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砍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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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走進院子，鍾翠花坐堂屋裡織漁網，今天天氣不錯，太陽不算太大，漁網什麼的挪到院子的樹底下，一邊織漁網一邊曬曬太陽，補下鈣，身體好。

趙大海倒一碗水，放在鍾翠花坐著的凳子邊上地上，廚房裡拿了柴刀，出了院子的門走到屋子後面的菜地。早上剛澆的水，太陽昇起沒多長時間，溼潤潤的黑乎乎的，仔細地看一看，灑下的菜種子隱隱約約看得見一丁點的嫩黃。

趙大海非常高興，再過幾天的時間就能長成小菜苗，村子裡面的貓狗特別是雞鴨不少，都是放養，菜地得要圍起來，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才退潮才能夠進紅樹林，上午抓緊時間砍點竹子，用來圍菜地。

趙大海拎著柴刀往村子後面的後山走去，沒一會就看到了大片的竹林，村子的幾位老祖宗來的時候，這些竹子就已經在這裡，是無主之物，想要用的人都可以砍。

竹子有很多種。常見的有毛竹和棕竹之類。

後山長著的這種竹子不是毛竹，不是棕竹，真正的名字叫什麼不知道，村子裡面的人都叫石竹。特點是能夠長很長甚至能夠長到十幾二十米。直徑能夠達到十五至二十厘米。竹壁非常的厚，非常堅硬，生長多年的話比較粗的，二三十年前沒有木質的漁船的時候，都是用石竹製作魚排出海捕魚。

趙大海竹林裡面轉了一圈，挑好要砍的竹子，十幾根手臂那麼粗的，再加上幾十根手指粗的。

趙大海挽起了袖子，站在一根手臂那麼粗的石竹面前，手裡面的柴刀揚起四十五度角狠狠地砍在了石竹挨著地面的根部。

“當！”

趙大海搖了搖頭。別看這只是手臂粗的石竹，硬得很韌得很，菜刀狠狠地砍在上面彈起來只留下不到半厘米深的口子。砍這樣子的竹子蠻力不行，不再用太大的力氣，一刀接著一刀，砍了十來下才砍到一根。

太陽慢慢升起。

竹林裡面開始變得悶熱。

趙大海滿頭大汗。一個小時左右只砍好了十來根手臂粗的石竹，休息了幾分鐘，抹了一把汗，拎著柴刀繼續砍，手指粗的竹子比較容易，兩刀一根，一個多小時砍了幾十根。

趙大海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已經升起老高，時間非常緊，顧不得休息，馬上開始銷掉砍下來的竹子的竹梢竹葉，捆紮好扛到了菜地邊上，剛砍下來的竹子得曬一下才能扎籬笆，這點竹子遠遠不夠，想著繼續砍，一看太陽昇到天空正中央，已經十二點，下午三點得進紅樹林，只能先放放，賺錢要緊。

趙大海拎著柴刀走進院子，奶奶鍾翠花沒有織漁網，一看廚房，正在煮飯，馬上走過去。

“奶奶。”

“我砍了點竹子。”

“這幾天抽空都得要去砍一點，過幾天把咱家的菜地圍一下。”

“要不菜苗什麼地長出來不夠那些雞鴨吃的，貓狗什麼的都得糟蹋光了。”

“一會吃完飯休息一會。我到紅樹林裡面再轉一圈。看看能不能夠再抓點青蟹。”

趙大海洗乾淨鍋。飯已經煮好，炒個菜就可以吃。醃的鹹肉掛在了灶頭上。每天煮飯的時候，煙火都得要燻一下。一個是這樣好吃一點，更加重要的是可以長時間儲存不變質。拿了刀割了半個手巴掌的一塊接著切成片，門口簸箕上晾曬得半乾的泥螺肉和海瓜子的肉各抓了一把，用水稍微地洗了一下，放了一點油，鹹五花肉先放進去煎了幾下，再把泥螺肉和海瓜子肉放下去一起炒，加了點水煮開，鹹肉已經有味道，用不著加鹽，滴了幾滴醬油，留了一點汁，裝進碟子。

“行。”

“多抓點青蟹能多賺點。”

“不要跑太遠得要注意潮水。”

鍾翠華壓滅了灶裡面的火。漁船沒有修好，想要賺錢就得紅樹林這些地方多跑一跑。

趙大海裝了兩碗飯，端著菜，院子裡熱得很，沒法呆，只能堂屋裡吃，鹹肉的油香和泥螺海瓜子的鮮味混一起，非常好吃，大口大口地吃著，心裡想著有青菜更加完美，越發期待屋子後菜地能早點有收穫。

下午兩點。

太陽很大很毒。

趙大海一根扁擔，幾個網袋，穿著解放鞋子，大步往村子西頭紅樹林走去。

“大海。”

“你這是去哪呢？”

……

“喲！”

“趕海的吧？”

……

“撿泥螺和海瓜子？”

“這玩意有啥好吃的？”

……

趙大海摸了下鼻子，加快腳步，遇到七八個人，每個都打招呼都說了會話，聽說自己去摸泥螺和海瓜子都有點不以為然，心裡覺得有點好笑，自己這可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沒人想到自己是去挖青蟹。

“大海！”

趙大海走到村子碼頭，轉身剛想往西頭走去，一聲大聲，扭頭看去，一艘漁船有人正衝是自己招手。

“劉叔。”

“乍了？”

“有事情？”

趙大海上了碼頭，走到劉斌船前。

“呵呵！”

“咱們兩家山上不是有地挨著的嘛？”

“去年家裡種了點果樹，婆娘沒腦子，有幾棵樹種到你家地裡去了。昨天我上去轉了一下才發現。”

劉斌抹了一下額頭汗珠子。

“嬸子外村嫁過來的，記錯了分不清很正常。”

趙大海笑了笑。

“這兩天比較忙來不及。找個時間我再上山一趟，挖了那樹。”

“今天正好在這碰上，和你說一聲。”

劉斌臉紅了一下，火燒一樣，這話一下頂得自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虛得不行。

趙大海點了點頭，隨意扯了兩句轉身向紅樹林走過去。

劉斌看著趙大海，鬆了口氣，臉色有點複雜，孫明華的事情，自己那天在旁邊看著，趙大海那樣子一看是下得了狠手的人。

“哎！”

“這下沒有人敢小瞧趙大海。”

“老子英雄兒好漢。這話真不錯。”

“別看混賬兩年，回了頭誰都不敢小瞧啊！”

劉斌搖了搖頭。趙大海的老爹老孃出事走了，村子裡面的人都有點瞧不起趙大海和鍾翠花，孤兒寡母都得要受欺負，何況是孤兒和一個七十的老太，趙大海狠狠地教訓了孫明華，一下在村子裡面挺起了腰桿，誰都不敢小瞧，誰都不敢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