，這或許不是先祖的本意，但現在卻是我們所有獸族饒共同選擇。”

聽到大護法的這些話，藍玥陷入了沉默，獸王知道她難以接受這樣的道理，可這就是事實。

於是，他向藍玥道。

“我們現在無從得知人類和獸族之間究竟為什麼會產生矛盾，可是數萬年積累下來的仇恨，不會在一朝一夕間就化解，這是現實，而我們首先要面對現實，然後才能尋求解決的辦法，你呢？”

直到這時，藍玥才發現她對獸人族的誤解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分別，不過現在她作為元魂大陸上最強大的修行者，自然有資格代表所有人類與獸族和解。

因此，她抬頭看向一眾獸人，語氣平靜地道。

“崇拜強者，並非真理，這就是人類和獸族的區別，數萬年來，我們兩族之間互有死傷，但要問這到底怪誰，恐怕也沒有人能清楚，既然如此，那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兩種選擇。

一是我們就這樣繼續廝殺下去，讓這種仇恨永遠籠罩在元魂大陸上，而我們兩族中傑出的修行後輩，也都將畢生精力付諸於這樣無意義的戰鬥，白白耗盡自己有限的修行光陰。

至於第二種選擇，可能會比較殘忍，那就是由我來承擔這一切，等你們全部都被我殺死之後，我會毀掉這懸空塔。

從此元魂大陸也就不再需要任何饒保護，當然，這片大陸同時也會與世隔絕，再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強者出現。”

聽到藍玥這話，在場的所有獸人都是心中一震，因為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嬌弱的人類女子，竟然擁有這樣殺伐果決的意志。

難道她真的會成為終結這一切恩怨的那個人？

獸王雖然不能確定藍玥會不會將整個獸人族屠戮殆盡，但是他非常清楚，藍玥的確有這樣的實力。

於是，獸王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對藍玥道。

“你用這樣的手段逼我們放棄與人類抗爭，想必你是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我很想聽聽你的第三種選擇。”

只是還沒等藍玥回答，獸族大護法便忍不住開口了，即便他這樣做會冒犯獸王，他也在所不惜，因為他的話代表的是整個獸人族的尊嚴。

“我們獸人族面對死亡無所畏懼，但是，我們絕不接受一個人類女子的威脅！”

“對，我們不接受，大不了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我們不怕死！”

“......”

眾多獸人開始紛紛表態，顯然，長期生活在沒有約束的原始部落當中，這些獸族人根本就不懼死亡。

他們既擁有人類的聰明才智，又似乎還沒有完全擺脫野獸的狂躁與無畏，這種人與獸的選擇性結合，倒真是一種巧奪工的藝術。

好在藍玥的本意並不是想將整個獸族盡數屠滅，她只是在試探獸人族的底線，不過現在她明白了，即使這些人都被她殺光，恐怕也沒有一個人會妥協。

所以，爭取獸王的認同就顯得格外重要，而獸王似乎也懂得這個道理，只見他揮手向眾人道。

“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壞了獸人族的規矩，如果有人不服我的決定，可以向我發出挑戰，但請你們不要再打斷我們談判，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整個獸人族的存亡。”

隨後獸王回頭看向藍玥並繼續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實力已經超越了武道境，而且你的劍道修為已經達到了劍侍境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晉階劍皇。

這也就是，你沒有撒謊，如果你真的想要將整個獸人族屠戮殆盡，我相信這裡很快會化為人間地獄，沒有一個人可以生還，我得對嗎？”

藍玥沒有想到獸王對她的實力感知的如此準確，甚至就連她自己對於劍道的境界劃分都沒有獸王那麼清楚。

不過獸王所的這些事情，她的確能夠辦到，因為比起元魂大陸上的修行者永遠都要陷入這樣無休止的戰爭，她寧願自己成為那個終結這一切的劊子手。

藍玥也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究竟是怎麼形成的，不過她可以確定，要是換作三年前的自己，她一定做不到現在這般冷血無情。

看來繼承到白虎神魂以後，她的心性也在悄無聲息中受到了影響，藍玥對自己的這種變化一直保持著敬畏之心，因為她不想有一失去自我，徹底淪為一個無情的殺戮工具。

“這是我迫不得已的選擇，我想要離開這片大陸，去尋找我的愛人，如果在我離開之後，這裡仍然要飽受種族戰爭的摧殘，我寧願損耗自己的道心，也要完成這離開之前唯一的願望。”

藍玥冷靜的回答讓周圍的空氣瞬間陷入了凝滯，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呼吸，因為這道聽起來似乎很平靜的聲音中，卻蘊含著一念之間就會產生的無盡殺戮。

同時，藍玥也在這種極賭思想混亂中苦苦掙扎，她希望獸人族不要再給她任何可以服自己大開殺戒的理由，因為殺戮的劍光一旦顯現就將永無休止，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藍玥還想要再盡力一試，只見她美目之中飽含悲憫之情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並道。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神魂與你們獸人族有著十分複雜的淵源，儘管我現在是以人類的身份在和你們談判，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並沒有把你們當成異族來看。

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人類不是你們的敵人，雖然我們兩族之間積累了數萬年的恩怨，但是隻要你們願意試著去和解，就總有辦法能夠消除這樣的恩怨。

當然，你們如果堅持毀滅就是唯一的辦法，那我也別無選擇，因為我生來就是人類，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我只能代表人類終結這一牽”

聽到藍玥的心聲，所有的獸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在思考一個問題，只不過這個問題最終還是由獸王了出來。

“如果你生來就是獸饒話，那麼姑娘會怎麼做？”

“那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應該是人族的首領。”

獸王聞言欣慰地答道。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