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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復整個朝鮮目前還差臨門一腳,高務實抵達金海之後,明軍全軍頓時士氣飽滿,所有人心心念唸的目標都成了釜山。

不過,此時朝廷方面才剛剛收到海戰大勝的訊息,這卻把朝廷的激情給激發了。朱翊鈞罕見的臨時加塞舉行了一次大朝,興致勃勃地親自宣佈了朝鮮戰況。

這可不能怪皇帝陛下見識少,主要是在朝明軍看待戰況和朝廷看待戰況的出發點和著重點有區別。

前線明軍看待的戰況顯然是從“徹底戰勝”這個維度來的,所以只要釜山尚未攻克、日軍尚有殘敵未曾肅清,那就說明事情還沒辦完,還要再加一把子力氣。

因此,在朝明軍雖然也知道海戰大勝是大喜事,卻不會因此就被勝利衝昏頭腦,而是在慶功宴之後就立刻開始投入到接下來的作戰分析、兵力再部署等事務中去。

但是朝廷就不同,朝廷怎麼看待高務實出征之後的戰況?簡單的說就是:圍魏救趙,調虎離山,以逸待勞……算了,還是細說吧。

高務實沒有直接登陸朝鮮北、中部,而是去了朝南,直接威脅日軍侵朝最關鍵的釜山樞紐,這就是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之後,前線也就是漢陽的日軍便面臨後路斷絕的巨大威脅,不得不放棄政治地位極其重要的漢陽南撤——明面上當然不是放棄,但只留兩個軍團面對明軍主力,這是事實上的放棄。

之所以不直接放棄,日軍其實有兩個不得已:

其一,直接放棄漢陽沒法和豐臣秀吉交待。這次侵朝之前,日軍將領就幾乎都發覺了一點,就是太閣殿下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越來越易怒,完全不可捉摸了,他對部將乃至其餘大名動輒做出嚴厲懲罰,因此誰也不想撞他這個槍口;

其二,需要有人為大軍殿後。一直以來明軍的兩大優勢就很明顯,一個是火炮,一個是騎兵。漢陽面對的是明軍主力,這兩大優勢更加明顯。

大炮也就算了,畢竟真是追擊日軍之時,京華產的大炮縱然裝了當前最好的炮車,但也未必趕得上。但騎兵這一條對於日軍來說幾乎無解,除非日軍一路往山林裡鑽,否則肯定跑不過全部配備蒙古戰馬的明軍。

南下的可是日軍主力,將近十萬大軍怎麼可能全鑽樹林?所以必須有強軍殿後,拖住明軍的步伐,要不然大家都走不掉。

但日軍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島津義弘給他們玩了一出“想不到吧,爺投共啦!”結果就把加藤清正給賣了——其實確切的說他賣加藤清正倒只賣了一半,徹底賣掉的是漢陽城。

這樣一來,第一軍團和第五軍團兩萬精銳就真正變成了野戰殿後,面對明軍主力,危險性可謂極大。

這也是前不久他二人與日軍主力會合時雙方都激動萬分的原因——在日軍眾將領看來,他二人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為自己這些人做掩護呀!

很多人甚至都在心裡覺得欠了他們二人老大一份恩情,連小西行長都沒有出聲嗆加藤清正,也未嘗不是這種心思作祟。

言歸正傳,日軍主力南下,這就達成了第二計:調虎離山。

然而調虎離山本身只是一種手段,真正重要的是“離山”之後要做的事。日軍主力南下之後,明軍做了什麼呢?

朝廷認為,高務實指揮下的明軍至少同時做了三件事:

其一,光復漢陽並徹底控制朝鮮朝廷。光復漢陽不必多說,像這種收復藩國國都的事肯定是大功一件不過。控制朝鮮朝廷這件事,在大明朝廷內部倒有些爭議,值得一提。

朱翊鈞是個非常實際的人,他不僅在高務實的影響下是如此,甚至在原歷史上就是如此。

舉個例子,中國曆朝歷代對於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可以穿什麼顏色的服飾都很講究,甚至多數時期會有嚴格規定,萬萬不可逾越。

朱元璋就對這些做出過十分嚴格的規定,可是到了朱翊鈞就不同了。這位爺看到有官員上疏說有很多百姓(主要是地主、豪商)擅自“服赤”,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嚴懲不貸,而是表示如果他們肯為此交一筆稅,服赤就服赤嘛,沒什麼大不了。

問題是按照朱元璋的規定,朱明以赤色為象徵色,只有高階官員才能服赤呀!朱翊鈞不管,認為如果交稅不行,那抓到了罰錢也可以。

於是就有人反嗆皇帝,說那如果他們穿明黃色怎麼辦?

明黃色,那可是皇帝的服色,你穿明黃那等於造反啊,能怎麼辦,自然應該是殺一儆百。然而朱翊鈞的觀點是:問題不大,罰更多的錢就好了。

就這麼一位皇帝,他會在意明軍實際控制朝鮮朝廷會有損大明“公信力”這種破事嗎?明顯不會啊!

