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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和錦衣衛有牽扯之後,李鈞就沒有幹過一件能夠上報朝廷定功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什麼功勳點,也還在情理之中。
“這功勳點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朝廷拿來統計咱們功勞用的。”
範無咎解釋道:“像咱們這些當兵的,殺了多少叛軍,抓了多少犯人,那都是有賞金的。不過前提是要上報兵部的黃粱夢境‘白虎堂’去核定。
他衝著李鈞抬起右手,“我聽說前明時期用的都是敵人的耳朵來計數,咱們現在用不著那麼麻煩,直接用無常簿指環就行。”
“這個我知道。”
李鈞點點頭,那也是我的精通點。
“通常我們都把兵部這條線的功勳點叫‘武功點’,像吏部那邊的就叫‘文治點’。而且這東西不單單關係咱們的俸祿獎金和考核晉升,還牽扯戶所的排名和經費!”
“咱們戶所去年就是因為去年點數不多,在倭民區十城裡排倒數,所以今年的經費才會削減了一大截。這可把老鬼愁慘了,小白那頭少年白明明還有幾根黑頭髮,直接唰一下全白了。”
馬王爺陰測測問到:“所以你小子年初被混堂的姑娘追債到戶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和李鈞一起到的犬山城戶所,同樣是初來乍到,但已經儼然一副老人模樣,對戶所中的各種小道訊息簡直門清。
犬山城戶所也沒把這具墨甲當外人,直接把他當成了編外人員。
要不是鬼王達攔著,範無咎都要向北鎮撫司衙門給馬王爺申請一個小旗身份了。
“馬爺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謠言?肯定是謝必安那孫子說的吧!他哪兒來的臉說我?明明是他差的錢!”
範無咎臉上突然浮現憤憤不平的神色,“不過我聽說啊,吏部的文治點可比咱們好拿多了,只要你能搞到錢,那點數就是嘩啦啦的來。”
“哪用得著像咱們一樣,拼死拼活繳獲這麼多走私的槍械,整個戶所最多能得個上千點,換成寶鈔也就一百萬。”
“這點數除了升官發財,是不是還能從朝廷換物資?”
李鈞想起了翟滿倉說話的話,自己身上那門六品武學就是他拿自己的武功點換來的。
“能啊,咱們這個朝廷現在就像是一個挑著扁擔走村入戶的貨郎,左邊挑著咱們這些沒爹沒孃的小人物,右邊挑著序列重企出產各種高階造物。
範無咎罵罵咧咧道:“左邊要是哭了,就從右邊拿東西過來哄一鬨。要是左邊有人要死了,他就花點小錢,給伱個虛名,勸你把東西再賣給他。這年頭,埋進土裡都有人惦記,只有燒成灰最踏實!”
李鈞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濃濃的怨氣。
看來除了對付倭民的時候尺度被放開,新東林黨對於罪民區錦衣衛的鉗制還是不少。
他按下心頭複雜的心思,繼續問到:“都能換些什麼?”
“那可就多了。”
範無咎掰著手指頭挨個數著:“像工部直屬的神機軍工的槍械武器啊、農序齊民集團的基因藥劑、墨序天工集團的機械義肢,還有兵序六韜集團的基礎械心”
提到械心,範無咎來了興致,抬手拍著自己的胸膛,發出清脆的鏗鏘聲響。
“我這顆人款的兵七械心‘惡來’,就是我拿攢了足足三年的武功點換的!”範無咎一臉得意。
“惡來?典韋?”
馬王爺語氣好奇問道:“我說你們這些兵序的械心到底有多少種?比咱們墨甲還玄乎,把馬爺我都弄迷糊了。”
範無咎一臉憨色:“不多啊,就三個基本款式類別,人、神、鬼。”
李鈞聽到此處,突然回憶著自己接觸過的械心,插話問道:“力巫和舉父屬於哪一種?”
“這種屬於鬼類的。”
“那雷部天兵和風伯?”
“這種一聽就是神類的基本款。”
“那這麼多花裡胡哨的名字又是怎麼來的?有什麼區別?”
範無咎突然臉色一正,語調肅穆:“身如芥子,心藏須彌。身之所往,心之所向。”
“哎喲呵,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會咬文嚼字啊!”馬王爺樂了。
“嘿嘿,我買回來箱子上印的六韜集團的廣告詞,賣弄賣弄。”
兩人插科打諢間,李鈞卻面露沉思。
“小黑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們想成為什麼,械心就會從基礎款開始往那個方向進化?”
“不是的鈞哥,身之所往,心之所向,決定的是基因!”
範無咎沉聲道:“械心械心,械是外殼,心是核心。械心裡面可不全是鐵,還有兵序身上唯一不能剔除的肉,肉裡面存著兵序人的所有基因。”
“械心在被殖入兵序的身體後,會根據基因的不同而發生變化。人神鬼只是三個統稱的類別,人款開發機械,神款模擬自然,鬼款靈肉混雜。再想往下細分就不行了,因為人的基因浩瀚不可計!”
“所以械心的名字,是來源於械心的主人或者是前任主人。是械主的心之所向。”
媽的,這不就是妥妥的生物兵器?!比馬王爺這個墨甲明鬼還要不講道理。
“那你們兵序又如何晉升?”
範無咎咧嘴一笑,“簡單粗暴,就兩字,吞心。用別人的基因當外力,喚醒自己沉睡的部分,或者用來補充缺失。”
聽到這話,李鈞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馬王爺。
這兩貨怪不得能混到一堆,合著原來都是一個路數!
“你看啥呢,咱可跟他們兵序不一樣啊,馬爺我是純機械,不吃那狗屁倒灶的東西!”
馬王爺扭頭看向範無咎,嫌棄道:“以後咱兄弟進混堂分池子啊。”
後者白了他一眼,諂媚笑道:“所以說我和鈞哥你是註定的好兄弟呢,傳聞兵序的誕生就是為了模仿武序,用機械義肢替換原生肢體也是為了快速渡過肉體的脆弱階段。”
“我在兵序的黃粱夢境裡還聽說過一個說法,兵序到了高序列,械心中哺育的心頭肉就會反哺身體,重新形成血肉體魄。”
說到這裡,他才怒視馬王爺,“所以以後我有真鳥,你有嗎?”
馬王爺不屑冷哼,“都是聽說了,謠言還能當真?”
“壞我道心,我跟你沒完!”
“你倆別鬧了,”東拉西扯半天,李鈞這時才想起正事,“帝國能讓我們兌換的武學注入器多嗎?”
範無咎摳著馬王爺的獨眼,頭也不回道:“這我倒真沒注意過,等我回頭幫你看看啊。”
李鈞滿臉黑線,不再理會這兩個活寶,抬腳往自己位於三樓的房間走去。
“鈞哥你怎麼走了,這次的武功點到底怎麼分啊。”
李鈞腳步不停,“你才是一處的總旗,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
範無咎趕緊撒開馬王爺,追在後面喊道:“我不識字啊。”
與此同時,在戶所的地下一層。
一名二處的錦衣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面前的操作檯上,放著範無咎帶回來的箱子,一顆血跡斑斑的人頭躺在其中。
“老大,一處帶回來的腦子已經處理完畢,那批槍械的買家名單已經提取出來了。”
“有沒有可疑人員?”
謝必安的身影在他面前浮現,投影的腳邊還躺著一個抱著酒瓶呼呼大睡的圓臉胖子。
錦衣衛趕緊抬起眼眸:“有一個,這個人曾經在重慶府出現過,和棲霞集團的慘案有關。”
“誰?”
“龔青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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