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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啟循聲抬眼看去,見說話之人是崇太醫的第三個徒弟。
看起來要比秦斷和崇志年紀都大,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不瘦不胖的,手上骨節突出佈滿老繭,面容微黑粗獷,眼神卻很明亮透徹。
這毫無斯文氣的相貌不像書生和郎中,倒是有點像個農家子弟,能被崇太醫選中做徒弟,還時刻帶在身邊教導,多少令人感到有些奇怪。
見到燕王臉上露出好奇,崇太醫立刻介紹起來。
「這是微臣在平望鎮時收的學徒,名叫袁華……」
原來這袁華本是震澤鎮人,父祖都精擅農事,除了攢下十幾畝自有田外,平常還租佃了一百畝水田,種出的水稻要比尋常人高產不少,因此家境還算過得去。
幼年時,家中見袁華聰穎,便咬牙將他送到學塾,期望他透過讀書改變出身。
袁華倒也不負所望,聰明好學還刻苦努力,好幾位先生都說他是讀書種子,將來大有登科及第之可能。
可惜好景不長,在他十三歲時,父祖相繼病故,只剩寡母孤兒相依為命。
家境突然敗落下來,難以支撐繼續求學,袁華想要退學回家務農,但他母親卻不同意。
於是他只好一邊繼續學業,一邊與母親一起耕作,日子雖然艱難,卻也在母子倆加倍辛勞下維持了下來。
可是老天有時候就是喜歡搞事,把苦難再加於苦難之人。
前年入冬時,常年超強度勞作將袁母的身體壓垮,一病不起,為了醫治母親,不僅耗盡了家中本就不多的積蓄,還陸續變賣了自有的田土。
其實吧,十幾畝田按市價最少也能賣三四百貫錢,可震澤鎮的田只能賣給劉家,別人根本不敢買,而劉家趁火打劫,只出五貫一畝。
母親重病在身,袁華也無奈,只能把田賤賣給劉家,前後總共才得了六七十貫錢,要說治病也是足夠了,這年代大多數郎中都信奉醫者仁心,很少將治病當成斂財手段,可惜鎮上的醫館藥房都是劉家產業。
把錢花光後,袁母還是病故了,袁華一無所有,考科舉是不要再想了,地也沒得種了,只好跑到平望鎮打臨工維持生計。
他今年才十八歲,生活的磨難不僅催熟了他的心智,同樣也使他外貌看起來更為「老成」。
幾個月前,崇太醫留在平望鎮開始研究外科術,便找了不少人幫忙打下手,這袁華既識字又聰慧,還勤勞肯幹,因此就被崇太醫收作學徒。
之所以常常帶在身邊,除了袁華有學習天分外,主要是他能幫著做許多重活累活,比如動刀子的時候,壓住病人不讓他們掙扎亂動。
「袁華?」
雖然滿是苦難的人生令人感慨,但趙孟啟總覺得天空飄起了雪花,耳邊響著一剪梅,神情顯得頗為古怪。
「殿下,是學生這名字有何不妥麼?」袁華有些拘束的問道。
趙孟啟斂起神情,笑了笑溫和道,「沒有,只是覺得耳熟,像個故人,對了,看你剛才的樣子,像是有什麼疑問,是覺得我有哪裡說得不對麼?別擔心,咱們算是探討學問,想到什麼儘管暢所欲言。」
袁華稍稍放開了一些,「學生並非覺得殿下有不對之處,是突然有種感想,以前我父祖之所以善於農事,是因為嚴格按著《四時纂要》及《齊民要術》上的方法來選種育種,之前只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如今聽得殿下基因之論,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以往為了保證良種,特別要注意防雜保純,因此每個品種都各有優缺點,方才崇師兄想要研究牲畜動物的繁育,那學生也想利用純化和雜交的手段,把作物各品種間的優點集中起來,更好的改良稻麥等作物種子。」
說完,袁華忐忑又愧疚的看著崇太醫。
崇太醫心塞,又一個背叛師門的傢伙!