再說,以他對高務實的瞭解,後者哪怕沒提前和他說過,他也一定能猜到一部分。往輕點說,他估計高務實肯定是因為此前朝鮮朝廷對作戰指手畫腳而極其不滿,而高務實打仗從其歷史經驗來看,就是非常強調朝廷得給他全權的。

他打仗連大明朝廷都得給他全權,你朝鮮朝廷算是哪根蔥哪顆蒜,還想著對他指手畫腳?怎麼著,你李昖的面子比朕還大了是吧?

那如果往重了說,朱翊鈞估計高務實就是對朝鮮這地方有想法了。關於這一點,朱翊鈞毫不意外,因為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倆還是同窗的時候,作為太子伴讀的高務實就專門為朱翊鈞解釋過隋唐兩代徵高句麗的原因。

之所以說“專門”,是因為高務實當時花了一下午時間單論此事,把前前後後各種原因給他分析得明明白白,所以朱翊鈞對此印象十分深刻。

隋唐四位皇帝——隋文帝、隋煬帝、唐太宗、唐高宗,連續征戰高句麗,直至其徹底消亡才收手。其中,尤其以隋煬帝三次討伐被後人評述最多,認為其毫無必要、勞民傷財且最終因此亡國。

問題是,這四位皇帝無論韜略還是才智,在中國曆代帝王中都稱得上是出類拔萃,那為何他們偏偏就苦苦執著於這麼一個“邊陲小國”,非得剷除不可?

首先對高句麗用兵的是隋文帝楊堅。598年,隋文帝以高句麗進攻遼西的軍事駐地為由,派30萬大軍,分水陸兩路進攻高句麗。

30萬大軍在封建時代任何時期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高句麗根本不是對手。不過不知道是隋文帝運氣不好還是高句麗那會兒有上天眷顧。隋朝的陸上軍隊遇到大雨,糧草供應不上,而且遭遇瘟疫,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海上的軍隊也碰到了暴風雨,還沒到高句麗就損失的差不多了。於是,隋文帝遠征高句麗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

第二個對高句麗用兵的是隋煬帝楊廣。楊廣一生對高句麗用兵三次,每一次都是御駕親征。612年,楊廣帶著100多萬人馬進攻高句麗,結果無功而返;613年,楊廣再一次遠征高句麗,又是無功而返;614年,楊廣準備再一次遠征高句麗。本來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但由於國內起義不斷,不得不停止對外戰爭。

從楊廣遠征高句麗的時間來看,都是在隋朝末期進行的。就是說,隋朝都已經風雨飄搖了,楊廣還是要徵高句麗。

第三個對高句麗用兵的是唐太宗李世民。644年,李世民帶著6萬人遠征高麗,本來進展得很順利,後來因為天氣變冷、糧草不濟,不得不撤軍回來,不過這次戰爭從軍事上而言還是勝利的;

647年,李世民第二次派兵進攻高句麗,這一次打得更順利一點,卻也因故未能完勝,但還是逼得高句麗王讓他的兒子莫離支任武入朝謝罪;

648年,李世民第三次派兵進攻高句麗。這一次高句麗不僅損失眾多軍隊,還丟失眾多城池,但依舊未能徹底覆滅高句麗。

總的來說,李世民對高句麗用兵三次,每一次派兵的數量雖然不算多,但每次都取得勝利,始終處於優勢地位,唯一的不足也就是沒能滅國吧——可能後世對李世民的期待值實在過高了一些,搞得好像打殘都不算贏。

第四個對高句麗用兵的是唐高宗李治。655年,李治發兵進攻高句麗,斬殺眾多敵軍;658年,李治再次派兵進攻高句麗,佔領眾多城池;660年,李治派蘇定方遠征高麗,這一次蘇定方滅了高句麗的盟友百濟;661年,李治再一次派兵進攻高句麗;666年,李治繼續進攻高句麗——這一次,唐朝終於佔領了高句麗全部地方,徹底滅亡高句麗。

換句話說,李治至少五次派大軍出征高句麗,且最終徹底將其滅亡。有唐一代之極盛非在太宗,亦非玄宗,更非女帝,實在高宗也。

(順帶說一句,實際上高宗的政治手腕之高,武后只配吃屁。他唯一的失誤是沒料到自己死太早,而且更沒料到年過花甲的皇后居然把自己的兒子玩得團團轉,甚至還在那般高齡以女身稱帝了——這玩意換了誰也料不到吧?)

