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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第五軍團這一波士氣大振讓明軍完全摸不著頭腦,實際頂在一線先鋒位置的女真聯軍還以為日軍預先佈置了什麼圈套,而對方計程車氣大振則意味著己方已經踏進了圈套之中。
因為這麼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影響,哈達部的女真戰士首先出現了動搖,連帶著原本出兵就有點勉強的烏拉部也隨之有“幾欲先走”之勢。努爾哈赤一見情況不妙,立刻派安費揚古出面彈壓。
誰知道這一彈壓反而鬧出了問題,哈達部對於建州左衛這個昔日的吳下阿蒙反過來對他們吆五喝六極其不滿,當眾有將領大罵安費揚古。
安費揚古作為努爾哈赤手下頂尖的幾位勐將之一,脾氣顯然也沒好到哪去,當場就要執行軍法,結果哈達部當場翻臉,直接後撤,不陪建州左衛玩了。
哈達部這一走,烏拉部自然是巴不得,招呼都沒打就跟著撤。這下子留著葉赫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顯猶豫了起來。
對於葉赫部而言,他們也是不希望接受努爾哈赤指揮的。可是這一次南下隨徵,高務實的本意主要就是消耗建州左衛的實力,因此努爾哈赤出兵最多。葉赫部雖然是當前女真實際上的霸主,但出兵反而只有建州左衛的一半,於是便也被安排聽從努爾哈赤指揮。
然而無論如何,葉赫部與建州左衛的關係原本就不咋地,而他們和哈達部隨著數次同時被大明要求從徵,幾場仗打下來現在關係反而不錯,現在哈達部走了,他們到底要不要走就成了問題。
葉赫部領兵的是費英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首先不能壞了老爺的指示(見前文,理論上費英東現在是孟古哲哲的屬下,故也稱高務實為老爺),因此最後還是下令葉赫軍原地待命。
然而,哈達部和烏拉部的撤退已經造成了戰線動搖——廢話,陣地都空了一塊能不動搖嗎?後方的董一元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後立刻反應過來,大怒之下連忙派出身邊親信意圖去攔住哈達、烏拉二部。
可是,對面日軍的主將可不是尋常人,他是島津義弘。因此趁明軍先鋒漏出這一破綻的機會,島津軍突然開啟城門,發起了反突擊。
島津義弘原本就在城外佈置了一支人數雖然不多,但卻足夠精銳的伏兵,此時既然要反突擊,自然同時下令伏兵出擊,陷入混亂的女真聯軍隨即被分割阻斷。
島津義弘本隊也隨之加入了戰鬥,義弘甚至親自率軍衝擊,當場陣斬了四名敵軍。而島津忠恆這個看起來並不像勇將的傢伙居然也兇悍異常,先殺了三人,自己也身負槍傷,但就在負傷之後他也未曾後退,甚至依然擊殺了七名女真軍。
努爾哈赤本來勃然大怒,還想挽回面子,但額亦都悄悄附耳勸諫了幾句,努爾哈赤便一改憤怒之相,大呼下令道:“倭寇勢大,我部當後撤重整再來一戰!”