趙孟啟卻感到開心,有人想投身於農業研究,當然是大好事。
說來,華夏作為農耕大國,其實歷來都很重視農業技術的發展,也誕生了許多農書,《齊民要術》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部,被後世稱為華夏古代五大農書之首。
它收錄當時華夏農藝、園藝、造林、蠶桑、畜牧、獸醫、配種、釀造、烹飪、儲備,以及治荒的方法,是一本囊括了諸多方面內容的農業百科全書。
但畢竟成書已經過了六百多年,而且還只是總結收集為主,技術都是來自於民間生產經驗,很少有文化人去主動鑽研,開發新技術。
因此趙孟啟想成立農學,讓一批有文化的人專心搞農業研究,對現存的先進經驗技術進行收集改進,然後成規模的推廣開來,促進大宋的農業發展。
「我支援你的想法,平江府學新開設的農科就暫時交由你主持……崇太醫,你也不要哭著個臉嘛,所謂人各有志,循著本心去追去志向,方可達到最高成就,你雖然少了兩個弟子,但他們日後有所成績,也少不了你的功勞啊,另外,府學醫科就由你擔綱了,你們都放手去做,人手你們自己去挑,待遇從優,我會給你們撥出足夠的研究經費……」
聽了這話,崇太醫轉念一想,這等於三個新學科都是出自自己門下,那自己豈不是相當於大宗師了,好像也挺不錯的。
一下子找到了三個學科負責人,不用多久就能把架子搭起來,趙孟啟的心情自然十分美妙。
這時,裡間的門簾掀開,露出青羽喜氣洋溢的臉蛋,「殿下,娘子好像要醒了!」
趙孟啟聞言,立刻從座椅上躥了出去,風一樣的捲進了裡間。
錢朵躺在榻上,瞪著一雙眼睛,神態卻有些迷茫,當趙孟啟的臉龐湊過去後,雙眼才慢慢聚焦。
「趙孟啟?你怎麼也在這?我們都死了?」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我沒死,你也沒死……」
說著,趙孟啟又感慨起來,「幸虧你這一擋,不然我倒是真死定了,嗐……你也是有夠傻的,以命救我,值得麼?」
當時要不是拉扯了那一下,那根箭射中的就不是錢朵的後肩,而是穿胸而過。
這年頭,若是洞穿了肝肺,多半是連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
錢朵眨著眼,細長彎翹的睫毛輕輕顫動,好一會後似乎恢復了清明,張口卻是傲嬌,「你管我值不值得!」
趙孟啟反而笑了起來,「喲,還是這脾氣,看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原來只是夢啊,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什麼夢?」
「我記得……我一個人在一條又黑又冷的小路上,走了好久好久,怎麼喊都沒有回應,然後走啊走,走到一條血紅色的大河邊,河上只有一座獨木橋,橋頭有個老婦人在那向我招手……」
趁著錢朵細語之時,崇太醫已經上來切脈。
趙孟啟也下意識把手放到了錢朵額頭上,突然而來的觸控讓錢朵住了口,臉上也飛起了酡紅。
「咦,不對啊,摸著溫度不高啊,這臉怎麼這麼紅?」趙孟啟皺著眉看向崇太醫。
你在這麼多人面前摸一個女兒家,人家能不害羞麼?
崇太醫自然察覺到錢朵心跳脈搏加速,以為是趙孟啟觸碰導致的,但不敢明言,只說,「殿下放心,目前來看,錢娘子一切良好。」
「後來呢?」趙葙從趙孟啟的肩膀處冒出,八卦的看著錢朵。
趙孟啟一愣,「什麼後來?」
「朵孃的
夢啊,那老婦人向你招手後又怎麼了?」
女孩子的關注點就是不同,別人都在關心錢朵的身體狀況,她卻偏偏追問夢裡的事。
錢朵臉上更紅,眼神閃爍起來,「沒,沒後來!」
趙葙看出了異狀,「你騙人,明明有,嘿嘿,你不敢說,是不是有不可言之事?」
「沒有!」錢朵嘴硬。
趙孟啟在趙葙額頭杵了一下,「別鬧,她有傷在身呢。」
「哦……」趙葙乖覺起來,嘴裡又說道,「朵娘,你夢到的那老婦人應該是孟婆吧,看來你真的差點回不來了,多虧四哥和綰綰姐輸血給你,才險險把你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錢朵不明所以,「輸血?」
趙葙擠開趙孟啟,在榻邊坐下,然後繪聲繪色的給錢朵講了一遍輸血的經過。
錢朵聽完,一臉不可思議,「你是說,他和綰綰姐用自己的血救了我?」
他的血,在我的身體裡?
錢朵突然感覺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熱熱的,心頭盪漾著歡喜和幸福,默默道,值得!
就算真的和孟婆打了一架,那也值得。
在夢裡,她走到老婦人身邊後,那老婦人便端起一碗湯要她喝,她接過碗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來到了奈何橋。
喝下孟婆湯,就會遺忘一切,但錢朵思海中浮現著一張可惡的臉龐,讓她並不願意忘記。
於是她連湯帶碗砸在老婦人臉上,還上前狠狠拳打腳踹,正打著,然後突然就醒了。新
這一切,如果她講出來,趙孟啟一定會告訴她,這是喝了麻藥後產生的幻覺,畢竟這時候的麻藥通常被人稱之為蒙汗藥,主要成分是曼陀羅,可以使人產生通神見鬼的各種幻覺。
.腦子昏昏沉沉的,勉強水了一章。
祝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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