那麼,主要問題來了:高句麗為何非滅不可?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高句麗的地理位置過於重要,這是中原王朝滅高句麗的最重要原因。高句麗的統治範圍一部分在遼東,另一部分在朝鮮北部。對於中原王朝來說,這裡——尤其是遼東,必須是自己的勢力範圍,因為一旦由其他政權統治,對自己的威脅就會非常大。

這個道理很簡單,由遼東進攻燕雲,只要如遼國一樣拿下燕雲十六州,中原北部就不得安寧,只能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而地處遼東、朝鮮北部的高句麗與很多遊牧民族接壤,如果他們依靠半農耕的強大經濟實力統一了這些遊牧民族,接下來進攻中原可謂順理成章,自然不得不防。

此外高務實當年還細說了很多諸如地形、經濟、戰馬、周邊形勢(突厥、吐蕃、南詔如果加上高句麗,最壞的情況就是中原王朝四面受敵)等,當然這些都沒有位置重要。

這裡“位置”,其實就是後世所謂的地緣政治問題。

不過高務實當年沒有止步於此,他還延展開來說了另一些大明當前所面對的情況。比如海防,比如資源,比如控扼女真等。

朱翊鈞還記得很清楚,自己當初聽完之後其實也沒太過重視,只是笑呵呵地回答:“幸而今日朝鮮為我忠藩,諸事無慮也。”

如今回想起來,高務實當初聽到自己這番回答之後……似乎沒吭聲,而面色頗為沉肅。

朱翊鈞也不由得暗暗心驚,看來務實對朝鮮是早有預謀的,而且這預謀甚至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

朱翊鈞趕緊回憶了一下高務實當年還提到過一些什麼事情,尤其可能是他目標的事。

想了一會兒,朱翊鈞暗暗琢磨:難道是西域和烏斯藏?

西域也還罷了,好歹是條大商路,何況再展漢唐雄風也免不得要去西域。可是,烏斯藏那鬼地方聽說根本不是人待的,大軍去了之後連呼吸都成問題,務實不會真有興趣吧?

這種地方要來何用?就算拿下來了,稅也收不到幾個,甚至搞不好都沒有願意去那兒做官的人……不行,等務實這次回來,朕必須得問一問。

明軍同時做的第二件事,南部、中部兩路大軍趁機大舉收復日佔區。這一點在前線明軍看來屬於摟草打兔子,順便就幹了,但是在朝廷看來卻不同。

在朝廷眼裡,他們收到的訊息就是今日復晉州、明日下忠州、後日佔光州、再後日又克全州……總之是捷報頻傳,八道盡復指日可待,戰場形勢極好——不是小好,完全就是一片大好。

明軍做的第三件事,那就是不僅陸上大捷連連,還同時切斷了日軍與本土的聯絡,其水軍主力被封堵在了釜山港內不得稍離。

作為一個島國去進攻大陸國家,結果水軍被人切斷,那後果自然不必多想,至少已經登陸的軍隊成了甕中之鱉,猶如曹操評價袁術一般:“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

這種大好局面,本來就讓朝廷對接下去戰況充滿期待,而高務實果不其然很快送來了海上大勝的捷報。

這個捷報不同尋常的地方有兩點,一是自身幾乎毫無損失,海戰大獲全勝;二是敵軍船隊大部分並非被擊沉而是被俘,甚至還包括一位日軍大將——高務實在捷報中說此人不僅是封地七萬石的大名,而且還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築城名家。

如此大勝本就難得,生擒日本大將一員更是兩次朝戰中的首例,朱翊鈞當然高興得很。

不過,他為此特意加開一次大朝,倒不只是要褒獎高務實——就算要賞賜,那也得光復全朝鮮之後嘛。

那麼他要幹什麼呢?

“眾卿。”朱翊鈞笑眯眯地揚了揚手裡的捷報,道:“平倭經臣、大學士高務實報捷,此戰迫降倭船大小共五十四艘之多,你們覺得……這些船該當如何處置啊?”

眾臣都是一怔,心說被俘的敵船自然是歸我朝廷了呀,這有什麼可問的?

不過新任兵部尚書宋應昌反應很快,馬上出列道:“皇上明鑑,此戰雖是我軍大勝,不過據我兵部瞭解,具體出戰的我軍船隊乃是高閣部名下船隊,當然其中還有諸位公侯伯爺的私船,而我水師陳璘、鄧子龍等所領船隊,當時還在釜山港外執行封鎖……”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場仗主要是北洋海貿同盟的船隊打贏的,陳璘、鄧子龍的水師並未參戰——其實只能說並未直接參戰,他們事實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這一來,皇帝陛下這番話就很有問題了。

人家的私船打贏了仗,俘獲了大量日本戰船,按照大明一貫的“規矩”,這戰利品可沒有“一切繳獲要歸公”之說——好比是李成梁當年攻克古勒寨,有誰會讓他把在古勒寨的繳獲上交朝廷嗎?

根本沒有這一說好吧!

李成梁無非是把繳獲的一些諸如旗、鼓一類象徵物上繳朝廷,順帶上交了一大堆首級罷了,至於從古勒寨收刮出來的錢財、兵甲之類,毫無疑問他是自己拿了呀!自從大明打仗主要靠家丁開始,九邊各鎮哪位將帥又不是這樣做的?慣例,慣例懂不?

然而朱翊鈞看起來就偏偏“不懂”,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朕知道是求真自家的船隊打贏了這場仗,但他家的船隊此番難道不是從徵?

既然是從徵,那他們戰勝不就是我軍戰勝嗎?何況求真既然把這些繳獲寫進捷報,自然是他對這些船沒有興趣……眾卿難道看不出來?”

“眾卿”紛紛低頭。

高閣部對這些船有沒有興趣咱們不好說,但陛下您對這些船很有興趣那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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