說罷,努爾哈赤率領本部搶先後撤。葉赫方面的費英東驚怒交加,好在葉赫出兵不多而且很有該部特色——全是騎兵,總算也撤得夠快,沒有遭到太大損失。
只不過,女真聯軍這樣烏拉拉一下全撤了回來,直接就導致董一元的中軍遭到衝擊,很快陷入混亂。於是,在島津軍的反擊下,遭到了相當的打擊。島津軍一直追擊了十餘里,明、朝及女真聯軍丟棄兵甲難以計數,甚至被繳獲了十幾門三號炮。
當日夜間,島津軍在東來新城舉行了戰勝慶典,東來一戰也由此閉幕。
戰後,中止撤退的明、朝聯軍兵力已不足兩萬人,雖然絕大多數是跑散了,但也使得董一元無法繼續攻勢,只能豎起旗幟、派出騎兵召集敗軍。
因為高務實改變了歷史,島津義弘原本大放異彩的泗川之戰沒撈著,但冥冥之中彷佛自有天意,憑藉著此次東來之戰,他依舊打出了“鬼島津”的名號。“鬼石曼子”一稱不僅僅是在朝鮮眾人皆知,更是傳到了大明。
然後便要說梁山之戰了。早前,日軍第二次出征朝鮮,考慮到極有可能遭遇明軍強力反擊,因此日軍在各地——尤其是釜山周圍修建了不少倭城,原是作為最壞設想而進行的建設,現在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
梁山倭城最早是由宇喜多秀家、藤堂高虎擔任築城任務,自高務實突然出兵泗川之後,釜山方面的日軍意識到梁山等地的重要性,再次請藤堂高虎強化梁山等地倭城防禦。
當時釜山港已經被封鎖,藤堂高虎反正也沒其他任務,便一門心思撲在了強化防禦體系之上。經過加班加點的土木作業後,於一個月之後宣佈完成該城加固。
隨後不久,南下偷襲泗川計劃失敗的日軍主力回到釜山,小西行長奉命率軍進入該城擔任守備,而藤堂高虎在這之前就因為局勢變化而出海——也就這一次出海,他被俘降了高務實。
梁山倭城完成後,小西行長、松浦鎮信、有馬晴信、五島玄雅、大村喜前率領所部共13700人擔任梁山城守備部隊。而這次負責進攻梁山城的,為明軍劉綎所率的21900人、朝鮮軍兵馬虞候權應心所率5928人。
與此同時的海上,平倭艦隊司令陳璘所率19400人,朝鮮水軍李舜臣所率7328人也已經各自部署開來。
戰役打響之後,明軍西路軍大將劉綎率軍逼近梁山。但是在攻城之前,明、朝聯軍首先採取了戰術欺騙,對日軍聲稱要進行會談,打算試著生擒小西行長。
這月十八,劉綎向小西行長遞交了一封書信,大意是“明日在梁山附近會面和談,我會親自一人來迎接閣下”。
小西行長信以為真,欲前往會之。松浦鎮信諫言道:“明人多行虛偽之事,行之必危。平壤之事忘乎?”但小西行長沒有聽取這個意見。
十九日,劉綎在前往會見地點的途中佈下了伏兵,又派出另一人假冒自己的身份前去迎接小西行長。收到邀請的小西行長著常服出城前往會見地點。
結果此事出了意外,松浦鎮信在全軍搜刮之後,派出了一支精銳的目見番(探馬),分作多路探查周圍情況,於是明軍伏兵未能等到小西行長進入伏擊圈便先行暴露。毫無疑問,明軍原定生擒小西行長的計劃也就此失敗。
智取既然無望,聯軍便只好力奪——劉綎立刻改弦更張,強行攻城。
十九日下午,明、朝聯軍自陸上發動了對梁山城的進攻,聯軍水軍一支分艦隊亦從江上向日軍開炮,但整體戰況雖然是明軍壓著日軍在打,可是實際效果幾乎沒見著。
隨後的二十、二十一日兩天,聯軍水軍突破日軍江面防線,但在靠近梁山城後卻被日軍火炮擊退。
此時明軍發現,日軍相比當年有了一些進步,至少已經學會集中使用火炮,而且手裡還真有了一點火炮儲備。雖然從炮擊的情況來看,小西行長所部使用的火炮之中大部分可能都是從朝鮮軍繳獲而來,但也有少量京華的三號炮。
