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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務實麾下的五千騎兵,在到達昌平時本打算遣散大半,只留下一千京營騎兵護衛著回到京師,不料內閣忽然送了一道旨意過來,說是奉皇上口諭,令高務實原封不動地率五千騎兵回京,並且此戰所得的首級也重新從兵部發還回來,讓他們帶著回京。
這道命令,高務實一聽就明白了,估計朱翊鈞又要搞個獻俘儀式,然後祭太廟。
只能是這個原因了,要不然的話,高家家丁本身就是個“灰色地帶”的部隊,就算大明走到現在,家丁制度已經比較奇葩,官員的武裝家丁經常性被直接看做正規軍隊,但畢竟高務實是個文臣京官,皇帝就算再信任他,應該也不至於讓他帶著四千騎丁返回京師才對。
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是制度上說不通的問題——邊臣的家丁當然是要抵抗外敵的,朝廷承認他們的作用無可厚非,可你一個京官搞這麼多武裝家丁還帶到京師來,你是想幹什麼?
要知道京營雖然號稱四十萬大軍天下無敵,但這話三歲小孩都不信啊。四千剛剛大敗蒙古大汗的鐵騎來京,這可是能影響整個京師防務的大事件。
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朱翊鈞需要這“五千鐵騎”來京師亮個相,向京師乃至全天下展示一下大明的威武善戰。
至於那些本來已經呈送兵部查驗的蒙古兵首級,也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又被送還到他們手上來做道具。
這些人可真是活著倒黴,死了都不能安生。
其實他們之中有很多都不是死在明軍手上,但因為蒙古左右兩翼經過此戰,關係幾乎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而把漢那吉可沒有那麼仁慈,非要好好善待這些敵人的屍體和首級,恰好明軍又是依據首級論功的,於是新任順義王就乾脆做了個順水人情,把這些首級全部送給高務實處置了。
高務實自己對這些首級沒有多大興趣,但考慮到明軍的敘功跟他的家丁不同,也不好把一場富貴從跟著他出動的這批明軍手上扔掉,於是也就順勢把首級上交給了兵部去統計。
說起來,這批首級送去兵部的時候,高務實的師兄大司馬吳兌真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這次光蒙古人的首級就上萬了,簡直是近兩百年的頭號大捷,雖說仗不是他打的,可那是他的小師弟高務實打的,他當師兄的自然也是臉上有光。
更何況不管怎麼說,他吳某人是兵部尚書,國朝不管打了什麼勝仗,不都要算他一份業績麼?
但大喜過後,就要開始愁了。
愁什麼?愁錢。
經過高拱的改革,現在兵部也好,工部什麼的也罷,都已經有點“預算制”的風格了,前一年就會先大致預估一個數目給戶部,然後戶部根據來年可能的收入來分配各部及地方相關衙門的經費撥給。
但兵部哪裡會想到今年能有一萬多顆蒙古首級“入賬”?平時一場仗能收一兩百顆人頭,那就是值得告祭太廟的大捷了好吧!一萬多?窩滴個乖乖……
最後這檔子事還是皇帝和內閣都插手了之後,才從戶部的“機動經費”中強行勻出大概六七成來,然後皇帝本人自掏腰包,又從內帑拿錢補上餘額,這才算是把賞錢給湊齊。
皇帝這筆錢花得倒是並不心疼,可戶部幾乎要跳腳罵娘,打死都不肯按一顆人頭二十兩算,逼著兵部“降價”和“折算”,硬是搞成了十二兩一顆首級,剩下的賞錢用布帛、糧食等物資湊數補上。
這筆賞錢最終戶部出了十六萬兩,與高務實花錢相比其實不算什麼,但戶部的資金都是有固定去向的,忽然多出一大筆,當然就很頭疼了。再說今年江南和遼東都發了水災,皇帝前不久剛剛又減免了三十多萬的稅……戶部覺得這樣下去明年又要喝風拉煙。
當然,這次大勝之後,在中樞方面造成類似這樣的影響還不僅僅是這些,不過細務太多,也沒必要一一陳述,總而言之就是,一場超級大勝之後,舉國歡慶雖然是肯定的,但朝廷內部也有很多“幸福的煩惱”。
好在這些麻煩暫時都跟高務實沒有關係,他只要按照內閣的指示配合演出就行了。
五千鐵騎在昌平修整了足足兩日,為的是能夠更好的展現威武之氣,京營方面對此極為重視——畢竟京營這次可是派了兵的,不管打沒打仗,總也跟著露臉。
一群靖難勳貴們合計了一番,又給高務實送來了幾千套兵甲馬具,暗地裡請高務實幫忙,讓他的騎丁換上這批行頭,讓京營既然露臉就一次露個夠。
高務實和這批勳貴之間的人情債很難算得清楚,不過這件事對勳貴們很重要,對他來說卻不過是吩咐一句話的事,幫個忙只是舉手之勞,他也就沒有推辭。
到了燕京城德勝門外,果然又搞了一場皇帝郊迎,這一次的規模比朱翊鈞上一次慶賀高務實平定安南時更大,想必是因為大明對蒙古的重視程度畢竟遠勝於安南的原因。
但規模大歸大,套路還是老套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就不必再贅述第二遍了。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次告祭太廟之後,在城南用從左翼蒙古得來的人頭築了京觀,用以彰顯大明的威風。
嗯……這樣一來好像也彰顯了高務實的威風。
反正京師的說書人、茶博士等,都已經緊急出動,找參加過此戰的京營、高家騎丁等,打探訊息,深挖此戰內幕,準備開始撰寫由高龍文主演的最新愛國戰爭大劇了。
至於高務實本人,他卻沒有了十年前的悠閒,很難再有機會去茶樓酒肆聽自己的大戲,只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按照國朝制度去交卸欽差差遣,然後準備繼續回翰林院和詹事府,喝茶看報混日子、熬資歷。
至於敘功,高務實沒有太抱希望,畢竟距離上一次升遷才不到半年,就算皇帝是他的老同學,也不好搞出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侍郎來吧?
畢竟這是明朝,按照原歷史來說,甚至已經是晚明瞭,按照皇帝的個人意願隨意提拔,已經比較少見,甘羅十二為相這種事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
說到底,翰林院和詹事府畢竟主要靠資歷轉遷,而不像邊臣邊將,主要靠事功轉遷。
高務實很淡定,甚至淡定到開始準備起自己的生日宴來,高家的內務處也開始在高陌的主持下廣發邀請函,邀請身在京師的實學派官員、勳貴、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同僚等參加高務實五月二十六的冠禮——冠禮只是名義上的,因為是二十歲生日,實際上他中舉之後就被賜字,有字其實就已經是成年了。
奇怪的是,對他的封賞也一直沒有下來,不知道是內閣裡面出現了爭論還是皇帝本人也拿不定主意,直到高務實的生日,這早該在他回京最多三日便有訊息的封賞,依舊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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