這就成了一個麻煩,因為能開進洛東江的船隻沒有大船,連武裝運輸艦都沒有,全是朝鮮水軍提供來的小船,而這些小船是頂不住京華三號炮的。於是,聯軍的水面進攻被迫停止。
由於明軍進攻梁山是由洛東江以西往東面進攻,因此日軍不僅有堅固的倭城可以依賴,還有洛東江本身帶來的優勢。因此,接下來幾日的城防戰,日軍在小西行長的指揮下沒能讓明、朝聯軍佔到任何便宜。
實際上,小西行長的部隊在平壤被明軍李如松所部重創後,當時就已經傷亡過半,經過幾年休整以後,雖然再度恢復了戰鬥力,但是戰鬥意志一直不強。
《最初進化》
為了此次梁山之戰,小西行長所部再度集結了相當數量的火繩槍、火炮等火器,這幾天下來因為成功阻止了明軍的勢頭,軍心士氣反而得到了復振。
之前說了,梁山倭城由藤堂高虎主持修築,此人在日本歷史上是著名的建築專家,因而梁山倭城在一定程度上和蔚山雙子城不相上下,甚至由於梁山多了洛東江的掩護,進攻難度可能還超過了蔚山雙子城。
好在此時藤堂高虎已經投了高務實,因此在戰前就從他這裡得到了梁山城防形勢圖。
不過這也沒有特別大的意義,劉綎在看過樑山城防圖之後依舊頭疼。該城擁有梯次的火力配置,加上可以交替形成火力網的火繩槍射擊孔,使得日軍的防禦幾乎達到了稜堡的七成能力。
聯軍進攻不順,很大程度上歸結於日軍這種防禦配置和火力配置,以及預想中的水上壓制未能奏效。
劉綎不得不暫時停止對梁山的強攻,而開始製作雲梯、攻城箭塔、衝車、盾牌等相對傳統的攻城器械。與此同時,他開始從南北兩路迂迴渡河,不再死磕梁山西城靠近洛東江的這一面。
十月初二,攻城器械製作完成後,聯軍仍然由水陸兩方面發動了對梁山的總攻。陸軍在攻城器械的協助下進攻內城和外城的連線部分,而日軍則依靠火繩槍和大炮進行了頑強抵抗,聯軍傷亡不少。
日軍還抓住機會出城實施簡短而快速的反突擊,並放火燒掉了聯軍一些的攻城器械。僅僅兩日的作戰,明、朝聯軍共戰死八百餘人,其中明軍約三百人,糟糕的是還是未能取得實質性的進展。
聯軍水軍自洛東江上的攻擊也被日軍擊退,朝鮮水軍蛇渡儉使黃世得戰死,正四品武將朱義壽、金聲玉,海南縣監柳衍、珍島郡守宣義卿、康津縣監宋尚甫居然都在戰鬥中負傷。
這一訊息讓劉綎很是不滿,甚至讓他差點忍不住向高務實請求水上支援。他認為如果能調集幾艘武裝運輸艦過來,水上作戰至少不會連三號炮都頂不住,而水上只要能形成威脅,陸上的攻勢就能順利得多。
然而考慮到明軍艦隊目前都在準備海上攔截作戰,而那個任務遠比當前的梁山之戰重要,所以劉綎最終還是忍住了。
初三,劉綎向這支朝鮮水軍下達了“今晚水陸聯合夜襲”的命令。朝鮮水軍於是於當晚戌時二刻(晚上八點左右)許趁漲潮之際向梁山迫近,並於半夜時分抵近梁山城,同日軍開始交戰。
由於梁山離出海口畢竟也有四十里左右,潮汐效果來得快去得更快,戰中潮汐退去,朝鮮水軍共有戰船二十三艘擱淺,擱淺的戰船隨後被日軍衝上去放火點燃。
朝鮮軍死傷及被俘者甚眾,生還者不過一百四十餘人,朝鮮水軍的正四品武將禹壽也被日軍火繩槍擊中,但僥倖未死。次日,聯軍水軍繼續發動了對梁山的攻擊,但依舊被堅守城池的日軍擊退。
聯軍水軍自江上發動攻擊連續兩天,但劉綎所率的陸軍反而沒有任何動靜。這倒不是因為在初一、初二兩日的總攻擊中陸軍傷亡較大,而是他此時得知了東來倭城攻略失敗的訊息。
劉綎考慮到只要東來不克,則梁山之敵便還有堅守下去的信心,補給也未必能徹底切斷,故沒有自陸上對日軍發動無意義的進攻。所謂戰場之上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就是一例。
初七,由於得知各路進攻情況未達預期,包圍梁山城的明、朝聯軍開始撤退。明軍本身此時兵力損失不大(主要是朝鮮軍有較大損失),比起進攻東來的董一元來說,劉綎的情況要好得多。這一路朝鮮水軍亦於初九解除了對順天的海上封鎖而退回水寨。
進攻雖然告一段落,但劉綎並不打算徹底放棄此次作戰,他將本部的目標改為在梁山附近監視日軍,以中距離壓迫而不實際進攻的方式實現對梁山日軍的牽制。
而此時,從日本本土來的使者也在梁山之戰後得以潛入梁山城,小西行長在接到命令以後,開始著手準備撤軍回國。
不得不說,在天時地利都佔不到的情況下強攻,這一次明、朝聯軍仍然未能達成戰略目的。
當然,不管怎麼說,戰場形勢的攻守關係仍然不變,日軍雖然苦戰打退了進攻,但自身損失也不小,並且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這樣被動挨打的局面之下,真的還有戰勝的機會嗎?很多人此時都覺得,也許體面的求和才是目前唯一還有一線希望實現的。
不過這一想法也很快失去了意義,因為擊退了明、朝聯軍對島山、東來、梁山三地的勐攻的日軍,最遲於十月十五都接到了國內傳來的撤軍回國的命令。
於是,各地日軍相繼開始準備撤軍回國。十月下旬,小西行長提出由他透過派遣人質的方式,同劉綎達成合約開始撤軍。
劉綎按照高務實戰前的部署,認為既然小西行長本身就是日軍將領中的“投降派”,在高務實的攻擊序列中排名靠後,那麼這一協議是可以同意的,於是批准了小西行長的提議,並且很快接收到了小西行長送來的人質。
然而意外發生了,由於此次作戰高務實給各軍的自由度很高,“攻擊序列”這個東西也是各將有各將自己的理解。所以,當這一訊息被聯軍水軍得知之後,十一月初十,聯軍水軍再度出擊至梁山城附近,實施江面封鎖,對日軍的撤退進行沿江阻攔。
小西行長只好繞開沿江坦途,在野地裡行軍南下,希望前往釜山準備上船,誰料原本進攻東來方面的明、朝聯軍已經重整旗鼓,南下之路並不順利,只好頂著朝鮮水軍的打擊,沿江直下釜山以西的沙下地區。
沙下地區可以看做半島狀,已經到了海邊,這下子不光朝鮮水軍,連平倭艦隊也可以派戰船來炮擊他的第二軍團了——如果他敢待在海邊的話。
如此,小西行長不得不再以派遣人質的方式,同平倭艦隊司令陳璘進行交涉,以期和平撤退,但這一議和的行為卻遭到了朝鮮水軍主將李舜臣的強烈反對,並主張繼續進攻日軍,故明、朝聯軍水軍並未後退,而繼續在這一海域實施海上封鎖。
得知小西軍撤退受阻的訊息後,已從東來倭城撤退的島津義弘、立花宗茂、高橋直次、寺澤廣高、宗義智等諸將立即編成了水軍船隊,前往救援被明、朝聯軍圍困的小西行長。
這裡就要補充說明一下了,島津義弘本來並沒有多少船隻可以調動,但因為他麾下的第五軍團實際組成是豐臣家的嫡系兵馬佔多數,因此其在日軍中撤退的優先順序比較高。
此前半個月左右,從日本本土派來的三百艘戰船在途中被平倭艦隊截擊,日軍損失慘重,但由於日本水軍選擇分散突圍,平倭艦隊也沒能打出什麼殲滅戰,實際擊沉和俘獲的日本水軍戰船約百艘。
雖然消滅了這支日本支援艦隊三分之一以上,但畢竟兩百艘船擠一擠也能運送不少人了,因此在這段時間裡,日本水軍的運輸能力還是不錯的——當然,會不會再次被截擊那是另一回事。
轉回之前的話題,探知日軍援軍前來的明、朝聯軍水軍隨後前往迎擊。聯軍隨後於十一月十八日凌晨在露梁海峽遭遇日本水軍,雙方發生激戰。此戰,亦為整個抗倭援朝戰爭——或者說文祿慶長之役——中發生在朝鮮的最後一戰。
此日凌晨,日軍水軍分別抵達南海島西北的小島和竹島南面之時,遭到埋伏在南海島西北港灣的明朝水軍和觀音浦的朝鮮水軍的南北夾擊,戰鬥隨之打響。
日軍前鋒傷亡甚大,但由於天還沒有大亮,火炮精確度嚴重降低的明、朝聯軍水軍先鋒也被日軍擊退至觀音浦。
見自軍先鋒被擊退,明軍平倭艦隊主力隨後衝入島津軍本隊所在之處,同日軍展開了一場混戰。
由於深受海貿同盟艦隊形象的影響,日本方面一直認為明軍單以炮術見長,因此日軍也沒料到這支明軍水師會衝上來打近戰,於是大意之下被明軍突入的島津軍傷亡慘重。
島津軍將領樺山久高所率的備隊雖然成功突破露梁海峽,但自家備隊也被聯軍水軍分割開來。隨後,因不明附近海域情況,誤打誤撞中衝入了朝軍水軍集結地的觀音浦,戰船也擱淺於海灘之上。
樺山久高不得不棄船上岸,徒步橫穿至南海島東岸得以逃生。而主將島津義弘所乘之船也因為潮汐的原因與船隊脫離,被聯軍戰船包圍後,一時間幾乎陷於絕境,在其他戰船的奮死救援下才得以脫離險境。
戰況於日軍極其不利,加之天色已漸漸明亮,擁有極大火炮優勢的大明平倭艦隊即將可以大展神威。見大勢已定,日軍不再考慮作戰,遂拼命拉開距離,回師撤軍。然而,為了撤軍又不得不放棄部分一時難以脫戰的戰船,整體損失進一步加重。
戰後,平倭艦隊清點戰果,上報高務實說:“捕獲日本船百艘,擊沉二百艘,擊殺日軍一千五百,俘虜四百八十餘,日軍溺死者無數”。[這裡的日軍艦隊已經是會合了釜山港內艦隊的。]
這一次與歷史上不同的是,明軍副將鄧子龍未曾犧牲,倒是朝軍主將李舜臣在交戰中捱了一發流彈,重傷不醒,不知道能否撿回一條命。
不過,由於海戰結束後明、朝聯軍水軍見日軍退卻,自然全力追擊,因而對沙下地區的海上封鎖也就此解除。
見海上封鎖解除,小西軍於十九日晨避開發生海戰的地區,從沙下與釜山之間的地區經大迂迴後,於二十日平安到達巨濟島。同樣是二十日,南海島殘存的樺山久高收羅了大約五百人的島津軍後,亦平安撤退至巨濟島。西部方面日軍撤退結束。
二十三日,加藤清正、小早川秀秋等自釜山回國,但在他二人從島山撤往釜山的途中遭到麻貴部的伏擊,尤其是伏擊之後李如梅部騎兵的衝陣給日軍帶來巨大傷亡,此戰日軍損失一萬七千餘人,不說徹底打殘那也是傷筋動骨。
二十四日,毛利秀元、毛利吉成等自釜山回國,這一路似乎“運氣極佳”,居然沒有明軍對他們發起進攻。
二十五日,小西行長、島津義弘等回國,一路上雖然擔心受怕,生怕遭到明軍平倭艦隊的攔截,但似乎也“運氣極佳”,一路上都沒碰到明軍艦隊,順利回國。
至此,出征朝鮮的日本大名已全數從朝鮮撤回日本,豐臣秀吉的征服朝鮮和大明的計劃就此徹底終結,文祿慶長之役也就此落下帷幕。
在這最後一次蔚山之戰——或者更應該稱之為釜山(及周圍)之戰中,明、朝聯軍雖然沒能達成戰前的全部設想,但日軍的損失仍然遠高於其對手。
整場戰役下來,日軍陸軍損失約四萬人,而水軍就更慘了,損失了七成還多、將近八成的戰船,可謂是徹底被打斷了嵴梁骨。
豐臣秀吉生前花費巨資從京華購入的三十餘艘武裝運輸艦,以及根據“京華技術”新建的改進型安宅船,在這一戰中幾乎損失殆盡,日本水軍旗艦“日本丸”號也被俘獲。
誇張一點說,日本水軍幾乎已經可以除名了。至少,在大明——甚至於單單京華北洋艦隊面前,日本水軍也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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